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石
“哎呀,你可是在吃娇娘的醋?”他邪妄地笑道,低头吻上了我正欲开口的唇。
我很气,可我知道我若挣扎只会让他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所以我选择当个木头。吻个木头肯定不是什么很带劲的事情。果然,他了然无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我直视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你可别用你的下半身思考,若要强扭我与你在此苟合,我定无力反抗你。你完事后最好再给我一刀送我一程,不然我天主教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他眼神一亮,像猎人发现了有趣的猎物。“没想到啊,事到如今你还有胆色来威胁我?那好,不如让我们来做对亡命的鸳鸯吧。”他丝毫没放松箍住我的手。另一支手毫不含糊的扯开我的衣领。
这下我可没能再压下我的惊慌,我男朋友是很多,可哪儿经历过这个阵仗,他们接吻都要得我允许才可以。
我色厉内荏的说,“你个禽兽,不要碰我!”
他笑,一边说一边扯断我的腰带:“这才是正常反应啊,不然我还以为我带错人了呢。”
“我不是要送给暗门门主的吗!”
“没听说暗门门主是个男的啊。”
“你滚开!”
“你叫吧,看你的天主教会不会来拯救他们圣洁的圣女。”
他狠狠吻上我的唇,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舌不顾我的阻拦,往更深的地方扫荡去,一路翻云覆雨,我试图推开他,却像螳螂挡车。手,他的手,伸进衣衫内游走,或轻抚,或挤捏,或掐陷,全在遵循我身上敏感的触觉,我不自主的全身战栗。他的手从颈部,锁骨,胸脯,小腹,一路向下,在花庭前徘徊,挑逗,却不深入。如此反复。我感到,他靠在我大腿的内侧燎人的热度在反复磨蹭着,越来越热。
他离开我的唇,伸手去解裤腰带,我恶狠狠的盯着他:“放开我,不然你肯定会后悔!”
他轻蔑的笑了:“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想后悔看看了。”
他用一支手把我双手禁锢在头顶上,修长的身子压住我,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天主教的圣女呢,后悔也要尝个鲜啊。”耳边,充满情欲的声音伴随着微热的气流划过。
我最后的镇定被打破,开始挣扎,呼喊。他却像是很满意我的表现一样,吻上我的脖子,我的肩膀。
我只感到浑身乏力,全身痉挛,连声音都是苍白无力的。
强奸这么恶俗的情节倒真是出现在我身上了,这个时候那个很花哨的天主教跑到哪里去了。
第 11 章
“呦,中了焚香木还玩这一出?公子果然不同寻常啊!”的
车帘突然被挑起来,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压在我身上的人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更加狂佞:“我是说这小妮子怎么这么难对付,原来是我不行了啊。焚香木?是我大意了。”
我一边把散落的衣服往身上挂,一边转头看向来人:一个穿黑衣的人,身材高挑,宽肩窄腰,手持一把三尺长剑,剑身有手掌宽,半蒙面,只有眉眼在外,“剑眉星目”我暗赞,“世上果然有这样的眉眼!”
由于半蒙面,他的声音有点模糊:“的确是啊,死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恩,我……”美男子话只出了一半,只见空中有暗光闪过。那蒙面人侧身躲了过去。乘着空隙,美男子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欺身上去。蒙面人仓促中向后一闪,还是被匕首划伤,脖子上立刻现血。
美男子是短兵刃,立刻跟了上去。车帘又放了下来。
我隐约听到兵刃相交的撞击声,伸手挑起车帘看。之前一起随行的人都伏在地上,位置还是原来围着火堆的样子,不知是死是活。一旁相斗的二人身影错乱,美男子似乎步子浮而不稳,但依然动作灵活,挥着匕首逼近蒙面的男子,不给对手空间挥舞长剑。而蒙面男子胜在精力充沛,几招下来,堪堪是个平手。
蒙面人格开美男子的匕首,反身一掌击出,美男子滑出匕首的势头还在,无法躲避,伸出左手来硬接了一掌。一掌过后,两人身影分来,美男子稳住身子,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染在前襟斑斑点点,在火光下格外诡异。蒙面人分开来后刚刚落在马车车夫发位置上,长剑一过,两匹马的后腿上都划出一道伤口,马匹吃痛,扬蹄狂奔。
车上,我早就头重脚轻,感觉脑中一片空白。虽然我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个什么焚香木定不是什么善物。
我咬着牙,强撑着清醒,对在驾车的人说:“解药!”
蒙面人惊奇的看着扶在门边的我,一边加鞭子一边道:“没有解药,睡一觉就好了。”
我听了,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就一头栽倒在马车内。
醒来时,马车已停。我只觉得头痛欲裂,四肢还是一阵麻木,我勉强坐起半个身子,挑起车帘,天已大亮,车停在一处山泉旁边,泉水边蹲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长发散开,披落在肩上,丝丝分明。
我忍着嗓子的涩痛,发出一个嘶哑的声音:“你是谁?”
他听闻我的声音,站了起身。“姑娘你醒了?”他走了过来,递过一只水袋,“喝点水吧,会好受点。”他蒙面的黑布撤了下去,在日光下他的容貌也更可看的清楚些。皮肤光滑,面容俊美,一身阳刚之气,丰神俊朗,更显得他的眼,好似明星般耀眼。
我实在是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来一阵牛饮。
喝了个半饱,我边用袖子擦嘴边盘算着该如何是好,我还没开口,黑衣人已经向我问道:“姑娘是暗门的人吗?”他的声音很恭谨。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心里暗暗喊糟糕,难道此人也是想投靠暗门的?
“那姑娘和暗门颇有渊源?”
我愕然,虽然眼前的人态度恭敬,但是我隐隐觉得他似乎应该不是暗门的一边。我搪塞的说:“没什么渊源。”我稳了稳神,“现在在何处?”
“天黑逃命,无法择路,现在大体该在稽山一带吧。姑娘也醒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赶路?”
“没想到那人中了焚香木依然如此了得,我和他对拼一掌已知我非他敌手,不过这样有一来,留了活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我万分不想再待在那个变态美男跟前,虽然眼前这人也不像吃素的。说不得,只好依仗他了:“若被找到,你肯定有苦头吃。”
“不会,”他笃定的说。
“为什么?”
“因为有姑娘在啊。”他笑,很舒畅,“不知姑娘在那人心中有多重呢?居然随车携行。”
我微愣,随即明白他定以为我是那变态美男的宠姬,难怪有一路带着我这个累赘,原来在给自己留退路,迫不得已就拿我当交换牌。
我摇摇头,说:“我是被强绑来的,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他很认真的观察我的表情,问我:“那他为何带了你往暗门的地界?”
“我不知道。”我很诚实。“他说他想投靠暗门。”其实心里有点忐忑,难道眼前着俊美的人真是暗门的?的
他一双星眸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我自是一副无害的委屈模样。“哎,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他最终选择相信了我说的话,其实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我自是不明原因,还望英雄指点一二。”
“那车内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可是赶车的人却是暗门内滚石分坛下数一数二的杀手,血刀云黯,想来能让云黯赶车的人起码也是个坛主铁卫什么的。”
这可绝对是个劲暴的消息,我之前也猜测过那美男子是暗门的人,但马上自己又自己否决了。
当今的形势,天主教最是强大,暗门和竣邺山庄实力在伯仲之间,但是暗门发展速度实在惊人,几年之内必能和天主教一挣高下。可是暗门就是因为发展太过迅速,严重损害了天主教和竣邺山庄的利益,人口,农田都已经在明争暗抢不说,暗门还或利诱或威逼了周围好几个小门派就范,据说还用了暗杀下毒等阴毒的手段残害不就范的门派首领,最后达到它吞并强大的目的。天主教和竣邺山庄早有一种潜在的默契,一但出兵,另一派必定协助攻打暗门。
但是迟迟不动手的关键,就是在这圣女身上,天主教一半的实力在圣明军,可圣明军虽然由四大护法的握兵护法掌管,但却只有一个职能——保护圣女。也就是说只有圣女动用圣明牌圣明军才可以出征,不然就只有防御的职能而已。这也是为什么竣邺山庄崛起的时候天主教没有用强制手法的原因。
如果说那暗门的人下手绑了我的话明显是说不通的,我这个圣女还没有登冕,还没有掌管圣明牌,但是我已经过了天验,在圣明军的保护范围内。如果天主教发现了我在暗门手中,或者死在暗门手中,当菲琳雪就可以指挥圣明军来围剿暗门了,加上竣邺山庄的援手,暗门必死无疑。
我对暗门的确是个危险的存在没错,我一旦登冕,估计也就是出兵的日子,易扬和我说的天主教的内务不多,还多是些无关紧要的,但我也隐约猜到这些年天主教扩军招人,年觞的育人院每年都会出大批精英来。我登冕只有不足百日,暗门难道想提前发难?
我沉吟不语,掂量着暗门是想如何打算的。无论如何,我的登冕是个敏感的变化,三大门派的较量似乎在我还在懵懂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姑娘果然毫不知情啊!”身边人的话把我拖回现实中。他看到我惊呆的表情肯定更加确定了我是无辜的。“不早了,还是赶路吧。”
他又坐在驾马的位置上,随手扔给我一包干粮。我打开一看,居然是桂花糕。“饿了就吃点。”他抽了马一鞭子,开始行进。边走边小声嘟囔着:“还好思量着凝脂楼的糕点好,随手抓了点走……”
我慢慢吃着糕点,好好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
暗门的人拐了我走,有两个大疑团,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干净利落的在意旗的围护下把我拐走,而且如果那个变态美男子说的是真的,易扬他们连谁绑的我都还没头绪。另一个就是暗门为什么拐我走。如果我是暗门门主,有这么个机会应该一刀宰了我,而不是这样好吃好喝候着我……恩,勉强算好吃好喝吧……这样才有可能拖延住天主教。留我活口,万一给天主教知道了,暗门可就玩大了。当然在这两个疑窦无法得到答案的情况下,有一个更切合我当前境遇的问题急待解决。
我撑开帘子,对着那个黑发飞扬的人说:“我们这是去哪里?”
“不知道,先出山了再说。”
我皱了下眉头,“万一被暗门的人找到了呢!”
他轻笑,“不管车内那人是谁,这里毕竟离天主教很近,谅来也不敢动大拨人来找。而且,”他停了停,笑意更浓,“他要回去求援手想来也要费些日子,只要能在那之前到天主教的地界就不会有问题了。”
我沉吟了一下,觉得他的确都掂量好了,“你怎么肯定他们不赶追到天主教的地界?”
“天主教最近在普查整顿,整个天山的人,除了圣明军都出来了,现在天主教的地界正热闹呢,暗门的人可不会去自投罗网。”的
天主教普查整顿?易扬想的这个借口动人来找我的吧。真是牵强啊!
“这些都是你动手前都准备好了的吧,你给自己留的后路还真多啊!”我有点讽刺的说。
他终于回头看了过来,眼里满是笑意:“过奖过奖,我不过想让凝脂楼的姐妹多出几份相思来。”
他第二次提凝脂楼,我仔细想了一下,模糊记得好象是一家很有名的青楼。这男子……唉!现在是我仰仗别人,实在不好说他什么的。
“一晚上杀了暗门那么多好手,算是大手笔了吧!”我换了个话题说。
“那也是我呕心沥血的杰作啊!”他脸皮真厚!
“怎讲?”
“我早就怀疑那个院子里的人和暗门有关,结果恰逢那日从院内出了一对人南去,赶车那人居然是云黯。那小人曾经就暗算过我,我自然要加倍奉还给他。跟了两天。第二天晚上,你们看样子要露宿山中,我就去寻来了焚香木,精心装点了一番送给你们当柴火烧。原本打算都晕掉后一人补上一剑就顺利结束,哪想到车内那小子有点工夫,弄的我现在还要带个累赘逃命!”
我语噎,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对他来说,我的确是累赘没错。
那个什么焚香木,我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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