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
依刺缸邢覆饬浚萌攵ぷ印?br /> 最后,他才打开包裹,直视里面的那张脸。
这幅肖像完全抓住了她的神韵,没有哪个画家能画得更好。不仅是她脸部的线条,高高的颧骨,湛蓝的眼睛,一丝不苟的金发,更在于人物的内在特征。她看起来好年轻,精神而自信。从中,他看出一种力量,看出勇气与倔强,但他最爱的是她的微笑,那可爱的微笑照亮了她的整张脸。这样的微笑让他想起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却记不起是谁了。
一种久违的释然在理察德·卡特林的心中转瞬即逝,随之而生的是更大的失落,彻底的失落。他明白这已经超过他所信仰的文字的力量。
然后,就连这样的感觉也消失了。
卡特林退后几步,双手交叉,仔细研究这四幅画。多么优秀的作品呀,看着这些肖像,似乎可以感觉到他们就在这所房子里生活。
德那霍,他的头胎,他理想中的自我。
席茜,他的真爱。
贝瑞·林顿,他的老师和密友。
妮可,他从未有过的女儿。
他的家人,他的人物,他的子女。
一周后,一个小得多的包裹被送了过来。里面有四本小说、一份账单和一张画家非常礼貌的留言条,询问是否有新的委托。
理察德·卡特林摇摇头,用支票付了账。
注释:
① 这些分别是乔治·马丁的经典长篇小说《热夜之梦》、《末日狂歌》和《风港》,中篇小说《猴子疗法》、《记住梅乐迪》、《夜行者》、《沙王》和《莱安娜之歌》中的人物。
② 1963~1967年纽约流行乐队。
③ 田纳西·威廉斯:美国二十世纪著名作家,以糜烂著称,是个同性恋。
④《圣诞颂歌》是查尔斯·狄更斯的经典名作,写于1843年,讲述了圣诞前夜,一群人感化了坏脾气的吝啬鬼的故事。
⑤ 五个“W”是英语中的“when”、“where”、“who”、“what”、“why”,即“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起因”。一个“H”是英语中的“how”,即“经过”。
《子夜祭坛》作者:科恩·布卢奇
起初我认为,他是一个早熟的少年。但是当他走近现金收入记录机旁的电灯,向酒吧招待要一根火柴或别的什么东西时,我才发现我的想法错了。他不仅是鼻子上的血管断了,连双颊上的血管也断了。眼睛也显得滑稽可笑。他一定是发现我在看他。因为他从灯光下又缩了回去。
酒吧招待象一个瑞士摇铃人一样,在我面前摇动着啤酒瓶。啤酒在绿色的瓶子里泛起了泡沫。
“你要再来一瓶吗,先生?”他问道。
我摇摇头。他又到酒吧的另一头去劝那位少年喝——他正在喝对水苏格兰威士忌一类的酒——发现他能说得动。十分钟功夫,他就卖给他三瓶对水苏格兰威士忌。
他还想劝他喝第四瓶,那少年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如果还要买酒,我会告诉你的,杰克。”他的话倒也没有引起什么麻烦。
快九点了,酒吧里的人开始多起来。经理长得一副无赖相,站在门口,不让中学生进来,他向到会者大声问好。跳舞的姑娘们带着小化妆盒来了,头发蓬松着,呆滞的脸上嘴巴画得很漂亮。她们匆匆忙忙地走进酒吧。其中一个停下来和经理说了几句话,象是对某件事情进行解释,经理说:“没关系,请到化妆室去吧。”
舞台后幕背后有一个三个人组成的乐队,开始调弦试音,准备演奏。两个酒吧招待忙个不停。这是一次周中集会,多数人都喝啤酒。我喝完了啤酒,等了两三分钟才又买到一瓶。靠近舞台那一头挤满了人,因为顾客们花了五毛钱买一瓶啤酒,都想靠近一点好好看看脱衣舞。但是我注意到,没有一个人坐在那少年身边,如果有人在那里坐下,也是很快就走掉了--你出去玩,酒吧招待对你很粗暴,就没有人要跟你坐在一起了。我拿起酒瓶和玻璃杯,在他左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他马上转过脸来问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的脸上布满了破裂的血管,虽然很小,但是很多很密,使他的脸着上去象是布满大理石花纹的橡皮。他的眼睛看起来之所以滑稽可笑,是因为安上了无形眼镜。我既不盯着他,也不看别的地方。
“这地方不错,”我说道,“如果你不嫌吵的话,倒是挺好看的--”他把一支香烟放到嘴上,并把他那包香烟递到我面前。“我是一个宇航员。”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拿了他一支香烟,“哦”了一声。
他用打火机为我和他自己点燃了香烟。“我是从金星上来的。”
我注意到他放在栏杆上的那包香烟,上面贴的是一种黄色的纸头,而不是蓝色的印花税票。
“这不是很荒谬的事吗?”他问道,“你不抽烟,他们偏给你打火机做纪念品。但是这打火机很好。上星期在火星上,他们给我们每个人一些很便宜的钢笔和铅笔。”
“你每次飞出去都能捞到一些东西吗?”我喝了一大口啤酒,他把对水苏格兰威士忌喝了个精光。
“那叫发射。飞一次叫一次发射。”
有—个姑娘从人群中挤过来,她想悄悄地坐到他右边的空凳子上捉弄他,但是她先看了看他,决定不这样做。她倦缩在我身边,问我愿不愿意给她买点什么喝的。我说不给买,她又去找下一个。我可以感觉到那位少年在颤抖。当我看他的时候,他站了起来。我尾随他走出了这肮脏的酒吧。
经理本能地咧嘴一笑,对我们道了晚安。
那少年在街上住了脚。对我:“你不必老跟着我。爸爸。”他只说错了一个字,但却象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你别紧张。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他们是不会蔑视你的。”
他又打起了精神,开了个玩笑。“这我还得看看,”他说,“就在这附近吗?”
“还得过几条街。”
我们开始走。夜景迷人的。
“我对这个城市根本不了解,”他说。“我的老家是肯塔基州的科文顿。在我们家乡,人们都在家里喝酒,没有象这样的地方。”他指的是流浪汉聚集的地方。
“这倒不坏,”我说,“我在这里消磨了很多时间。”
“真的吗?我是说,在我们家乡,象你这样的年纪,家里一般都有老婆孩子。”
“我也有。管他们呢。”
他笑得很天真,我猜他他可能还不到二十五岁。尽管他喝了不少对水苏格兰威士忌,但他在路边的碎石上行走仍未感到不便。我问他为什么能走得这样好。
“那是平衡感在起作用。”他说,“要当一个宇航员就必须有绝好的平衡感,因为宇航员穿宇航服在舱外活动的时间很长,这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方位,你就会变成一文不值的废物。”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很难描述。你在飞船外面失去方位,也就是完全晕果转向,那么你就不知道你的飞船到底在哪里。你的四周是茫茫太空。但是如果你的平衡感好,你就可以感到飞船对你有一点牵引,或者说,不用摸索。你也知道飞船在哪个方向。这样你就可以确定自己的方位,完成你的工作。”
“肯定有很多东西是难以描述的。”
他以为我说这话是在挖苦他,于是他就不吭声了。
“这地方叫格兰迪汤,”过了一会儿我说道,以前是干粗活的铁路工人住的地方。”
大家的退休金支票还没有全部用完,那个月已经进入了第二周。奥斯韦克酒店里热闹极了。自动电唱机正在播放先驱者的孙子们演唱的火星归来曲。帕迪·谢伊老汉正在屋子中间跳着快步舞。他右手拿着满满的一大杯啤酒,空洞洞的左袖筒不断地飘动着。那少年在屏门前住了脚。“太亮了,”他说。
我耸耸肩,继续往里走,他也跟我走了进去。我们在一张桌子旁坐下来。在奥斯韦克酒店,如果你想在柜台边喝酒,那完全可以。但是老主顾们没有一个这样做的。
帕迪跳过来了,他说:“欢迎你归来,博士。”他是利物浦的爱尔兰人。有人说他们讲起话来象苏格兰人。但是我听起来。他们更象布鲁克林人。
“帕迪,我带来了一个比你更丑的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帕迪绕着那少年跳快步舞,袖子飘动着。唱片放完时,他蓦地地坐到一张椅子上。他喝了-大口啤酒说:“他会跳这种舞吗?”帕迪咧嘴一笑,露出了牙齿。他一共只有三颗牙齿。那少年笑了笑,问我:”你干吗把我拖到这地方来?”
“帕迪说,要是有一天有他个比他更加丑恶的人进来,他就为举座的人买酒喝。”奥斯韦克的妻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问我们要什么饮料。那位少年问我们想喝什么。我认为自己可以开始喝酒了,于是要了三杯双料苏格兰威士忌。
酒过二巡,帕迪开始吹嘘他怎么不用麻醉剂,只喝了一邢杜松子酒,就让医生锯下了他的一只手臂,因为他掌管的快运货物不能再等待了。
他这一吹,别的一些瘸腿老人也都凑到这张桌上来,讲述他们自己的故事。
火车起动的时候,布莱基鲍尔坐在一节棚车里,两条腿伸出车门外。“咣当”一声车门关上了。起先大家都笑布莱基愚蠢透顶,后来他疯了。
萨姆·法尔曼患有麻痹症。这星期以来,他一直声称,他在发病之前是一个钟表匠。可是上星期,他却说他是一个脑外科医生。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吃力地走了过来,开始讲她的妹妹怎样嫁给一个希腊人的故事,但是我们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晕倒了。
要是有人想要知道那少年的脸是什么毛病的话。我想那个人一定是鲍尔。他回到桌旁之后提出了这个问题。
“加压和减压造成的,”少年说道,“宇航服不断地穿,不断地脱。起先,飞船里的空气稀薄,脸上开始出现一些红道道,也就是这些破裂的血管。这时你会说,让金钱见鬼去吧,最多再飞一次我就不干了。可是。天哪,象我这样年纪的人,能赚这么多钱,可真是诱人啊!于是你就会一边抱怨,一边继续干,直到真正成为一个太空人。这眼睛是强烈的辐射留下的伤痕。”
“你全身的皮肤都搞成这个样子了吗?”奥斯韦克的妻子彬彬有礼地问道。
“是的。全身都这样,太太,”少年用一种痛苦的声音对她说道。
“我不管这个,”马吉·罗蒂说道,“我认为他很漂亮。”
“比起——”帕达刚要说什么。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我们唱了一阵子歌,接着又说笑话,背诵五行打油诗。我看见那少年和马吉已经溜到后面的一个房间里去了,门上有门闩的那个房问。
奥斯韦克的妻子大惑不解地问我:“博士,他们为什么要搞这种星际飞行呢?”
“都是那该死的政府。”奥萨姆·法尔曼说。
“为什么不能搞这种飞行呢?”我说,“他们既然搞鲍曼竞赛,他们怎么能不拼死夺魁呢?这叫自作自受。”我喝了一杯双料苏格兰威士忌,补充道:“干了二十年,他们才发现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身上的红道道只是其中之一。再干二十年,也许他们会再发现—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也许到了每个美国家庭都有浴盆,每个美国城镇都有酒精中毒诊所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他们不知道的全部事情。到了那时候,每个美国孩子都将因为参加这种竞赛而成为突眼睛,全身布满血丝,健康受到极度损害的人。就象我们的这位朋友一样。”
“都是那该死的政府。”奥萨姆·法尔曼又重复了一遍。
“你刚才提到酒精中毒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帕迪恼火地说,“我个人对这个问题倒无所谓。”
于是我们又谈论起这个问题,结果每个人对这件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少年再次出现在桌旁时,可能巳经是半夜了。他显得有点茫然。到了半夜。我喝多了。颇有醉意,于是我便说,我要出去走一走。他紧紧地跟在我后面。我们来到斯克鲁博尔广场。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来。街道演说家们正讲得起劲。这是个美丽的夜晚。过了一会儿,一位脸上不施脂粉、大腹便便的老大娘坐下来,试图说服少年去看一些蚀刻画。少年不理她的意思,我赶在发生麻烦之前把他带去听街头演说家的演讲。
有—个演讲者是口齿不清的福音传教士。“朋友们,”他说,“我透过飞船的舷窗往外看,看到了太空的奇景——”“你是个令人讨厌的美国骗子!”少年对着他大嚷起来。有关飞船发射的事,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飞船从你撒谎的喉咙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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