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尽






  第 21 章

  小肠兴高采烈的给我做了粥,出门我换鞋的时候,我一起身,他竟然亲了我一口。
  热情的吓人。
  上班的时候,偶尔有小肠的几条短信过来,什么“你还疼不疼啊?”“上班累不累啊?”废话的厉害。
  象征性的回了两条,我就把手机调到静音,扔到一边。
  心烦的厉害。
  中午的时候,同事叫我:“你电话!”
  怎么打到公司电话去了,我接了电话,是小肠,我在这边用脚趾头也能想出他在那边乐的傻样“白,吃饭了吗?”
  我说没吃呢,小肠在那边立马接上:“我也没吃呢,咱一块吃去吧。”
  抽什么邪风,我的单位是从家门出来往东走,他是出了门往西走,离的这么远,怎么能凑到一起吃?
  小肠撂电话说:“就这样吧,你在单位等着,我去接你。”
  我放下电话,隔壁的小王说哥你吃饭去吗,我说等会去,你先走吧。
  坐在电话旁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嘴上说接受是一回事,心里接受是另一回事。
  小肠的车在楼下按了半天喇叭,我才晃晃悠悠的下了楼。
  小肠笑着问:“吃什么?”
  我说随你。
  小肠直接把车开到一饺子楼,大厅的小姐笑着说,抱歉先生,没有座位了,有几桌已经快吃完了,是否介意再等等。
  小肠扯着嘴角孩子气的笑:“白,咱在这等一等,我今天就想吃他家的。”
  我说好。
  迎宾小姐把我俩安排在一楼走廊的两个椅子上,然后不知所踪。
  我俩聊了些公司的事,小肠说着说着,把手放上我的。
  我手上像火燎似的烫了一下,赶忙抽开了。
  小肠停下话,抬头看我,我笑着说:“别这样,外面这么多人呢。”
  小肠的脸色才好看起来,低头将下巴抵上我肩:“等回家的。”
  中午这饭吃的我七上八下,我一直在想,晚上回家,等待我的到底是什么。
  小肠把我送回楼,期间碰到我爸,也是刚从外面吃完饭回来,我爸问:“晚上有没有时间?你李姨今天给你做了好吃的,回家吃顿吧。”
  我说行。
  晚上的饭吃的很开心,李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都倍好吃。
  我爸喝了几杯啤酒,老人家脸都红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儿子晚上就留这住吧。”
  我犹豫了好半天,还是说:“不了,衣服脏了,得回去换了。”
  我爸就没再拦。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是调成静音没变,期间闪了几次,没人接,又灭了。
  刚一进家门,小肠就攀上我的肩:“去哪了?电话都不接。”
  虽然我俩原来老是勾肩搭背的,但是他现在放在我肩上的手,令我不舒服。
  非常不舒服。

  第 22 章

  我脱了外衣:“能去哪?回家了,手机上午开会的时候调成静音了,忘调回来了。”
  小肠又和我说了一通话,然后大大的打个哈欠:“我困了,我们去睡吧。”
  去厕所的时候又回头和我一声:“别睡你那床了,挤的慌。”
  我皱着眉说:“我不困,你先睡吧。”
  又看了好长时间电视,直到眼皮都支持不住,才回了屋。
  没敢回自己屋,小肠的话说的够明显,就差直接说:“你睡哪,我睡哪。”
  小肠的床是一米五的,我的被子枕头早被拿过来了,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却仍是觉得挤。
  刚一上床,小肠就八爪鱼似的爬过来,我身体立刻僵的厉害,就怕小肠干出的别的事来。
  果然,小肠放在我右肩的手慢慢的滑下来,我穿了背心,他的手把白色背心拨了开,继续往里伸。
  我直接蹦了起来。
  小肠也直起身,疑惑的望着我。
  我组织了半天语言:“小肠,咱能不能只睡觉?”
  小肠冷着脸:“怎么,说话不算数?”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是答应和你试试看看……但是……”
  小肠问:“但是什么?”
  我被问的急了,话没过脑子就直接扔了出来:“答应和你交往的女孩,你当天就把她们往床上领?”
  小肠深呼吸了一下:“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我没说话,扯过被子,把自己往枕头上一扔。
  困的不行,可身体一时半会却不能放松,还是僵的厉害。
  小肠的右手握住了我的左手,有想挣脱的欲望,还是按下了。
  最后睡意战胜了一切,我的头脑迷糊了起来。
  人一放松,忽然就想起来,很久以前在公园里,没有路灯的夜色里,燃辉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
  从左手边传来的阵阵温度,竟莫名的让我心安。
  后来的三四天,渐渐的习惯有小肠睡在身边,等到又过了几天的时候,我回屋找指甲刀的时候,发现我一米二的小床不见了。
  我扯着嗓子喊小肠:“小肠,我床呢?”
  小肠在厨房里与牛肉做着抗争,也扯着嗓子回了一句:“别找了!卖给收破烂的了,别舍不得了,也没值几个钱!”
  我跑到厨房:“你做事怎么不过脑子?这要是别人来了,一看屋里就一个床,这算怎么回事?”
  小肠用两手扶住脑袋,身体靠在厨房墙上的瓷砖上:“你净想这些没用的,谁能来?”
  我拿他没办法,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转了几圈,看到做好的牛肉萝卜时,气就消了。
  半夜的时候,小肠热乎乎的凑上来,平时睡前都是这样,或是握手,或是拥抱,我习惯了。
  我抱了他一下,眼睛眯着就要睡着了。
  谁知他竟抱着我不放,热的我全身都难受,就推了他一把。
  都关了灯,小肠的脸红的竟穿透了黑色,小肠支支吾吾的说:“白……我忍的难受……”
  说着把下面蹭了蹭我的腿。
  我就是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是不是代表……我要献身?

  第 23 章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那么傻乎乎的僵在那,动也不动。小肠等了半天,没见我说话,我看到他喉结上下动了动:“那个,白,你能不能用手……”
  在小肠把我的右手拉出去的时候,在他抓着我的手狠命的揉动时,我的脑袋一直都是短路状态。
  手心的灼热,烫的我脸发烧。
  弄完了,小肠拿床头的纸巾擦了擦我的手,搂着我睡去。
  他睡的起了微微的鼾声时,我正可怜的抓不住刚才被吓走的一定点睡意。
  睡不着了,又不敢动,我感觉鼻子很痒,想抓一下,尽量小弧度的弓起身子去够右手,没能够到。
  漫长的夜,我连星星都看不到。
  这么睁着眼好长时间,才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早上起床,又是熟悉的煎蛋味。
  小肠这人,我不说换菜,他就一直坚定不移的把煎蛋做下去,我初时还觉得好吃,后来看到圆形扁的东西就恶心。
  我记得我爸就是个死心眼,我高中时他不会做什么东西,我硬是吃柿子炒鸡蛋吃了两个月。
  夫妻离婚也大多是这个原因,相互瞅了十几年,几十年,突然一个瞬间,就够了。
  我撂下筷子,小肠拼命的把剩下的半个煎蛋往我嘴里塞,我空出嘴来说:“小肠,你会做土豆条汤吗?放细粉和葱段的那个。”
  小肠擦擦手:“没做过,应该会。”
  我笑:“明天早上我想吃那个。”
  小肠收拾碗筷:“成,反正也不费事。”
  好,我决定一会去买个菜谱。
  小肠上了车,车启动后,我说:“小肠,我今天和我爸还有张叔晚上吃饭。”
  小肠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应该不能多晚。”
  小肠哼了一声不再支声。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今天,可是我最近不怎么想回家。
  下班去了印刷场,接待的人和我混熟了,说张叔早回家了。
  我看了下表,七点多了,是有点晚,我怎么磨蹭到这个时候?
  出了门的时候竟看到燃辉,他正往身上套衣服,看到我的时候,直接走了上前。我脑子反应慢,他到了跟前,还没想好说什么,只好笑着说好久不见。
  真俗。
  燃辉今天依旧是死人脸,但人明显热情了许多,低着头问我吃没吃呢。
  他比我高了五公分,也不知道为了气我还是怎么着,和我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微微低着头,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我说没吃呢。
  燃辉说那我请吃烧烤,你去吗。
  我点头如小鸡啄米,去,当然去。
  去了烧烤店,燃辉要了一瓶啤酒,一个人在那慢慢的喝。
  他本来话就少,我俩又是好久没在一起,直把原来那点星点的默契也磨没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只好要了一瓶啤酒,陪着他喝,还能干嘛?吃吧,喝吧,散伙吧。
  他说要送我,我张张口,始终没舍得拒绝。
  简直是受宠若惊。
  燃辉在道上问我:“你过的好吗?”
  我说:“也就那么回事吧,好不好都不得过日子吗?”
  说完了就开始后悔,这话怎么酸不溜丢的。
  到了地方,他转身就走了,我想了想,还是叫住他“燃辉!”,“以后没事可以找我吃饭!”
  燃辉摆摆手,没出声,示意我回去。
  我走在楼道里的时候,嘴角忍的直抽筋。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样一副贱样。

  第 24 章

  开了门,一脚还没进屋,头就扎扎实实挨一下子。
  砸的我眼冒金星,腿一软,屁股直接就撂门槛上了,小肠放下用来砸我的椅子,扯着我头发把我拎进了屋。
  这椅子还是我买的,推销给我的那孙子还说,沉点结实。
  我站的没他扯的快,头皮被扯的几乎与脑袋分离,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
  被扯到沙发跟前就松了手,小肠上次打我,也是这个地方。
  头发一被松,我左手撑着地,右手去摸脑袋,头皮碰起来一阵阵发麻,还一股黏湿,一下一下的,就像锤子凿着,总也不消停。
  我靠在沙发的,头晕的好一会才看见小肠,我喊:“小肠!你他妈又作什么!”
  小肠一脚踹在我肚子上,蹲下来和我平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干你去了!你他妈无理取闹到一定程度了!”
  小肠笑的春光灿烂,就像拣到一大块金子“你和燃辉回来的,你叫他的声音全楼区都能听到,”他扇了我一嘴巴“你真是贱,我没见过比你更贱的了。”
  头本来就晕,经这么一巴掌更是嗡嗡的厉害,我扶着沙发想站起来,显得自己的底气更足一点,终是失败了。
  小肠扯掉我扶着沙发的手,我身子一晃荡又倒在沙发上,小肠喊的声音震的我耳朵疼。
  “你跟燃辉出去了是不是!你俩开了房对不对!”
  我不想和他说话,再也不想说。
  我说:“小肠,咱俩分了吧,你受够了我的犯贱,我也再挨不起你打了。”
  说完,我伸手一抹脑袋,一手的殷红,来增加可信度。
  小肠呆了约有两三分钟,脑袋用力的晃了一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子明显的晃了两下,然后用力拉我起来“走”。
  我不想和他说话,脑袋的眩晕已经好了大半,说话的声音只会让我的头更加疼。
  任他拉着,被他搀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他骂:“滚!”
  睁了睁眼,看到搂下的男人下来了一半,就站在楼梯上,穿了一条大短裤,我俩刚才没关门,全被他看了热闹。
  小肠牢牢的把着我的胳膊,他比我高一头,我胳膊就被他这么架着,肩膀子酸的厉害,我挣着要自己走,小肠爬在我耳朵上说:“你别闹,一会怎样都行。”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头凑在他耳朵旁。
  “姓常的,我X你祖宗。”

  第 25 章

  去的诊所是夫妻开的,给我包扎的是个大妈,她说我头发里又头皮屑又出油的,必须把伤口好好消消毒,杀杀菌。
  边说边用蘸了液体的纱布对着我头皮一顿猛擦,我疼的直吸气。
  小肠直嚷嚷:“大妈,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刚才打我那么畅快,现在又发起慈悲了,这人真恶心。
  大妈听了他的话下手更加重,“年轻人,学什么不好,学人打架,嫌疼你别挫事啊!”
  我疼的泪腺几乎再一次崩溃,对小肠的恨意又加一层“你闭嘴,她下手还没你百分之一重。”
  大妈这才明白他是打我的罪魁祸首,可能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主,她显得很感兴趣。“打完又把人送到诊所,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有意思,你是因为什么下的这么狠的手啊?”
  小肠铁青个脸不说话,大妈话题一转,又说:“也是,朋友间没有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