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惊魂
小兰和小燕已经死掉了一会儿,尸体残缺不全,胳膊斩断,腿齐膝盖切下,手指全都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牙齿被拔光,头皮让胖经理割下留作纪念。
室内充满了血腥味,非常难闻,有苍蝇不知从哪里飞进来,围着血污和尸体转悠,企图产卵和觅食。
大块头显示出与外貌不相符的认真细致,一遍又一遍擦洗地板,直到一丝血迹也没有留下,从缝隙当中找出头发和碎肉,扔进垃圾袋,把散落在房间内不同位置的肢体收集起来,包装好,准备待会带出去扔掉。
地板上,小兰眼睛睁得很大,目光却是一片茫然,似乎心有不甘,她的脸上满是伤痕,有的是牙印,有的是烟头烫出来的烙印,有的是小刀划出来的。
小燕的一只眼珠被挖掉,露出空荡荡的眼眶,另一只眼睛睁着,斜看一侧,鼻子被割掉,一只吸管插在血乎乎的鼻腔内。
胖经理手执牙刷,走到大块头身后,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目光中有明显的厌倦和反感。
大块头捡起一只齐肘部切断的手臂,拿着玩耍了一会儿,抽动筋脉让手指弯曲,然后又把这只断手当作痒痒挠,在背上抓了几下。
“人死了为什么变得如此难看,跟活着的时候大不一样,真是奇怪。”胖经理颇为感慨地说。
“我倒觉得尸体也挺好看的,只是又冷又僵硬,做事不太顺溜,否则的话跟活人其实也差不太多。”大块头说。
“你真变态,居然喜欢尸体,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尸恋吧。”胖经理笑起来。
“不知道有没有某种科学技术,能够让尸体一直保持新鲜和柔软,这样的话,什么塑胶玩偶之类的产品就可以扔到垃圾堆里去了,买具漂亮的女尸来比那个强很多。”大块头说。
“你傻啦?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尸体,切。”胖经理笑骂。
大块头咧开嘴笑:“嘿嘿,我就是觉得尸体很可爱,如果不是很容易坏掉发臭的话,真想抱回家里放在床上,每天搂着睡。”
滴血认主
武天把刚买来的小号坛子放在桌子上,按照刑大师的指示,开始滴血认主的过程。
首先是焚香,然后献上一只囟鸡翅尖,还有花生粒大小的一块牛肉干,外加一小杯啤酒。
此前武天已经吃掉了二两鸡翅尖和一包牛肉干,把一瓶啤酒喝得剩下最后的一点点。
最后的一道工序比较痛苦,中指的指尖弄破一个小口之后,挤出少许血,抹到小坛子上。
一抹红色在武天的注视下渐渐变淡,然后消失。
想来已经被小鬼吃掉了。
武天沮丧地说:“小鬼啊,以后要听话,帮我赚钱,为我做事。”
空旷的宿舍当中隐约出现一声拖沓而无力的‘嗯’。
武天颇为惊讶地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床底下,先前买来的那只大坛子仍在,一动不动,表面光滑
牛朗和克林还有乐平站在走廊的尽头,距离武天的宿舍大概有六十米那么远,他们对于养鬼这事深感畏惧。
稍后,武天慢慢走出来,面有忧虑之色。
众人围上来,小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搞定。”武天说。
接下来,他们打算去赌场碰碰运气,看能否赢到一点钱,给跳楼的小黄的家属,如果能够多弄到一点钱的话,就可以买几件武器,比如电棒和钢珠枪或者能伤人的弓和驽之类,找邪恶的胖经理算账。
武天穿了一套最好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发型,看上去有几分成功人士的风采。
牛朗和克林还有乐平则以随从和跟班的架势走在旁边和身后。
武天问凑到多少赌资。
“以饭卡为抵押向西点柜的阿美和小芳借了一点,加上我们的半个月的烟钱,一共有七百四十五元五毛。”牛朗把一叠各种面额的钞票递过来。
“我会尽力,如果输掉的话,请勿责怪和埋怨。”武天的语气显得毫无自信。
“当然,我们不会怪你,大家都想帮小黄一点忙。”牛朗说。
“公司太过分,除了三千元的安葬费和当月工资之外再也不肯多付一块钱,小黄的父母头发都白成那样了,真可怜。”乐平说。
“你不用给我加压,我一定会努力认真,争取尽可能多地赢到钱。”武天说。
赌场
这一次武天选择了一家名声不怎么好的小赌场,据说这里常常发生冲突,有时赌客打伤了看场子的人,有时是看场子的人打伤了顾客。
当然这种事并不很常见,每个月至多发生十几起,考虑到赌场全天营业,撞上流血事件的可能性并不大。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规模较小,营业面积也就有一百几十平方米左右,分别在五个房间内进行,到处都是叼着烟的男女,乱糟糟的,墙壁上没有神仙的像,没有供奉什么牌位,估计看不见的家养小鬼可以跟着进去,为主人提供帮助。
乐平要求武天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某些邪恶的成功人士那样走路,这么做的话,别人才会产生敬畏情绪。
武天努力按照要求做,仰起脑袋,望着前方高楼三十层左右的位置,可是走了一段之后,他很担心这样会摔倒,最终以狼狈和失态收场。
然而乐平鼓励他别怕,并表示会帮助他看好脚下的路,马仔就是干这个的。
牛朗多次大声喊叫:“本市著名帅哥兼猛男武天来也,肃静,回避。”
大部分路人对些视若不见,除了一些喜欢做出夸张动作和表情以吸引异性注意的少女之外,几乎没有谁会多看他们几眼。
赌场位于老城区的小巷子里,当一行四人走到门外时,已经热得满头大汗。
好在武天身穿无袖T恤,倒也还能忍受,扮演马仔角色的三位就比较辛苦了,外套几乎被汗水湿透。
牛朗拎着一只小小的箱子,表面看去,或许会觉得其中装了许多现金,事实上里面除了一些旧报纸之外,就只有那只装了小鬼骨灰的坛子。
克林的一位表弟在此充当看守。
有熟人引路,一切就简单了,他们进入其中,牛朗陪着武天去下注,克林和乐平在表弟的小房间内喝茶。
牛朗兑换好筹码交到武天手里,然后两人走到玩二十一点的桌子旁边,开始赌博。
武天几乎无法控制住紧张的心情,很想掉头从这里跑出去,但是为了不让同伴失望,也为了能够帮助到小黄的家人,他决定豁出去了。
运气出乎预料地好,连续几把牌都赢了,随着面前筹码增多,武天渐渐平静下来,双手不再像先前那些颤抖。
强盗
半个钟头之后,武天已经赢到一万多元。
牛朗在后面轻轻伸出手指捅他的背,示意应该离开了,然而他却意犹未尽,还想再赢。
捧着价值两万多元的筹码离开了玩二十一点的房间,武天来到诈金花的大桌子旁,找到一个位子坐下。
几个钟头之后,在旁人愤怒和仇恨的目光中,武天赢到的筹码已经有七万多。
牛朗摸出电话,装腔作势地放到耳朵边,嗯嗯呼呼了几声,然后递到武天手里,说老头子打来电话,一定要接听。
武天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拿着手机随便说了几句之后,收起筹码离开,到柜台换成现金。
七万多元啊,这样一笔钱他们四人当中谁也不曾拥有过,甚至没见过。
走出赌场,眼看就要出巷口,到那边就可以拦出租车或者乘坐黑车离开。
意外突然出现,一伙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年青男子突然从旁边的一扇门里走出来,其中有几个手持棍棒,还有菜刀和西瓜刀。
谁都明白来者不善,但是想要逃走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背后出现了同样的一伙人。
乐平多少见过一点世面,曾经是黑社会的外围成员,此时表现得还算平静,上前问对方想干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们出老千骗钱,赢了就想跑,操,懂不懂规矩?”一名光头年青男子走出来,手持一把西瓜刀,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跳起来砍人的样子。
武天从来没见过如此场面,一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想把钱送给这些恶人,然后回宿舍洗洗睡。
路过的人纷纷回避,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乐平与对方经过一番简单的谈判,最终从箱子里拿出五万元给这伙强盗,带着两万元离开。
坐在出租车内,四个人神情沮丧,毕竟曾经拥有过七万元,却被人给抢走了,而且还无法报案,最令人沮丧之事莫过于此。
“给小黄的母亲一万七千块,剩余的三千我们留着,买点武器,用于对付胖经理,算是活动经费。”武天说。
血祭
在赌场里凭借不可思议的好运气赢了七万元,很遗憾后来只剩下两万,被混混抢去了五万。
一万七千元交到小黄的母亲手里里,老太太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说小黄的哥哥前不久在矿井事故里死掉,留下寡妇和两个幼儿,如今小黄又遭噩运,真不知黄家撞上什么邪,竟然如此倒霉。
武天并不擅长安慰人,于是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低下头悄悄退出来。
他从其它人处得知,胖经理认定小黄是自杀,并且事件发生在工作时间之外,所以与公司没有任何关系,至多只能给几千元丧葬费,还说如果谁不服气的话,可以去找律师打官司,也可以使出其它的招。
牛朗和乐平以及其它几位同事送小黄的父母动车站,打算乘坐下午十七时驶往远郊的那班巴士。
武天没有去车站,而是趁着超市内厨具打折的机会买下了两套菜刀,其中有剔骨尖刀,斩骨刀,可用于杀害小一些的猪的尖刀。
如果用于对付人的话,估计很管用。
傍晚时,他从床下把两只坛子搬出来,一大一小摆放到桌子上,焚香,撒了一点白酒,拿出一只囟鸡翅尖算是供品,然后割破手指,每只坛子的盖子上各滴了三滴血。
先前赌场里的情形让他对于新买的小鬼充满了信心,觉得或许可以通过这只厉害的小家伙给胖经理一点颜色看看。
血滴到坛子顶端之后仅仅过了十多秒钟就完全消失。
武天按照那本《只需要十分钟,你也可以学会养鬼》当中所述的方法,对着坛子低声说出要求:“拜托了,请帮忙修理胖经理,最好能够让他被警察捉去,接受正义的审判,然后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念完这句之后,他缓缓退开。
这时正值黄昏,太阳刚刚落入钢筋水泥丛林中,室内光线较暗。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一些奇怪的风在房间里吹拂,气温莫名其妙在迅速降低,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他找到一件厚外套穿上,坐到窗前,焦急地等待。
做梦
武天坐在窗前,看着远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流,由于距离远,看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其中一些女子的腿可能非常漂亮。
冷风拂面,气温极低,不知不觉当中渐渐有些难以抵御的疲惫,可能是由于最近太劳累并且休息得不够好的缘故。
他把脑袋斜靠在窗台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几十分钟过后,他开始做梦,像大部分入睡之后的情形那样,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在身在梦境。
他梦到了工作的地方,超市内的库房,他站在库房门口,看着外面的卖场,有许多人来来去去,全都像是很多匆忙的样子。
稍后他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何这些人全都低着头,像是脚底下能够捡到钻石似的,脖子几乎全都呈九十度角,无论男女老少均是如此。
出什么问题了?梦中的他满腔困惑。
他学着其它人的样低头看地面,发现一切如故,什么也没有,大概由于清洁工刚刚清理过,微微有些湿。
一名肥胖的中年女子路过,他决定请教一下:“你好,为什么低着头走路,是不是丢了东西,要不要我帮忙一起寻找?”
女子仍旧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回应:“你帮不了我,因为我也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只知道那玩艺儿非常重要。”
他说:“这样我就没办法为您效劳了。”
中年女子快步走过去,肥大的屁股扭动得厉害,对于一些口味特殊的人来说,或许会觉得她超可爱。
又有一群人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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