[网游]嘘,这是一个秘密
什么又执意要跟到翼关来呢?
金钱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溪泉姑娘,你是为了少堡主才要来翼关的么?”
沈溪泉神色漠然,“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呢?”
她抿了抿唇,回答道:“我来找答案。我想知道,当年那个人究竟是谁。”
金钱草有些糊涂了,“……翼关有人知道这件事?”
“不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翼关。”
金钱草更加迷茫,“呃,都是谁呢?”不是去找少堡主,那会是去找谁呢?还有谁知道当年那件事呢?
沈溪泉沉默了一会,说道:“小哥哥跟我说过,当年一共有三个人在现场……我要找的,是那个一见了我就像见到鬼、为了躲我不惜跑到翼关送死的家伙!”
36 先动心的人是傻瓜
金钱草的心思一向敏锐,沈溪泉说出的这一番话,并没让她感觉到多么强烈的恨意,反而像是夹带了更多的怨气与……恼火?
她有些奇怪的打量着她,犹豫着应不应该继续问下去。正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不测风云打开车厢门,探头进来,“小草,到了,下来吧。”
金钱草跳下马车,转身想扶一下行动不便的沈溪泉,但后者并不领情。溪泉姑娘推开她伸过来的手,自己撑着马车的边沿跳了下来。
金钱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溪泉姑娘的性子刚烈倔强,想必是不会希望别人用怜悯的态度将她当做弱者看待的。自己的好心在她那里,反而成了伤害到她自尊的利器。
沈溪泉望着不远处的营地,深吸了一口气,对金钱草说:“多谢姑娘带我来此,前面即是中军大帐,姑娘可以在那里找到少堡主。我还有其他事,就不奉陪了,告辞。”她对着她施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金钱草连忙抓住她的袖子,急道:“溪泉姑娘,请留步。这附近除了少堡主的营地再无人家,天又这么晚了,你一介女子要到哪里去?”何况她还身残体弱,她实在不放心让她单独行动。
沈溪泉挥开她的手,淡淡说道:“多谢姑娘关心,我自有我的去处。若是有缘,日后我们还会相见,告辞。”说罢便一跛一跛的慢慢走远。
不测风云见金钱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拍拍她的胳膊,安抚道:“放心吧,你一定会再见到她的。”
金钱草看着沈溪泉的背影,满眼的担忧,“为什么?”
不测风云笑了笑,“因为你把她带了过来,她却没给你奖励,说明这个任务还没结束,她作为任务NPC,当然还会出现在你面前。”
金钱草一怔,意识到自己似乎对游戏太过投入,以至于影响到了对事物的判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是不是太认真了?”
不测风云摸摸她的头,“认真些也好,这样才有身临其境的感觉,玩起来才有意思。”
金钱草叹了口气,“太身临其境了。刚才听溪泉姑娘讲她小时候的事情,我差点就哭出来……真可怜……那么小的孩子就……”
不测风云坐在车厢外面,可是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了沈溪泉不幸的遭遇。他看了看沉浸在悲伤氛围中的金钱草,打算说些别的岔开这个让她心情变坏的话题,“小草,我发现你很喜欢小朋友,是不是?”
“嗯?你怎么知道的?”
“在祁寒山的时候也是,你对罗纾轻特别的好。刚才一说到沈溪泉小时候,你眼泪都快出来了。”
金钱草有丝羞涩的笑了笑,“嗯,我很喜欢小孩,觉得他们软软嫩嫩的很可爱。”
不测风云含着笑意看她,金钱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眼,害羞的轻声道:“你……你怎么不说话?”
不测风云摸摸下巴,做若有所思状,说道:“我在想,将来如果能有一儿一女真是不错,儿女双全,唔。”
啊?金钱草愕然,这、这话题岔到哪去了?
不测风云像是没看到她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两个孩子刚刚好,生太多会很辛苦。小草,你觉得呢?”
金钱草下意识的点头。心中总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什么……他这话……怎么让人感觉这么奇怪?
不测风云望着她茫然的双眼,露出开心的笑容,之后像对待宠物一样的拍拍她的头,说道:“嗯,不错,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走吧,小草,我们去办正经事。”
金钱草的脸莫名一红。她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与不测风云并肩走向灯火灿灿的营地。
到了军营外,他们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拦截和盘问,在小兵甲得知他们是受了段家堡堡主的委托前来探望少堡主的时候,立刻换上了一副热情好客的表情,说早已接到堡主飞鸽传书,在此恭候两位多时了,随后非常客气的将他们迎进了中军大帐。
金钱草感到有些奇怪,小声问不测风云:“他们都不用好好检查一下吗?不怕我们是假冒的吗?”
“大概段堡主已经将我们的形貌描述过了吧。”不测风云随口说道,心中想的是另一件事。既然双方可以飞鸽传书,为什么小厮在发布任务的时候说少堡主已经有半个月音讯全无呢?而且,就连沈溪泉都知道少堡主的中军大帐设在何处,没理由段堡主不知道,那又为什么要委派玩家来送这个护心镜呢?恐怕这任务之中另有隐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搞定的。
主营中,一名身穿玄铁铠甲、身材高壮健硕的青年正对着悬挂在帐篷中的地图沉思。
这应该就是段家堡的少堡主了吧,金钱草在心中默默想着。因为刚才听了沈溪泉的身世,她不由得对这位少堡主深深好奇起来。
烛光中,这青年剑眉浓黑,斜飞入鬓,星目炯然,神采熠熠,鼻梁挺直,双唇上薄下厚,颜色暗红,下巴线条刚毅,隐隐泛着淡淡的青色,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器宇轩昂。
青年发觉他们进来,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落在了他们身上。他对他们微微颔首,冲着一旁的椅子比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坐。”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如同他的人一般,让人感觉十分可靠。
很难想象这样成熟沉稳的人小时候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情啊……金钱草随着不测风云落座,心中还在暗自思索着。莫非,撞了溪泉姑娘的人真的不是他?那为什么段堡主又坚持要他娶她呢?想到这,她忍不住再次看向少堡主,却惊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冷凝犀利,带着浓浓的考量意味,叫金钱草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莫名有些胆寒。
不测风云伸手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开口说话。
金钱草努力收拾情绪,从包裹空间中拿出九曲回肠护心镜,说道:“少堡主,我们是受段堡主之托,将此物带来给你。”
少堡主接过护心镜,看也没看一眼就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几上,他目光深沉的打量着金钱草,说道:“家父飞鸽传书过来,说今日会有一名奇人前来助本帅攻破翼关,打退真炎部落……那人,可就是你?”
啊?金钱草大为错愕。帮助少堡主攻破翼关打退真炎部落?她什么时候答应这种事了?难道说,这才是任务的本质吗?事到如今,金钱草也不可能说“不”让任务半途而废,她抿抿唇,有些欲哭无泪的承认道:“……没错,就是我。”
少堡主似乎不大相信,又看了她一会,才开口道:“那真炎部落时常犯我中原领土,我跟他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们的习性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对方此次领兵的大将是他们部族的长公子,叫皇甫阳昃。此人向来附庸风雅,性好渔色,胸无大志,实非将相之才。此等角色领兵,非本帅夸口,若在以往,三天就可将其生擒。”
那为什么半个月了你还拿对方毫无办法呢?金钱草默默腹诽,没什么胆量将这句话问出来,但是她晶亮的眼神已经将心思泄露。
少堡主不以为忤,认真的解释道:“但此次情况略有不同。这半个月以来,无论我军做出何种举措,对方都能提前一步做好防范,使得我军无论是正面进攻还是夜袭,都无功而返,损失惨重。”
金钱草与不测风云对望一眼,显然想到了同一件事。金钱草谨慎的问道:“少堡主的意思是……营中藏有奸细?”这种话实在不能乱说,一旦传了出去会乱了军心,影响大计。
少堡主显然一早打定主意要由金钱草的口中说出“奸细”二字,如今她真的说了出来,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道:“烦请姑娘走一趟翼关,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
金钱草无语,原来是叫自己扮演无间道。她下意识的侧头看向不测风云,见后者满脸兴味盎然,于是答应道:“好,交给我吧。”
少堡主冲她一抱拳,正色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姑娘速去速回。”
现在就要去啊?金钱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礼道:“少堡主请放心,我一定尽快完成任务,争取早日回来,少堡主也好早日收复失地。”
少堡主郑重的点点头。
金钱草和不测风云站起,正打算离开,却听见帐外传来一片吵闹声。
少堡主皱眉,正想唤人询问,主营的大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一名青年扛着个人就冲了进来,还直直冲到少堡主面前,大声嚷嚷道:“大哥!你看!她居然跑来了!你赶紧找个人把她送回去!”
金钱草和不测风云知道这是任务的过场,于是退到一旁静静观看。金钱草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在那青年肩膀上不断挣扎着又踢又捶又咬的姑娘家,不正是沈溪泉么?
少堡主也认出了沈溪泉,眉头皱的更紧,沉声对弟弟说道:“还不把人放下?”
那青年立刻大摇其头,“那怎么行?!放下来她就跑了!这地方乱七八糟的,出了事怎么办?”
少堡主看着弟弟眼中的担忧与焦急,故意语气平平道:“点了她的穴道不就行了?”
青年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大怪谈,咋呼道:“那就更不行了啊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被点了穴道有多难受!我刚刚只是点了她的哑穴,她就一直咬我来着,要是再点了其他穴道,她还不得杀了我?”说罢身子稍微侧了侧,向大哥展示肩膀上这人是如何对他施虐的。
此时沈溪泉也看到了金钱草和不测风云,她停止挣扎,脸色难看的别开脸,似乎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少堡主瞥了一眼平静下来的沈溪泉,淡淡的说道:“我觉得,她咬你是因为你把她扛起来了。”
噶?青年满脸迷茫。
金钱草身为一名专业的医生玩家,从职业道德角度出发,好心的出声提醒道:“我觉得,她要吐了。”可怜的姑娘,脸都青了。
那莽莽撞撞的青年此时才发现营中还有其他人,他吓一跳,回头看向金钱草,“你说什么?”
金钱草耐心的重复着:“我觉得,溪泉姑娘要吐了。”
青年闻言大急,“为什么?!”
二愣子!
在场众人在心中异口同声。
不测风云凉凉道:“换作是你被人扛着一路跑过去,你也得吐。”
青年呆了呆,反应了过来,连忙将沈溪泉放了下来。沈溪泉头晕眼花,一个没站稳就往旁边栽倒下去。那青年立刻将她拽了回来,让她栖息在自己怀里。沈溪泉有气无力的靠着他的胸膛,闭着双眼,牙齿紧紧咬住发白的下唇,怕一开口真的吐出来。
青年顺手解了她的哑穴,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会,抬头焦急的问道:“她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刚才吼得很大声啊!”
金钱草叹了口气,“你将她扶到这里坐下,我来看看。”
青年立刻依言行动,但他的动作过于粗鲁,粗鲁到金钱草实在看不下去了。怕他折断溪泉姑娘看起来相当不结实的骨头,她上前接手,说道:“我来吧,你离她远一点就好。”
青年抓抓头,退到了兄长身边,眼睛却一直盯着金钱草这里,“……怎么样?她怎么了?”
金钱草搭着沈溪泉的手腕把脉,说道:“没什么大碍,气有些虚。”应该是旧疾所致,她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青年松了口气,转头对少堡主说:“大哥,快点找人把她送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女人家不应该来啊!”
少堡主没搭理弟弟,转向沈溪泉,问道:“沈姑娘,你因何前来此处?”
沈溪泉头晕的感觉渐渐平息,回答道:“少堡主,我们有话直说吧。当年撞了我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在场众人都没料到她会直接丢出这种问题,一时之间都呆住。特别是那青年,整张脸瞬间死白,与少堡主有九成相似但更加精致的五官几乎扭曲。
少堡主停顿了一下,神色平静的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