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
没准人类历史上最具幻想的内战就会爆发,真如此该当何罪?较朐娇怕,赖特不觉吓出了一身冷汗……
气氛越来越紧张了。里和机器人律师被警察保护起来,机器人担心受到私刑,已结队逃到山里;一些智能机器人宣布罢工,要与资方谈判;有些州州长已下令警察作好战斗准备;百老汇重映《机器人公民》一片,票已提前一年抢购一空。
决定命运的时刻临近了。
这天,赖特紧张地守候在电视机旁,机器人也忠诚地聚集在他的身后。
法官在荧屏上出现了。
“……我从来没有被迫作出过如此难断的裁决。”法官疲备不堪地说,“经过多天来对法律和本案实情的研究,我只能作出有利于被告戈尔顿·赖特的裁决。机器人不是财产,应该是人,他们可以享有真人的一切权利和特权,当然同时也必须象真人一样履行自己应尽的义务。执法多年,我首次碰到这样棘手的案子。但愿上级法院比我明智,认为有必要改变我的裁决!”
赖特起身走到花园,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天哪,运气好得叫人难以置信,无需为机器人缴税了;而阿利贝特和其他机器人也成了自由的鸟儿!这不是在做梦吧?
他找了一条石凳坐下,突然心里涌起一阵莫名奇妙的空虚。他起身来到地下室,阿利贝特激动万分,止不住拥抱了他。
“我们胜利了,主人!我们永远不离开您,主人!您今后什么都不用发愁了,我们会为您做好一切!我们要制造许许多多机器人律师,我们将会有可观的收入。”
赖特这才发现阿利贝特写好了一块招牌,几行漂亮的金色大字,映入眼帘:
阿利贝特
律师事务所
“主人,”阿利贝特喋喋不休地继续说,“我们要兼并《自己动手》公司,它已经无力竞争了。我们将制作成批的机器人,但我们不准备统治你们真人,我们只想使你们早日摆脱沉重的体力劳动。您认为如何?”
“嗯……”
“一切我们都已考虑成熟,在您寿终之前,您都不必为任何事操心了。”
“是啊,”赖特无力地说,“不必为任何事操心了。”
……
《自控侦探》作者:斯马达克·阿赫梅托夫
李志民 译
傍晚,正值城市交通下班高峰时分,车水马龙,人流不断。在二条狭窄的小街上走着一个行迹可疑的人。他头戴一顶黑色礼帽,架一副墨黑眼镜,唇挂两撇黑黑的八字胡子,不声不响地横过街去,在一幢两层楼房的门口立定,四下探望了一番,取下眼镜,便读起门上贴的广告来:“注意!斯京里·毛斯展示自控龟……禁止携带像机、录像机入内。”
“真见鬼!”可疑人一边喃喃自言,一边戴上眼镜,“教授虽然会把自控龟全盘展出,但我可得进一步摸清底细,否则上司会把我生吞掉的。”
几分钟后,他已坐在二楼大厅里,看来观众并不多。
铃响了,展台上灯也亮了。这时从左边门里匆匆走出一位五十开外、精精瘦瘦的半老头子。他就是斯京里·毛斯教授。
“尊敬的先生们!”教授双举撑在桌上,大声招呼道,“现在请欣赏二十世纪的奇迹——有生命的机器动物。”
可疑人悄悄地调好了装在左眼镜片上的相机快门。
“尼格罗!”教授转身朝门里喊道,“放!”
厚重的门帘往上卷,从门帘下面不慌不忙地爬出来两只乌龟。天花板上吊灯的灯光照在龟背上,使它凭添了几分色彩。
“先生们!”等乌龟走向展台,爬上阶梯时,教授才解释说,“龟体内装的虽然是微型线路,但从它们的行为看,它们却与真龟毫无区别。它们靠光调控。”教授开亮了桌下的电灯,乌龟果真慢慢地改变了爬行方向:“它们还有饥饿感。当然,说实话,供给它们的食物并不是草,而是碳化锌;饮用的也不是水,而是酸。”
乌龟在光圈里停住了。第一只昂起头,呜叫了一声,第二只也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教授在地板上放了两个碟子,乌龟马上慢条斯里地吃喝起来。可疑人暗暗地把这一切拍摄下来。最后龟眼里射出了两道绿光,笨拙地离开了碟子。
“表演到此结束。”教授宣布,“感谢各位光临。若有问题,敬请提出。”
“这两只龟会生蛋吗?”一个醉意浓浓的声音发问。
“不会.不过从原则上讲,这是应该办得到的。”
没有人再提问了。人去室空,灯光熄灭。
过了一会儿,从后排椅子那儿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刚才那位行进可疑的人走上了展台,他把一只乌龟翻个背朝地,用螺丝刀把螺钉旋下,打开腹盖壳,咔嚓、咔嚓把情况迅速偷拍下来。
“张路简单极了,”可疑人暗自嘟哝道,“不过三种条件反射系统而已。哦,这里还有一种饥饿敏感程序……”
突然,灯亮了。斯京里·毛斯从隔壁冲出来,大声喝叱道:“什么人?
不许动!”
可疑人慢慢站起身采,内疚地笑了笑:“亲爱的教授,干吗这么大声吼叫?我们是老相识,我是巴里·弗令奇,自控学硕士呀!”
“不敢高攀!”教授冷嘲热讽地说,“尼格罗,拿绳子来!”
巴里本能地倒退几步,从腋下拔出手枪:“往后站,黑猩猩!”
黑奴猛扑过来,而巴里的枪声也就在同时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两个躯体沉重地应声倒在地上。
“真没料到,”巴里暗想,“为这情报竟报销了两条人命。我得马上离开……”
他从龟腹里胡乱抓了几个零件,跨过两具尸体,正想往门口走去,猛然发现教授的头颅咯吱响了一声,转动了一下,便脱离身躯滚到一旁去。
“怪事?”
巴里摸了摸教授干瘦的躯体:“活见鬼!原来是个机器人!毛斯教授果真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可他却用简单的机器龟来愚弄竞争对手。”
巴里不敢浪费时间,立即动手翻查机器人的内脏,拍照并作了笔录。他得意志形,用一张报纸把机器人的头颅包好,塞到腋下,心想:“这下,保准上司满意。”
他哪里料到,就在这时已经有人朝他袭击。没等反应过来,他早已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你道来人是谁?正是真的教授斯京里·毛斯本人。
“怎么样?”教授喘着气说,“咬人者,终被擒。我原以为对手是不会派密探来的……我现在倒要看看,他们送来的到底是什么货色。”
教授先摘下巴里的眼镜,接着又一把扯下他的假胡子,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平口钳和一把螺丝刀,碰了碰这工业密探的耳朵。
“看在上帝的份上,饶了我吧,教授!”巴里苦苦哀求。
“瞧,”教授惊诧不已,“竟然还有疼痛感。我原以为他们还差得远呢。”
“疼,当然疼!说真的,教授,我是一个真人哪!”
“哦,他们竟然还教会了他撒谎!”教授挠了挠后脑勺,“真棒!可该从哪里下手拆开他呢?”
教授操起平口钳,一下钳住自控学硕士的鼻尖。
巴里流出了眼泪。
“求求您啦,放了我吧!”我一点没撒谎……”
“哦,真是些无赖。”教授悦,“竟然派真人来干这种事!好了,好了。我饶你,把鼻子揩干净,给我从实招来!”
《自行车修理工》作者:布鲁斯·史特宁
作者简介
70年代,当今最杰出的科幻小说家之一,布鲁斯·史特宁凭借其两部小说《孵化海尖》及《人造孩子》初出文坛,80年代布鲁斯步入全盛时期——96年出版的《分裂者补遗》中,重新收集了作者所有饮誉文坛的小说和短篇故事。他和威廉·吉布斯合作《不同的引擎》后,不仅成为了《有线》杂志的封面人物,而且在90年代初,以记者身份发表了一篇报告文学《打击黑客》。95年,布鲁斯重又全身心投入科幻小说的创作,成果颇丰,包括《隆冬》和《圣火》。本文初版于约翰·卡斯尔和马克·范·内姆编的文集《交叉点》中,该书主要收集斯卡莫尔山的作家创作室里的作者写的预测未来的故事。本文源于对电子计算机化的敏感问题,但却不会对其作出讽刺性的评价。文章中所涉及的混乱、磨砺和充满幻想的高科技未来时代,兼之传统流派技法的渲染,使我们可以看到科幻小说在这个十年的繁荣和不断发展。
一阵重复的微弱的砰砰声把尼洛从吊床上吵醒。他咕哝了一声,坐直身子,放下了手中的斧头,然后走进了他的自行车店中堆满了工具的耳堂。
尼洛系上他那条黑色弹力紧身裤,把那件昨天沾上了黄油的无袖衣服从工作凳上拉下。当他朝门口走去时,他睡眼朦胧地看了看天文钟,这时正是2037年6月27日上午10:04:38。
尼洛跳过那排装着底漆的罐子,感到脚下的土板在轻轻地隆隆作响的。最近活儿太多,他每天睡觉时已来不及打扫一下商店便倒头睡下。给车涂彩涂报酬虽然不少,但那活儿也太浪费时间。单独一个人工作和生活让他成天觉得困乏单调。
尼洛打开了店门,露出了下面那一排满是灰尘的铺瓦。鸽子穿过门廊那扇被打破的玻璃上那满是煤烟的小洞,飞过洛尼的商店,然后又盘旋着飞到了更高处它们黑暗的巢中。
又是一阵砰砰声。下面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送货小孩,站在一辆载货的三轮车旁边,他正有节奏地拉着尼洛点焊的门环的长绳。
尼洛边打哈欠,边向他招了招手。从他所在大梁门廊下的角度望去,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边已被焚毁的古老建筑三层内部结构。曾经精致的扶手和已破旧不堪的行人观光点正对着那门廊正中。扶手背后,是一根有三层楼高的、临时配备的路灯,以及鸡棚,水槽和占领者的旗帜。被火灾破坏了的地面,墙壁和天花板处到处都是那些手工制造的下滑道、弯弯曲曲的楼梯和摇摇晃晃的梯子。
尼洛曾注意过那群穿着黄色防毒服的拆迁工人。他们正通过34楼的升降机调度真空洗涤器、高压水龙管。一星期里总有两三天,那伙人虚张声势地拿着锯木架、设障碍用的带子,假装到这片废墟上工作了。这些懒洋洋的狗杂种随时准备伺机夺取点东西。
尼洛用飞轮将刹车开关用手指压进了一个个的金属匣子里。自行车店摇摇摆摆地滑动着,带着电缆夹的嘶嘶声,下了三楼,最后吱吱嘎嘎地落在了下面水泥外层的金属圆柱形墙壁上。
那送货的小子看上去很面熟,因为他经常都在这儿进进出出。尼洛曾给他修过车,他想起来了,好象是换防震和传动装置,但他就是想不起那小子的名字。尼洛一向记不住别人的名字。
“什么事啊?”
“没睡好吗,尼洛?”
“的确是有点忙。”
那小孩闻到店里传出的臭味,不禁皱起了鼻子,“你在上漆吗?”他看了看手里的登记册,“你还在替爱德华·迪托扎斯收邮件吗?”
“是的,我想是的,”尼洛拿着一件工具在“的的”地擦着满是短髭的脸颊。“如果不得不这样的话。”
小孩送了只笔过来,“可以在这儿为他签个字吗?”
尼洛抄起了两只手,“不行,我可不能代迪普·艾迪签,他几个月前到欧洲什么地方去了。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他了。”
小孩烧了挠弯帽沿下汗涔涔的头发。他转过身去查看是否还有什么别的人可能帮他接收邮包。政府根本就没给33、34、35屋配备任何邮政设施,而且在这个地区,你也碰不上太多的警察。除了城市拆迁工外,这里唯一可见的官方职能部门代表便是那几个患精神病的很投入的NAFTA的社会福利工作人员了。
“发果你帮他签字的话,我就可以得到奖金,”那小孩眯着眼恳求道,“尼洛,这东西一定值钱,它已经转手了几家邮局,发货人也付了不少邮费。”
尼洛在门口蹲了下来,“那看看再说吧。”
那是个长方形的防震的箱子,外而还裹了层隔垫的塑料薄膜,以及许多欧洲各地的邮政标签。仅从外观来看,这邮包在最后到达尼洛之前,至少在8个邮电系统中周转过了。回寄地址,如果那上面曾经有过的话,也早已模糊不清了。也许是法国的某个地方。
尼洛两只手把箱子举到耳边摇了摇。又是磁盘。
“你要签字了吗?”
“好吧,”尼洛胡乱地在签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那辆载货的自行车。“你该让前轮矫正一下了。”
那小孩耸了耸肩,“今天要送东西出去吗?”
“不”,尼洛抱怨着:“我再也不做什么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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