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箫暮语 作者:泠善然(晋江2015-5-7完结完结)
他们朝森林深处走去。整个森林弥漫着一股来至黑暗的邪魅的气息,看着参天茂密的原始丛林,霓罗睁大了眼睛,看来传言非虚。
这时,森林里出现“呼呼”扇动翅膀声,望向天际,只见参天古树间,有一只巨大的飞天逆凤在舒展羽翅。易萧说:“机会来了,就是它了。”他让纤舞在下面等着,黑眸冷凝跃上高空,紧身衣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速地跃上了飞天逆凤的背脊。那冰冷的黑眸是深不见底的黑洞,那淡雅出尘的不俗气质,和出人意料的实力,让人望尘莫及。
纤舞望着上空,只觉易萧在恶狠狠地驯服这头半米高两米来长的飞天逆凤。“别伤害它。”纤舞大喊了一句后,他们便不见了踪影。
纤舞一路寻找,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人间四月芳菲尽。比之四季如春的仞利毓琉城,这里仍是荒凉的冬日气息,唯有山腰的某处,遥遥远远便看见了融融的新绿,颇为黯然繁茂的样子。
那林子果真是美。还有一种异香流动。满地牵牛花一样的植物,看上去美丽而诡异;细长的零星伫立的岩石;未知名的树,树干和枝叶上缭缭绕绕的是绿色的腾萝,像挂着散碎的纱。
纤舞每走一步,都觉得心旷神怡,像喝了陈年的美酒。
不好!当纤舞发觉过来,已经迟了,她只觉全身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全身感觉发热一般难受。
易萧用咒语使飞天逆凤化为一只云雀大小的灵宠,并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空间戒指一闪,一道白光速地迅速射向凤儿,眨眼,它便服服帖帖地进入了空间戒指里!
当易萧看着左手上的空间戒指,性感薄唇轻勾,追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被制服了。可纤舞在哪?眼睛扫向四周,这才发现纤舞不见了踪影。他四处寻找,终于算出纤舞误入了花仙子的迷情花海结界。
那里可以说是人们快乐的天堂,也是活人的地狱!因为这迷情花海不但催情而且致幻,如果不能马上解决□□问题,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他在犹豫该不该去救她。但是一贯清冷的他,尊贵如他,很少能让女人碰触!很少,亦或是没有。
于是,他转身离开。
“好热!”可是刚走几步,便听到纤舞轻声呢喃的声音。声音不大,若有似无,足够敏感魅惑,足以迷倒像易萧这样湥О聊腥恕?br /> 热,好热!这热的力度不似以往易萧接触到的任何热源!这感觉让她从心底里沸热,全身的血管都似要炸开一样。
易萧踏进了迷情结界,心想:如果我不救她,她必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况且她又是海星织的妹妹。救了她,也算对海星织有个交代。于是委身来到了她身旁。
一抹亮光,照耀在头顶,纤舞朦胧的眼里映出易萧模糊的脸庞。
“我在此地要了你!你不会介意吧”易萧迷蒙的双眼染上魅惑,丹青眼里雾霭重重。
“嗯,还是很热,我也要你。”纤舞的声音愈发娇媚,如果她清醒听到一定会惊讶,这不是她的作风。
反复婉转的低吟,就像是催情的□□,一瞬间要了纤舞的理智。千年寒冰玉只能压制住他体内短暂的热能,心底里有什么在翻滚,在复苏。
墨色的身影一晃长臂里已揽着神志不清的纤舞。道:“你别怪我!现在是你需要活命,你需要男人。”他特意强调“你”字,并把“你”说的很重。易萧一对紫眸,眼光灼灼的扫过纤舞,心里的躁动更为激烈。
易萧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该死,自己何曾这样没有定力了!先出了这个地方再说,要不然就是他精尽人亡,也于事无补。
易萧一米八的高大身躯,随风而过,抱着手里娇小的纤舞快速地出了迷情花海。
满天星光,月华团团,北溟森林里,一处开阔的空地上,此刻正躺着两个人。男人身形高大,面容不凡,女人娇小,倾城绝色。
两人终于出了那个催情的地方,森林里偶尔过境的清风,并没有让两人身上的热度减轻多少。纤舞身体的热度仿佛要把他烫伤。
“姑娘,幸亏是遇上我。”还好不是遇到别的男人,易萧却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不应该同情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人。
一滴露水滴在纤舞的额头上,凉意让她睁开了眼睛,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参天古树和缕缕阳光,顿觉困意消除。
迅速起身;感觉身体疲乏至极。这是怎么回事,纤舞心中顿时冷冽起来。
“你醒了。”清冷的男声带着些探究。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纤舞眼泪汪汪的问。
他有一张俊美的的脸,虽然戴着脸罩,可丝毫不影响他的绝美,倒添了些神秘。一双诱人的紫眸带着清冷和蛊惑!有一张好看薄唇却不代表薄幸。
“怎么!对我的身体还满意?”
纤舞墨瞳幽深,眼前这个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举手投足间有股君临天下的霸气和由内而外所散发的自信,一种直觉告诉她,他今后一定不简单。
“是你强行要了我。”纤舞不忌讳地说。
易萧穿好衣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只不过在昨夜那种情况下,我只能这样做。”
他的回答让她冷静下来,脑海中闪过昨晚零星的记忆,模糊,但又似乎非常清楚,自己中了像□□的那种花的毒。
易萧紫眸一闪,左手的空间戒指张开,一只金红色的羽毛的小凤凰掉落出来,在地上化为一只巨凰。
易萧道:“我要走了,就此别过,你坐着它回竹心小湖吧。”
纤舞说:“易萧哥哥,其实我哥挺还念你的,你跟我一起去冬临见我哥吧,我们一起喝杯茶叙叙旧也行。”
于是他们乘着逆天九凤朝竹心小湖飞去,
见到海星织,纤舞兴奋极了,忙向海星织介绍戴着面具的易萧。海星织似乎察觉了什么,忙说道:“离开冬临岛再说。”
于是他们来到素有江南水乡之称的宛州,也就是大地的东南周界,明国水族人的地域。
因为又累又口渴,于是来到宛州最大的靠海酒楼——玉屏楼点了些酒菜。易萧说这里的包子是最好吃的,风味独特,形状很好看,俗称芙蓉包子;还有里面的全鸭宴也是整个大陆最出名的,就连神仙到宛州观光也会去吃一回全鸭宴。
舟车劳顿,纤舞有些水土不服,说不想吃太油腻的,于是点了些清粥下肚。
他们三人坐在集市上的酒楼里,一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行人,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好不快哉。渐渐到了星子闪烁的午夜,纤舞还恋恋不舍那个凉快的位置。
望着满天星辰,纤舞开始思考人生。他问海星织和易萧:“这片大陆总共有多少个国家啊?”
于是海星织也开始深思——
作者有话要说:
☆、盛宴篇
亭台阁楼,傍在青山绿水间。
她盛装起舞,身影缤纷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及膝的长裙,金钟花似的裙子,舞蹈中不停地抖动、摇摆,臂上、踝间,饰物泠然作响。脚步越旋越快,身轻如燕,飘逸灵动。忽见周围灯火璀璨,纱幔飘飞,酒香扑鼻,宾客四座。她笑颜如花绽放,酒窝清浅摇荡,妖冶绝世……
渐渐地,退了琴瑟歌舞,宾客散去。午夜,他蓝袍轻解,羽扇纶巾。月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他拥她入怀,退去了人世间的富贵荣华……
“湘妹刚醒就走,也太不给哥几个安慰了。”
厚重的严褐色门帘被拉开,三个神态迥异的男子走了进来。大哥北宿白衣如雪,青丝如瀑。二哥西烨身披金甲,冷厉无比。三哥南七行装怪异,洒脱不羁。刚说话的是南七儿,脸皮厚又油嘴滑舌的小哥哥。
见到三个平日里疼她爱她的哥哥,她眼里又有了亮光,笑嗔道:“就七哥这嘴要改,婉婷好玩,大家都知道的,‘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我只是去那旅游旅游,看看风土人情,并没有说要离开云霄,离开义父。就算我离得开义父,义父也离不开我呀,我还要帮义父准备养生的膳食汤谱及飞天歌舞。”
坐在床头的雷卓旭抚须而笑,平日里犀利而威严的眼中此时却溢满了慈祥与爱怜。
“婉婷真是咱云霄的活宝,不愧是我的乖女儿。你们兄妹几个好好聊聊,本王有事先走了。”说着,笑声游荡间,须发微扬,衣袖飞甩,他大步走出了云湘锦阁。在她心中,义父体型彪悍,虽年过半百,仍宝刀未老,精神矍铄。
锦阁的庭院里开满了各色牡丹。牡丹乃花中之王,艳冠群芳。
婉婷笑意嫣然,却掩饰不了因长时间拒食而造成的脸色苍白、营养不良。她缕缕长发慵懒而凌乱地披散在卧枕左右,宽大的被衾,富丽辉煌的颜色,衬着她水嫩白皙的肌肤。她动了动身,气息仍有些微弱:“我想出去走走,大哥扶我。”
北宿温和道:“湘妹身子刚好,春寒料峭,应多披件棉氅才是。”
他轻轻扶她起身,感觉到他深蕴着动人光芒的目光,她唇边浮起若有若无的柔情。金橙色的裘衣软绵绵的绒毛,把她穿风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心因此比衣服更温暖。
她靠着北宿宽大结实的臂膀,瞧这一旁冷漠不语、轻倚树干的西烨说:“冰麒麟,去,把那顶帽子拿给我。”
“自己拿,别宠着她。”声音干脆得让人浑身起寒意。
西烨素以冷酷无情,严正以刑著称大漠。他是云霄的执刑护法,专惩戒背叛组织的忤逆之人。他执刑时,比地狱修罗还可怕。小时候她总是追在他身后,叫他冰麒麟,如果他不陪她玩,她便说他铁石心肠,不懂怜香惜玉。他从不笑,准确地说是没有任何表情。他的金甲像火焰一样耀眼,眼神如冰层下酷寒的冰河。偶尔他会摸着她的头说:“小屁孩,不懂就不要胡说。”
南七儿摘了一朵金牡丹欲别她头上,花儿微颤,她脸色甚羞,歪斜了脖子。
七儿样子挺淘的说:“湘妹,都是自家兄弟,害什么羞啊?怕是被义父宠坏了。”他摆弄着他那头像火鸟一样的红发,红发在阳光下淡的不露痕迹。
婉婷的眼睛甜笑着眯成了一条缝,像假寐的狐狸,透着让人迷眩的气息,鹅蛋形的小脸容光焕发。
她觉得家的温馨也不过如此。但她必须离开大漠,离开这些熟悉的曾带给她无数回忆与欢笑的面庞,缘于这次令她足足病了一月的朝廷选秀。可再怎么样,她都不会嫁给拥有**三千佳丽,以搜刮民脂民膏为乐,专横贪婪的年过半百的胤帝。
“姑娘,蓝家送来了请帖。”牛妈妈笑盈盈地把黄金请帖摊在了她面前。
“好,候着吧。”
粉黛未施,青丝未拢,她沐浴在香水红花里。
依稀可见,一个月前,大漠风沙里,艳阳高照下,骆驼商队迤逦行走。她扮作一络腮胡子,穿过几个绿洲,风尘仆仆来到盛世江南。
依稀可见,她低垂着眼睑,有些哀愁地扒在云香锦阁的桌案上写信告离别,娟秀的字迹洋洋洒洒,炉里的火苗跳跃不息,角落里檀香袅袅透过窗,温暖如故……
沐浴后,她轻衫薄裙,独倚窗头。只见西子湖畔,十里荷香,万家灯火,放眼阑珊。
牛妈妈来后,又不断在耳畔唠叨,解说种种在蓝家晚宴上应注意的事项及作为极品狐狸精应有的种种媚态作风。
她有些困意,什么都听不进,只有一缕缕的思绪如笼罩在楼台水榭间的层层雾霭,若隠若现,纠结成愁……
被卖入歌舞楼已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她以绝秉的舞姿与清丽的容颜为歌舞楼获得了一大笔收入。牛妈妈可谓是她的“伯乐”,看出了她惊世骇俗的舞蹈天赋。
在那一个月前,她曾真真正正地爱过一个人,那种感觉和对哥哥们的感觉完全不同。她曾炽热地把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交给他。他让她由一个清纯的女孩转变成了一个“香艳可口”的女人。
那个人的名字叫岑钟,很容易联想到钟爱一生、情有独钟。
岑家坐落于西子湖畔,也算是当地名门望族。一次,她路遇歹徒,是岑钟奋勇救了她。他搏斗的身影是多么强悍,他五官的轮廓是多么俊朗,她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世间是没有天使的。或许也应了那句话,天使与魔鬼只有一线之隔,他其实就是魔鬼的化身。
那天夜里,冰冷的被衾,月光反射着冷冷的光。
他说,其实他爱的是他的妹妹岑欣,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没有血缘关系。
他还不动声色地说,他要把她送给江南最具权势的蓝家大少,他们是商场最好的朋友。她懵了,他们玩的游戏她一无所知。
冷寂的夜里,冰凉的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她身上,如利箭般刺穿了她的灵魂,惊颤、恐惧,及不可预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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