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在此丢弃尸体 作者:[日]东川笃哉





馐保尤灰闳痪鋈坏囊⊥贰?br />   “就我的印象中,没听过山田庆子这个名字。有可能是以前投宿的客人,但我不可能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现在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个人资讯保密嘛。我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就当我没问——不过!”
  鹈饲为了掩饰自己收集情报失败,开始环视玄关大厅。
  “这家民宿看起来真不错。盆藏山的深山里面,没想到还可以盖出这么道地的小木屋。你看看,这个厚重的玄关大门!哇,这是一整块木头是吗?真了不起!而且你看这个地板的纹路真漂亮,楼梯又宽敞。给人一种悠闲的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而且环境维护的这么完善,不管是墙壁或是天花板都是亮晶晶的。真的是太棒了!”
  一面发出夸张的赞叹声,一边频频称赞里面的装潢,拜托,你以为你是《建筑探访》—(注:朝日电视台与JCTV共同制作的节目。一九八九年开播至今,为日本超长寿节目之一。)里面的渡边笃史啊!朱美心中暗自追问鹈饲。朱美看着鹈饲正开始要称赞摆饰柜上的花瓶,同时向静枝问道:
  “今天突然增加了三名访客,不知道有没有给您添麻烦?”
  “哪里,一点也不。其实这几天有好几团背包客才来住过,房间差不多都满了。如果是昨天或前天的话,可能要跟您们说抱歉了。不过,那些人今天中午已经都退房了。所以,房间还很足够。”
  “这么说,我们运气算不错了。”
  朱美笑容满面回答。鹈饲赞美完花瓶后,现在又开始高声赞叹玻璃窗明亮透彻。朱美心想,差不多该制止他一下了。鹈饲指着窗外黑暗处说:
  “咦?!好像还有谁来了。这么晚了,会是谁?”
  新月山庄的玄关大门被推开了,出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走进里面,感觉上像是常客一样,姿态轻松地举起一只手说:
  “哟,这不是老板娘吗?好久不见。你好,我是丰桥,你好、你好。”
  这位自称是丰桥的男子,外表上看起来像是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白色衬衫配褐色领带,身着时髦的深蓝色西装,右手提着一只黑色商务包。如果他昂首阔步走在市中心,谁都会认为他是一个走在时代尖端的商业人士。可是,他这身打扮跟深山欧风民宿的风格恰恰成为一个强烈的对比。
  “是丰桥先生啊……欢迎光临……”
  静枝不晓得为何语带尴尬。这时,她身后忽然出现一名男子,穿着田园风格的格子衬衫,身材瘦长,戴着银框眼镜,给人一副知性的印象。他是静枝的先生,橘直之。丰桥一看到直之现身,脸上马上又堆满笑容,举手道:“哟,你好。”
  “直之先生,晚安啊,我又来打扰你们了。这次我可是有预约,应该不成问题吧。”
  “嗯,没错……欢迎光临。”
  对照丰桥展现的亲密和热情,橘夫妇俩的表情显得冷酷强硬。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朱美不明白,正思索时,忽然有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旁切入:
  “大哥,先等一下!”
  站在那头的男子,身材胖胖的,从眼睛、脸型、到全身,无一不是圆滚滚的。原来是直之的弟弟,橘英二。英二是新月山庄的厨师,为客人提供道地的法国菜。他应该是刚从厨房出来,胸前还挂着白色围裙。英二的视线充满威吓,尖锐地射向丰桥。
  “大哥,不可以让这种废物住进来,把他赶出去。”
  一瞬间,丰桥看起来相当不悦,表情歪斜。脸色大变,眼眸中藏不住怒火。紧绷的气氛飘荡在新月山庄的玄关大厅。丰桥和橘英二两人怒目而视,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鹈饲和流平则待在玄关大厅的角落,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两个人。
  “嗯,这个精彩,值得一看,好像快要打起来了。”
  “以体格来说的话,英二比较有胜算。——我押英二千块!”
  “不,英二的体型不擅长格斗。——我押丰桥三百块。”
  “哪有这样赌的!”不,应该说——“现在不是悠哉下注的时候吧!”
  不过,以现在橘英二和丰桥两人对峙的紧张气氛,就算们真的打起来也不令人意外。一旁的直之静静观察。静枝仓皇失措,表情显示自己无力收拾这场混乱的局面。鹈饲和流平更不用说了。看来,必要时可能要由我出面——
  正当朱美拿定主意时,楼梯上走下一位老人。
  “我还在想是谁在这边吵吵闹闹的,又是你,学不乖,还敢来。”
  老人上身穿着白色开襟衬衫,配上灰色长裤。他一身褐色的肌肤和头上的草帽颜色很搭。老人的身材比在场的人都矮小,但是,他的态度和待人接物都让人感到一股威严,宛如这家民宿的主人。
  “呦!您好!这不是雪次郎先生吗,您也下来啦。”丰桥和英二停止互相对峙,两人都向那位老人行礼。“好久不见了,之前承蒙您的照顾。”
  “谁照顾过你啦?之前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打算卖这间民宿,我侄子们的意见也是一样。”
  侄子们指的好像是橘直之、英之这两个兄弟。难怪这个叫雪次郎的老人感觉不是一般房客。
  “知道了就快点离开、离开,不要打扰到其他客人。”
  “哎呀,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嘛。今天我可是以客人的身分来的,多少应该要欢迎我一下吧。”
  “有这回事?”雪次郎一脸狐疑地盯着丰桥看。直之面有不安,从旁插话:
  “叔父,丰桥说的是真的,他今天的的确确是我们的客人,请注意不要失言了。——英二,你也是。”
  英二踢到哥哥这块铁板,像是要抗议一样,用浑圆的鼻子哼了几声。
  雪次郎也开始以冷静的态度对丰桥说:
  “嗯,如果是客人,当然不能赶你出去。算了,反正你来这边的理由,为的还是同样的事吧。我知道了,不要打扰到其他人,到我的房间说吧。话不长的话,我会听完。可是,我绝不会改变我的心意,你不用浪费时间了。”
  “哪里的话,能让我把话说完就足够了,这样我就不算白来了。”
  丰桥松了一口气,无视橘氏兄弟的存在,走近雪次郎身边。两人一同上楼,消失在二楼的彼端。英二等两人走远时,才吐出这句话:
  “大哥和叔父都对那个男的太客气了,根本不用听他说话,直接把他赶出去,永远不让他进来就好了。”
  “住嘴,客人都在这边呢,你回厨房。”
  英二埋怨地看着直之,鼻子又哼了一声,随即离开玄关大厅。直之也退回屋子里面。
  这场混乱终于结束了,静枝的表情充满歉意,跟鹈饲他们说:
  “这么丢脸的事,让大家看到真不好意思,在此向大家致歉。”
  静枝九十度鞠躬低头,鹈饲笑着挥挥右手回答:
  “没事,老板娘,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所谓的度假,有时候就是需要一点刺激。正合我意,真的,感觉来这边一趟,真是值得。”

  二

  时针指着八点。朱美享用完晚餐的法国料理,心满意足地泡完温泉后,穿着高雅的连身洋装现身。鹈饲和流平则是穿着普通的浴衣。
  新月山庄的经营目标应该是别致的欧风民宿,但既然有温泉,似乎仍免不了要提供浴衣。
  “鹈饲先生,这么说来,应该连桌球桌都有才对。”
  “流平君,我刚才也是这么想呢。”
  两人默契十足,充分了解对方的意思,不容朱美有提出疑问的余地。
  穿着浴衣的二人,开始探索这间民宿。怎么可能有桌球桌,又不是日式旅馆。朱美念念有词,看到鹈饲推开一扇门,房间中央稳当地安置了一个深绿色的桌子,就跟在体育馆看到的一样。你看,鹈饲得意洋洋地说。
  “还、还真的有——为什么?!”朱美越来越抓不到新月山庄的经营理念了。
  这间房间看起来像是游戏室。桌球桌上,有两人正展开白热化的攻防。
  其中一人皮肤晒得黝黑,下颚蓄留粗旷胡须,是名中年男子,让人感觉是偏向户外活动型的人。除此之外,体格高大,面相懔悍,从单宁短袖衬衫露出一截的手臂看来,身体经过相当地锻炼,非常结实,拿在他右手的横握球拍看起来显得袖珍许多。
  桌子上对面的另一人,看起来比蓄须的男子年轻一点,大约三十多岁。个子比较小的这个男生,穿着灰色POLO衫和卡其色斜纹棉布裤,棕色头发染得不甚明显,白底的肤色;这些特征看起来不像是户外活动型的人,比较像住在城市里的上班族,偶尔利用假日来到深山的欧风民宿放松一下,这个人挥拍和步法都相当不错。
  两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攻防持续进行中。这时,双手交叉胸前,在一旁观战的鹈饲,看到眼前的光景,忽然冒出近似嘲笑的挑拨言语:
  “嗯,这大概就是温泉旅馆的乒乓游戏,对吧,流平君。”
  “真的,鹈饲先生,太无聊了,我都想打哈欠了。”
  你们真是的,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说,请问可以和你们一起打双打吗?
  朱美觉得好丢脸,不禁低下头。先来的两名住客停止攻防,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不知名的挑战者。大个子的男人,动了动下颚的胡须,用着不快的低音说道:
  “你很有自信嘛。要不要来较量一下?刚好都是两个人,打双打如何?”
  朱美心想,嗯,这才是成熟大人的应对方式,比起来,鹈饲他们简直像小学生一样。
  “求之不得。就让打温泉桌球的阁下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桌球竞技的精髓吧。”鹈饲从架子上拿了两个球拍,一个递给流平。
  “先得十分的一方获胜,我们没在赌果汁的,输的一方请喝啤酒,没问题吧。”
  这不正是温泉桌球的惯例吗?
  朱美还正在怀疑,但对方已经点头表示同意。就这样,这场比赛大家都很认真,且以啤酒作为赌注。不等朱美回答,她已被指定负责当这场比赛的评审和计分员。
  鹈饲在桌球台上,一边把玩着乒乓球,一边突然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了:“我叫鹈饲杜夫,他叫户村流平,我们是公司里主管和下属的关系。你们呢?”
  “我叫寺崎亮太,”白色肌肤的男生说话,“我在城里面做房屋仲介。”
  “我叫南田智明,”下巴蓄须的男人说话,“我是做Log Builder的。”
  朱美歪着头,正在思考“Log Builder”这个陌生的名词。可是,鹈饲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疑问,直接问下一个问题:
  “请问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年龄和职业看起来都不一样。”
  “南田先生和我是这边的常客。所以常会碰巧遇到——啊!”
  寺崎亮太话还没说完,鹈饲已经发球了。打出去的球落在对手的右侧,卑鄙地发球得分。这就是桌球的精髓?朱美觉得好丢脸。
  “原来如此,常客是吧。那,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刚才橘氏兄弟跟一个叫丰桥的男人之间互相对峙的时候,有一个从二楼下来收拾场面的人,个子不高,可是看起来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请问他是谁?”
  “喔,你是说橘雪次郎老先生啊。”寺崎把乒乓球拿在右手摆弄,回答道。“他是他们兄弟俩的叔父喔。也是这家店的老板。”
  “什么!刚刚那位老先生是新月山庄的老板——哇!”
  正当鹈饲发出惊叹声的时候,寺崎亮太早已偷偷发球,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分。鹈饲后悔莫及,寺崎则摆出一副怎么样的姿势,用手指拨弄前额的棕发。朱美一心只希望这场比赛赶快结束。
  “原来如此,他是老板啊。如果是这样,我就能理解他刚才那种威严的姿态了。那么,这间别致的木屋也是雪次郎建造的吧——喝!”
  鹈饲再次运用欺敌战术,问问题的同时发球。可是,“你错了!”南田智明回答的同时,一鼓作气地反击回去,正中间击球得分。“盖这栋木屋的是孝太郎,他是雪次郎的哥哥,橘氏兄弟的父亲。孝太郎脱离上班族的身份后,决定要在这个地方盖一栋纯正的欧风木屋民宿。当时,孝太郎找了经营餐厅有成的雪次郎合资,才完成这栋建筑,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可是,为什么哥哥盖的民宿,现在却是弟弟所有?”
  寺崎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孝太郎一年前死于意外——喝!”
  寺崎说出这个令人震撼的事实后,同时发出一颗犀利的旋转球。可是——
  “意外?!”鹈饲球拍的边边碰巧捞到球,运气好,球落到对手的左边角落。“是什么样的意外?”
  “溺死在溪水里,在赤松川的溪边失足滑落。那天因为下雨,溪水暴涨,孝太郎被水冲走后,就再也没回来了。尸体最后在下游的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