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檄
不等她开口,猛可扑上去,压住她的娇躯,又抱又吻。
这等情景,委实非常刺激诱人。
门边的美貌侍女,虽然见多识广,也不觉呆了。
忽见那年轻画师猛可扑了上去,怒声道:“让开!”
喝声末歇,突然“蓬”的一声,倒退飞开七八尺,摔在地上,原来是被老赵一脚挡在小腹上。
那美貌女侍不禁笑出声,随即向画师走去。
这时候阿烈已经在廊外的帘幕边,侧耳聆听。
他早先仗着超世绝俗的听觉,得知老赵已经入厅,连他扣门时的暗号等等,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当他入厅房,就宛如泥牛,全无声响了。
这等情形,使阿烈惊讶之极。当下决定冒险,上楼探看。
此刻他虽然贴着帘幕,仍然听不见声音。因此他迫不得已伸手缓缓插入幕缝中,顿时发现里面尚有一重。
直到他探测出共有四重帘幕,一方面声音已从这细细的缝隙中传了出来,另一方面他也明白何以不闻声息之故了。
原来这四重帘幕,乃是一种隔音的设计,上下四周,都找不到一丝缝隙,空气不能透过,声音也被隔断了。
他听到那美貌女侍询问画师的声音,此外,还听到一种奇怪的“晤唔”之声,这等声音,使他马上联想到“冯翠岚”,她眼下正无助地遭受了一个恶魔的跺踊。
阿烈一想到冯翠岚正在被人淫辱,顿时全身血脉贲张,怒不可遏,一切都不考虑了,猛可挤入去。
他的头方一冒出帘外,已看见老赵压在躺椅那个女人身上的情状,使他恨得咬牙切齿,吱吱有声。
此外,他也看见美貌侍女扶起那年轻画师。
那画师棒着小腹呻吟,直不起身。
侍女道:“你在地上躺一会吧!”
画师摇摇头,猛可向躺椅冲去。
侍女一伸手,把他拉住,轻轻道:“你找死么?”
阿烈也冲入厅,但他突然发觉不对。不由得刹注脚步。
原来他已看见柳飘香赤棵的双腿,在足踝处有一条金链,他以前见过柳飘香佩戴此物。所以猛然警觉。
他迅即向大厅另一边望去。只见这一边的墙上,皆是绛色帷幕。看不见墙壁,不知是怎生样子?
此外,厅中家具虽不少、却没有可供藏匿之处。
他正要赶快退出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叩门之声。
这阵叫门声不但使阿烈大惊,也惊动了别的人。
阿烈情知无法再推,猛可跃到墙边。
只呀柳飘香道:“看看是谁?”
声音有点模糊,可见得她是勉强错开对方的嘴唇而说的。
阿烈巳落在墙边、伸手一拨帷幕。
触手使觉里面是空的,不由得叫声“谢天谢地”。
这时他已没有时间找寻帷幕合缝之处,迅即躺下下滚去。
那美貌侍女回过身子时,阿烈已从帷幕下滚入去了,顿时发现帷幕后面,距墙尚有尺余两尺的空隙。
侍女用玉尺刺透帘缝,问道:“那一个?”
外面的人应道:“属下冯真,有事禀报。”
柳飘香道:“什么事?”
冯真高声道:“曾老三已经逃跑啦!”
柳飘香道:“知道了。”
她忽然一挥手,在她身上的老赵顿时摔出数尺以外。
她面上并无怒容,笑着道:“别猴急,等下。”
老赵—跃而起,连连躬身道:“是,是……”
柳飘香目光转别那画师面上,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阵,才温柔关切地问道:
“怎么样?痛得厉害么?”
那画师点点头,又摇摇头,满面惘然的神情,一望而知他实在被她迷住,以至五内无主,神智不清了。
柳飘香笑道:“我们说几句正经话,好不好?”
那画师岂有反对之念,应道:“好,好极啦!”
第十九章
柳飘香道:“我本来限你三天,对不对?”
画师身子一震,忽然清醒过来。
原来这三天之限,有关生死大事。任何人面临这种关头,当然也会骇得欲火消灭,恢复他的神智的。
他呐呐道:“对的,可是……”
柳飘香道:“别慌,我不是要下令杀你。”
那画师松一口气,差点就跪下了。
柳飘香又道:
“但你活得成活不成,还看你自己的本事,我现在出一个题目,要你画下来,如果画得不好,你休想活命。”
那画师忙道:
“姑娘吩咐的事,小可岂敢不尽心尽力。”
柳飘香颔首道:
“我且问你,为何三天之久,你尚不能落笔?难道我竟是这么难画么?”
画师惶恐道:‘这个……这个……”
柳飘香道:
“据我所知,你金恭友的画艺关洛出名得很。尤其擅画人像,为何三天之久,还画不出我的画像?”
金恭友道:“小可若是据实说了,只伯姑娘生气。”
柳飘香居然不敢即答。沉吟了一阵,才道:“你说说看。”
金恭友晓得不说也不行,当下道:
“姑娘的芳容,以及这等肌肤身段。实在是天下绝色。小可这双眼睛,已见过不知多少美女,但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柳飘香大是受用,笑眯眯道:“那便如何?”
金恭友道:
“小可下不得笔之故,便因姑娘这么一躺,自然而然叫人生出一种侵犯的欲望!小可虽然竭尽全力,也没有法子抑制得住这等感觉。”
柳飘香笑得更为甜美,道:“说下去。”
金恭友接着道:
“小可如果不能澄心定意,自然不能落笔了,若是勉强为之……”
他沉吟不语,柳飘香道:
“勉强为之便怎样呢?”
金恭友鼓起勇气,道:
“若是画了下来,必有至淫极荡的味道。”
柳飘香纵声而笑,甚是开心一般。
帷幕后的阿烈忖道:
“这金恭友真是天下第一号傻瓜,她明明以淫荡为荣,岂会恼你。”
只听柳飘香道:
“妙极了,但暂时不谈这个,我另出—题目,等你交卷之后,再来画我。”
她向侍女道:
“黛痕,把光明室打开。”
侍女举步向阿烈这边走来,阿烈顿时大为吃惊。
幸而她只走向角落,扯动一跟丝绳。
但见这一面墙上帷幕,忽然徐徐分开,露出丈许阔的空隙,里面还有一重黄色的厚帷,遮住众人视线。
阿烈极小心的从边缝间窥望出去,他正好是在入口边缘,所以望得见那黄色有厚厚帷幕。
黛痕又扯动另一根绳子,这道黄色厚厚的帷幕打开了。众人莫不眼前—亮,包括阿烈在内,莫不如此
柳飘香刚才说过这地方叫做光明室,因此关于明亮这一点,乃是当然之中,无人会感到奇怪。
但这间无法分辨出大小的室内,竟有许多个裸体美女,躺在一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
这等景象,在是出乎金恭友等人意料之外,是以无不为之目瞪口呆,定眼细细打量。
这些裸女,个个都肌肤如雪,胸关峰峦起伏,大腿浑圆修长,面貌十分娇美,同是青春年少,动人得很。
金恭友为之眼花缭乱,但很快就看出那许多名棵女,其实只有一个。由于这个房间内,上下四周都让嵌满大镜,互相反映之下,便出现了无数个棵女。同时亦使人瞧不出这个房间的大小。
阿烈第一眼就认出这个全身赤裸的美女,正是冯翠岚。
金恭友问道:“姑娘要小可画下她的画像么?”
柳飘香从躺椅上起来,袅袅地行过去。走动之时,轻纱飘动,全身曲线肌肤暴露,散发出勾魂夺魄的魅力。
这时厅内公开露面的有两个男人.一是画师金恭友,另一个是极乐教手下老赵。
他们面对着那烟行媚视的极乐教销魂娘子柳飘香,但觉心迷神醉,身体欲融,不知如何是好?
但另一方面,光明室的冯翠岚,也使他们移不开眼睛。
这是因为冯翠岚不但身无寸缕,而且是在大镜映照之下,他们可以挑选任何一个角度观赏她。
柳飘香停下脚步时,已经是站在光明室门口处。
因此,如今阿烈得以从帷幕隙中望见她。
阿烈也和一般的男人没有区别,霎时已勾起了满腔欲火。因此他着实用神打量她,好象是第一次见到。
柳飘香微笑道:
“金画师,这个女孩子现下尚在昏迷之中,你看见了么?”
所有的男人都暗暗明了—声‘惭愧”,敢情俱不晓得。
柳飘香又道:“你觉得难不难画?”
金恭友立刻答道:
“如果比起柳姑娘来,就一点不难了。”
柳飘香道:
“你错了,如若把情欲之心收起来的话一你就晓得不太易画了。”
金恭友以职业的眼光向冯翠岚鉴赏了一下,才道:
“不难,若要画出她的美貌,小可定可办到。”
柳飘香问道:“为什么呢?”
金恭友道:
“此女年约二十,看她的体太肉质曲线各方面,尚是处子无疑,同时再看她面部的线条表情,也可知她一向过着较严肃的生活。故此,她清醒过来之后,必将是另一种型的女孩子。”
柳飘香问道:“什么型?”
金恭友道:‘纯洁、小心,不想做错事的女孩子……”
他停歇一下,又道:
“要画她的话,只不过是着意表现她圣洁之美而已,这不算难。”
柳飘香道:
“对极了,你负有盛名,称为人像圣手。果然大有道理,不过……”
她拖长声音、笑了一下,又道:
“不过我给你的难题,当然没有这么容易,虽然在事实上,即使如你所言,仅仅画一幅圣洁美的肖像,本已难极。但在你说来,却还办得到。所以我出的题目,可没有你想像那么容易。”
金恭友目下已全心贯注在“画道”之中,对面这个女人,虽是狐媚魅惑,热力四射。
事实上,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对“画道”这般深刻看法之人,因此他必须集中所有的智慧以应付她。
这种高深的探讨,激起他极大的兴趣和热心。
以是之故,他已解脱了被欲火煎熬的痛苦。
他轻轻道:
“难道柳姑娘还能出一个题目,比刚才的更困难么?”
阿烈一面听,一面贪婪的欣赏她动人的曲线。
柳飘香又道:
“我将使用一种手段,使这女孩子春情勃发,欲火腾涌,然后,我命一个男人独自来挑逗她。”
阿烈骇了一跳,顿时不再注意她的诱人入迷的胴体了。
金恭友沉吟道:
“即使是如此,她的放荡表情,远远不及柳姑娘你这般迷人,画之何难?”
柳飘香道:
“我不是要你画出她放荡时的表情,而是要画她内心挣扎时的神态。你也知道,她向这个男人投降,或者不投降之前,内心必有一番激烈之极的挣扎?但你须画下这一瞬间的神情,也就够了。”
金恭友真心的赞美她,道:“这见地真是高明之极。”
他泛起一股淫邪的笑容,暴露出他心中的感受。
站在男人的立场,谁不愿看见这等奇景?
柳飘香道:“我警告你,这次不可失败。”
她的声音非常严肃冰冷,把金恭友骇出一身冷汗。
现在阿烈已经了解柳飘香这个女人,虽然是淫娃荡妇,但在这一方面能够登蜂造极,颠倒众生,的确有着过人之处。至少她的想像力。她对男女之情的品尝等,都高人一等。
最使阿烈头痛的是他虽是顺利潜入,但恰恰碰上这等场面如何能下手救人?看来除了硬干,别无他法了。
只听金恭友道:“柳姑娘,什么时候动笔呀!”
柳飘香想一下,道:“现在就动笔。”
她回头道:“阿赵,这差使给你吧!”
老赵大喜过望,躬身道:“属下遵命。”
柳飘香道:“便宜你这家伙啦!她还是个处女呢!”
当下转眼望向侍女,道:“黛痕,把催情香点上。”
黛痕应道:“是。”
转身走开,取火燃香。
金恭友问道:“小可就站在这儿看么?”
柳飘香道:“不,先把帷幕拉拢,咱们在幕后窥看。”
眨眼工夫,侍女黛痕已点燃一支香,连鼎捧来。
室内顿时弥温着阵阵异香,入鼻甘甜,心神舒畅。
阿烈如果不是听柳飘香亲口说过此香之名,决计想不到这是含有摧发情欲作用的香气。
他深深嗅了几下,以便记住这种香气的特征。
光明室的帷幕徐徐关拢,柳飘香和金恭友一同站在夹层中,略略拨开一点缝隙,向室内观看。
好在室内全是在镜、目光投向任何角落,都能一览无遗。
阿烈咬咬牙,忖道:
“只等翠岚姊一醒,我就冲出去。”
只见黛痕抹了一点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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