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惊魂
以出去逛街而不会吓到小孩子。
学徒腿一软再次跪下,过了大约一分钟之后才缓过神来,慢慢站起,点点头开始干活。
知道了对方的要求,做起来貌似并不怎么困难,但是要想达到可以出门见人而不至于吓死人的那个效果却是不太可能的事。
弄到天亮,巨型壮汉的脑袋已经基本缝合好,学徒开始对付另外这个。
到了正午,在嗡嗡乱飞的苍蝇包围中,工作进入收尾阶段。
严重破烂的脑袋一只眼珠已经彻底坏掉,另一只眼珠则幸运地躲藏在断裂的颧骨缝隙当中,基本保持完好。
义务劳动
胖经理和大块头站在镜子面前,观看自己的新形象。
学徒惶恐地说:“已经不可能做得更好,我尽力了,请凑合一下吧。”
大块头的脸上有许多细而密的针脚,破损的部位被缝起来,脖子上同样如此,皮肤被缝到一起,里面充当骨架的筷子全都包裹在皮肤内,没有一枝露出来,但是如果大块头动弹几下或者活动脑袋,皮肤仍有可能被刺破,若是剧烈运动的话,肯定会出现问题,筷子绝对会露出,脑袋很可能会掉下来,脸色也很糟糕,完全呈青紫,有不规则的黑色斑纹,加上几块来自于冰冻人手的皮肤,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大块头显然不怎么满意,慢吞吞地说:“你折腾了半天,就把我弄成这副德行,真差劲。”
学徒:“如果抹上一些化妆品,估计会好一些。”
大块头:“你有足够数量的化妆品吗?”
学徒:“这里只有一些护肤霜,不太适合,你应当去出售化妆品的商店里买一些粉底和腮红什么的,往脸上厚厚地涂上一层,这样处理一下,就没问题啦。”
胖经理用独眼看着镜子里的形象,看了一会儿,气乎乎地说:“怎么把我弄得跟跟怪物似的。”
学徒心想这两位搞成这副德行都不死,根本就是怪物。
胖经理的脸由大片冰冻过的尸肉上割下来的材料粘结缝合而成,鼻尖由尸手的大拇指制成,嘴唇则是两片割开的肌肉,嘴里的牙所剩无几,门牙全都掉光了,只有几粒坚固的臼具仍在,眼睛只有一只,放在没了眼皮的右眼眶当中,另一边则是空空如也,只有黑色的一团肉,不断有紫色的粘液溢出,脸皮由一块块的补丁组成,拼接处有清晰可见的针脚,整个面部看上去非常怪异,左右严重不对称,头顶上应当有头发的部分全部由解冻的尸手的皮肤拼装而成,有许多部分可以看到指纹,以及手背上的血管,有几块剩余的头皮仍在,但是数量太少,上面仅存的头发像是沙漠当中的小片绿洲。
学徒察觉到这两位的怒火,急忙说:“我不要钱了,全是义务劳动,如果你们看着哪里不顺眼,我会努力修改,尽量做到最好。”
大胖经理脱下衣服,露出胸廓上的大洞,慢吞吞地说:“现在找一只合适的心脏装进去,找到弄断的血管缝合起来。”
任人宰割
裁缝学徒并非外科大夫,已经割断的血管已经萎缩,根本找不到在哪里,考虑到安全方面的问题,学徒没有提及这事,而是摆出一副很认真很在行的架势,用粗棉线把解冻的心脏缝到胖经理的胸腔内,摆放在肺与肝之间,就在胃的上方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然后学徒又以同样的方法帮助大块头安置了一枚心脏进去,并且缝好了胸廓上巨大的洞。
做完这一切之后,学徒以为可以送走这两位怪物先生,好好补一下睡眠,却没想到事情没这么快完结。
“你把我弄成这副德行就想罢手,太不负责任了,咱们国家的平民百姓之所以穷成这样子,就因为有你这种人存在的缘故。”胖经理说。
学徒有些紧张:“我只是一个小裁缝,不懂得国家大事,只知道努力工作挣口饭吃。老板带着老婆孩子到外面旅游去了,据说要看谁谁的尸体,然后还要去吃烤鸭,看慈禧太后睡过的大床,我不太明白尸体有什么欣赏价值,对老太后的床也没兴趣,老板本来也没打算要带我去,所以我只能留下来看守着店,接一些活,侍候顾客,由于两位的出现,我已经一整天没开门了,如果老板知道的话,肯定要把我炒掉。”
胖经理:“你真啰嗦,话太多,我真想掐死你。”
学徒:“别这样,如果还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再弄一下,看能否把你的脸蛋整得漂亮些。”
胖经理:“你已经折腾很长时间,应该休息一下了。”
学徒:“等两位走掉之后,我会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胖经理挥了一下手,大块头心领神会,走上前来,伸出巨大的爪子,捏住了学徒的一只胳膊,使劲一拧。
学徒还没来得及惨叫,胳膊已经从肩关节处脱臼。
大块头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学徒的脖子,把痛苦的叫喊扼杀在萌芽状态。
胖经理则拿起锋利的大剪刀,剪断了学徒脱臼手臂上腕部动脉,然后把嘴凑上去,大力吸吮喷出的鲜血。
体形纤瘦的学徒在大块头的钳制下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健康饮食
胖经理和大块头把学徒弄死,然后吃掉了适宜食用的部分,肝脏,心脏,两只肾,蛋蛋,屁股上一些肥肉等等。
按照营养学家最近这些年来流行的观点,他们的饮食显得极为不健康,摄取了过多的内脏,以及脂肪,还有过多的盐分,要知道人肉非常咸,偶尔咬破嘴唇或者舌头的人肯定了解这事。
这样的进餐方式对身体大为不利,而他们两位偏偏都很肥,尤其是胖经理,说得不客气一点,简直跟一头猪过分相似。
可怜的学徒被开膛破肚,弄得七零八落,就这么躺在地上,两只眼睛毫无神采地看着天花板。
大块头坐在曾经属于学徒的床上,慢慢悠悠地啃一块从学徒大腿上割下来的带皮肉。
胖经理打开电视机,观看一部古装宫廷戏,里面的皇帝英明神武,智慧超群,表现好得不像话,把一个老大帝国整得风生水起,跟乌托邦似的,让观众们恨不得这厮再活五百年,让今日的平民可以沐浴在浩荡的圣恩之中。
大块头慢吞吞地问:“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胖经理:“当然得等到天黑之后,就现在我跟你的模样,出去会被围观,会吓死胆小的人。”
大块头:“离开这里之后能去哪里?”
胖经理:“找个阴气特别重的地方,钻到泥里或者水塘里待着,休养十天半月,把身体养好,然后去找咱们的仇敌算账。”
大块头的表情显得很困惑:“那样弄能够让我长回原来的样子吗?”
胖经理:“至少打扮一下能够外出见人,如果不着急报仇血恨的话,找到一个阴气特别重的地方,钻到在泥里或者水里疗养三年五年,倒是可以完全复原。”
大块头:“李经理,为什么你不动用那些神奇的法术修理武天和那小妞儿?就像从前对付那些个讨厌的人那么弄。”
“武天也养了鬼,并且是很凶猛的厉鬼,驱使鬼去对付他当然是选择之一,只是现在我状态不怎么好,得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我已经砸烂了两只坛子,撒掉骨灰,为什么武天没被他养的鬼害死?”大块头问。
“也许那两只鬼对武天死心塌地,所以没有乱来,这事真是奇怪,我从来没遇到过样的事,一般情况下,如果金坛弄坏,骨灰飞散,养鬼的正主肯定会倒大霉。”
引吭高歌
夜间零点,绝大部分人已经躺在床上并且睡着,进入了黑甜梦乡,当然这样的事也会有例外,比如麻将爱好者和写小说的人。
郊区的一行小街上,两位神态可疑的人从裁缝铺里走出来,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过分的强壮,像一只站立状态的黑熊或者是大猩猩,另一个较矮些,但是肚子很大,往侧面看过去的话,也许会疑心是不是快要生孩子了。
这两位就是大块头和胖经理。
街上寂寥无人,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百米开外的邻街有几家不知算是酒吧还是妓院的地方倒是还在大声喧哗。
胖经理站住,昂起破烂不堪的脸,胸廓起伏了几次,大力呼吸迎面而来的夜风,似乎在确实方位。
大块头站在后面三米左右远处,一动不动,生怕影响到胖经理而招至打骂。
两个人慢慢走出街道,穿过菜园和玉米地,一排排的塑料大棚,以及种植巴西菇的长条状稻草堆。
走到一处鱼塘边,守夜的大狗发出可怕的叫声,像是要冲出来把什么东西撕碎的那种样子。
这点小小威胁当中不会对他们的情绪有什么影响。
大块头问:“李经理,我们要走到哪里。”
“那边有一片小树林,看到没?小山包上有许多坟,一些已经迁走,一些还在,那边阴气非常浓,我们到山脚去,找一个水井或者泥坑,洞穴或者废弃的坟地什么的,钻进去躺着,一动不动地睡上七天或者半个月,然后就可以出来了。”胖经理说。
“为什么我脑袋掉了,心脏被挖出来了,居然还没死?这事真怪。”大块头说。
“因为有我在,我用法术保住了你的命,让你的魂魄始终停留在体内不会散出,否则的话,哼,你早已经成尸体啦,现在恐怕都送到殡仪馆烧成灰了。”
“多谢李经理,如果没有你,我肯定早已经死掉了,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我的感激,我想——唱一只歌给你听。”大块头喃喃说。
“想唱就唱吧。”胖经理不耐烦地说。
大块头双手捧在胸前,拉开架势,开始引吭高歌:“唱支山歌给李经理听,我把李经理比父亲,母亲生了我的身,李经理的光芒照到我心窝窝——……”
远处更多的狗开始狂吠,没完没了,像是一场特殊的大合唱,给人以一种错觉,老是疑心这些狗们是不是也组织了狼的后代合唱团什么的。
食物问题
大块头唱得太卖力,导致了剧烈的咳嗽,结果从喉咙里咳出一声黑乎乎的东西来。
他弯下腰捡起,拿在手里看。
胖经理乐呵呵地笑:“唱个鸟,这下好啦,连肝都咳出来啦。”
大块头:“好像是肺。”
胖经理:“赶紧吃回去,消化吸收掉,这样才不浪费。”
大块头面有犹豫之色:“吃自己身体里掉出来的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吃的话就扔到那边给狗吃,免得那只畜生吵得厉害。”
大块头把黑乎乎的肉块塞到嘴里,嚼了几下,一些黑乎乎的汁液从唇边溢出,稍后稍为感慨地说:“味道不错哦,自己的肉就是不一样。”
胖经理:“操,夜里睡觉没事干的时候,你可以啃自己的手指和脚趾,或者把肚皮用刀割开,拿出肠子吃掉。”
大块头:“这办法要得,把肚子划开,割下一段肠子吃到胃里之后,我可以从十二指肠这边把手伸进去,把这段肠子拿出来,再吃一次,这样循环反复,食物的问题就永久性地解决了,再也不会有饥饿,而且吃的是自己身上的肉,还很卫生,不必担心传染病什么的。”
胖经理嘿嘿直笑:“这个解决饥饿的办法非常有创意,如果你早生几十年,没准能够混成大科学家,或者院士什么的。”
大块头不知道胖经理笑什么,只是本能地陪着笑,咧开巨大的嘴,露出乱七八糟的褐色门牙。
距离有许多坟的小山包越来越近,一个池塘接着一个池塘,看样子全都养了鱼。
路过鱼塘看守人居住的小屋,里面的一只体型干瘦的柴犬突然猛冲出来,摆出咬人的架势,汪汪狂吠。
胖经理吹了几声口哨,柴犬依旧在叫,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呲开的嘴露出尖锐的牙,像是有某种深仇大恨似的。
大块头冲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踢到柴犬的腹部,可怜的狗挨了这一下重击,趴到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
大块头抬起脚,对准狗脑袋,打算踩下去。
小屋里走出一名干瘦的老太婆,手里端着一只装填火药和铁砂的那种土枪,俗称铜炮枪,枪口指着大块头。
“为什么打我的狗?”老太婆质问。
大块头:“你的狗想咬人,我们有自卫的权利。”
老太婆:“你们黑更半夜的跑到这里来,被狗咬很正常,何况也没咬到,没什么抱怨的,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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