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
坐在金龙上的孩子甩了甩手指,不正眼看他们,把叶子叠起,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
那几个男天使回头看著他,见他没反应,又继续当他们的色狼。
孩子双腿搭在龙背上,两条细细的小腿交叠在一起,小皮靴闪著金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可是,他看到这种景象,就不觉得……碍眼吗?这小屁孩真是……
男天使朝女天使靠近,女天使吓得浑身瑟缩。
小天王出场的机会到了!
我一个飞腾蹦出去'福‘哇tx t小‘说 下 载',大吼道:“放开她!”
这时,所有人都看著我,包括那坐在金龙上的小屁孩子。
女天使原是很惊喜,可一看到我的翅膀,又开始沮丧。
“喔唷,我瞧是谁呢,不就是靠著勾搭大天使进希玛的伊撒尔麽。”其中一个天使走出来说。
“汗,我认识你吗?”我抓抓脑袋,慢慢走过去,在女天使身边蹲下。“不管怎麽说,会做这种坏事的人啊,只有梅丹佐和路西法不是?”
几人全愣了。
我抓住女天使的手,咳咳,不是吃豆腐,慢慢站起来:“这样,你们要暂时不能接受,我给你们一点考虑时间。我数三声你们要都没吭气就算是放过她了一二三好了咱们散夥。”
我拉著女天使朝树林外狂奔。
还没跑到树林边,树与树之间就哗啦一声,冲下小瀑布。我下意识往後退一步,那瀑布却越来越大,直冲我脚下。我急得满头大汗,左顾右盼。金龙上的孩子扫了我一眼,继续玩他的叶子。我靠,这屁头跟那些日剧里的小孩一样冷漠,自私,臭屁,讨厌!
我把姑娘推到身後,往前迈一步,挥舞著拳头说:“别过来,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六段!”这个,跆拳道是这麽分段的吗?不管,先吓吓他们。
“哦哟哟,我好怕哦。”
话音刚落,突然觉得屁股上热热的。我捡起一根树枝,本来想装一下击剑的,但是想想,击剑的段数我实在不会,於是用树枝指著他们身後:“快看!路西法在你後面!”
他们看我的表情,像听到了梅丹佐的笑话。
汗,太失败了。早知道说个官儿小的。
哎,怎麽办怎麽办……
“对了,那个,你们喜不喜欢听竖琴啊?”
没人鸟我。不是都说天使是竖琴控吗?难道错了?
“我很喜欢听,所以天天抱著它,但是,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麽吗?”
还是没人鸟。
“竖琴里其实住了灵魂,你们没人知道吧?”
嘿嘿,开始注意听了吧。
“守护天使的传说,就是由竖琴来的。我母亲去世已久,小时候就常常告诉我,守护天使一直住在竖琴里。”
老天,原谅我乱编故事吧。
伊撒尔伯母,原谅我吧!
听卡洛说,除非像耶稣路西法拉斐尔他们那样,由神直接创造,不然一般天使还都是从娘胎里出来的。至於怎麽出来天知道,他们长了翅膀,那就鸟了?不会是生蛋吧……
“其实守护天使与普通天使不同,他可以是大天使,也可以是双翼天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他们点头。
有没搞错,这是我乱编的,这群孩子死撑门面啊。
“守护天使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们在圆寂以後,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保护你,所以才会得了这一个名字。每个天使都有心爱的竖琴,你在弹琴的时候,其实可以和他们说话,只要……哎呀,我扯远了,我们不是在打架吗?来吧!”
“快说!不说用雷劈了你!”
“说,说就说麽……其实,你只要……”
一个小时後。
“谁说的!梅丹佐殿下和我关系好著呢,你不知道,他知道路西法殿下的一切事情。人家都说路西法殿下是天才,生来就精通一切,实际上才不是。在我们出生之前,他读书读了不知多少伯度!据说啊,当初他和拉斐尔殿下交朋友的时候,同时有五十三情人。在神法的人都知道,路西法学天语就是为了写情书,学神数就是为了数金币,学魔法就是为了炸情敌,学三界史就是为了勾搭三界美眉!後来神实在拿他没法子,把他转到了七天学院,结果他去了七天,笨得要命,一个星期砍掉了七十五个天使的翅膀……”
“真的?你不是骗人吧?”
“诋毁他对我有好处吗?去。”没好处,但是我就是想诋毁他。没理由。而我也终於知道,八卦是一种可怕的力量,无论男女老少,人类天使,都深深为之吸引。
“最可怕的是,他当初还跟情圣梅丹佐殿下抢爱人,那叫败得一塌糊涂啊……”
这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背後灵的存在。
慢慢回头,看到一个小男孩。
没错,就是那个金发的。
我急了,骂道:“小鬼,你怎麽这麽没家教?对长辈要尊敬,你懂不懂的?靠!滚过来给大哥道歉!”不对不对,我怎麽可以在小孩子面前骂脏话……
“谁谁谁谁,谁在那里,出出出出出,出来啊。”
那录音机还没修好呢?
我飞快走过去,一把抓住小屁孩的两只手,不让他劈雷。他睁大眼看著我的手,再看看我:“放肆!”
那声音,那叫一个脆,脆得像小风笛吹出的。那叫一个甜,甜得人心坎里直热。
“噗……哇哈哈哈哈哈哈……”我抓紧他的手,大笑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一个小孩子,说话居然像个小皇帝,太好玩了~~~”一边说还一边搓揉那双莲藕小手。
小天使使力抽手,抽不出来,忽然喊一声:“尚达奉!”
“在在在在在,我我我我来来来了……”录音机跑过来了。原来录音机是我的偶像……形象破灭了。尚达奉,《帝都色魔的罪恶》的作者。
我回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走来,皮肤极白,脸上有些雀斑,头戴花环,背披黑袍。钱币上的花环及袍子,原来就是这个意思。这一声打扮说来古怪,穿他身上却异常适合。据说长袍中充满了能量。我只要一看它,就会闪烁,然後散发出黑暗能量。真神奇。
我放掉小天使的手,向偶像欠身:“见过尚达奉殿下。”尚达奉应一声,抬头看到小天使, 急地擦把汗:“您您您您怎麽会在在在这里?都都都没没和我们说一声,路路路……哎哟喂哟!”
小天使一下吐掉口中的叶子,叶子直击尚达奉脑门。尚达奉立刻说:“那那那那那,西西西少爷,跟跟跟我回去,您您您一个人人人在外面不安全……”
“我不回去。”小天使自己飞一段,忽然回头指著我,“把他的手给我砍了。”
汗,这话说得,真像在说“回去给我买个鸡蛋”!
尚达奉说:“为为为为为……”
“你想违抗?”
“不不不不不,不敢。”
这,这是什麽一个小屁孩啊?无礼对他来说都是褒义词了!
我决定了,我要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我奔到小天使面前,抓了抓他的翅膀:“对不起,西小少爷。”他甩掉我的手,理了理翅膀。嗯,抓掉一根羽毛,放兜里,回去研究研究。
我又摇了摇他的翅膀:“西小少爷,我刚只是想救那个姑娘,不是想惹你。你长得这麽好看,心地一定很善良,帮帮忙,哥哥很喜欢你的。”小天使说:“不许碰我。还有,你说什麽?”我忙道:“不不,嗯,我叫伊撒尔,我当你弟弟好了。”小天使微微凝神,活像个小大人:“伊撒尔?那尚达奉,先不忙处理他。你先回去。”
尚达奉说:“是是是是是,我我我我我退下了。”
我给尚达奉乖乖道别,回头可怜巴巴地看著小天使:“西小少爷,你真的太好了。”小天使说:“今天放过你,下次未必。想在天界生存,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我现在大概知道这小屁孩子的来头不下。他翅膀虽小,可没长定型,颜色也不易分清,不知道以後会蹦出几根来。估计是某个大天使的儿子或侄子儿。
但是,黎小天王的字典里,没有“害怕”俩字。
“西西西西西小少爷,你你你你实在太可爱了,所所所所所以,让大大大大哥打包走吧。”我摸摸他软软的黄毛,顺便伸出中指大麽指,对著中间那一绺翘起的弹了一下。小天使又睁大眼睛,还未说话,我就一把抓住他的两只手,揪起他的两根翅膀:“你这臭小孩真是不知好歹,美女受人袭击是个男人都该上去救,你活成这样还是不是男人了?还有对人要有礼貌,要尊敬长辈。你居然叫人砍比你大这麽多的哥哥,你这麽多年怎麽过的啊?回去跟你妈妈说,叫她带你去参加礼仪培训。”看著他那盛气凌人的眼神,我更来劲了,拎著他转了几个圈,顺便把他倒提过来,抖了几下:“怎麽,不服气是不是?哈哈!白痴!弱智!驴脑!小屁头!小傻B!嘿嘿!你用雷劈我呀,嘿嘿!你有本事你就劈呀!劈不到吧!嘿嘿!瞧你那西瓜似的脑袋!毛还没长齐呢你!嘿嘿!想劈我是不?劈呀!你不劈我你就不是人咯!劈……”
汗,我看到什麽了?
小屁孩被我倒拎过来後,软绵绵的头发像弹簧一样在空中抖啊抖。从背後衣服的开口处,落出一只翅膀。
我抖抖他的身子,又落出一只翅膀。
我又抖抖,再落出一只……
汗……敢情跟倒水似的,翅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最後,我数了数数量。
一二三四五六。一,二,三,四,五,六。
没错,六根。
颜色还是倒金不金倒银不银,会发点光的。
指不定,这小孩以後就是一只六翼黄金翅,和梅丹佐他们齐名的大天使,前途无量。而我,今天把他当饭桶处理了……而且,这小孩看去好眼熟。
怎麽这麽像一个人?
难道,他是那个人的亲戚?
然後,我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这时,天上一道闪亮的云朵飘来,五彩的光芒混著惊雷阵雨狂风疾火,直冲我面门。我慢慢仰起头……
哎,上帝。我都说了,小孩子太野蛮不好。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天堂。没错,天堂。首先,我会醒来,是因为阳光太刺眼,那感觉简直就像夏天躺在草坪里,正对著太阳睡觉。然後,我睁开眼睛时,看到了遥远的屋顶。没错,就是遥远。顶是米色的,上面雕刻著精致的花纹,而我看不清。因为太远,估计隔我有几百米。但从我这看去,能确定这是个尖顶房,估计又是哥特式的城堡。最後,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云雾中,不知道什麽托著我的身体,因为太柔软,完全感觉不出来质地。
我小心翼翼地转移视线,往右边看去。这里正对光源的方向,因为刚睁开眼,有些不适,看过去只有一片耀眼的金黄,刺得我立刻闭了眼,拧过头去,半晌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我再转过头,看著自己的左边。
无边无际的浮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尽头的流水壁,及壁上的浮雕。清水带著点碧光,从高处的瓶中直泻而下,顺著浮雕,流成了无数只天使!翔的图样。我看了那面墙壁很久,一直挪不开眼,不似文物那般破旧,不似仿品那般世俗,这是真正的造型艺术。
我揉了揉眼睛,将手掌挡在眉前,再次朝右边看去。这一次,我总算能看到大概轮廓。从这里看去,觉得太阳似乎就在窗外。长条方形隔开了一间间房子,黑框几乎被阳光熔化,窗口布满了整面墙。
上是灿金清空,下是混沌云层。光束从云中漏出,在斑驳的天际下缓缓旋转。高耸的罗马柱,七彩的虹带,飞泻的瀑布从罗马柱顶倾落,千百名天使穿过,水帘自动留出空隙,真似一块可以掀开的布。彩虹,云层,光束一律半透明,轻灵虚渺,交叠横错。神的万千儿女挥动著翅膀,临虹款步,淡光翼偶尔落下几片羽,轻嫋嫋飘飞,静美空蒙。
我慢慢坐起来,一时间,只定定地看著窗外的景象,浑然没注意,自己坐起来这一小小的动作,都在空广的房内传出突兀的回音。
疏忽间,一群白鸽织成一面美丽的网,越过水帘,带著晶莹的水珠,星星点点,洒下满天的破碎光斑。大天使的衣襟比流水轻软,比游丝飘逸,於轮云中张动,旋舞……
“你,你终於醒,醒了。”
忽见对面尚达奉从云中飞起来,我给吓得差点叫出来,不由自主往後退一些。但立刻恢复清醒,问:“我现在在哪里?”尚达奉说:“撒撒撒撒拉弗右殿寝宫。”我往四周看看:“这里没有床,怎麽叫寝宫?”尚达奉指了指下面:“这这这,这就是是床。”
我一怔,在上面滚了几圈,毫无真实感,起码给我一点触感啊,感觉跟被吊著似的。滚了一会,坐起来,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我是裸著的。不仅上身,连下身也……
汗,连忙用翅膀把关键部位挡住。但是轻轻一动,翅膀竟开始抽痛。我惨叫一声,尚达奉急忙道:“你你你你你别动,你你你你的翅膀还没恢复。”
翅膀。翅膀。我想起了杨路的骨翼。想起了恶魔。想起了演戏。想起了我没上的火魔法课。被那团五颜六色的魔法劈中之前的事,我真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不觉得痛,没看到它击中我身,就这麽没了感觉。我禁不住打个寒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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