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千年 作者:风雨月(晋江2013-04-18完结)
多弥人?!噢,我不由后退了一步,多弥人不是被萨萨的军队围在北面的山林里么?!
“我们先去凡蒂港!”多雷大声说,“我去牵马!在这里等我!”
“父亲,父亲还没有出来!我去叫他!”朱蒂紧跟着多雷跟着跑进了园子。
轰—
一颗“火流星”砸在了街道的对面,掀起的气浪与炙热差点把我掀翻。人群慌乱起来,拥挤中,我的背撞在了栏杆上,那一阵痛让我膝盖发软,差点栽进人流,如果不是卡修及时托住了我,我想我会被践踏致死!
“他们还没有出来么?!”我大吼着,在卡修的帮助下挤回了园子。
噢,我看见了什么?!一个塞满了书卷与橡木桶的马车?!
多雷牵着两匹马,与卡拉雷面红耳赤的争论着什么。
“我们带不走这些东西!南吉大人!先离开吧!”
“小康纳,你让我放弃这些宝藏?!”卡拉雷吹起胡子瞪起眼睛,大声叫起来,“它们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不要争了!我们必须先走!”我大声打断他们,“朱蒂,你骑马!多雷,不,卡修我们共乘一匹!多雷,你和卡拉雷驾车!”情急之中,我直接叫出了卡拉雷的名字,惹来他一阵怒视。
“那么,走吧!”多雷跳上马车,一把将卡拉雷拉上去,用力抖了抖缰绳。
“火流星”不住的坠落,甚至有几颗就砸在了我们身边。巨大的声响,耀眼的火光,身上着起火的人们尖叫着四处逃窜,倒下。凄厉的哭喊与烧焦的气味让我几乎要崩溃。
噢!上帝!为什么会这样!?
“莎拉!”混乱中,多雷吼起来,“所有人都往凡蒂港涌去了!或许我们不该去那里!”
“什么?!”我用力抱着卡修,他毫不温柔的马背让我随时都可能摔下去。
“他们都在凡蒂港的话,多弥人一定会攻击那里的。。。”
“你是说,他们会是一个诱饵?”
“对!我们应该去小东门碰碰运气!”
“那我们就去小东门!”
马车一转踏上了岔路,可是身后的铁蹄声也越来越近。越过卡修的身侧,我似乎能看见火色里闪耀的长矛和面无表情的青铜面具。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拦住他们!”我叫起来。
“不可能!”多雷回头看了一眼,身子在高速中绷得紧紧的,“我们根本不是那几十个士兵的对手!”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抓住的!”
多雷用力抽了一鞭,骨碌碌的车轮滚上了石桥,而身后追赶的骑兵也不过几百米之遥。
“多雷!我们该怎么办?!”
他拧着眉,忽然用力扯住了缰绳,顺手抽出腰间的匕首销断了套着马匹的绳索。
“噢!你要干什么?!”卡拉雷叫起来。
“用火挡住他们!”多雷紧紧按住卡拉雷,大声说。
我与卡修交换了一个眼色,跳下马去。一车美酒与书卷被我们推向了石桥。
“噢!你们想毁灭人类的财富吗?!”被多雷禁锢的卡拉雷怒吼起来,“放开我!小康纳!你想做人类的罪人吗?!”
“我们只想堵住一条路而已!”我恶狠狠的喊了一声,从他身上摸出了火石,又迅速奔回去,卡修则拿出了斧子,开始劈那些橡木桶。
酒香铺天盖地。
“喝!”桥的对面传来马蹄身,一匹铁骑猛的突过来,扬起的长矛恶狠狠的刺向我,我倒抽一口凉气,立刻就地一滚,顺势握住了身侧掠过的寒光。
“莎拉!”在多雷与朱蒂的惊叫声中,我被巨大的力量向前拖了好几米,而骑士也在那股力量里滚下马,他的脑袋狠狠撞在了桥边的石栏杆上,砰的一声闷响,他不再动弹。
擦了擦手上的刺痛,我迅速爬起来奔回桥边。
“噢!不!不要毁掉我的宝藏!不要毁掉卡尔王!”卡拉雷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挣开了多雷的钳制,吼叫着飞扑上来,我狠狠的用手肘在他心口撞了一下,在他摔倒的那一刻,将手里的火石打着,扔进了那片酒香中。
轰…
通天的烈焰席卷了石桥,将身后追来的骑兵隔在了火色的那一头。追赶的骑兵安抚着受惊的骏马,冰冷的面具在火光里泛着刺眼的光。
“噢!不!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这个魔鬼!!”卡拉雷咒骂着,挣扎着爬起来往火中扑过去。
“父亲!不要!!”
“噢,该死的!”朱蒂的尖叫让我迅速调转头,抱住了卡拉雷的腰,他的固执让我恼火到了极点。纠缠中,我将他的假发扯掉在地上。
光秃秃的脑袋让我愣了一下,随后,我怒吼起来,“滚回去!该死的秃子!”
多雷飞快的套好了马,用力将挣扎着吐着嘴恶毒咒骂的卡拉雷扯上马背。
我翻上了多弥人的战马,深深吸了口气,用力甩了一鞭,“我们走吧!”
就在那时,一声尖锐的口哨划破了夜色,那一刻,我胯…下的马嘶鸣了一声,猛的扬起前蹄。如果我没有紧抓住马鞍,我一定摔了下去!
“SHIT!怎么回事!”我咒骂起来,用力稳住身子。
忽然,跳动的骏马调头一转,载着我向桥中的烈焰奔去。
“噢!莎拉!”多雷很快被抛在了远处。
“噢!停下!”我尖叫起来,用力扯着缰绳,可是马儿像疯了一般冲向石桥,挨近那团火焰时,它凌空一跃,“噢!!”
轰…
那一刻,我似乎听见了火焰窜动的声音,多雷的嘶喊已经被隔在世界之外!
轰…
骏马猛然落地,冲进了多弥人的骑队中,巨大的颠簸让我再也无法坐稳,我的身子一歪,便栽下去马去!
砰…
眼冒金星,脚踝处更是传来的一阵钻心的痛,痛的我出不了声!
呼…
我听见利器呼啸的声音,金星的背后,我看见了长矛划出的冰冷的轨迹!
噗…
我紧紧闭上眼睛,听见了利器没入了血肉的声音,顿时,炙热而粘稠的液体洒满了我的脖子。
可是那一下没有要我的命,因为有一个人挡在了我面前。
他一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了刺进肩胛的长矛,猛的一发力将它拔了出来,带出的血水染红了披在肩上的浅黄色的头发。
“你。。。”那张冰冷的面具让我想向后挪,可是刚一动脚踝处便传来一阵剧痛,疼的我差点晕过去。
他扔开了长矛,将我抱了起来,用那双淋满鲜血的手。
我被带回了星之室,他用手肘将桌上的狼藉扫在地上,将我放了上去。脚踝的痛让我几乎无法用手肘撑稳身子。
粗糙的手顺着我的小腿往下滑,触到脚踝上那个诡异的弧度的时候,我不由痛的尖叫,身子触电般弹起来,用力按住了那只手,“不要碰那里!不要!!”
我不敢挣扎,因为轻微的颤抖都足以将那种刀绞一般的痛传遍全身。冰冷的液体流了满脸,可是我不敢擦,我怕一松手,他的手就会让那种痛要我的命!
“莎拉,别怕。”沙哑的声音低声说,厚实的手掌离开了我的脚踝,覆在我的脸上,“不会痛的,一点也不会。”
“不!很痛!”我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叫起来,酸痛的眼睛让我看不清眼前。
他揽住了我的肩膀,将我的脸紧紧按在胸口,“好的,好的,我不会碰的,我不会碰的,别哭。”粗糙的手挣脱了我的桎梏,轻轻在我的小腿上回旋,揉捏,每一下都带出一阵让我颤抖的钝痛。猛的,那只手往下握住了我脚掌,轻轻一撇。
咯…
那一刻我只觉得我被抽筋断骨。
我瞪起眼睛,几乎发不出声音,牙齿深深没入了他的胸口。铺天盖地痛与甜腥的血味又让我在瞬间瘫倒,只余下剧痛一次又一次搅动我的神经。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他用力抱着我,用力的几乎要让我窒息。
“你,你不会提前说一声么?!”我怒吼起来,大颗的带着咸味的液体流进了我的嘴里。我一把扯下他的面具摔在地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让我怒瞪起模糊的眼睛,“你想痛死我么?!你。。。”
他没有让我说完,而是眯起眼睛,用力吻了下来,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无处逃避。额头,眼睛,嘴唇,他肆意的辗碾着我的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莎拉。。。”叹息一般的喃喃声让我怔了一下,随后我猛的扯住了他的头发,用力的在他的嘴唇上咬下去, “菲米丝,你是混蛋!你是混蛋!”
“嗷!”他低呼了一声,从我牙齿中挣了出去,舌头舔了舔嘴唇,更用力的吻了下来,那双狼一般的眼睛闪着绿莹莹的光。
带着欲望的呼吸让我疯狂,也让他疯狂,忘乎所以的疯狂让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脚踝。骨髓里传来的痛让我惨叫,让我颤抖。
那一刻,他停了下来,粗糙的手摸了摸我湿冷的脸颊,随后径自走到了一边。
他粗鲁的扯下了漂亮的窗纱,将大块的锦帛撕成了布条。
*
我撑起身子望向了窗外,燃烧的惨败夜景让我渐渐平复了躁动的心情。
深深吸了口气,我望向菲米丝,看着他胡乱的将肩上的伤裹起来,又小心翼翼的将剩余的布条缠在我的脚上。这个男人虚假的温柔总是给我一种错觉,让我情不自禁的将他看成博格,渴望从他那里得到些许熟悉的慰藉。
这一次,也一样。
可是他终究不是他,至少博格不会下狠心要烧死我。
“那么,这一次,你打算继续把我送上火刑柱?还是把我直接给肢解了?”我的话让他的手晃了晃,剧痛让我大叫一声,差点摔回去。
他略带歉意的“噢”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你会答应么?”
“你说说看,”他抬起头,在我开口前又补了一句,“我想,你应该不会说放了你之类的无稽之谈。”
他的眼睛里闪过的一丝狡黠让我蹙起眉,“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等我的父王剿灭了萨萨的军队,驻进凡蒂后,我会让他来裁决一切。”
“你的父王?迪埃?”
“对。”
“他会杀我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娴熟的将布条打上结,随后,那双粗糙的手上下摩挲着我的小腿,“好了,但是最好不要下地。”
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很深邃,我在里面没有寻到答案。
就在那时,门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菲米丝殿下?”
“吉奈尔?”菲米丝站起身,“进来吧。”
那张年轻的脸走了进来,仿佛犯了胃疼一般的目光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他咬起牙,“殿下,这个女人。。。”
菲米丝扬了扬手阻止了他的话,“她是我们的战利品,我会把她交给父王的。什么事?凡蒂港攻下了?”
吉奈尔迟疑的摇了摇头,皱起眉,“凡蒂港的顽抗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我认为围困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我们的损耗也很大。”
菲米丝也皱起了眉,“我们至少要坚持到父王进驻这里,绝对不能让经过他们水路出城求援,我们得尽快制定一个攻破凡蒂港的计划。”
“恩。”吉奈尔点了点头,“另外,我们在地牢里找到了法兰和他的父亲。我记得陛下对那个桑尼很有兴趣。”
“桑尼?”菲米丝踱了两步,忽然一笑,“对。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那个顽固的老头。”说着,他回头望了望我,狼一般的目光扫过我的脚踝。沉吟了一下,他将我抱了起来,“一起去看看吧。”
☆、第四十六章
地牢的隔间让我想起了德普的刑讯室。
烛光里,带血的铁钩与皮鞭让我全身发凉,然而最刺激眼球的是一把锋刃向上的铡刀,一名衣衫褴褛的囚犯正脚不点地的跨坐在上面,他被反绑着手,头垂在胸前,无力的□,双腿坠着的沉重铜球让他的下…身被血浸透。
噢,那幅景象让我嘶了一口气,立刻扭开头。
菲米丝没有再往前走,“那是。。。法兰?”他问。
“是的。”吉奈尔回答。
他不悦的皱起眉,将我放下,“呆在外面。”说着,他跨进门里,合上的门扇里传来压低的声音,“让桑尼来见他儿子最后一面吧。”
我想菲米丝的形容很对,桑尼是个顽固的老头,因为自从他进了刑讯室之后,高亢的谴责声便没有停过,中间夹杂着法兰的□,吉奈尔的怒骂还有菲米丝略带讥讽的声音。
“您为艾伦所做的一切甚至让迪埃陛下也刮目相看,可是艾伦,可是什加的儿子们又是怎么报答您的呢?赫勒女巫,囹圄之灾,甚至现在,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活生生的折磨死,为了这样的艾伦,值得么?”
桑尼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笑了两声,他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在念诵着诗歌,“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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