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





候总有两个人,再加上四个流动巡逻,当然还有各车辆检查哨的人。这个地区是安
全的,上校。在这山顶上有配备重武器的一整连步兵——为了确实,去年十月我们
让一个特种部队小队作过—次演练突击。评判官判定他们接近环形阵地外四百米之
前都死了。其中一个真的差点死了。一个毛头尉官差点***掉下山去。”波克鲁
什金转过身来,“满意了吗? ”

    “满意,将军同志,请原谅我过分小心的性格。”

    “你得到那些漂亮的勋表并不是因为你胆小。”将军高兴地评说,“我总是欢
迎新的想法。如果你还有什么事要说,我决不关门。”

    邦达迎科觉得他越来越喜欢波克鲁什金将军了。他离莫斯科够远的,行为不象
个官场蠢驴,他不象别的将军那样,在刮脸的时候也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头上的光环。
可能这个军事设施终归有了希望。费利托夫一定会高兴的。

    “天上有鹰的时候,就象一只老鼠。”阿卜杜尔说。

    “那你就象老鼠—样办,”神箭手平静地地回答说,“呆在暗处。”

    他抬头看那安…26 。它在头上五千米,涡轮发动机的悲鸣声隐约可闻。离得太
远了,这导弹不走运。别的圣战者导弹手曾经打下过这种安东诺夫,可是神箭手没
有。那样你可以一下打死四十个俄国佬。苏联人正在学着用这种改装的运输机作地
面侦察。那么一来,游击队的口子更难过了。

    这两人沿着又一面山坡走在狭窄的小路上。太阳还没有照着他们,然而在冬季
无云的天空下,山谷里大部分还是够亮的。一个被轰炸后的山村废墟躺在缓缓流过
的小河旁边。在高空轰炸到来之前,可能有两百人曾经居住在那里。他能看到二、
三公里远处一排排落点不匀的弹坑。炸弹扫过这个山谷,没有被炸死的都跑了,到
巴基斯坦去了,留下一片空虚。自由战士们找不到吃的,没有人接待,甚至做礼拜
的清真寺也看不见一个。神箭手还在纳闷:为什么战争这么残酷。男子汉大丈夫打
仗是一回事,那里包含着荣誉,而且往往可以同劲敌共享这种荣誉。可是俄国人并
不用那种方式作战。然而他们还把我们叫做野蛮人……

    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他曾经从事的职业,他曾经对将来抱有的希望,一切从前
的生活,都随着每一天的逝去而悄悄滑远了。如今,似乎只有在睡梦中他才想到它
们,当他醒来时,那和平的、快乐的生活之梦就象晨雾一样从他的掌握之中飘散了。
即使这些梦逐渐隐去,他仍能看见妻子的脸,女儿的脸,儿子的脸,只是它们现在
象照片一样平面而没有生气,残酷的提醒他那些时光一去不复返。但它们至少给了
他的生活以目的。当他对手下的牺牲者感到可怜的时候,当他怀疑真主是否真正同
意他去做那些事情(最初他对这些事情是感到恶心的)的时候,他把眼晴闭上一会
儿,提醒自己,为什么俄国佬垂死的惨叫在他耳朵里竟然象他妻子充满爱情的喊叫
一样甜蜜。

    “飞走啦。”阿卜杜尔特别提了这么一声。

    神箭手转过头看。飞机已经飞过远处的几道山梁了,太阳在它的垂直舵上闪闪
发光。即便他站在山岗顶上,那安…26 还是太高了。俄国佬不是笨蛋,没有必要时
他们决不低飞。如果他真的想干掉—架,他—定得靠近一个机场……“或者想出一
种新的战术。他产生了一个念头。神箭手走在没有尽头的岩石小道上的时候,头脑
里在盘算着这个问题。

    “它能行吗?”莫罗佐夫问。

    “那正是我们试验的目的,看它行不行。”高级工程师耐心地解降。他回忆起
自己年轻和很不耐心的时候。莫罗佐夫具有真正的潜力。他的大学档案已清楚地显
示出来。基辅产业工人的儿子,他的才智和勤奋使他得以被保送到苏联最有声望的
学校,在那里又成为优等生,得到最高荣誉——这些使他免服兵役,这对于没有政
治后台的人来说是很不平常的。

    “这是新的光学镀科……”莫罗佐夫在离反射镜只有几厘米的地方观看着。两
人都穿着连身工作服,戴上面罩和手套,以免损害这四号镜的反射面。

    “正如你猜想到的,这是试验的—个重要部分。”工程师转过身去,“准备好
了!”

    “清场。”一个技术人员呼叫道。

    他们从固定在柱子一侧的扶梯上爬下来,走过路口,来到围绕洞穴的水泥环状
物前。

    “真深哪。”他发表感想。

    “是呀,我们必须确定我们的隔震措施多有效。”高级工程师在为它担心。他
听见吉普车声响,回头看见基地司令员领着另外一个人走进激光设施楼。他判断:
莫斯科来的又一个参观者。所有这些党的斧头一齐悬在我们的肩上,我们怎么能完
成任何一件工作呢? “你认识波克鲁什金将军吗? ”他问莫罗佐夫。

    “不认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见过更糟的。跟大多数人一样,他认为激光是重要部分。第一课,鲍里斯·
费利波维奇说,这反射镜,还有电子计算机,才是重要部分。除非我们能把光能集
中到空间一个特定点上,激光发出来也是毫无用处的。”这一课告诉莫罗佐夫,这
个工程的哪—部分是这个人主管的,但是这个新得证书的工程师已经懂得了其正的
一课——整个系统都必须完美地工作。一个部分的失误会使这个在苏联花钱最多的
机器变成一堆古怪的玩具。
                            05、蛇的眼 龙的脸

    经过改装的“波音”七六七有两个名字,原先以“空中光学助手”闻名,现在
叫“眼镜蛇美女”,后一个名字至少要好听一些。这大客机宽广的机体内部安装了
一架制造得尽可能大的红外线望远镜,整个飞机就是它的基座,只是稍微多一些东
西而已。当然,工程师也动了一点脑筋给机身设计了一个不雅观的驼背,就在驾驶
舱的后面,有机身的一半长。这样一来,这架七六七飞机活象是刚刚吞下一个大东
西而被卡在那里的一条蛇。

    这飞机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垂直机尾上写着的字:美国陆军。发生这种引起空军
愤怒的事,是由于陆军不寻常的预见和固执。他们即使在七十年代,也没有停止过
弹道导弹的研究。他们的“业余车间”(这些研究单位的叫法)发明了用在“空中
光学助手”上的红外线传感器。

    现在它成了空军一项计划的组成部分,这计划的总名称叫“眼镜蛇”。它同申
雅岛上的“眼镜蛇丹犬”合作,还时常同一架由七○七改装、名叫“眼镜蛇眼珠”

    的飞机结合飞行,“眼镜蛇”是一个家族的代号,它包含许多系统,目的在于
跟踪苏联导弹。陆军满足于空军需要他的帮助,沾沾自喜,虽然也提防着那些正在
进行中、企图盗窃它的计划的种种活动。

    机组人员在对着清单检查飞机,由于时间还很充裕,大家干得漫不经心。他们
是从“波音”来的。陆军一直在成功地抵制空军要派他们的人到驾驶室来的企图。

    从前在空军干过的副驾驶员,用手指翻着那一叠应进行事项的清单,用一种不
冷不热的声音在唱名。驾驶员和随机机械师、领航员在推推这个按钮,测测那个仪
表干着诸如此类的事,以便使他们的飞机能够安全飞行。

    这次飞行任务最糟糕的是地面气候。申雅,西阿留申群岛之中的一个小岛,约
四英里长,两英里宽,它的最高点离深蓝灰色海面只有二百三十八呎。阿留申群岛
的平常天气里,最有声望的机场也会纷纷关闭,而当地的坏天气则使得“波音”机
组人员怀念美铁公司的客车。在基地里人们普通认为,俄国人把洲际导弹试验摆在
鄂霍次克海的唯一理由,就是要尽可能地让美国监测人员的日子过得难受一些。今
天的天气真是不错,你差不多能看到跑道最远的那一头,蓝色灯光把周围的雾气映
成许多小圆球。象大多数的飞行员一样,驾驶员喜欢白天,但在冬天这里就是例外。

    他计算自己的好运。最低云层当在一千五百呎上空,而且没有下雨。侧风倒是
个问题,但飞机要上升的地方却没有风——或者更正确地说,设计这个跑道的人不
关心或者不借得风是驾驶飞机的一个因素。

    “申雅指挥塔,我是查理·布拉沃〔飞机的代号,代表字母C。B。。——译者〕,
准备滑行。”

    “查理·布拉沃,你可以滑行。风向 2-5 -0 ,风速15。”指挥塔用不着说
眼镜蛇美女排在第一个,当时七六七是基地上唯一的一架飞机。预料它要在加利福
尼亚作设备测试,只在二十小时前才赶到这里。

    “明白。查理·布拉沃准备滑行了。”十分钟后,波音七六七开始滑入跑道,
开始了它的另一次意料中的例行任务。、二十分钟后,这架“空中光学助手”到达
巡航高度,四万五千呎。机组人员知道飞机已进入平稳不变的飞行状态,但他们没
有忙于倒饮料喝和准备精美午餐,—而是解开安全带开始工作起来。

    有许多工作要做:众多的仪表需要开动,计算机需要重新检测,数据传输线路
需要建立,声音传输线路需要检验。这飞机上装有人们所知的一切通讯系统,但是
还得有一个灵通的人,国防部的计划(有那么一个)才能按原来的设想进行。指挥
这架飞机的是一个炮兵,而且是得克萨斯大学的一个天文学硕士。他上次指挥的是
在德国的一个“爱国者”地空导弹连。当大多数人看到飞机就想去驾驶它们的时候,
他的兴趣却是想把它们从天上打下来。他对弹道导弹的想法也—样,他帮助改进
“爱国者”导弹是要让它在打苏联飞机之外,也能把别的导弹打下来。这样一来,
他也熟悉了用于追踪导弹的各种设备。

    这上校手里由国防情报局华盛顿总部传真复印的任务书告诉他:四小时十六分
钟后苏联将举行一次SS-25洲际弹道导弹的发射演习。任务书没有说明国防情报局
是怎样得到这个情报的,上校也知道这不会是从《消息报》的广告里看到的,“眼
镜蛇美女”的任务是监视发射,截取导弹试验装置发出的遥感传送信息,尤其重要
的是要拍下弹头在飞行中的照片。收集到的数据将进行分折,以判定导弹的性能,
特别是弹头投射的准确性,这是华盛顿最感兴趣的。

新  


    上校作为执行任务的指挥官,没有多少事情好做。他的操纵台是一个有各色灯
光的平板显示着机上各种系统的状况。由于“空中光学助手”在编制中是一个崭新
项目,机上每一体东西都工作得很好。今天唯一“状态不佳”的是备用数据传输线
路,一个技术员正在修理,上校在一旁喝咖啡。当他无事可做的时候,他也要努力
装出看起来兴致勃勃的样子,如果他表现得烦躁,就会给他的手下人一个坏榜样。

    他从飞行服带拉链的袖子口袋摸出一块黄油硬糖,这比香烟更卫生一些。他从
当中尉的时候起就抽烟了,尽管基地的牙科医生给他指出这对牙齿不好。上校吃了
五分钟的糖块,决定要找点什么事干干。他解开安全带,从指挥座椅上站起来,走
向前面的驾驶舱。

    “早上好,诸位。”现在已是“利马”0004〔从当地时间12:00算起的相对时
间。——译者〕,或者当地时间上午十二点零四分。

    “早上好,上校。”驾驶员代表机组人员回答,“后面一切都进行正常吗,先
生?”

    “迄今为止,一切正常。巡逻区的气候怎么样?”

    “机下云层厚实,在—万二至一万五高空处。”领航员答道,手里拿着一张卫
星照片,“风向3 -2 -5 ,风速三十节。我们的导航系统正在和申雅跟踪站核对
航向。”她又加、上一句,七六七通常由两个飞行人员组成的机组人员出勤。这架
飞机不一样。自从“韩国航空公司”的○○七班机被苏联击落以来,每次飞越西太
平洋时导航都特别小心,“眼镜蛇美女”就更加如此;苏联人仇视一切搜集情报的
船舰飞机。他们决不进入离苏联领土五十哩之内的区域,也不进入俄国防空识别空
域。即使如此,苏联还是两次派出战斗机,让“空中光学助手”知道他们已经注意
到它了。

    “好的,我们不要靠得太近了。”上校关照说。他靠在驾驶员和副驾驶员之间。

    眺望窗外。两个涡轮风扇发动机都工作得很好。他很想有一个四引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