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染
冰城樱染摇摇头,否决了他们的猜测。
「上次,你们没看见那个『人』看我的眼神吗?」他很轻声的不让那些吸血鬼注意到,提醒了他们的记忆。
这时两人才想到,那晚的行动,他们都看了威勒.亚斯雷曼看著冰城樱染的眼神,就像是找到久违的恋人一般狂喜火热,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见到冰城樱染,所以他们那时才会暗自惊讶行动竟然会进行的那麽顺利,也以为威勒.亚斯雷曼是个好色的贵族而已。
但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又不只如此而已。
现在冰城樱染说是他牵连了他们。
为什麽?
「他…该不会……」两人轻微的倒抽一口气。
「或许吧,等到了英国就知道了。」他淡淡的表情,一如他在大众面前的个性,淡漠也冷静。
「英国?这飞机是要往英国?……樱你怎麽会知道?」两人又是急忙的直追问。
「因为……亚斯雷曼家的大本营就是英国啊!他们是英国『贵族』。」
两人都愣愣的看著丝毫不感到紧张的冰城樱染,觉得他似乎知道很多什麽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樱……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好像冷静过头的样子。
「担心也没有用,对了,我要你们记住,之後不论亚斯雷曼家族的人说什麽话,你们绝对都不能相信,也不准透露出任何和任务有关的事情……以及我那个情人存在的事情。」冰城樱染非常振重的警告他们。
「咦……?绝对不能相信?」他们会编织谎言吗?
「没错,他们一定会罗织许多的谎言来跟你们套话,千万不要被骗了。」
他用脚想也知道威勒.亚斯雷曼会编出多麽离谱的谎言,以骗取他人的同情,光是想想当初他是怎麽骗芙萝拉的父母就能够猜的出来了。
掏出了挂在胸前的戒指,他把戒指从鍊子上取下,然後套进了左手的无名指,像是在祈祷似的,亲了亲那枚戒指。
他的举动让两人觉得奇怪。
「樱……那戒指是……」
「『他』给我的护身符。」冰城樱染微笑的说著,那笑容里,带著淡淡的幸福。
那笑容,让沈若醉和连尚渊都看呆了,他们第一次见到,笑得如此快乐的冰城樱染,不是虚伪的冷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连尚渊心中满是酸楚,看来,冰城樱染真的很爱那个男人啊!
他是真的毫无胜算了吧?☆油炸☆冰激凌☆整理☆
他在冰城樱染的心目中,绝对没有那样重要的地位。
第十章
他们三人,被带进了一座城堡之中,穿过了前厅,来到了像古代王室召见臣仆的大厅,此时里面有著不少的人,这些人都盯著他们看,看得沈若醉和连尚渊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方面他们也注意到,这些人也一样非常苍白,明明眼睛眼神都还在动,但却苍白的像死人一样。
「族长,人已经带到。」珍.亚斯雷曼对著王座上的男人恭敬的单膝下跪,让人有种来到中古世纪的错觉。
「另外那两个人是怎麽回事?」威勒慢慢的王座上走下来,朝著冰城樱染的方向走去,他的眼神当中有著强烈的著迷,苍白却俊美的脸上,有著一种异常兴奋的得意笑容,彷佛在宣扬自己的胜利。
「族长,这是为预防冰城樱染逃跑,不得不以他们作为筹码。」珍.亚斯雷曼恭敬的回答著他。
「喔!」威勒点点头,来到了冰城樱染面前。
他伸出手,想触碰冰城樱染的脸,但眼神冰冷的冰城樱染却向後退了一步,冷冷的看著他,摆明不想让他碰到他。
「我的芙萝拉,你终於又回到我的身边了……」威勒对著他,用充满著深情的声音对他说道,他对冰城樱染的称呼,让沈若醉和连尚渊皆为一愣。
为什麽……他对冰城樱染会叫他『芙萝拉』,而且用的还是『她』而非『他』?
「你认错人了,亚斯雷曼先生,我叫冰城樱染,不叫芙萝拉,而且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冰城樱染也很讶异他自己竟然能够这麽的冷静,既不怕他,也没当场把不泄的态度扔给他。
「不,我没认错,芙萝拉,你是芙萝拉的转世,你的前世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认错。」威勒看他的态度似乎还未忆起前世的事情,心中大喜,高兴的伸出手去握住冰城樱染的手,想要开始对冰城樱染进行洗脑。
冰城樱染被他指尖传来的低温给冷的一阵寒颤,奋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前世……?沈若醉他们听了一阵惊愕。
这是在说笑的吧?前世今生?这人疯了吗?竟然说这种荒谬的话。
真的有轮回这种东西吗?不可能吧?
「亚斯雷曼先生您真是说笑,这世界哪来的前世今生,这种荒唐事情您也能编排得出来,请您别开玩笑了,我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而且绝不可能是您的情人。」冰城樱染尽力的装做一副听见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的模样,佯装自己尚未恢复前世记忆。
因为他知道,如果装作一切都不知情的模样,会比他全盘托出还要来的安全。
「不,我说的是真的,前世的你,是我深爱著的未婚妻芙罗拉,後来却被一个邪恶的男人所骗,那男人甚至将你害成了毫无思想的傀儡娃娃,想要控制你的一切,最後甚至在我前去救你时,狠心的将你也杀害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心痛。」威勒那悲痛欲绝的伤心夹杂著深情,连在一旁的沈若醉和连尚渊看了都忍不住的动摇,几乎要相信威勒的话,但是当他们看向冰城樱染时,却讶异的发现,冰城樱染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的冰冷模样。
冰城樱染承认,如果他不知道事实,如果他没梦见那些、回想起前世的事情,他或许会傻傻的相信威勒的话,但是此刻威勒.亚斯雷曼给他的感觉,只有虚伪和做作,他说的这些话,就如他所预料的一般。
「说完了吗?」他的冷淡,让所有在场的人和吸血鬼都是一愣。
他怎会如此冷漠?
「你不相信我的话?」威勒愕愣的看著如冰雕般不改的丽容,没想到冰城樱染竟然不相信他的话。
「没凭没据的把我带来这里,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你以为谁会相信?随便说说一个前世今生的烂故事就有用吗?」编的又烂又让人难以置信。
心中,隐隐约约的有著不悦,因为他把艾瑞尔形容的完全相反,还自以为高上的态度让他……非常不爽。
明明是他杀了艾瑞尔,明明是他害芙萝拉变成那样,竟然还敢把所有的过错推给艾瑞尔?根本是无耻到极点。
「况且,如果我是你所说的那个人,为什麽,偏偏是你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你?」他的问题,又是让威勒一愣。
「那是因为我对你的深情,让我一直记得你。」威勒继续编织著谎言。
「一点可信度都没有,有没有漂亮一点的谎言。」冰城樱染悠哉不於理会的抬起自己的手指检视著。
威勒完全没想到他可以这麽的不为所动,一时之间只有无语的看著他。
可是当冰城樱染无名指上的戒指亮光微微一闪,刺进了威勒心中的时候,蓝色的瞳孔一瞬间眯了起来,变得非常愤怒。
「这戒指是谁给你的?」他突然激动的抓住冰城樱染的手,目光来回在冰城樱染脸上和戒指之间,彷佛抓奸的丈夫一样盛怒。
「这和你没关系吧?」冰城樱染皱起了眉头,极为不悦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真是讨厌,被摸过的地方……有种恶心的感觉。
「是那个救了你……你还称呼他为『老师』的男人吗?」威勒略带凶狠的说著。
他的话让被压制在一旁的沈若醉和连尚渊瞪大了眼睛看著冰城樱染,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老师?
难道,樱染的那个情人,就是他们老师?
这怎麽可能?他们两个是超级不合的啊!
还是……那只是他们在掩饰的一种方法?
「你可能搞错了,什麽被谁救、叫谁老师的,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也不明白你的意思。」眼角瞄见了沈若醉他们的表情,冰城樱染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是没有将情绪表露在脸上。
反正他就是打死也不承认他是那个进行暗杀的人,开玩笑,承认了,也就等於承认了那晚亚斯雷曼的碰触,那是他一点也不愿回想起来的画面。
想到就觉得鸡皮疙瘩全部竖起来了。
「你还想否认吗?那晚,逆黑十字组织所派出的那个杀手就是你没错吧?我不会认错人的。」威勒.亚斯雷曼盛怒的抓著冰城樱染的双肩,仍是不肯放松的追问。
痛……肩上的刺痛让冰城樱染皱起了眉头。
他就是痛恨他这一点,从来就不会在乎他的感觉,只是他想要的,就要强迫别人接受,一点都不会关心他是否想要,这样子的『人』,他怎麽会想去爱。
「你这个疯子……莫名其妙的抓了人,还管到我爱不爱谁的问题,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喜欢谁关你什麽事情,我有喜欢一个人的自由!你爱玩你前世今生的游戏就去找别人,我没兴趣陪你玩,更不要自以为是的把别人不想要的东西加在他人身上!」冰城樱染的怒气也上来了,美丽的眼瞳闪烁著愤怒。
而那一瞬间,威勒.亚斯雷曼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一抹恨意闪过。
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将他给震住了。
为什麽……他会在他眼中看到恨?莫非,是他想起了什麽吗?
不,不可能,艾瑞尔.欧文那家伙已死,芙萝拉不可能有机会唤起记忆的。
他要把他留下来,即使是强迫的也好,他绝对不允许他再次投入别人的怀抱,疯狂的想法充斥在威勒心中,他对於方才冰城樱染所展现的愤怒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殊不知,他就是痛恨他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大男人主义。
「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妄想再度离开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两个的安全。」威勒捏紧了他的下颚,语带威胁。
「你……!」冰城樱染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不外就是沈若醉和连尚渊的人身安全,看准他绝对无法弃他们於不顾这一点来威胁他。
「你放心,我绝对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把他们两个带下去,还有,还不能『动手』。」威勒一挥手,便要人把沈若醉和连尚渊给带下去关好,一边意有所指的命令著。
他还不能让他们把这两个少年少女变成吸血鬼,这样子,他就没有任何筹码可以威胁冰城樱染,他绝对不让任何的变数存在。
即使是那来路不明、半途挭进他和芙萝拉之前的男人也是一样。
「珍,把『芙萝拉』带到我隔壁的房间。」威勒转头对珍.亚斯雷曼用古英文道。
「是。」珍.亚斯雷曼顺从的允应著,一个弹指,一旁的几个黑衣人又再度上前箝制著冰城樱染,把他带进一间房间当中。
华丽的寝室,就如同这古堡给人的感觉一样,阴暗而华丽,带著浓浓的中古世纪风格,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有著一定的年代,给人古老的感觉。
「你别妄想逃跑,窗子外是有人守候著的,还有,你是逃不出族长手心,还是乖乖认命吧!」珍.亚斯雷曼忍不住的警告著。
说完,她也不等冰城樱染有什麽回应,就带著那些人离开了房间。
一等她出去,冰城樱染立刻就把门上了锁,虽然明知道这样对威勒.亚斯雷曼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但他还是觉得这样子比较安心。
在靠窗的丝绒古董木椅上坐下,看著渐白的天方,他开始想著王人克禹。
他现在……在哪呢?应该也已经到英国了吧?
看著无名指上的戒指,莫名的一股暖意充斥在他心中,让他觉得好安心,不会有任何恐惧存在他的心中。
突然的,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个一直安稳的放在他口袋中的精巧打火机,从他的口袋滚落了出来,掉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细响。
「啊……」冰城樱染连忙伸手捡了起来。
但是当他捡起来之後,却意外的再打火机底部看见一排以前从来没有的英文字母刻痕,看起来也不像是新刻上去,反而像是刻上好些年了。
怎麽会有这排字母?以前明明没有,什麽时候出现了这几个字母?还是他以前没注意到?不可能啊,他记得底部是光滑的……
觉得奇怪的他,忍不住的把打火机凑近,想要看清楚上头是刻了什麽英文字母。
「A……z…r…a…e…l…」他慢慢的看清了那几的英文草写,一字一字念清拼凑出上面的英文字母。
什麽意思……?好像是……犹太教中的『死神』?
等等……Azrael?
冰城樱染突然的瞪大了眼睛,努力的看著那排文字。
Azrael的音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