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
飞鱼、煮绿无花果、烤小鸡,还有椰子派;他随后走到厨房,找到厨师兼店主,为合作经营权和烹饪课程支付了足够的金额。
道森鱼铺现在是一家饭馆。道森先生已经退休,蜘蛛有时会在店面,有时会在厨房。你到那儿去找他,就能见到。店里的食物是岛上最好的。他比过去胖,如果他继续品尝自己做出来的每道菜,那日后还会更胖。
但罗茜并不介意。
她干了些教师的工作,一些社会救济工作,和很多慈善工作。如果说她想念伦敦的话,至少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另一方面,罗茜的妈妈倒是经常念叨着伦敦,但如果有人建议她也许应该回去,就会被视作企图把她和未出生的(说起来,也是未怀上的)孙子分开。
最能让作者高兴的事,莫过于向你保证,自打从死亡峡谷中返回以后,罗茜的妈妈就完全换了个人,她成了快活的老妇人,跟所有人都温言暖语;她对食物的强烈喜好,只有她对生活和其他事物的喜好能够媲美。唉,但对事实的尊重迫使我必须以诚相告,事实上从医院出来以后,罗茜的妈妈还是老样子,和过去一样刻薄多疑,只是更加脆弱,必须开着灯才能入睡。
她宣称要卖掉伦敦的公寓,无论蜘蛛和罗茜搬到世界上哪个角落,她也必定跟去,只为靠近自己的孙子或是孙女。她还会时不时抛出些牢骚,抱怨没有孙子的问题,还有蜘蛛精子的质量和活力,蜘蛛和罗茜性生活的频率和姿势,以及试管婴儿技术相对来说是多么简单便宜。以至于蜘蛛曾认真地想过不再和罗茜上床,只为了气气诺亚夫人。有天下午,这个念头在他脑袋里转了整整十一秒钟。当时罗茜的妈妈正递给他们一份她找到的杂志文章的复印件,建议罗茜在做爱之后应该倒立半小时。蜘蛛晚上跟罗茜讲了自己这些念头,她笑着说再也不允许诺亚夫人进入他们的卧室,而且她也不会为了任何人,在做爱之后拿大顶。
诺亚夫人在威廉斯镇有处公寓,就在蜘蛛和罗茜家附近。每周两次,卡莉亚娜·希戈勒的某个侄子或是侄女会来看她,用吸尘器打扫卫生,给玻璃水果除尘(蜡水果都在小岛的热度中融化了),做点食物放到冰箱里。有时诺亚夫人会吃,有时她不吃。
查理成了一名歌手。他掉了不少脂肪,现在成了个瘦子,头上总戴着标志性的软呢帽。他有很多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软呢帽,但最喜欢的那顶是绿色的。
查理有个儿子,名叫马库斯。他今年四岁半,那股严肃认真的派头只有小孩子和山地大猩猩才能具备。
再也没人管查理叫“胖查理”了。说实话,有时他还挺想念这个称呼。
夏天的一个早晨,天已经亮了。隔壁房间已经传来声音。查理让黛茜继续睡觉,他轻轻爬下床,抓起一套T恤和短裤,走过门去,看到儿子光着身子在地上玩一套木质小火车。他们一起穿好T恤、短裤和凉鞋,查理戴了顶帽子,两人走到海滩上。
“老爸?”男孩说。他抿着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嗯,马库斯?”
“谁是最短的总统?”
“你是说最矮的?”
“不,是说任期,谁最短。”
“哈里斯。他发表就职演说时得了肺炎,结果死了。他当了四十几天总统,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里等死。”
“哦。那么,谁是最长的?”
“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他干满了三任,第四任中死在办公室里。咱们把鞋脱了吧。”
他们把鞋放在一块岩石上,继续走向海浪,脚趾扣进潮湿的沙土中。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总统的事?”
“因为小时候,我父亲觉得多学点这方面的知识,对我有好处。”
“哦。”
他们进入大海,朝一块只有在退潮时才能看到的岩石走去。过了一会儿,查理把男孩举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
“老爸?”
“什么,马库斯。”
“普图尼娅说你很有名。”
“谁是普图尼娅?”
“托儿所里的女孩。她说她妈妈有你的全部CD,她说她特别喜欢你唱歌。”
“啊。”
“你有名吗?”
“算不上,有一点吧。”他把马库斯放在岩石顶上,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好了,准备好唱歌了吗?”
“是的。”
“你想唱什么?”
“我最喜欢的那首。”
“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那首。”
“她喜欢。”马库斯的语气笃定如山。
“好。一、二、三……”
他们先唱了《黄鹂鸟》,这是马库斯本周最喜欢的歌,然后唱了《僵尸狂欢节》,这是他第二喜欢的歌,还有第三喜欢的《她会绕过山而来》。
马库斯的眼神比查理好,他们快要唱完《她会绕过山而来》时,他就看到了她,马上开始挥手。
“她在那儿,老爸。”
“你确定?”
清晨的薄雾将海天混成白茫茫一片,查理眯起眼睛看着海平线。“我什么也没看见。”
“她潜到水下了,很快就会过来。”
随着一股水花,她从两人身下冒了出来,一拉、一跃、一摆,就跳上了岩石,坐到他们身边。她有一头长长的桔红色的头发,银色的尾巴还在大西洋的海面下摇摆,鳞片上挂满晶莹的水珠。
男人、男孩和美人鱼一同唱起歌来。他们唱了《那位女士是个流浪者》和《黄色潜水艇》,然后马库斯把《摩登原始人主题歌》的歌词教给了美人鱼。
“他让我想起了你,”她对查理说,“想起你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
“你那时就认识我了?”
美人鱼笑了笑。“那时候,你和你父亲经常在海滩上散步。你父亲,”她说,“可真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她叹了口气,美人鱼叹气比任何人都好听。她接着说,“快回去吧,马上就要涨潮了。”她把长发往后一拢,纵身跃入大海,然后从波涛中探出头来,用指尖碰了碰嘴唇,给马库斯一个飞吻,然后潜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查理把儿子放在肩膀上,趟着水走回海滩。马库斯从他的肩头滑到沙滩上。查理摘下旧帽子,放在儿子头上。对小男孩来说,它太大了,但马库斯还是笑了起来。
“嘿,”查理说,“你想看点东西吗?”
“好的。但我要吃早餐,我要烤薄饼。不,我要燕麦粥。不,我要烤薄饼。”
“看这个。”查理开始光着脚跳一种沙滩舞,拖着脚在沙子上跃动起来。
“我也行。”马库斯说。
“真的?”
“看我的,老爸。”
他也行。
男人和男孩一道跳回房子,唱着他们在路上编出来的无词的歌。他们进去吃早餐时,歌声还在空中回荡。
注释:
①、美国节日,每年二月的第三个星期一。
②、英文中闲晃和面包是同一个词。
③、(生于1182年意大利亚西西,卒于1226年10月3日)他是动物、商人、天主教教会运动以及自然环境的守护圣人。成立了方济会又称“小兄弟会”。
④、《绿野仙踪》中的角色
⑤、《启示录》中记载加百列将在末日审判之日吹向号角。
⑥、世界最大的塑料保鲜容器制造商。
⑦、一个已灭绝的人种,被认为是现代人类的祖先,和最早使用工具的人这一人种存在于50万年至200万年前。
⑧、《格林童话?亨舍尔和格莱特》中的情节。
⑨、源自西非的民间故事,后来成为家喻户晓的迪斯尼角色。
⑩、美国老牌歌手及电视演员。
⑾、均为高档女鞋品牌。
《执法如山》作者:保尔·安德逊
我们是在业务交往中相识的。麦克斯公司决定在伊文斯通的边境地带开设自己的一家分公司,他俩打听到了我所拥有的地段是最有发展前途的。为了想把这块土地买到手,他们出了很大的价钱,可是我执意不卖;他们又加了价,我还是不让步。于是,公司的老板亲自来拜访我。他的模样和我所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他的样子挺威武,可是行为举止很端庄,毫无盛气凌人之感。他的风度也极文雅,几乎看不出他在文化教育程度方面的不足。他勤奋地上夜校,听各种公开的讲座,还阅读大量书籍,从而极其有效地从根本上弥补了自己的这个缺陷。
话还没有谈完,我们一起去找个地方润润嗓子。他把我带到了一家完全不是芝加哥风味的酒巴间,那里很安静,陈设简朴,没有放音乐的自动唱机,没有电视机,只有一个摆着许多书的书架和几个棋盘。根本没有通常聚集在这类地方的社会败类和骗子们。除了我们以外,酒吧里还有五六个顾客;一个稍稍发胖的男子,从他的外貌和气度来看象是个教授;几个颇有知识的、正在就政治问题进行争论的:一位少年在同酒吧的侍者讨论一个问题——巴尔托克和圣贝尔格两人中谁的创作更具有特色。我和麦克斯占了屋角的一个小桌子,要了一份丹麦啤酒。
我向他声明,我对钱不愿兴趣;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讨厌为了建造当前那种镀铅的棚子而让推土机把这美丽如画的地方搞得不堪入目。听了我的话,麦克斯没有作声,只是在自己的烟斗里装烟叶。他是个瘦瘦的、身材匀称的男子,下巴稍稍嫌长,鼻子是罗马式的、头发已经灰白长着一对炯炯发光的乌黑眼睛。
“难道说,我公司的代表们什么也没有对您解释吗?”他问道:“我们根本不打算建造那些破坏景观的标准式棚子。我们总共有六种设计图纸,提出过的方案还不包括在内,从图纸上可以看到它们象是……是这样的。”
他拿起一枝铅笔,铺开一张纸,便动手画起了平面图。当他渐渐地谈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他的外国口音就比较明显了,可是在讲得很流畅的时候,这种口音就听不出了。和以前代表他来和我谈的那些人相比,他对自己事业的了解显然要比他人清楚得多。
“不管您是否喜欢,”他说:“现在是二十世纪中叶,大量生产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并不会由此得出结论,人类必定会变得不讨人喜欢。使用标准产品,它甚至可以达到某和艺术上的统一。”
接着,他开始向我解释怎样做到这一点。
他并不十分急于说服我,因此,我们的谈话常常离开了主题。
“这个小地方很舒服,”我有所发现地说:“您是怎样找到它的?”
他耸了耸肩膀。
“晚上,我有时到街上来遛遛。我正在研究城市。”
“这不危险吗?”
“要看跟什么比了”,他答道,可是神色突然变得有点暗淡。
“噢……明白了,您不是本地人?”
“您猜对了。我是在1946年才到美国来的。象我这样的人,当然被称为‘移民’。我之所以用台特·麦克斯这个姓名,是因为我实在腻烦写‘塔吉乌斯·米哈依洛夫斯基’这么长长的一串。我没有必要事对归世界的回亿来折磨自己的灵魂,我尽力做到完全同化。”
在其他场合下,他很少讲到自己,即使讲到也很有分寸.后来,从妒忌他的那些竞争者嘴里,我才了解到他那迅速发展助事业的某些细节。他们当中的某个人,至今也不相信以不低于2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一所带有封闭取暖系统的房子是合算的。麦克斯找到了顺利地达成这类交易的方法。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移民来说,能熬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已经是不错的了。经过进一步打听,我了解到这样一个情况:鉴于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后阶段对美国军队所作出的贡献,给了他特别的入境签证。而为了作出这样的贡献,需要有极大的坚毅精神和机灵。
就这样,我们的相识和友谊得到了巩固。我把他所需的土地卖给他以后,我们仍旧继续保持往来,有时在某个酒吧里会面,有时到我的单身汉住宅里,而更多的则是在他那所独家住宅的房顶上。他的住宅建在湖边的小丘上,从房顶上纵目望去,秀丽的景色可以尽收取底。他的妻子是个淡黄头,发的女人,美貌出众,还有两个伶俐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儿子。然而,尽管他有着这美好的—切,他仍然受到孤独感的袭扰,因此,他很珍措我们的友谊。
在我们韧次相见之后,,大约过了一年,他对我讲了一段往事。
在感恩节那天,我应邀到他那儿去吃午饭。饭后,开始了谈话。我们坐了下来,一起谈着,谈着,谈着。我们讨论了临近的城市选举中发生骚乱的可能性以后,便转到了另一个话题:其他星球在它们的发展过程中,走过的道路是否和我们的基本相同?这种概率有多大?他的妻子爱密丽道过失陪后就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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