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石
柴房换了两个人把守,再不让任何人进来。
两天之后,我就饿地头昏眼花了。娇娘想怎么样?小惩大戒还是直接把我饿到走不动就好了?
意外地,这天晚上有人来“探班”。我侧耳细听,却是百灵的声音。
“两位大哥还是让我进去吧,浣尘姑娘两天没吃东西,铁打的身子也抗不住啊。”
“这个……”两个人都很为难。其中一人说道:“百灵姑娘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这个实在是妈妈吩咐了,谁都不让进。”
“这位大哥你真会开玩笑,百灵怎么会让大哥为难呢?大哥只要让个缝,百灵把这点吃的递过去就行了,就全当做件善事,睁只眼闭只眼吧。”的
“可是……”这人踌躇着,听着百灵温言软语相求,耳根子早就软了,内心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另一人道:“百灵姑娘,别怪兄弟多嘴。这个浣尘才来不过七八天的光景,一直困在小簇阁和百灵姑娘你实在没什么交情,姑娘你实在犯不着为她冒个被妈妈责罚的风险啊。”
百灵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好歹也是广爷新看中的姑娘,百灵无能,平日里也只能给广爷唱个小曲之类的做个消遣,但广爷一直待百灵不薄……如今这浣尘有错被罚,百灵就算是替广爷拂照着她吧……也算百灵我回报广爷一二……”
“这……百灵姑娘,有话好说……别哭啊……”两个守卫明显有些慌了阵脚,想美人当前,梨花带雨,软言相求,只要是个凡人都会于心不忍吧。的
百灵收了声,抽抽搭搭地道:“百灵也知如此做是为难了两位大哥,实在不忍两位被妈妈责罚,特地备了一坛小酒,回头妈妈问起,两位大哥就说是百灵将两位大哥灌醉,如此,妈妈自然怪不到两位大哥头上。”
“百灵姑娘……”百灵如此善解人意,也难怪是个当红的头牌。
“百灵自知很是荒唐,但是全然一片报恩之心,还望两位大哥成全则个。”
“那……可只能是递个食物啊。”
“这是当然……”
又是好一番感恩戴德的话语,不一会门销被打开,百灵一身翠竹风林的儒生袍,还戴了顶四方儒生帽,可是却一眼即知是个女子。
她挽了个食盒,从里面一样样端出各种点心菜肴来,一句话也不说。
我看着她做好一切,她拿起个馒头,递了过来。我不接,还是直直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为了广爷,我也不会如此,你也不用怀疑,既然广爷相中了你,你好好服侍他……他,也是个懂花惜花的人。”停了停,看我没动静,压低声音道:“好歹吃一点吧,不吃哪里还有力气逃跑呢?”
我扫了扫她几眼,但看她更无其他表示,我心里揣摩:莫非这个百灵是天主教的眼线?可是看她一脸无害,也不像对我有敬,一时间揣摩不透。
东西总是没错的,我拿过她手中个馒头,咬了一口,心下还在不停伤脑筋。
吃了几口,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抬起眼来,看见百灵似笑非笑地正看着我,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更奇怪的是门口那两个守卫居然也没有催她。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脑子很晕,心下大骇,一把嘴里塞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下药!!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为何对我如此?
百灵看懂了我的眼神,极其轻蔑地一笑:“广爷才不会看上你这个骨瘦如柴的贱货……”
我昏下去前,心下雪亮:没在娇娘和广爷手下吃亏,倒糟了这些小人的道。常年青楼卖笑,好不容易在广爷那里得了两分指望,怎么甘心叫他人抢了去?看广爷对我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百灵恶由心生……
我想我应该没昏多久,因为当我醒来时,依然是黑夜。我被挪到一个不知是哪里的黑屋子。
而我之所以醒,是因为觉得热。
很奇怪,这个圣女的身子本是个性寒的,加之受了隐疾,三伏天也很难觉得有这么炽热难耐。喉咙痒痒的,只想把身上的衣服都撕裂开来。
我正靠在门口,当下爬起来,伸手敲着门扉。
“姑……姑娘……”猛听到后面有人声,我吓了一跳,又跌回地上。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我吸了口冷气,叫花子,这个不大的房子里有七八个浑身秽物,发出恶心臭味的叫花子。
我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可是体内似乎烧了个火炉,看到有人,只是燃地更旺了。
“呵呵呵呵……”门外有人笑地很是开心,“她中了情伞,现在正欲火焚身的紧,几位小哥可不要客气啊,她可是这几日名气大做的浣尘姑娘,多少富家公子千金难得一面啊……”
另一个冷清的声音打断她:“宛儿,多说那么多干什么。百灵只说破了她处子的身子就行了。”
杜宛儿恶毒地道:“我高兴啊,这个小狐狸精又拆台子又烧园子,还和百灵姐姐争宠,害我被关柴房……看她如今的样子我真是比什么都高兴!”
“行了,走吧,回去给百灵姐说一声。”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
我惊恐地看着屋子内的人,他们肮脏的脸上点着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而我只觉得热,什么东西在小腹处翻来覆去,难忍难受。
一个有些瘦的乞丐终于忍不住过来对我伸出手,我毫不犹豫一把把他的手打开。他一愣,有些讷讷不甘地收了回去。但是四面的乞丐都开始蠢蠢欲动。
一个有点年纪的乞丐终于开口说:“姑娘……也怪不得我们,我们被人绑来,都给下了春药……”
我大惊,往后退去,可是依在门上,早就退无可退。
宁得罪君子,勿开罪小人。
百灵心胸居然如此狭隘,容不地她情郎眼里有任何其他人,她以为广爷是相中我这个清倌,所以想找人开了我的身子,杜宛儿更是颇有积怨,落井下石,趁机报复。其他倌人早有听闻我所作所为,一方面与杜宛儿和百灵交好,不愿意得罪这两个红牌,一方面又怕我日后气焰更加嚣张,抢了她们的恩客去,都纷纷来帮忙。发生这么大的事,娇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分明是在假他人之手给我点颜色看看,日后无论天主教还是暗门门主追究起来她都推个一干二净。的
一旁的几个年轻的乞丐终于忍不住了,慢慢摸索过来拽着我的衣角。
看到人手,我只觉得心里有火蹭了三层楼高,心里像爬了无数的小虫子。
我忍着欲望一次次推开那些肮脏的手。
一个乞丐大着胆子摸过来,沙哑着声音说:“莫怕,莫怕……”手下一用劲,垮下我半片衣衫来。
这一下四周乞丐的眼睛更亮了,一双双眼睛像要喷火一样。
一方面生理的需求折磨着我难忍丝毫,另一方面身临的处境只能用绝望两字
第62章
一方面生理的需求折磨着我难忍丝毫,另一方面身临的处境只能用绝望两字形容。
……
身旁的门突然被撞开,门口一人背着月光而立,一身暴戾之气腾空而起。暗门门主戴着一顶卷边的鹿皮帽,披着长长的夜披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像月夜下的独狼。
娇娘跌跌撞撞地跟了进来:“爷……爷……你听我说,这事我真……我真的不知情……”
门主一把提着娇娘的衣襟:“不知情?金戈坛平娇平坛主怎么会有不知情的事情!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不是啊,爷……真的不是我做的……”娇娘慌乱地解释着。
门主眉头一束,一身狠毒之气,对慢慢跟上来的人说:“愣着看什么!把这些垃圾给我清出去!”
跟来的人一个冷颤,进来一手一个,把那些早吓傻了个乞丐拎了出去。
“爷……爷……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是百灵,是百灵……”娇娘泪痕满面。
门主一脸厌恶地推开她,冷声道:“济物。”门口落下一个小人儿来抱拳应到。
“金戈坛平娇,胡作非为,自作主张,办事不利,剥下坛主一职,赐索命根。”
“是。”
“爷——”娇娘惨呼。济物上前,一个晃眼就把娇娘压在剑下,甜甜地说:“娇姨,门主已经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了个全尸给你,你就别多求了。”
门主才没管她,看了看我,伸出手来。
我条件反射般一把把他手打开。
他皱了皱了眉头,看着我。我不断地喘着气,仿佛经过长途跋涉一般,不用摸也知道,现在双颊烧地通红。他沉声说:“你中了药?”我别开头去,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等药性过了再说。
门旁的济物还在催促娇娘:“娇姨,我可不想用强啊。”的
我因为别开头去,根本看不到娇娘的表情,可是却听到她的声音,不再激动,不再紧迫,声音镇定,不急不缓。“门主,”她说,“平娇我跟了门主三年……”
话还没说完,突然冒出另一个人的声音:“门主!”
我瞟了一眼,广爷!?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但看这个广爷,轻摇着扇子,却没了之前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脸正色说:“娇娘有过,罪不至死,门主还是高抬贵手,留她条命吧。”
门主看着我,心不在焉地挥挥手,口里道:“都下去。”
济物和广爷对视了一眼,赶忙拉了娇娘退了下去,临走还不忘把门关上。
门花透过点点月光,面前披着夜披风的人阴气浓重。我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
他伸手接下披风,除下帽子,丢在一边,走上两步,一把拉住我。
我大怒,使劲要甩开他,他却捏地更紧了,轻蔑地笑了:“怎么!比较想要要饭的吗!”
我心里大骂:要要饭的也不要你!只是手上被他拉着的地方就像烙铁一样,一路烫着我全身。
“可惜啊,你现在还真没得选择。”说着一个吻便落了下来。
我身上不可抑制一阵颤栗。一时竟没有力气去推开他。
衣衫应手而落,药性下,我只觉地浑身酸软。只是按下自己想去缠上他的冲动。
……
他撑着手臂,在我耳边挑衅地说:“你知道吗,你今天让我很满意,因为你身体终于有反应了。”说着又狠狠往里送了两下。
我睁开紧闭的眼,恶毒地看着他。
他笑:“我喜欢你这眼神!像把我恨到骨子里。”
……
……
屋子里有一股情欲的味道。是夜,夜凉胜水……
昨日,我药性已退,他依然折辱我许久。天微亮的时候,他拿披风卷起衣不遮体的我,抱出了房。
我醒来时,正在一个软轿内,四个人抬地四平八稳,一点也不颠簸,一看就知道和天主教的红衣不相上下。
暗门门主骑着他的乌蹄盖雪,小跑着跟着轿子,后面不知道跟了多少人。看我醒了挑起小帘张望,也不多言,冷冷看了我一眼,什么也不说。
一路昼夜不停,尽在山林间穿行。
三日后清晨,大雾。
我被雾中的湿气折磨地正是难受,轿子却停了。
我挑开帘子不由地一楞,一个一般规模的山庄在雾中若隐若现。
暗门门主亲自挑开门帘,冷冷道:“出来。”
我提了口气,站了起来,膝盖一痛,又软了下去。
暗门冷笑了一下:“如此半残,本事倒是不小。”
挥手叫人来架了我出来,带着一行百来个人进了山庄。
山庄无匾,青瓦灰墙,地方偏僻,很是避人耳目。的
才一过大院,雾水中突然冒出很多艳丽衣衫来,仔细一看,美人如云,佳人蜂涌而至,声声娇呼:“门主——”
门主冷着的脸泛起一丝笑容,左拥右抱,也不管其他,自行随美人们到后院去了。
不知道是济物还是归真清咳了一声,身后一帮目瞪口呆流着口水的人才缓过神来。两个孩子很是习以为常,分配了众人住宿房间,过来领了我进了后院。
大雾,除了脚下的路面什么都看不真切,好象四周都是花草,也算是个雅致的院落。因为很静,所以院落房间里有人调笑之声很是明显,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这个庄园该不会是他一人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两个孩子带着我绕过院落最里面的一个花架,近了一个单独的小屋子里,吩咐架着我的人退下。其中一个端了杯热茶来,坐到我身边,道:“姐姐喝点吧,驱寒。”
我伸手接过,却不喝。
两个孩子也不见外,一左一右挨着我坐下。
左边的孩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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