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四夫+番外3 作者:莫悠(晋江vip2013-05-18完结)





  
  “阿姐。。。。”他扭动了身子,讨好地蹭了过来,乖乖地圈着她的腰,巴眨着眼睛,“阿姐,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拍拍他的脑袋,轻声应了下,就转身睡去了,等母亲的病好些了她自然是要回去的,君临这个伤心地,她是一刻都不想回来的。
  
  付烨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还是不改半夜踢被子的习惯,从前有奴隶为他守夜的,会帮着他盖好被子,可今日不同,他踢了后觉着浑身发冷,便一个劲地圈着她的腰,生生地把熟睡中的她给勒醒了。
  
  这一夜她都没睡。
  
  反倒是他,第二日醒来是神清气爽的,伸伸懒腰,满脸的笑容,直至看到男奴引着昨夜的那个少年奴隶进来时,他的脸色就垮了下去。
  
  那人今日穿着一身白衣,和寻常奴隶并无两样,可他身上,却觉得那一抹白色竟然鲜活了起来,纯净、清澈、安宁,每一分感觉都在他寂静的双眸中,不经意地演绎了出来。
  
  “走,去用膳吧。”
  
  “可是这人!”付烨拿下墙上的鞭子,唰唰唰在地上甩了几下,眼看着就要往那人的脸上挥去了,下一瞬,他便错愕地瞪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付宁,“阿姐你。。。。”他知道这一记的力道有多重,她居然为了个奴隶,徒手接下了他挥来的鞭子。他赶紧松开了鞭子,可是她的手上还是受伤了。轻轻地摊开她的手,呼呼地吹了几口气,吩咐了奴隶快去找个大夫来,“阿姐,你为什么。。。。。”
  
  顺着她看向那个奴隶的目光,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重重按了她的手,他哼哼了几下:“阿姐,我再也不喜欢你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付宁抚着额,颇为头疼,这弟弟从小就被她宠坏了,养成了现在这样的脾气,其实他本性不坏,至少她在府里时从未见过他要虐待哪个奴隶。挥手,先让那个男奴先下去了,左右她要去看望娘的,那小子定然也会在那里,就不多想了。
  
  然后,屋内就剩下她和这个少年。
  
  走近了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脖间结了层薄薄的痂,只要他稍稍动作,就能牵扯到,再次流血。付宁轻柔地抚过他的项圈,望着他的眼睛,依旧是毫无生气,正如那日他被几个男奴压倒在地,也是这幅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他睫毛微颤,好半天才吐出几字:“无名,无姓。”
  
  “我既是在冬城遇到了你,今后,你就叫冬城吧。”之后,他也再不说话了,付宁凝神盯着他那张似曾相似的脸,她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即便想象又如何,他到底不是那人。可当时见到他的刹那,自己还是鬼使神差地被吸引了过去,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不会后悔,即便不是那人,放到眼前做个念想也是好的。
  
  随后在冬城的陪伴下用了早膳,他一如既往地沉默,这一顿下来倒也安安静静。这时,昨晚她叮嘱过的女奴今日来回了话,说是夫人已经起来了,她立刻起身,还特意带着冬城一块儿去了娘的院子。
  
  今日天气不错,付夫人难得出了院子晒晒太阳。
  
  “母亲,让我来吧。”
  
  接过女奴手上的药碗,她刚舀了一勺,就被付夫人厌恶地推开。现下,她也是看出了端倪,其实娘的病根本没有说的那般严重,不过是想让她回来的借口罢了。
  
  “哼,是不是我快入土了,这次你才会回来?”付夫人恨恨地说着,付宁没说什么,只让冬城把药碗拿下去倒了,看着娘见到了冬城时的惊讶目光,她淡淡笑了。
  
  “他。。。。。怎么会。。。。。你。。。。。”
  
  “他不是他。”她望着冬城的背影,“阿宁不过是想告诉母亲,阿宁没有忘了他,所以母亲信上说的给阿宁许人家的事,还是算了吧。”
  
  这些日子来,付宁远离君临本家,反倒跑去了荒无人烟的冬城,一去就是几月。这次若不是付夫人派人修书一封说她自己病重,恐怕心结难解的付宁还不肯回来呢。
  
  付夫人怒指着她,一个气急,就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以为让你嫁人就只是让你收了心吗?给我好好醒醒脑子,现在君临城中的贵族不断圈地,蓄养奴隶,你以为大王会坐视不理吗?付家在这些贵族中不算什么,你是知道的,指不定就拿付家开刀了!”
  
  付夫人出身苏家,而苏家曾是个小有名气的贵族,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靠苏家出了位名动天下的美人,一朝被大王选中成了继后,而付夫人就是那位王后的亲姐姐。由于这层裙带关系,付家的地位也得到了提升,可好景不长,那苏后是个薄命的美人,陪伴大王没几年就病逝了,更不用说留个一子半女的了。苏后去后,大王对付家的照拂也就慢慢淡了,那时正值付丞相去世,付家宛若抽了主心骨,明眼人瞧着就觉着有股颓败之势。
  
  君临之中,以王族君家为首,接下去便是与君家共同打天下的容家,之后的,便是高、兰、付、苏这几家了。苏家是大王继后的家族,大王自然不会动手,所以付夫人那句先拿付家开刀,的确不假。
  
  付宁靠在位上,心思沉重,这些东西,她身在这样的家族不会不知道,只是不愿去细想。现在母亲这般郑重其事地提了出来,她倒是有些心神不宁了,因为母亲接下去的话,必定是关于她的婚事。
  
  “我已和高夫人书信一封,不日高将军便会回君临了,大王定会设宴款待,你这几天就去准备下吧。”
  
  “准备什么,难道阿姐要去什么地方?”付烨缓步走来,好奇地问着,说话之间还别别扭扭地靠了过去。阿姐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了,若他不主动低下头来,她就会一直这么僵持着。
  
  “哦,没什么,过些天宫内有个宴会,你陪着你阿姐去。”付夫人说完,便盯着她看,那意思无非在说有人看守她,让她好自为之。
  
  付烨听了,很是兴奋,连连应下。
  
  付宁一笑,了然于心,借口说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便起身离开。
  
  高家世代将门,因平反奴隶有功,封为贵族,是继容家后在大王心中最为器重的家族。当今的太子妃就是高家大小姐,印象中付宁只远远见过一次,美艳傲气,目空一切。想那高将军是太子妃的亲哥哥,性子自然和太子妃是一路的。她讥讽地勾唇,娘还真是给她做的好安排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贵族间的联姻本就不需要感情,不过是两个家族相互扶持求得生存罢了。
  
  想着快些回院子,就抄了进路,穿过了梅园。
  
  正值冬季,含苞待放的梅花开得正好,红红一片,看得人心里都舒坦了不少。
  
  在她赏梅之际,离着不远处,有一道恨意的目光在暗中盯着,那人步履轻柔缓慢地靠近,慢慢伸出手来,眼睛瞥到了那株梅花树旁边的假山,只要重重往前一推,她的头就正中那些石块,不死也是重伤。
  
  那人的手越来越靠近。。。。。
  
  付宁低头看着花瓣,刚想去闻闻花香,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即刻转头,扣住了那人的手,等到看清楚来人时,她不由皱眉出声:“是你,冬城?”而后眼眸一眯,沉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她记得她可是吩咐了冬城去倒药的,寻常奴隶办好了事,就该得在原地等候着主人的差遣,断不会像他这样出现在梅园。
  
  他眼眉一低,轻柔地抚过她的发间,把一片花瓣交到她面前。
  
  “你的。。。。”
  
  她取过那片花瓣,浅浅笑了,曾经有个人也这般温柔地做过这个动作,日光冉冉,岁月匆匆,那人早已不在,忽然她很庆幸自己救下了这个少年,至少他的存在,让她能记起心中的那个人。
  
  轻轻拉下了他沉重的项圈,在他的唇上落下温热的一吻,惹得他身子微颤,这一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的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了。只是这一幕落在远处付烨的眼中,却是无比碍眼。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啊呜我这是在干嘛?不知道。。抽了吧




☆、回府

  “阿姐。”付烨跑了过去,瞪了眼,还不时地用手推开冬城,一下跌入付宁的怀里。在他的眼里,阿姐就是自己的,怎么可以对着一个奴隶这样笑?重重圈紧了她的腰,一脸防范地看着冬城,转头蹭了蹭,撒娇地笑了,“阿姐,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从小付烨这孩子就懒得动,说什么动了之后臭乎乎的,阿姐就不喜欢了,今日他居然能提出去骑马,倒真是难得了。本来她还心存犹豫的,这时一个女奴走上前来,说是夫人已经把宫宴要准备的东西都送到她屋里了,这下,她有些厌恶地皱眉,决定和付烨一道骑马,算是散心了。
  
  她既然答应了会去那宫宴,就自然会去,母亲做的这些又是何必?吩咐了冬城回屋,顺道让他去把母亲送来的东西都收拾好,她可不想回来时看到满屋的衣饰珠宝,徒惹得她不快。
  
  “好。”
  
  付烨甜甜地笑了,命奴隶去准备马匹。
  
  由于母亲嘱咐了不准去郊外,现在那些奴隶正闹得凶,他们也不想去徒惹是非,也就骑马去了集市。等来到了集市,付烨根本不抬头看一眼,也是了,他不是寻个由头出来罢了。轻喝了声,驱马前行,既然都来了,总得好好散下心。
  
  “走,去前边看看吧。”
  
  话音刚落,前方的铺子忽然闹哄哄地聚集起了人,只听得一记惨烈的叫声后,从人群中冲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奴隶,朝着他们疯狂地奔来。奴隶红了眼,拼命地跑着,一路横冲直撞,有几个胆大的人上前准备拦住他,他大吼着,一下扑了过去,死命地咬住了那些人的肩膀。
  
  一时之间再没人敢去阻止了。
  
  眼瞧着那奴隶就要扑面而来,付宁刚要抽出鞭子,只见对面追来了一列士兵。为首的人在空中挥舞了下鞭子,唰地一下就卷住了奴隶的脖子,用力往后一垃,活生生拖了些路后,把奴隶整个人一丢,嘭的一声巨响,其他士兵纷纷抽出剑,直指着被摔在路上不得动弹的奴隶,只要他稍稍一动,那些利剑就会毫不客气地刺穿他的全身。
  
  “阿姐。”付烨驱马上前了几步。
  
  “嗯,我们静观其变。”
  
  看那些士兵的穿着是宫里人的,想来他们背后之人的身份大有来头。
  
  那个奴隶被困在在士兵中间,只好破口大骂,人群中更是骚动异常,等待着看一场好戏。这时,又有一对骑兵开道,一个黑衣男子从远处飞驰而来,那是一个张扬肆意的男子,剑眉星目,容颜俊美却带着些邪魅,一身黑衣下的他身材挺拔修长。
  
  付宁瞥了眼,不由地皱眉,来的人居然是。。。。太子君琰?
  
  君琰勒住了缰绳,缓缓停下,微抬了眼,那些士兵了然,赶紧把人群驱散开来。优雅地抬头,粗粗扫了眼旁人,只是这一动作便让觉着有股子不容抗拒的气势。和旁边的士兵简单交流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似他的目光也拂到了她,只是这些想法在他低沉而阴戾的语气中消失殆尽了。
  
  “这是哪家的奴隶?”
  
  “殿下,是容家的。”
  
  “我君临可不需要逃奴,作为逃奴的下场,只有死。”冷哼一声,他勾起了一抹笑,下了个残忍的命令,“给我穿了他的琵琶骨,再把他吊在广场,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士兵们按住奴隶的手脚,拿出了粗重的铁钩,两人相视一眼后立马用铁钩横穿了他的肩膀,戳断了他的骨头,直接刺入了最里头的嫩肉,这一幕看得周围的人都心惊胆战的,更别说奴隶发出绝望的哀嚎了。之后士兵拉着铁钩,把奄奄一息的奴隶拖走了,沿途还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血迹,看得便让人作呕。
  
  “殿下,宫里还有事呢。”一旁的人小声提醒着,君琰点头,面色一冷,带着他的人回去了。
  
  看热闹的人也渐渐在散去,铺子里的人待人少了,拿出了水桶朝着地上的血迹泼,还低声地咒骂着,好好的日子就被这个奴隶给搅了。经由几下冲洗后,地面还真的干净如初,而属于那个奴隶的血早就不知顺着那条臭水沟流去,仿佛方才要死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走吧,也看够了。”
  
  “我听阿姐的。”付烨乖乖点头,今日出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