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唯一(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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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从此落下了对著已经挂断的电话,白痴地说话的毛病。

    这天下了晚自习,他心里莫名地抽紧到痛,一路慢悠悠晃回宿舍,就听见宿舍楼下的公共电话在响。他站著等了一会儿,那电话好容易挂断,他正要拿起来,又响──猝不及防地接起来,听筒里传来陌生男人著急的声音:

    〃谁认识李质朴?〃

    李刚的心一下子离地十万八千里,半天喘出一口气:〃我……〃

    对方估计是打了很久的电话,憋得久了这时一下子爆发出来,大喊起来:〃你快过来,这个人今天病在我们旅店了,昏迷了两天了,就发现一个手机,手机上只打过这一个电话号码,你快来,他重病不知道能不能活……〃

    李刚昏昏沈沈听完那边报了具体地址,扔下电话往楼上跑,一不留神就摔了一跤,小腿腿骨硌在台阶上传来一阵钝痛,他根本顾不上,连滚带爬进了宿舍,怔怔站在床前,脑子里嗡嗡响,却不知道该干什麽。

正文 第41章

    相聚的日子总是嫌不够,太短了,天亮的太早,黑的也太早,总之,要是日头能永远就这样挂在早上八九点那个地方,就好了。李质朴窝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想。

    洗手间里传来李刚洗漱的声音,他听著哗啦啦的冲水的声音觉得异常安心。空调开了一夜,室内的温度很凉,他裹著被子,趴著,脸扭向窗子,看著外面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

    李刚从洗手间出来,扑到床上隔著被子抱他,蹭了蹭他的脸:〃再睡会儿,我去煮稀饭。〃

    李质朴转过在被子上捂得红扑扑的脸,眯起还带著睡意的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李刚对著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多看了几秒,忽然低下头去抱住了:〃喂,不要老是这样看著我啊,我会忍不住的啊。〃

    李质朴不理他,在被子里拱了几下,从他怀里爬出去,另外找了一个既凉快又不会被风吹到肩膀的地方浅眠去了。

    讨了个没趣的儿子竟然也没有像过去那样著急上火,就在原地趴著,听李质朴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起身去了厨房。

    早饭是昨天李刚在李质朴的口头指导下包的饺子,用平底锅煎得一面黄,熬了喷香的豆子稀饭,刚盛出来,李质朴已经穿好了衣服出来。

    〃还没凉呢,怎麽起这麽早?〃李刚一边摆饭一边关切地问,目光不经意撇到李质朴残缺的手掌,就觉得胸闷气短。

    〃我又不是真的残疾了,瞧你紧张的!〃李质朴豁达地一笑,坐下来喝了一口稀饭,〃不过被当成病号也真是舒坦,这两天我都闲出病来了!〃

    李刚的神情才稍微松懈了下来,回来的这几天,刚好是高一高二的期末考试占用教室,留给高三自由复习的时间,所以他才能在家里照顾李质朴。虽然当爹的总不愿意他为了那失去的两根手指耿耿於怀,然而那种自己明明全盘拥有,可以保护得很好的东西,忽然间发现缺了一个角,或者一条裂痕时的惨淡和悔恨心情,甚至比这东西被打碎了,来的更强烈和尖锐。

    〃你今天不是要去学校吗?〃隐隐记得昨天李刚的老师打了电话过来让他今天去学校一趟,〃什麽时候去?是暑假要补课麽?〃

    〃不是,是文理分科的事。〃

    〃文理分科?你怎麽没说?〃

    〃我已经想好了啊,而且,那个什麽,饺子够不够吃?〃李刚说著端起盘子,〃我去把剩下的盛起来。〃

    〃那倒也是,反正我也不懂。〃李质朴颇有些酸楚地抱怨了一句,不过一抬头看见李刚无奈的神色,想想那天自己回来的情景,就说不出别的什麽了。

    李刚也正看他,被热气蒸著的一张脸,几天的功夫,就养的透出一点润润的光泽来,可是过去的十几年里,他竟然从来没有胖过一丁点儿。

    李质朴那天,是被李刚抱进屋里的。

    虽然对於自己因公受伤的手,他自己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只是一只左手,平时并不常用,起价值就在於能让人左右看起来一般样,可是不知为什麽,在李刚的眼里,这竟然是一件严重和痛苦到足以掉泪的事。

    李刚像久别之後与至亲重逢的孩童一般,整晚都腻在他身边,吃过简单的晚饭以後,就拥著他到卧室去,父子俩肩并肩躺在席子上,漫无目的地聊天,说著说著就扯到自己的李质朴的手上,不过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没什麽,工人嘛,谁身上能没一点儿伤!〃

    李刚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盯住他用略带了些冷意的声音,命令式的口气说:〃以後不准再去工地上干活了!我毕业了,我来养你!〃

    虽然有些为时过早,然而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天真的誓言的父亲来说,不次於最好的心灵安慰。他抬起手,抚著李刚已经宽厚如成人的肩背,默认一般地拍了拍。

    〃前几天孙叔叔打了电话过来,说那个蛋糕店要盘出去,准备换个地方开,你就去店里帮忙嘛,反正不是有你的股份?〃李刚重新靠在他怀里,绞尽脑汁地阻止李质朴再回到对他来说充满了凶险的工地。

    〃嗯。〃李质朴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之後就没再说话。李刚觉得奇怪,警觉地抬起头,李质朴眼睫低垂,似乎已经睡了过去,不由得苦笑,推了推他:〃爸,洗完再睡啊,我去拿衣服。〃

    李质朴朦胧中觉得有人推了他一下,但是睡意像翻涌的潮水一般淹没了神智,将身不由己的他裹挟著奔流到广阔得让人深感自己只是一粒尘芥的地方去……他忽然从梦里醒来,四周一片黑暗,寂静中只有空调的低微声音,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仿佛覆了一层纸一样憋闷的难受,他爬起来,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李刚不在身边!

    他几乎立刻就醒了。

    忽然眼角捕捉到一丝光亮,是从浴室的门缝里照过来的。

    他眨了眨眼,站起来朝那光亮走过去,推开门。

    浴室里不同寻常的热。其实是卧室里被空调吹了半夜,所以温度很低。满面的热气扑过来,李质朴只觉得头昏脑胀,眼前更加朦胧而不分明。

    忽然自水雾中飘过来一个声音:〃你怎麽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一点惊讶,带一点温柔,李质朴本能地想走过去。

    那人从热气弥漫的花洒下走过来,一边擦著头发一边问:〃怎麽了?〃

    李质朴惊异地看著一张线条分明、五官英俊的脸从雾中脱颖而出,转瞬到了自己眼前,竟然,竟然是……他忽然伸开手臂抱住那个人,丝毫不顾对方满身的水迹和光裸的身躯,只是用尽了全力抱住。

    李刚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恐怕是心里有事儿,发梦了,只好任他抱著,哄了一会儿,只是过了一会儿还没松开,反倒贴得更紧了。他心里惊奇,却也不愿意挣开。

    李质朴闭著眼睛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仰著脸,皱著眉,鼻翼抽动著,许久,带著哭腔说:〃其实,手好疼的,手指截掉的时候还是好疼的……〃

    李刚心酸不已,扭过脸略带粗鲁地亲他,把他搂在胸前拍著他的背。虽然已经是成年人,然而在他所见的父亲,往往是因为胆小而谨慎,所以十多年来两人都很少有病痛。作为男人对於断掉区区两根基本没有用的手指,算得了什麽──想必他在工地上和那些男人耳濡目染,即使心里再难过和害怕,也要忍住的,可是今天,终於能够在见到此生唯一的依靠时,将所有的压抑都释放出来。

    李质朴被湿热的空气呛到了,抱著他咳了几声,相贴的身躯摩擦著,李刚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只是李质朴不愿意松开他,只好就著这样脸贴脸的姿势,把他抱到门口。

    〃喂,去睡觉了,我等下给你擦,嗯?〃脸对脸,离的很近。他心里有些恨,李质朴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对他流露出这样充满诱惑里的神情,被热气熏得发红的眼角眉梢吊起一抹醉态,让人心里痒痒得想去占便宜。

    李质朴靠著门框,微微嘟起嘴巴,表示不满──李刚低头看看欲罢不能的下身,恨得直咬牙,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

    然而反手就把迷迷糊糊的男人揪到热水下,让他靠著墙,低头一边剥他的衣裳,一边在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留下咬痕。哗哗啦啦的热水浇得李质朴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李刚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不断往自己身上靠的李质朴脱个精光,之後,就直奔主题而去。

正文 第26章

    李质朴不明白,为什麽好好一个清清爽爽的人,非要钻山沟爬山路地往这个破地方来。也算不上是景区,但是因为偏远,所以每年倒也颇有几批人来这里旅游,看看清晨和黄昏的老山,看看夏天冽冽的清溪水。所以李质朴得知穆谨言来了这里之後,就跟著一群人进了山。

    头几天只是闷头找,逮著人就问,也是心里一直惦念著李刚,马上就是期末,要升高二了,不知道头一次离开这麽久,那小子会不会把自己的身体都亏坏了。山里湿热,他又遍地跑,第三天就倒下了,也是不知死活地,又去找了一天,翻山越岭,半夜回来还受了风寒,於是第四天旅店老板发现他昏睡在房间里,满面潮红,叫也不醒,好容易翻出一部手机,山里新号也不好。

    那老板是个淳朴的山里人,和自己老婆吵了一架,毅然决然地雇了几个人,硬是把李质朴抬到乡医院,之後就疯狂地打电话。

    李质朴的手机是专门为了给李刚打电话买的,所以只有李刚宿舍楼下公用电话的号码,那老板急坏了,整整一天等著李质朴醒来的时间里就不停拨打那个电话。可是那是个公用电话啊,拨号都是要买卡的,谁没事儿往这儿打电话──也是李质朴父子俩心有灵犀一般,偏偏就是李刚接了电话。

    李质朴昏迷了两天一夜,晚上醒过来,仿佛做梦一般,见到了趴在病床边睡得正沈的儿子。他如堕梦中,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去摸摸李刚的脸。

    隔壁病床的人笑著看他:〃你家里人吧?今天早上刚到的,挺懂事儿的小夥子。〃

    李质朴觉得怪怪的,昏睡了太久的脑子一时也分不清是哪里奇怪,况且他还沈浸在见到儿子的惊喜之中,只顾著看李刚睡著时皱著的眉头,看起来稚嫩而美好的侧脸。

    隔床的人又搭话了:〃这是……你弟弟?〃

    李质朴大惊:〃怎麽可能,这是我孩子!〃

    那人哈哈笑:〃你儿子?你这麽年轻就有这麽大的儿子了?肯定结婚早吧?〃

    李质朴想了想,结婚,有过这回事儿吗?他觉得自己是睡糊涂了,或者烧糊涂了,就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又去摸李刚的额头,刚感觉到温差,李刚肩膀一动,醒转过来。

    〃你怎麽这麽不小心自己身体!〃父子俩见面的第一句话。充满了强烈的苛责和掩饰不住的因为心疼的人疏於照料自己带来的心痛──李刚冷著脸吼完这句话,就扑住了孱弱的李质朴,将头埋在他胸前,除了偶尔泄露的一两声抽噎,就只有不断轻颤的肩头,透露出李刚几近失控的情绪。

    李质朴无言地抚著他的背,感觉隔床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不觉也有些窘迫,毕竟李刚已经不是三两岁的孩子了,两个大男人这样抱著,的确给人不太靠谱的想法──何况,他本身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前科的。就伸手推了推李刚。

    李刚不肯放手,紧紧箍著他的身体,肋骨几乎被折断了。

    〃你跟你儿子,感情挺好。〃隔床那人颇为羡慕地看著他。

    李质朴拍拍李刚的背,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般地,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从小就跟著我的。〃

    〃多年父子成兄弟,这麽一说,我刚才也没全猜错!〃那人哈哈哈地笑得爽朗。

    然而李质朴总觉得那人看过来的目光含著暧昧,让自己很不安。

    〃不过,我看你们俩的感情,真的,要不是你说是爷俩,我就想歪了……〃那人一本正经地说。

    李质朴大窘,不知如何是好,李刚却如给电击了一下一样,转瞬放开了李质朴,低著头擦眼泪。李质朴摸摸他的头,这次没有躲,反而抬起眼,颇有些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李质朴只好冲那人讪讪地笑。

    那人居然更来了劲:〃其实吧,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个。可是呢,前几天我在山里的时候,看见两个年轻人,哎呀,那个……真是不好说。〃那人说著,咂了咂嘴:〃不过看样子呢,还真是挺好的。有一个啊,长得真是没话说,那就是,简直没有姑娘长的比他漂亮了。我就想,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