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迷踪3:终极魔王 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





  “是洛雷塔吗?切丽很安全。她被撞了一下,我想尽快给她检查一下。如果你能在教区中找到一位没有被强征入伍的医生,我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巴克开车时非常小心,以免加重切丽的伤痛。他知道回家哪条路最近。在那个位于密执安大街与湖滨路交叉处的大型路障附近,他向左一拐,驶上自己先前步行走过的那段堤坝。他看到了维尔娜那辆已经报废的汽车。那些不久前和他打过交道的警察朝他挥手,并发出警告,但他不予理睬,继续沿着湖滨路快速前行。
  绕过谢里旦路上的路障后,在切丽的指点下,他开车驶往丹普斯特,很快就回到了西北部郊区。
  他把车开进私人车道时,洛雷塔与维尔娜正站在窗边等候。这时他用手捶了一下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从车上跳下来,跑向后备箱。他找出钥匙,打开后备箱,发现布鲁斯的东西在里面散落得到处都是,但什么都没有丢。电脑也在,还有切丽买的那几部电话。
  “切丽,”他说。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进屋后,我最好立即给卡帕斯亚回电话。”

  雷福德回到驾驶舱中。随着夜幕降临,客舱中变得越来越安静了。谈话声变成了窃窃私语。在机组人员的照料下,那些高官显贵已经饱餐一顿。雷福德有一种感觉:他们可能要进行一次远程旅行。
  雷福德突然意识到自己按在那个对讲系统上的手指已经松开了。他又按了一下,还是什么也听不到。此前他已经听到了许多自己不想听的内容。他决定起身走一走。他穿过主客舱,向安装在机尾的一台电视走去。除卡帕斯亚之外,其他人都没理他。他们有的在打盹,有的正在接受机组人员的服务——收拾托盘,为他们找毯子与枕头。卡帕斯亚对着雷福德点头微笑,并招了招手。他怎么会这样做?雷福德想。布鲁斯说这位敌基督不会轻易暴露自己魔鬼撒旦的真面目,不过这个人的确是邪恶的化身。
  雷福德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明白事实真相,尽管卡帕斯亚知道他信仰基督教。雷福德只是点点头,接着向前走。他在电视上看到了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现场报道。经书描述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这就是天启中的红马。随后是饥饿与瘟疫导致的死亡,直到大失踪事件后地球上所剩人口中的四分之一被消灭。
  他那部全球通手机在口袋中震动起来。飞机上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感谢上帝提供了这种技术,他想。他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他的讲话。他溜到飞机尾部非常靠里的一个地方,站在窗边。夜色如同卡帕斯亚的心灵一样黑暗。
  “我是雷福德·斯蒂尔。”他说。
  “是爸爸吗?”
  “切丽!感谢上帝!切丽,你还好吗?”
  “我出了一场小的交通事故,爸爸。我只是想告诉你是你又救了我一条命。”
  “你指的是什么?”
  “我得到了你留在德雷克饭店的留言。”她说,“如果我当时去我们房间的话,我就活不到今天了。”
  “巴克好吗?”
  “他很好。他没有及时给一个人回电话,你知道这人是谁。他现在正忙着做这件事。”
  “那我先挂上电话了,”雷福德说,“以后再和你联系。”
  雷福德大步走回驾驶舱,尽量装出不紧不慢的样子。他从弗图纳多身边走过时,后者正把一部电话递给卡帕斯亚。
  “威廉斯从芝加哥打来的,”他说,“他也该来电话了。”
  卡帕斯亚做了个鬼脸,好像觉得莱恩说的有些过分了。雷福德走近驾驶舱时,听到卡帕斯亚兴奋地说,“卡梅伦,我的朋友!我一直在为你担心!”
  雷福德赶紧坐好,戴上耳机。麦克库鲁姆用期盼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但雷福德没有理他。他闭上双眼,按了一下那个秘密按钮。
  “我想知道新闻报道的情况,”卡帕斯亚说道,“芝加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噢——噢——毁灭,我知道了——对。对,一个悲剧——”
  真让人恶心,雷福德想。
  “卡梅伦,”卡帕斯亚说,“几天后你能去新巴比伦吗?啊,我知道——以色列?对,我明白其中的奥妙。那个所谓的圣地又一次幸免于难,对不对?我希望在巴格达和新巴比伦召开的高层会议能得到集中报道。我希望你能执笔,不过你的朋友史蒂夫·普兰克可以冲锋在前,到现场采访。你们两个可以合作,以确保在我们所有的报刊杂志上刊登相关报道。”
  雷福德很想和巴克谈谈。他很羡慕自己的女婿在自行确定日程以及以很体面的方式拒绝卡帕斯亚提出的建议方面表现出来的勇气与能力。雷福德不知道卡帕斯亚对此还能忍受多久。就目前情况来看,他显然很尊重巴克,而且尚未意识到巴克的双重身份。雷福德希望真的是这样。  “好吧,”卡帕斯亚说,“当然我感到很难过。那么,让我们保持联系,希望能收到你从以色列打来的电话。”



第六章 秘密会议

  巴克睡眼惺松地坐在餐桌旁,感到耳朵一阵阵发疼,胸口也不舒服。只有他和洛雷塔起了床。布鲁斯遗体的安置及纪念活动,将列入周日上午的礼拜日程。在被告知不必参加这些准备工作之后,洛雷塔正打算去教堂。维尔娜·奇还在地下室的一个小卧室中休息。
  “这里又有人来,太好了。”洛雷塔说,“你想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非常感谢,”巴克说,“阿曼达可能要一直睡到中午,然后她就可以和殡仪馆安排一下丧事。切丽的脚踝脱了臼,睡不了多少觉。她现在对周围的一切变得麻木不仁,尽管我希望她能多休息一些时间。”
  起床后,巴克一直坐在餐厅中的桌子旁,整理布鲁斯那些原先被散落在“路华”车后备箱中的打印材料。这是一项艰巨的工程——他得核对一下纸张上的文字,然后决定哪些适合复制与散发。他把那些纸堆放到一边,然后把切丽买的那五部全球通高级手机放在桌子上。幸好电话装在一层泡沫海绵材料中,才得以躲过那场车祸。
  他告诉过她,不要不舍得花钱。她当然不会让他失望。他甚至不想猜一下五部电话共花了多少钱。这种电话功能齐全,内置卫星芯片,可以在世界任何地方接收电话。
  洛雷塔去教堂后,巴克开始在房间中翻找电池,然后立即依据说明书自学基本操作要领,并试着用手机向外打电话。他很高兴自己对一些旧电话号码记忆犹新。肯·里茨当过商业飞行员,后来成立了一家喷气式飞机包机服务公司。以前他曾把巴克从监狱中保释出来。此外,在大失踪事件发生一天之后,他还用飞机把巴克从伊利诺斯州的沃基根送到纽约。
  “我知道你很忙,里茨先生,可能不想要我这笔生意,”巴克说,“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对花钱很不在乎的人。比其他人出价都高。”
  “我有一架喷气式飞机还空着,”里茨说。“飞机在帕尔沃基,我和飞机随时听候你的调遣。我的收费标准是,一英里两美元;一天,包括停机时间,一千美元。你要去哪儿?”
  “以色列,”巴克说,“而且我必须最迟在周六晚上返回来。”
  “到那个地方需要倒时差,”里茨说,“我们最好傍晚起飞,这样,第二天白天可以到那儿。七点钟在帕尔沃基等我,我们成交了。”

  据麦克库鲁姆说,雷福德最后实实在在地酣睡了几个小时。在还差一个小时到达巴格达时,莱恩·弗图纳多走进驾驶舱,俯身蹲在雷福德身旁。
  “我们对新巴比伦的安全情况没有完全把握。”他说。“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巴格达降落。我们要继续保持与新巴比伦机场指挥塔的联系,告诉他们我们正在直飞该地。接另外三位大使上机时,我们可能要在机场上停留几个小时,这样我们的安全部队就可以争取时间,清理一下新巴比伦。”
  “那会影响你们的会议吗?”雷福德努力装出随意的口吻问道。
  “我觉得这与你没关系。飞机加油时,我们可以在机舱内轻轻松松开会。不要关空调,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雷福德边说边快速转动着脑筋,“关于这架飞机,我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习。我会老老实实待在驾驶舱或寝室中,不会妨碍你们的。”
  “你应该这样做。”

  巴克与多尼·莫尔联系了一下。多尼说他已经买到一些性能非常优良的零散配件,现正在组装那五部超级手提电脑。
  “这样可以给你节省一些钱,”他说,“我算了一下,每台可以少花两万多美元。”
  “我星期天出差回来后,能拿到它们吗?”
  “没问题,先生。”
  巴克把自己新的全球通电话号码告诉了《世界共同体周刊》的几位负责人,并要求他们要对卡帕斯亚、普兰克与罗森茨韦格以外的人保密。巴克仔细收拾了一下自己那个带背带的大手提包,然后在剩余的时间中,一边整理布鲁斯的那些材料,一边给罗森茨韦格打电话。那个老人好像也正在努力给巴克打电话,想简单告诉他本·朱达博士还活着,没有生命危险。他希望罗森茨韦格已经按照自己的建议,没有让卡帕斯亚参与此事。巴克不知道本·朱达藏在什么地方。如里茨到达本古里果罗森茨韦格知道的话,巴克希望自己和肯安机场之前与他通话。
  他不知道,自己与亲友要在教堂下面的防空洞中藏多长时间?

  巴格达的形势很紧张。雷福德接到命令,不要与指挥塔联系,以免让敌机发现目标。
  雷福德深信,世界共同体部队在伦敦与开罗(不用说北美)发动的报复性打击活动并没有为伊拉克赢得和平。但他还是按照指示去做了。  莱恩·弗图纳多用电话与巴格达及新巴比伦的指挥塔取得了联系。为确保自己与麦克库鲁姆在候机大楼能有一个放松休息的地方,雷福德已事先电话联系好了。雷福德已经有多年机龄,但有时在飞机上还是不喜欢一个人独处。
  飞机在巴格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降落后,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围了上来。首先走下飞机的是六名机组人员。
  弗图纳多等雷福德和麦克库鲁姆清点完机组人员与乘客人数后才和他们一起走下飞机。
  “斯蒂尔机长,”他说,“我将在一个小时之内把另外三名大使接上飞机。”
  “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新巴比伦呢?”“可能要在三个多小时之后。”
  “根据国际航行规则,我不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再次驾机。”
  “这都是胡扯。”弗图纳多说,“你感觉怎样?”
  “我累得都快散架了。”
  “不过,只有你能开这架飞机。因此,我们什么时候让你飞,你就得什么时候飞。”
  “也就是说,我们要对那些国际航行规则置之不理了?”
  “斯蒂尔,你知道,各种国际规则都由现在坐在飞机上的那个人说了算。他什么时候要你飞往新巴比伦,你就得把他送到新巴比伦。懂吗?”
  “如果我拒绝呢?”
  “不要做傻事了。”
  “有件事我得对你说一下,莱恩。我休息一会儿后,必须再上那架飞机,全面熟悉飞机性能。”
  “好,好,我知道。不过,不要碍我们的事。你最好称我弗图纳多先生。”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莱恩?”
  “不要逼我,斯蒂尔。”
  他们走进候机大楼时,雷福德说,“既然只有我能驾驶那架飞机,你最好称我斯蒂尔机长。”

  芝加哥时间下午晚些时候,巴克终于打通了钱姆·罗森茨韦格的电话,于是放下布鲁斯·巴恩斯的那些饶有兴趣的材料。
  “卡梅伦!我终于和我们的朋友通了话。我们不要在电话中提他的名字。他和我的谈话时间不长,但能听得出他很寂寞,对我触动很大。他让我带给你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口信,卡梅伦。他只是说:关于他的行踪,你知道应该问谁。”
  “我知道?”
  “他就是那样说的,卡梅伦。你知道。你认为他指的是尼古拉吗?”
  “不!不!钱姆,我求你不要让他插手这件事。”
  “我会尽力而为的,卡梅伦,但这不容易!还有谁能插手挽救我朋友的性命呢?想到最糟糕的情况就要发生了,我都快发疯了。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做一些事情。”
  “我就要去那里。你能为我安排一辆车吗?”
  “可以用我们朋友的汽车与司机,不过我敢相信他吗?”
  “你认为他与那一事件有关?”
  “我应该认为,他在把我们的朋友转移到安全地点方面出了很大力。”
  “那么,他现在的处境可能很危险。”
  “噢,我希望情况不是这样。”罗森茨韦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