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决

　　“那主……您的名字是？”红衣“女子”必恭必敬地问，她是那个叫无痕的男人生前最信任的人。想必很厉害吧。
　　“我没有名字。”我微笑，很天真地说。
　　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我，一想到身份不对，又低下了头。
　　“切！摆什么架子！”一边一直没答话的黑衣男子说话了，眼里的轻蔑很明显，我惹到他了吗？奇怪……
　　“我母亲说名字是一辈子的事，要自己取。而我一直都觉得没有取名字的必要，所以至今还没有名字。是不是太晚了，母亲，她还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就已经……”我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屋里的气氛也差起来，“不过，刚才我取好了。就叫……青柳断天，怎么样？”
　　“断天大人！”一群人又叫起来。我有点慌了，何必搞得那么……
　　“都起来吧！以后当我是普通人就好了。”我推门准备出去。
　　“断天大人……”“叫断天！”“是，断天，门外那个是天城的人，要处理掉吗？”“没必要，他对我很重要。暂时有利用价值。”
　　天奴看我出来后也没有问什么，毕竟我们不是很熟。我们被请到了内院，那是青柳居的私人地带，不接待外人，只请主人最重要的客人。我慌称这是母亲以前的朋友安排的。天奴没有怀疑，也许是因为我母亲确实有这个能力，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怀疑的资格吧。天生被培养成没有生死观念的杀手，如果能有完整的个人意志不可能活到现在。
　　“凤大哥，小青是谁？”
　　“小青是前主人的宠物……您刚才叫我什么？！”凤突然很惊讶地看着我。
　　“凤大哥啊！这样比较亲切。对了，大家都叫你凤姐，难道他们以为你是女的？！”我疑惑地望着他。
　　他更是一脸不解地看着我。突然，脸色变了，啪地跪到我面前：“凤致死效忠断天大人。”我忙扶他起来，不用动不动就跪啊。我怕……我不喜欢跟别人拉开距离。后来，才从凤的嘴里断断续续听了个前因后果。
　　原来，他生来就极其柔媚，连家人都几乎分不清他的性别。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以为他是女人，就算告诉他们自己是男人也没有人信。久而久之就干脆扮成女人，反正没人怀疑，而且也好帮青柳居办事。至今知道他真实性别的除了他的婢女镜花、水月和“蹭饭”的罹蓬蒿外就只有已故的青柳无痕知道。而我是唯一一个第一眼就没有把他看成女人的人。所以……就得到了他的崇拜以及忠心。太……夸张了……
　　“我们可以走了。”第二天，天奴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好啊。”
　　“主……断天，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再留一段时间吧。”
　　“不了。我还有事没有办完。我还没有为我母亲杀了那个男人呢……”我天真地笑着，其实我也没想怎么复杂，没有别的人那样为了报仇而疯狂，我只是在做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
　　“不好了！凤姐，小青姐出事了，我们都没有办法，您去看看吧。”镜花跑了进来。
　　“我……我也没有办法啊。能制止那种生物的只有她的主人。可是，无痕大人已经死了……”
　　“我去看看！”我把包袱甩给天奴，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给我点时间，他点点头。不顾罹蓬蒿地白眼，让凤带路去看小青。青柳无痕那个男人要我好好照顾小青的，本来早就想去看看，但是他们都说小青怀孕了不宜见生人，也就放弃了。这不，出事了。
　　“让开……”
　　“青大人……”
　　“我让你们让开……要不……我吃了你们……”
　　“青大人……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要了……要不是因为他们……我是不会吃了主人的……我……”
　　“青大人……这不是您的错，大家都知道。”
　　“可是……主人再也回不来了。我的丈夫死后，一直都是主人陪着我的……”
　　接着听到地是啜泣声。我推开门，向水月使了一个眼色，她就起身跑到他姐姐镜花身后去了。我挥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门关上后，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和轻得几乎听不到的，泪落在地上的声音。
　　小青对一下子安静下来的环境有些疑惑，抬起头，想看按发生了什么。对上了我的眼睛。
　　“怎么哭鼻子了？现在哭完了吗？当心肚子里的孩子。”我微笑着说，手自然地伸过去理理她的头发，“饿了吗？我抓几个美男子给你吃。”
　　没有啜泣声，但是泪就是挡不住，迷了眼睛。十年前的情景再次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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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过大人啊！以及和您有着同样想法的大人们啊！500万对于一个没有可留恋任何东西的人是没有意义的。（除了用来报复）当然；您的想法也是绝对正确；我只是想让他来到另外个世界；怎么死呢？自杀最方便；不用找别的人窜场。（…_…｜）至于；500万那只是因为当时正好在看6＋1……如果你讨厌自杀；那也没办法；我个人认为自杀是最好的报复方法。（是不是想法有点变态？@_@）

　　小青

　　”不！夫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死在天城的人手里，自己却无能为力，眼下自己是下一个目标吧。只因为我们不是同族就要赶尽杀绝？！为什么！绝望地低下头，向命运低头，哭了！哭地很痛苦，所以周围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突然，世界好象安静了，到了地狱吗？已经死了吗？但是，为什么没有感到疼痛？
　　抬起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说：”怎么哭鼻子了？现在哭完了吗？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并且很自然地伸手过来理理我的头发，”饿了吗？我抓几个美男子给你吃。”
　　”我的孩子……”我摸摸肚子，再望着眼前的男人，泪再次泛滥。
　　”我做你的主人吧。没有你丈夫，你是没办法把孩子生下来的，我来帮你。”男人扶我起来，温柔地说。
　　”你会……”
　　”我知道。你帮我做些事，不会太难。然后，我就给你吃，怎么样？”男人的话很有诱惑力，虽然不想伤害他，虽然不想吃掉他，虽然……但是还是点头了。
　　”小青……十年了……我们相遇有十年了……”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今天会突然谈起这件事，有不好的预感。
　　”你可以吃我了。”他就这么站在阳光中，对我说，话说地极其温暖，就像打在我脸上的阳光，睁不开眼睛，睁开了，泪流了。一边他的手下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要！”我转身想逃开他。
　　但是他一把抓住我肩膀，很认真地说：”你是饕餮！你跟主人的契约就是以生命为基础的。契约时间到了，我们都要遵守。吃了我！”
　　我转过头去：”我不要！我宁愿我……”
　　”你宁愿你死！小青，你的生命可以没我重要，但是！你要看重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丈夫吗？！”他一字一顿地质问，我慌了，点点头。
　　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是……一切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以为这一天不会到来……以为一直都是童话……
　　当我露出本形，咬开他的脖子时，清清楚楚听到他说了五个字。”谢谢！””对不起！”
　　谢我什么？你有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事？！我不理解……难道，是因为那个人……主人，值得吗？如果可以，我想当初就被杀掉……会更好……
　　”主人……您回来了吗……”小青紧紧抓住我的衣角，将脸凑近，虚弱地问。
　　不想让她失望，但更不能欺骗她：”我不是。他已经死了。”看着她瞬间黯淡的眼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青柳无痕你究竟是什么人？连饕餮这种凶狠且排异的生物，都成服在你的脚下了。而且……还是已经怀孕的母兽。要知道，饕餮吃人是天性，为什么她会觉得吃了你有罪恶感？！
　　”小青，我叫青柳断天，是青柳居的新主人。”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她说。
　　她的眸子变了变，缓缓地站起身来，理理衣服，歪着头，盯着我，然后冷冷地笑了，说：”那又如何？！我的主人只有青柳无痕。你在我眼里，也许只是一顿美味的午餐。”那种威严和气势，才是真正的饕餮。刚才倒在地上的，只是青柳无痕的宠物吧。
　　”你饿了？我让凤姐给你准备吃的。”我转身去叫风姐。
　　她拉住我，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再幽幽地问：”你真的不是主人？”我摇摇头。”你跟主人好像。不论是长相，声音，甚至是性格……除了，他比你多点信念外……真的一模一样。”我倒退了几步，这只饕餮似乎会读心术一类的能力。
　　”我不想吃东西。”她坐到床上，靠着床说，”今天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你要留下。”命令的语气，不过我倒不介意，点点头。她甩甩手，让我出去。
　　在掩上门时，我叮嘱她：”不要孩子这种话别再说了。肚子里的小东西会介意的。”小青一脸惊讶，然后苦笑。因为曾经青柳无痕也说过这句话，一模一样。
　　”天奴，我们再留一天好吗？”
　　”好。但是，你要帮我做件事。”
　　”什么？”天奴会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城主下令让我杀一个人。她很擅长毒。我不了解那种东西。”
　　”……我也不……”
　　”饕餮这种生物你都了解。何况区区小毒呢？你母亲是花彩蝶吧，她很擅长毒的。”天奴戏谑地望着我。
　　全身发寒：”你为什么会……”
　　”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不会武功。我的耳朵很敏锐，昨天你跟那只饕餮的谈话，我不想听也难。不过……”天奴看看站在一边的凤姐，”她可不简单。刚来的时候，她用气封闭了你们那间屋子，害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凤抱歉地笑笑，天奴没有怎么理会他。一边的罹蓬蒿想上前给天奴点颜色，天奴确实态度不好。但是被凤挡下了。他就很不高兴地走开了。
　　”好吧。”我挺惊讶天奴的武功已经练到这种程度，心思也不简单。但是……我的见识不是母亲教，教我的那个人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凤姐，小青姐说今晚要自己生孩子，让我们都不要去管她，怎么办？”镜花跑进来问，看起来有点慌张。
　　”凤姐，凤大人看起来好象不对……时不时就笑，而且笑地很开心，自从无痕大人走后，她就没怎么笑了……会不会……”水月担心地问。
　　”我怎么知道……你们应该去问主人……”好你个凤把责任推给我！
　　”不用管她。你们去看反而不好。知道饕餮是怎么生孩子的吗……”我望望天奴，靠在他身上，”你知道吗？当初不是你们天城围杀饕餮的吗？你应该很了解他们的习性。”
　　”当时，我才刚十岁而已。”天奴有些不自然把我推开。我暗笑了一下。有点腼腆的人啊。
　　”饕餮的孩子会咬破自己母亲的肚子出生。为了哺育下一代，雌性会吃了雄性。所以……饕餮这种生物几乎没有感情。小青算是个意外吧……”我沉思状，”凤，今晚你陪我睡吧。”
　　”什么！”镜花、水月、天奴和罹蓬蒿异口同声地问。你们什么时候那么齐心了？！
　　”好啊！”凤笑得天花乱坠。
　　”什么！”大家再齐心了一次。
　　”青柳断天，你小子知道你说地话是什么意思吗？！”罹蓬蒿大声问。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知道。”我温柔地笑了。趁他们没注意，我就拉着凤离开了。

　　罹蓬蒿

　　“凤，三更的时候小青就能把孩子生下来了。到时候你叫醒我。”我拉拉被子，将头埋了进去。
　　“主……断天，为什么要我陪你？”
　　“因为大家的样子很有趣。”我迷迷糊糊地说，“那个罹蓬蒿很特别吧……他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小心把握……”我已经睡着了。大家都说没有心计和烦恼的人最容易入眠。我是吗？
　　“啊……”凤轻轻哼了一声。思绪也就飘到了和罹蓬蒿初识的那一天。
　　……亲亲分割线……
　　“凤大人……”
　　“凤大人……”
　　“镜花，你看到凤大人没有？”
　　“水月，难道你也没有找到凤大人？”
　　“一定……去雾林了。”镜花、水月相视，共同得出了这个结论。
　　雾林，你好吗？好久没见，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吧，也是我遇到主人的那一天，我生命的转折点。杀死双亲的我，事间没有人能容忍。但是……主人高兴得接受了我。他教我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但是，你又知道吗？他走了。丢下我们这些忠心于他的人，走了。为的，是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