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
我断断续续地吼:“你想我死是不是!”
路西法气息也很不稳定,有些霸道地堵住我的唇,在我口中肆虐。
风铃在空中疾速旋转,叮叮当当的撞击,就像灵肉之间的哭喊。
我半眯着眼,看着窗外光辉的帝都,整个天界最恢弘的地方,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不断呜咽着,贴着他的唇,呼唤他的名字,告诉他我爱他。
他几乎是立刻回应,可仍然漫长。
他灌输与我全身甘美的麻痹。
耳边只剩下身体碰撞发出的乐曲,及风铃的清响。
世界在舞蹈。
舞出一池芙蓉,与繁星般的圣光。
这不是结束,我们在天界短得可怜的相处时光里,无数欢好中的一次。
事后我们紧紧相拥,聊着鸡毛蒜皮的小事。路西法很喜欢魔界,这是整个天界的人都知道的事。他尤其喜欢魔界的风车,及妖艳绝望的曼珠沙华。我笑骂他骨子里就一文学青年兼破坏份子,他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我的屁股。我回拍他,他又拍回来,我再拍过去,他再拍回来。最后我赢。然后我坐起来抖翅膀,以示炫耀。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身上趴着。我亲他,他又亲我,我再回亲过去,没亲几下又上火。一上火就天雷勾地火,又做了好几次。
开始我觉得这人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老轻视别人,他总说我体力不够,叫我不要太放纵。我不听,我忍不了多久就要直接来。然后他一慢了我叫快,他一快了我叫慢,当小皇帝的感觉也是忒好。
几天后,我终于知道自己是头猪。我尝试用脚走路,最后惊诧地发现我的腿似乎残疾了。我说路西法你不是人,路西法特没良心地说他已经提醒过我。于是我真成了猪,还是头不能下床的猪。
后来回想回想,路西法对我确实好过头了,然后我开始抱怨他,一个情人不该这么完美,有点小毛病我是能包容他地。路西法问我这样开心不开心,我说开心但是对他不公平,他说他也很开心。我的嘴就这么给堵了。
再后来的后来,我们都比现在老了几千岁,路西法当了魔界老大,我也在天界有了丁点儿号头。他当着那么多双眼睛把我衣服撕得稀巴烂,完全不顾虑我的感受,进行了几乎把我杀死的强X。一向面比城墙厚神经比钢管粗的我,居然也有觉得老脸挂不住小心肝受挫的时候,一声不吭地掉下几颗鳄鱼的眼泪。最后我使劲儿感慨,当年他对我好的时候,我他妈怎么就不懂珍惜的呢?
于是已经成老不死的我,敲定一句特没营养的结论:人他妈就是一字贱。
见耶和华的前天晚上,我在窗旁飞来飞去去,紧张得几乎缺氧。从光耀殿的後窗往下看,浮云是透明的,天宇廓落。可以隐约觑见黑茫茫中,高处的水影,星波横汉,横亘在夜空的银河。星沙游移盘桓,规律地,缓慢地,清晰地点亮视野,地阔天长。
上是明媚下幽黑,圣浮里亚依旧是万丈金光。
身旁有一个比我还高的架子,架顶悬空挂一个巨大的金蛋,就刚果那个蛋。金蛋颜色很深,却极亮,在空中徐徐旋转,摇摇晃晃地就像随时会爆开。
我转身对正在加班的路西法说:“这玩意是不是要炸了?怎麽一个劲儿的转?”路西法抬眼看看我,笑道:“不会。我给它加了封印魔法。”
我应一声,又在窗口转了几圈,最後溜达回路西法身边,把他座位靠背上挂的宽大披风拿开,又飞回来。看他翻那些我明明每个字都认识却看不懂的玩意,我长叹一声:“看你每天这麽辛苦,该教教我,我或许可以帮你呢。”路西法摇摇头:“这是我的工作。”我说:“明天我要见神。”路西法说:“还在紧张?”
似乎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他不下十次……他早晚要给我逼疯。
我推他一把,他往旁边坐了些,宽大的椅子刚好可以挤下我们两个。我说:“有点。对了,我以前听说天界的工作都是下级递上级,一层层往上交,那你平时看的东西是谁给的?”
路西法放下笔,眼睛一弯,特狡黠:“你说呢。”我说:“大天使吧?”路西法说:“聪明。”我说:“我的大天使长哎,明天我要见神……”路西法忍不住笑了:“以前都不知道你是个话篓子。”我说:“怎的,你不爽了?”路西法说:“没有,这样很好。”我说:“是是,是是,我什麽都好。反正你事多,我睡去了。”路西法说:“今天不想要了?”我说:“不要了,你先忙吧。”
路西法微笑,我走了。刚走两步,下意识回头看看他,看他靠在椅背上,还在冲我笑呢。脑子一轰,我又自私了。我走到他身後,抱住他脖子:“明天一定不让你累……今天还是……”路西法冲门口的天使挥挥手,然後脱掉手套。
他们出去'福‘哇tx t小‘说 下 载'了,他站起来,把文书放到一旁,抱我在桌子上坐著:“不会累的。”
我嘿嘿一笑,挂他身上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人又回到了床上。路西法替我穿衣服,两人对视一笑,亲一下,两下,三下……亲了一会,穿的衣服又脱掉。我们刚倒在床上,底下就有人跟唱美声似的号叫:“我的上帝!你们昨天晚上还没做够吗?”
路西法撑了身子起来,我翻过身往下看。阿撒兹勒和萨麦尔正站那儿,整齐仰望我们。我清了清嗓子,滚到一边穿衣服去了。路西法仍不知死活地跟过来套衣服,还漫不经心冒出一句话:“这种事做不够的。”我当场就喷了。萨麦尔说:“我不是说啥的,殿下您怎麽会挑上这个小烧鸡?”阿撒兹勒笑得特阴险:“还是全糊烧鸡。”
我操了一个枕头就砸下去,下面立刻鸡飞狗跳。
萨麦尔拍拍衣服:“天界第一野蛮烧鸡。”阿撒兹勒说:“我早说过,我们老大品位很独特。”路西法说:“没我的事。”我咆哮:“我和我老婆配著呢,不用你们管!”
那两人傻了。
路西法说:“你叫我什麽?”
我说:“老婆!”
他说:“是老公。”
我说:“老婆!”
……
萨麦尔说:“阿撒兹勒,你有没觉得殿下和他在一起以後,有点那个了?”阿撒兹勒:“他在打算追求野蛮烧鸡时就有点了,常常毫无根据地笑。”路西法说:“你们说什麽?”萨麦尔说:“殿下,您今天看去精神特别好。”阿撒兹勒说:“嗯,其实我们是来接烧鸡殿下去圣殿的。”
枕头飞下去的瞬间,他们以光速飞出去'福‘哇tx t小‘说 下 载'。
因路西法身份特殊,先去了圣殿。萨麦尔和阿撒兹勒就是给我当保姆的。
从别处看撒拉弗宫殿,会觉得三座最大的建筑是靠在一块的。实际从光耀殿出来,我才发现中间的距离有N个广场那麽宽。圣殿前的大门分正门,左门,右门,都是由罗马柱和水帘构成。我们从右门进去,穿过水帘,进入广场。
锺声沙哑,从广场塔楼响起,一下下在空中哀鸣,像发自远方世界的叹息。微风飘泊无依,扑击著沈沈的玻璃窗,如同奏起古老的挽歌。
万顷金光中,圣殿蔽日干云,无穷无尽往上蔓延。
圣殿大堂是希腊十字形,带有七个突出的门廊。较长的大厅可以同时容纳数十万人。淡金色的华贵氍毹一路铺去,呈拉丁十字形平面。中央穹顶高耸,四周的墙用双壁柱均匀划分,一根根擎天而上,几乎看不到顶。人站在长廊中从下往山看,仿佛自己已独立在天穹之下,渺小如蝼蚁。内壁顶上有色泽豔丽的镶嵌画、玻璃窗,看很很像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风格。石雕窗棂刀法纯熟,精致华美,令人叹为观止。
无数顽皮稚嫩的六翼小天使从门外飞速进去,每两个捧一个圣水钵,钵呈贝壳状,用云母石雕刻而成,其中装的液体,就像豔阳流下的泪花。
面前是拔地倚天的巨门,缠绕天使图纹的雕柱将之高高支起,分为七条大道。从这里,可以看到满堂飞舞的天使,还有耀眼的圣浮里亚中,最耀眼的圣光。
圣殿正厅内欢声鼎沸,一阵未平,一阵又起。我僵硬在原地,萨麦尔轻推我一下:“没关系,朝圣时间都会这样。”我吞了口唾沫,继续往前走,紧张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我隐约听到他们在呼喊:圣哉,圣哉。
圣哉,万众之神。
脚踏入正厅,被里面溢出的光芒刺到闭眼,用手捂著眼。
呼声越来越响,整齐而洪亮。
慢慢睁开眼,发现我所站的地方根本不是一个大堂,因为我看不到边。
乳白地面被光洗成金黄。
前方六翼天使满天飞翔,洒下圣水,抛出鲜花。
从来没见过这麽多高等天使,我完全看惊了。
撒拉弗们在御座四周环绕,手持圣扇火火炎短剑,挥舞著,飞翔著,高声朗诵著赞美诗,因著响亮的声音,门槛的根基震动,圣殿充满烟云。
七大天使守在御座後。
御座左右,坐著耶稣和路西法。
天神耶和华坐在高高的宝座上,银发和衣裳如丝绸般垂下,遮满圣殿。
第89章
齐颂过后,就是阶位高的大天使进行独颂。七大天使一个个走到神的面前,进行颂诗或赞歌。朗诵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垂头闭目。高歌的昂首倾慕,声线洪亮。
神只是坐在那里,偶尔作个手势,真是和他的右手像到了家。
而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有一头流银般的长发。
我们三人往前走了些,站在天使堆中。
然后轮到了耶稣。救世主果然与别人不同,站在神的面前,表情都要比别人虔诚得多。他用略微沙哑,却十分清晰的声音念道:
耶和华是爱
让我安歇青草溪水边
神令我省察心中的幽暗
共度每一天
耶和华是爱
在困境中他保守引领
神为我预备丰盛的恩典
危难中也不改变
在世间 主恩与共
他的爱常在我身边
神为我施恩惠保守勉励
共同度此生
耶和华是爱
让我安歇青草溪水边
无限满足快乐涌自心田
危难中也不改变
神在轻轻点头,朝他比个手势,让他上去坐着。
最后一个是路西法。他展翅飞到祭神的高台上,昂首挺胸,站得笔直笔直。他对待谁都是这副架势,我以为面对神时,他会稍微那个些……没想到没一点改变。
长长的金发顺着极美的身形落下,路西法双手叠在胸前微微欠身,开始轻声吟唱。
当第一个音符与我耳膜相触时,我就有些惊了。
你使天空绚丽 大地富足
你命江河涌流 群山复苏
你使百鸟欢唱 百花盛开
你赐生命绵延 命令万物
崇山峻岭向你 屈膝敬拜
江河湖海为你 翩翩起舞
诸天穹苍传扬 你的荣耀
日月星宿向你 扬声欢呼
哈利路亚 全能的创造主
天堂的旋律从形状姣好的嘴唇发出,娓娓余音留存于耳中。
初春花开的清响,火凤重生的飞鸣。
他微笑着,冰蓝的双眼弯成了迷人的形状。
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他在高台上轻轻抬手,白色的手套洒满圣光。
他在向神致敬。
优雅有礼,却少了别人的臣服与崇敬。
神对他做了同样的手势,他微笑着坐回御座右侧。
我低声说:“切,路西法还真拽。”阿撒兹勒说:“他一直都是这样,谁都知道。神宠他,早习惯了。”我说:“诶,耶稣都没这么大面子啊……”萨麦尔说:“胡扯什么,耶稣那个老古董除了祷告就是祷告,一味侍奉神赞美神,天界变成这样他还想用包容来化解,哪能跟我们殿下比?”
有点不爽,怎么说耶稣后来也是个人类,是咱们的救世主啊。
我说:“路西法也没做什么啊。”萨麦尔说:“他没做什么?你……”阿撒兹勒说:“萨麦尔。”萨麦尔看他一眼,硬把剩下的话吞回去。
我古怪地看他们一眼,继续抬头看上面。
耶和华总算说了一句话:“让莉莉丝过来见我。”
一提到这个名字,我就颤抖。
不一会儿,有一名身材高挑修长的女子一步步走上高台,留了一头棕色的大波浪,发及腰,跪下时,垂落在地上,柔顺就像希玛的云层。
耶和华说:“听说你不愿意留在伊甸园。”
莉莉丝说:“我的父,为什么我与亚当有所不同?为什么他是男人,而我是女人,而我却又比他柔弱?”
耶和华说:“他能以男人的力量保护柔弱你。”
莉莉斯有些激动:“我不愿为柔弱,我要拥有力量,超越亚当!”
耶和华说:“孩子,你的能力是被安排的,只要在这园里,你就是柔弱。”
莉莉斯猛地站起来:“既然这样,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离开伊甸园,以追求我要的力量!”
莉莉丝从台上飞奔而下,急急忙忙离开。有大天使想要捉他,却被神阻止。不知是否我眼拙,竟觉得路西法在笑。不过老子也想笑,这女人太野了,简直就是新一代女权主义者。莉莉丝穿过人群,即将跑到我们面前,可我却呆了。
她只随便穿了一件白色的破衣服,似乎还是临时加上去的。裙子有些短,双腿嫩白颀长,两根锁骨倒扣小碗似的剜在肩下,骨节明显却秀气,就像那张轮廓分明的瓜子脸。我这人看美女一向喜欢从下往上看,身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