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历史

　　小山悌主任设计师的英文足够表达他的意思。当然，眼前这个解决了冷却系统关键问题的中国技术科长，令他相当满意。也许，那个古国很快就会进一步拥有自己的技术，自己的团队……小山悌苦笑着，开始对几个年轻的中国人小顾和小陆（顾诵芬、陆孝彭），讲解飞机整体设计和性能的关系。
　　10月底的满洲，雪后的天空中，苏联空军惊异地发现，自己周围出现一种比〃野马〃更快、比〃海盗〃更难缠、而且源源不断、数量越来越多的华军战斗机。
　　它们的30毫米机炮远比野马的12。7机枪威力更大。〃黑死神〃伊尔－2和伊尔－10，几乎被它们逐出了天空。
　　一些和日本飞机打过交道的美国雇佣飞行员也惊奇地发现，他们又一次见到了那曾让他们恐惧、担心过的老对手FRANK（弗兰克…’疾风’）。并且由于改进了发动机和使用美标油料，它现在更快，更灵活，更强悍。操作者的技术，也超过了当年那些笨头笨脑、缺乏训练的日本学生兵。
　　一个恐怖的名字，开始在苏军中叫响：〃契丹风〃。※
※契丹，俄语〃中国〃之意。
型号：厂商编号中岛KI…84…C改，生产编号CP…1
生产：沈阳黎明飞机厂
引擎：钱斯沃特·中岛〃　誉－双黄蜂〃（白驹3型），2200马力甲醇加力两级涡轮增压引擎
武器：
A型：HO…5A/47式20MM机炮四门；备弹各160发。改用美式20MM炮弹；勃郎宁式
B型：HO…108/47式30MM机炮机翼2门；备弹140发；德式炮弹；机头武装同A型。
机翼下可挂60~250KG炸弹2枚或R…44火箭16枚或TINYTIM火箭2枚；或副油箱；固定汽油弹；对步兵炸弹投放器；也可挂载37MM机炮舱X2或12。7MM二连装机枪吊舱X2
速度：720Km/h　6100米或760Km/H　开启加力
翼展：13米；翼载：171Kg/平方米；机重：2800Kg；最大航程：2650Km
（818）
　　嫩江平原。白城子，第一兵团前线指挥部。
　　林彪披着一件军大衣，从早上起来开始，就围着小院里的几栋土房踱步，几天来一直如此。小院四周，已经被那双布底鞋趟出一道浅浅的小沟。
　　这类散步的伴侣，照例是一小口袋炒黄豆。它们一把一把地被掏出来放进嘴里，又一把一把的从炒锅里补充进去。寡欲的林彪，只有这么一个嗜好。
　　院子里鸦雀无声。警卫员在默默掐着时间：又是2个小时了。
　　或许是这样的踱步实在太沉闷、太平淡，于是今天来了一点惊人的插曲。
　　一名警卫员在室内擦枪，突然走了火。子弹打破窗户纸，竟从林司令员身后一尺处，深深嵌入院中老槐树！
　　警卫员已经魂飞魄散。但见林彪回过身来，呆呆望了窗纸上那个弹洞一阵，咕噜了一句：
　　〃哪个么？当心点。〃便背着手踱到屋后去了。※
　　　　　　※此事1948年发生在哈尔滨双城。
　　警卫排长一把揪过捅漏子的小吴，就要押送军法处执行纪律。
　　林彪恰好从屋后又转出来，简单指示道：
　　〃不必小题大做。下不为例就是。〃
　　（819）
　　林彪全神贯注思虑的是〃长臂猿〃之后，下一步的行动。
　　而使他迟迟难以下决心的，是意外地中断了同徐海东的联系徐老虎吉凶莫测，这给形势判断增加了变数。
　　此外，沈阳新产的夜战〃麒麟〃还没有达到预期数量。此时采取行动，违背他的原则：不打无把握之仗。
　　林彪有句名言：
　　〃我不是什么常胜将军。我的长处只不过是：决不把一次能打胜仗的机会搞砸。〃
　　他总结的〃四快一慢〃战术原则，〃一慢〃就是指的〃总攻发起时间要慢〃。他颇有心得地告诫部下：这种时候，不管上级怎么催，电报、电话、发火、责骂，一概不能影响时机的把握。
　　齐齐哈尔物资大转移是预先的部署。
　　把凝结成一整块的列柳申科集群拖散、抻长、高度稀释，是他的既定战略。在长期的游击战争中形成的这种打法套路，对付强敌，屡试不爽。
　　华北联军没有南京那样的人力物力，去同强力的苏军攻势集群拼消耗。而且，即使有了人力物力，他也不喜欢打那种〃大力士相扑〃型的笨仗。
　　战争，在他脑海中，应该是一幅可圈可点的书法；一轴可赏可赞的山水；一盘隽永、跌宕、回味悠长的棋局……
　　（820）
　　大兴安岭北麓。海拉尔。陈巴尔虎机场。
　　作为〃各兵团里工作最有条理的后勤部长〃，32岁的邱会作上校被林彪司令员派到这里，筹划一处重要的前进基地。
　　半个月的〃齐齐哈尔大转运〃累得他再次咳血，脸色煞白地斜躺在吉普车上，继续跑各部队督促落实。卫生兵小胡成了他形影不离的跟班，起居饮食一并打理，总算让他把那么紧张的一轮后勤调度作业，坚持完成了。
　　时已深秋。这大兴安岭西北的草原城市如何过冬是他考虑的重要问题。
　　军委后勤部冬装科和被服厂，把他们部队的供应排在第三位，让他着实发了不少牢骚。他逼着前任、老上级、后勤总部的主管少将洪学智，给他调整到第二位因为第一位是毛主席亲手抓的两栖纵队，谁也不敢碰。
　　这个陈巴尔虎机场，现在是支撑黑龙江以北〃长臂猿作战〃的首要空中补给中心。虽然目前只是旅级规模的袭扰作战，但由于大量依赖运输机和滑翔机，以及保障护航的〃野马〃大队，这一块的油料消耗与日俱增。
　　幸好邱会作当年在张家口，跟那位组织复杂空运的老手威廉·滕纳上校学了半年多，熟悉了空运各个环节上的作业诀窍。邱本人也因此成为军内少有的、了解和胜任空运的专家。
　　但此刻，面对电报，他皱紧了眉头：滑翔机部队出事了。
　（821）
　　上海。外滩，沙逊大厦。
　　马歇尔访华告别晚会在此举行。
　　委员长夫人宋美龄女士出席并主持了晚会，并在晚会上邀请国务卿先生在华尔兹乐曲声中翩翩起舞。
　　对话，伴随着舞曲的旋律：
　　〃将军，对您这次访问，委员长让我再次转达他由衷的感谢！〃
　　〃谢谢夫人阁下。我想，美国和中国没有理由不携起手来。世界上没有几个可以这样全方位互补的国家。这是已故罗斯福总统的遗愿，也是现任杜鲁门总统，和多数美国人的想法。〃
　　〃真的啊？将军，第一天听你介绍’等距离外交’政策的时候，我们真是……充满了担心。刚刚走上国际舞台的敝国，真的还很脆弱。〃
　　〃依我说，夫人阁下，外交政策的宣告有时并不能作为衡量友谊的尺度。如果，我们两国关系出现了糟糕的情况，我的国务院，甚至美国政府，将会受到民众的责问是谁失去了中国？……但是不会有人质问我们：是谁失去了苏联？或者英国、法国、日本？这就是区别。〃
　　〃是的将军，我觉得，我们在共同利益的各个领域，都没有任何本质上的的矛盾。〃
　　〃同意。特别是经过上次战争，我们发现在大洋彼岸有这样一个心心相印的邻居，真是值得欣慰。〃
　　〃太好了将军。现在我知道，我对我们两国之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宋美龄信心满满。　
　　马歇尔认真注视了她一下，慢慢提道：
　　〃夫人阁下，我们还有一点小小的、唯一的担心就是我们这位伟大而友好的邻居，你们的……家庭和睦。我是指国家内部事务的处理。当然这只是朋友式的关注，而非官方的干预。〃
　　宋美龄想了想，问道：
　　〃将军，美国或者说您本人，希望一个什么样的中国？〃
　　马歇尔也在思考，并斟酌词句：
　　〃坦率地说，我想，通常美国人会认为，一个和他们的社会体制近似、便于理解的国家，更能够获得信赖。夫人阁下在美国长大，我想这一点是有体会的。我们可能不会理解和信任一个帝国政治、独裁政治下的中国，但绝对会接纳一个民主的、开放的中国。而你们，眼下恰恰有这样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我诚恳地期望委员长阁下不要错过。〃
　　话题有待深入展开，但此时正好一段曲终。
　　宋美龄摊开一下双手，遗憾地表示言犹未尽。
　　（822）
　　一个月没有刮胡子的崔可夫大将，正在山洞掩体里借着观察孔透进的微弱光线，阅读一封空投过来的信。信件随着五个木箱准确地投到他的指挥所，看来飞行员掌握得不错。
　　一行热烈的字句跳入眼帘：
　　　〃大将同志：您好！我是米萨，您还记得我么？
　　〃将近五年前，在阿拉木图国家试验靶场，我愉快地与您相识，从那以后就一直关注着您。得知您一次又一次获得苏联英雄称号，也知道您仍在第一线指挥战斗。
　　〃我们最近研制成功一种新式突击步枪，预计明年正式投产，命名为AK－46或者47。为了支持您艰苦卓绝的战斗精神，我们研究所经上级批准，用批量生产前的这批编号外的武器，赠送给您的贴身警卫部队。
　　〃希望你们用这新式武器，狠狠打击敌人！〃……
　　落款是：您忠实的米·季·卡拉什尼科夫上尉米萨。
　　崔可夫心情复杂地让人把木箱打开。
　　30支新式AK46实验型突击步枪发给了司令部警卫连。崔可夫知道，在重武器很难空投的情况下，这已是后方对他体现支援的最好办法。他严格命令：决不允许任何一支新枪完整落入敌人手中。
　　（823）
　　黑龙江畔。瑷珲小城，郊区的林间空地。
　　这里刚刚举行一个小型追悼会。
　　由于近来大量使用滑翔机运输发挥它成本低廉、容易生产、没有油耗、同时便于物资运输的特点，华北空军新组建了独立的滑翔机支队。
　　滑翔机本身也作了改进。为缩短着陆距离，前线部队在滑翔机着陆滑撬上缠绕铁丝，在机尾增设减速伞，并在机腹安装磨擦系数更大、更坚固的重型滑橇。
　　最近有了新产品生产厂在滑翔机头安装4枚由青岛莱茵公司生产的小型反向喷射火箭，能在15米内完成着陆并停稳。此外喷射时产生的烟幕，还为滑翔机和空降兵着陆提供了掩护。
　　于是，滑翔机内可以放心地搭载两台伞兵战车，有效提高了第一轮空降作战的机动火力。
　　但昨天，却出现了这支新军的首次重大事故：
　　在大风中3架滑翔机发生碰撞，机毁人亡。共有6名飞行员罹难，其中包括带队的滑翔机部队政委年轻的、有文化的、笑嘻嘻的小胖子吴法宪上校。
　　江边小树林里，多了几处新隆起的坟包。男女飞行员列队，脱帽肃立。
　　滑翔机部队首长，段苏权准将，致悼词并作动员讲话。
　　他要求本部官兵：吸取教训，苦练技术，安全飞行。确保〃长臂猿作战〃后勤供应，用胜利，来告慰埋葬在这里的战友们。
（824）
　　南京。国防委员会办公厅。
　　秋凉落定之时，委座召集一次会议。陆军部长何应钦、参谋总长陈诚、党国元老陈立夫等等在座。
　　〃近来有人反映，李德邻，组织兰州会战不力。六倍于敌，粮弹充分保证，空军拿去大半，仍然久拖不决。〃
　　戎装的蒋介石背着手，在厅中缓缓踱步。
　　〃八年前的台儿庄，也是十倍于敌。看来我军……大规模围歼战一直缺少经验。或许假以时日，待敌军给养耗尽，再行发动攻势那么德邻，庶几可竟全功？〃何应钦惴惴道。
　　〃敬之公，此言差矣。台儿庄时期怎能与今日国军相比？士气、火力皆不可同日而语。如今我军精锐尽出，主力云集，空地一体，内线优势……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缺。而仍不能歼敌速胜者，非指导不力而何？〃陈诚不同意何应钦。
　　〃辞修所论，见其一而未见其二。〃党国元老陈立夫慢悠悠打开折扇：
　　〃李德邻抗日有功。远征欧洲，又带兵称善。此番兰州会战，早晚已胜券在握。不急于发动攻势者，爱兵如子，不忍牺牲过大是也……我所担心的，倒是德邻挟敌自重，功高震主……加以人心尽收，早晚尾大不掉啊！〃
　　陈立夫把折扇〃啪〃的一声收起，在空气中俨然造成一个警告的效果。
　　蒋委员长回到座位，正襟危坐，望望左右：
　　〃如此，谁可取而代之？〃
　　（825）
　　蒙古。南部边界小城赛因山达。
　　刚刚闭幕的秋季〃那达慕〃大会上，蒙古人民革命党总书记、共和国部长会议主席、人民军总司令霍尔洛·乔巴山在这里宣布：
　　驱逐华军，巩固边防，是我们神圣的任务。经过半年多的高效努力，横贯蒙古的大铁路已经修建到此地。离中国人的传统控制区不远了不到200公里。
　　蒙古人民军的自卫能力更加强大，下一步铁路建设，将穿过东戈壁省，向着包头挺进！
乔巴山元帅与布琼尼元帅交换衣服合影
　　归绥市，将改名为〃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