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之路 (第2卷)





,我敲开两个,除了一股难闻的味道,里面没其他东西出来。我向特威尔问及这些玩意,可他只一味说‘不,不,不”我就把这当作是表示他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他们就这样跳跃着过去了,好像风滚草,或像肥皂泡,我们就一步步朝克桑斯走去。特威尔又一次指指其中一个水晶球说‘岩石’,可我累得不想跟他争论。后来我弄清了他的意思。
  “我们终于到达了克桑斯悬崖脚下,那时白天已剩下不多。我决定可能的话就睡在高原上,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我推断着,那么在克劳尼亚姆海的草木中潜行觅食的可能性要比在克桑斯的沙堆里大。这不是因为我见到过哪怕一次的危险迹象,除了那个诱惑特威尔的手臂像绳的黑色东西,况且很明显那东西根本就不会潜行觅食,只是把猎物引诱到它够得着的范围。当我睡着的时候它也引诱不了我,再说特威尔,看来根本就不睡觉,只是整个晚上耐耐心心地坐在一旁。我纳闷,那牲畜怎么就诱惑了特威尔,可是我根本就没办法问他。后来,这事我也弄清楚了;那牲畜像个恶魔!
  “不过,我们那时正沿着克桑斯悬崖脚下缓缓而行,寻找一个容易爬行的地方。至少,我是这样!特威尔可以轻而易举地跳上去,因为那悬崖要比赛尔低——约60英尺。我找到个地方就开始上去,咒骂着背在背上的水箱——除了在攀爬的时候以外,它没有让我操过心——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我觉得似曾相识!
  “你知道在这稀薄的空气中,声音多么容易使人受骗上当。枪声听起来就好像是软木瓶塞打开时噗的一声。可是这声音却是火箭的嗡嗡声。果然不出所料,在向西约10英里处,介乎我与落日之间,我们的第二架辅助火箭疾飞而去。”
  “去的是我!”普兹夹杂着法语说,“我去找你。”
  “对!这点我知道,可这对我有什么用?我紧贴着悬崖,叫喊着挥舞着手。特威尔也看见了,发出一连串啭呜声,啁啾声,一边还跃上屏障接着又腾入高空。而我却眼巴巴看着机器嗡嗡响着消失在南方的阴影里。
  “我攀爬到了悬崖上。特威尔还在兴奋地指点着,啭鸣着,一边向着空中疾飞而去,又头朝前飞落下来,背朝下倒着身体一头砸在沙地里。我指着南方,又指指自己,他就说,‘是——是——是’,但在某种程度上,我猜想他以为那飞行物是我的一个亲属,或许是一位家长。也许我对他的智力评价有欠公平;现在稻认为确实如此。
  “没有引起火箭的注意,我感到极度失望。我拉出保暖睡袋爬了进去,因为我已能明显感受到夜间的习习凉气。特威尔一鼻子砸在沙地里,缩起腿和手臂,看起来活像那边一棵不长叶子的灌木树。我想他整个晚上都是这个样子。”
  “保护性模仿!”勒鲁瓦突然大喊道。“明白吗?他是沙漠动物!”
  “到了早上,”贾维斯继续说,“我们又出发了。在克桑斯沙漠里还没走100码,我突然看到一样奇怪的东西!这东西普兹没拍过照,我敢打赌!
  “一排小金字塔一体积很小,不足6英寸高,铺展在克桑斯沙漠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用极小的砖块搭起来的小建筑,中间空空的,并且截去顶部,或者说至少是顶部开裂,空无一物。我指着它们问特威尔说‘什么?”可他却发出一串表示否定的啭鸣声,我想,是表示他不知道。所以我们就走开了,顺着那排金字塔:因为他们往北延伸,而我也是往北。
  “老兄,我们跟踪着金字塔走了好几个小吼过了一段光景,我又注意到一件古怪的事情:金字塔渐渐变大了。每个金字塔砖块一样多,可是砖块变大了。
  “走到中午,金宇塔已高及肩膀。我看了两三座——全都一样,顶部开裂,空无一物。我还检查了一两块砖;是硅石,与天地造物一样古老!”
  “它们日晒雨淋,被风化了——边缘没有了棱角。即使在地球上,硅石也不易风化,何况在这种气候下!”
  “你认为有多古老?”
  “5万——10万年。我怎能说得清?我们在早上见到的那些小些的就更古老——也许要古老10倍。化为碎屑。要使他们变成这样得经历多长岁月?50万年?有谁知道?”贾维斯停了一会。“这样,”他继续说,“我们顺着路线。特威尔指着它们说了一两次‘岩石’,可他在前面已这样说过许多次了。再说,他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错。
  “我试着盘问他。我指着一座金字塔问‘人?”并暗示我们两个。他发出一种咯咯响声,表示否定说,‘不,不,不。不是一——一——二。不是二——二——四’;同时一边揉擦腹部。我只是瞪眼看着他,而他把刚才这一番又重新说了一遍,‘不是一——一——二。不是二——二——四。’我只是目瞪口呆地凝视着他。”
  “这不就说明问题了!”哈里森大声叫喊,“疯子!”
  “你这样想吗?”贾维斯带着嘲讽的口气问道。“行了,我弄清楚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二——二!不用说,你不理解,对吧?”
  “不理解——你也不理解!”
  “我想我明白了j特威尔在用他知道的仅有的几个英文单词来表达一个非常复杂的思想。恕我提个问题,数学使你想到什么?”
  “想到——想到天文学。或者——或者逻辑!”
  “这就对了!‘不是一——一——二!特威尔在告诉我金字塔的建造者不是人——或者说他们没有智能,他们不是理性动物!懂了吗?”
  “嘿!真该死!”
  “你也许是该死。”
  “那,”勒鲁瓦插嘴问,“他为什么揉擦肚子?”
  “为什么?因为,我亲爱的生物学家,他的脑袋就长在那儿呀!不是在他小小的头部——而是在他的身体的中部!”
  “这不可能!”
  “要不是在火星上,那确实不可能!这种动植物群不是地球上的;你的生物豆荚就证明了这一点!”贾维斯咧嘴笑着,又继续他的陈述。“不过,我们在克桑斯沙漠上继续赶路,大约下午过半时,又有一件古怪的事情发生了。金字塔到了尽头。”
  “到了尽头!”
  “对,古怪的是那最后一座——现在已有10英尺高——上面居然盖了顶!明白吗?不管建造这金字塔的是什么,现在仍然在里面;我们刚才循着他们50万年古老的源头一直追踪到了现在。
  “特威尔几乎是和我同时注意到了这座金字塔。我猛地一下拉出了自动手枪(里面装有一梭博兰开花弹),特威尔就像耍花招一样手法敏捷,从袋里迅速拨出一支古怪的玻璃小左轮手枪。那手枪跟我们的武器很相似;只是枪柄大了些,这样他长有4个爪子的手就能握住。我们就这样握看武器作好准备,一边悄悄地顺看几排空空的金字塔走上去。
  “特威尔先发觉有动静。顶层的砖块在隆起、摇晃,突然之间顺着金字塔的边沿滑了下来,发出微弱的碰撞声。接着——有东西——有东西出来了!
  “一条长长的,银灰色的手臂出现了,后面拖着一个披挂着盔甲的身体。披挂着盔甲,我是指,长有甲鳞,银灰色并且发出暗淡的光。那手臂把身体举出洞口;那个动物就哗啦一声落在沙地上。
  “那是一种难以归类的动物——身体像一个灰色的大酒桶,一端是手臂和一个像嘴巴的口;另一端是僵硬的尖尖的尾巴——就这样完了。没有其他肢体,没有眼睛、耳朵、鼻子—~什么也没有!那东西拖着身子爬了几码远,把尖尖的尾巴插在沙土里,挺直身子,就这样坐着。
  “特威尔和我看了有十几分钟才见它移动。接着,随着一声嘎吱嘎吱声、寒塞率率声,就像是——噢,就像是弄皱一张挺括的纸张——那手臂移到嘴巴孔处,从里面出来了一块砖!手臂小心地把砖放在地上,那怪物又一动不动了。
  “又过了10分钟——又有一块砖。简直就是一位天生的砖瓦匠。我正要悄悄走开继续赶路。这时特威尔指着那东西说了声‘岩石’!我发出一声‘嘿’?他又说了一遍。接着,伴随着几声啭鸣声,他说,“不——不——”,并像吹口哨似的叹了两三口气。
  “这时,我总算理解了他的意思,说来奇怪!我说,‘没有呼吸?’并用动作解释这个字。特威尔欣喜若狂;他说,‘对,对,对!没有,没有,没有吐吸!’说着就纵身一跃飞了出去,鼻子朝下落下来,离那怪物竟约一步之遥!
  “我被惊呆了,你们可以想象!那手臂还伸出来拿砖块,我就料想会看到特威尔被抓起来撕得血肉模糊,司是—一什么也没发生!特威尔连续重击那畜牲,而那手臂拿了砖块整齐地放在第一块旁边。特威尔又笃笃地敲击那身体,一边说‘岩石’,而我越加紧张,想亲眼去看一看。
  “特威尔又说对了。那东西是岩石,并且它不会呼吸!”
  “你怎知道?”勒鲁瓦厉声问道,一双黑眼睛兴趣盎然,炯炯有神。
  “因为我是个化学家。那牲畜是用硅石制成的!沙地里肯定有不含杂质的硅,那东西就是靠吃这东西为生。明白了吗?我们,还有特威尔,还有那边的那些植物,甚至还有那些生物豆荚都是碳素生物i而这东西通过另一种化学反应生活。它是硅素生命!”
  “硅素万岁!”勒鲁瓦夹着法语叫喊着。“我曾经猜疑过,现在这就是证据!我必须去看看!我应该——”
  “行啊!行啊!”贾维斯说。“你可以去看。可是,那东西就在那里,活也好,死也好,每10分钟动一次,就只是为了移动一块砖。那些砖是它的排泄物。明白了吗,法国佬?我们是碳素,我们的排泄物是二氧化碳,而这东西是硅素的,它的排泄物就是二氧化硅——硅石。可是硅石是一种固体,因此就成了砖块。而它把自己围在里面,当它封顶时,就移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难怪它发生嘎吱嘎吱声费力行进!一个年纪上了50万岁的生物!”
  “你怎知道年纪有多大?”勒鲁瓦显得狂暴。
  “我们从头追寻着它的金字塔,是吧?倘若这东西不是建造金字塔的人,那么在我们找到它时,那一连串的金字塔就会在某个。地方结束的,是不是?结束后会重新以小金字塔开始。这很简单,是不是?
  “可是他自行繁殖,或者说,尽力想这样。在第三块砖出来之前,有一阵轻微的塞慕牵率声,啪的一响,冒出一连串小水晶球。那是他的生殖细胞,或者说是种子——随便你把他们叫作什么。他们跳跃着穿过克桑斯沙漠,就像刚才在克劳尼亚姆海中从我们身边跳跃而过一样。我也凭直觉知道他们怎样运行——这供你参考,勒鲁瓦。我认为那由硅素构成的水晶壳只不过是一个保护层,就跟蛋壳一样,而有效成分却是里面的气味。是某种气体侵蚀硅素,一旦那硬壳在那种元素附近破裂,就会开始产生一些反应,最终就长成跟那个东西一样的动物。”
  “你应该试验一下!”小个子法国人叫喊着。“我们得打破一个看看!”
  “是吗?喏,我试过。我在沙地里打碎了两个。你是不是想要在1万年后回去看看我是否栽种了一些金字塔型的怪物?到那时候很可能你就能明白了!”贾维斯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主啊j那古怪的动物!描绘一下?又瞎又聋,没有神经,没有头。脑——就像是~个机械装置,可是却——永恒不朽!肯定会一直造砖,建塔,只要硅素和氧气存在,即使没有了硅和氧,它也只会停止下来。它不会死。如果1OO万年中有一些偶然因素再次给它带来食物,那就又会有它,随时又会运行起来,尽管头脑和文明已成为过去。古怪的动物——可我还遇见了更奇怪的一个!”
  “如果这样的话,那准是在你的梦里!”哈里森咆哮着。
  “你对!”贾维斯口气严肃地说道。“某种意义上说,你说对了。幻觉怪兽!那名字最好不过了——并且那是能想象出来的最凶恶的、最可怕的造物!比狮子更危险,比毒蛇更狡诈!”
  “快说!”勒鲁瓦恳求道。“我必须去看看!”
  “不是这个恶魔!”他又停顿下来。“好了,”他接着说,“特威尔和我离开了金字塔怪兽,奋力赶路,横穿克桑斯沙漠。因为普兹没有发现我,我已感到累了,并有点儿泄气,而特威尔的啭鸣声越加使我神经质,还有他飞翔时的那种俯冲动作。所以,我就一声不吭地大步走着,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地穿越着那单调的沙漠。
  “下午3点,地平线上低低的有一条黑色的线映入我们的视野。我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是一条运河。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