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白诡蓝异 作者:七窍玲珑(起点女生网vip2013-06-30完结)





  白王闭门不出,太子无影无踪,首相雕漆?奕奔波交涉,国舅于漓?磅礴送吃送喝收买人心。白都现状,一言以盖之,曰:乱。
  雪之伤虽在白都,但囚禁在皇家围场内的寒潭冰雪之眼,没有王族围猎时,围场的守卫虽不森严,但也不许平常百姓随便进出,而且围场内山高林深,猛禽野兽遍布,有这层天然屏障,便是没有卫兵,也很难平安抵达冰雪之眼。
  因怕连累到江姐,进入白都后我便与她分道扬镳,独自跑到皇家围场外转悠,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天清晨我终于遇见了一个经常偷入围场狩猎的猎户,重金收买他给我画了张围场简图,标明冰雪之眼的位置,又买下了他的衣服弓箭,简单扮成猎人摸样,按简图所指从后山守卫薄弱处成功潜入。
  转过山坳,满眼浓绿。
  不愧为皇家围场,里面草肥树碧,山花烂漫,野兔、麋鹿、羚羊、七色锦鸡等小动物随处可见,若非心急见到雪之伤,我真想肆意游逛。
  按图索骥,放步急行,忽觉风声大异。
  我警觉四顾,突听见树后“嗖”的一声响,随即扑出一个夹着狂风的吊睛白额猛虎。我“啊……”的脱口惊呼,然后完全呆住。虽有心理准备,可能遇见猛兽,但猝然间还是不知该如何应付。地球人被真老虎追的机会,比中彩票的几率还小,没经验呀……
  直到虎爪迎头抓下,我才本能反应的涌身扑倒,将将避过那一抓。那猛虎一击未成,双爪在地上轻轻一按,又窜起扑来,我狼狈之极的和身再滚,猛虎从我身侧掠过,带起的狂风刮得我脸颊生痛。
  我借机弹起,才想抽出弓箭,那猛虎长尾已如钢鞭般抽来,我忙侧身闪避,终是不及,虎尾扫过我左臂,立时袖绽衣破,肌肤肿胀渗血。
  “嘶……”我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捧着左臂还未站稳。那猛虎突的历吼一声,如半天里突然打了个霹雳,震得树叶簌簌而落。
  不防之下,吓得我几乎没跳起来,又惊又痛又怒又怕,不自禁的连退两步,那猛虎已掉过头来,弓身窜起凌空扑下。
  我忍痛退避,背身却撞在树上,眼见蒲扇般的虎爪已刷至眼前,我不由惊叫出声。一道黑影讯若急电,从我身侧扑出,一爪拍在那猛虎头上,立时鲜血四射,溅了我一头一脸。
  我惊骇伸手,胡乱抹掉眼上的热血,才看清那黑影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黑豹,由头至尾纯然一色,没有半根杂毛,双睛澄碧神光熠熠,威武凶猛矫捷异常。
  早听说“三虎一豹”,今方信矣!
  黑豹几爪便把那猛虎扑倒踩在脚下,一口咬破老虎的喉咙,饱食热血。
  我看得手脚发软,及醒悟过来应该趁机逃跑时,那黑豹已经喝饱虎血抬头向我望来。我不由自主的摸摸脖子,颤声道:“你……你别过来哦……我……我瘦得很……也没有多少血……还不够你塞牙缝的……”
  “碧乌回来。这样的身手,也敢来偷猎?”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一个男声,低而不沉,暗而不哑,铮然有金铁交鸣之声。
  黑豹碧睛微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才懒洋洋的转身,漫步向声源处走去。
  我苦笑,又被动物鄙视了。再抹把糊满虎血的脸,顺着黑豹的身影转首望去,却被午后阳光刺得眼睛一痛。
  一男子长身壁立,立领黑袍上没有任何花纹装饰,浓密黑发全部束在一顶乌珠墨玉冠中。从未见过这么冷的人,虽站在灿烂至极的阳光下,却完全视太阳于无睹,幽冷得彷如夜空寒月,极地玄冰,入鬓浓眉下双眸漆黑浓郁,深不可测光影皆无,不是不泛光,而是阳光根本就照射不进去。
  细看之下,我霍然心惊,除了眸发颜色不同,身形相貌轮廓五官与雪之伤一摸一样,半点不差。
  错愕之后,我立时反应过来,眼前这冷得连太阳都无能为力的男子,应该就是雪之伤的孪生弟弟白?雪无伤。
  才考虑要不要对他实话实说,请他帮忙带我去见雪之伤,他却已带着那头黑豹隐入林中。
  “喂……”我张口急叫,但那里还有人影,只有那只血肉模糊的死老虎,睁着双死不瞑目的虎睛呆瞪着我。
  虎死余威在,那狰狞的样子吓得我低叫一声,如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般跳起就跑。
  慌不择路,东窜西跑了半天,才又找到正确路径,按简图所示,终于在日暮之前找到了冰雪之眼所在的岩洞。
  本以为会戒备森严,没想到岩洞外一个守卫都没有,我诧异的在林中窥视半晌,直到天色全黑,才步步为营的走进岩洞。
  进入洞中,寒气袭人,好似季节骤然变换,由盛夏转入隆冬。
  岩洞极大,四壁冰霜,泛着冷幽幽的莹光。
  我点燃一个火折子,顺着洞壁前行。一刻钟后,眼前慢慢开阔,现出一眼冷气森森的寒潭,潭面上一个眼瞳似的巨大漩涡,风车般旋转不休。漩涡的正中间,随波浮沉着一蓬熟悉之极的雪色长发……
  我几乎没吓死,三步并作两步的扑至潭边大叫道:“师父!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潭中人没有半点反应,脸埋在水里,只有长发浮在潭面上随着漩涡转动。
  “师父,泊儿来了,你别吓泊儿,你说话呀……”我急痛交加,顾不得多想,两把拽下宽大的猎人袍,“噗通”跳进寒潭里,游向漩涡中间的雪之伤。
  潭水森冷,冰寒刺骨。
  我强忍住寒意,奋力游至漩涡中间,双手不受控制的簌簌颤抖,轻轻捧起雪之伤的头,却又低叫一声,甩手扔掉。
  雪色长发下根本就不是雪之伤,而是一个木刻的假人。
  “你终于来了,我是该叫你琥珀姑娘还是泊儿四尊者?”铮然有如金铁交击之声,因太过特别而令我立时知道是谁在说话。
  我抬头,胡乱抹掉面上的水,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急声问道:“我师父哪?他怎么不在这里?”
  “他当然不在这里。”雪无伤与黑豹悠然踱出,站在覆满霜雪的岩壁前,黑豹的碧眸在暗影中烁烁发光,雪无伤却好似与那冰壁浑然一体,连眼睛也漆黑一片,森冷得没有半点人气。
  我慢慢游向岸边,冰寒的潭水令我冷静下来,缓缓问道:“……这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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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身世
更新时间2009…10…20 2:22:47  字数:2220

 我游向岸边,冰冷的潭水令我冷静下来,缓缓问道:“……这是个陷阱?”
  “是。”
  “为了引我来?”
  “是。”他话极少,更无表情,冷得几乎能融进冰壁里。
  可我天性好斗,遇弱则弱,遇强更强,深吸一口气,镇定的笑道:“好大的手笔!七色神门万千修者一局棋?”
  “不是棋子,是副牌,还是信媒。”
  我心思电转,“不错,天下修者倾巢而出,聋子都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听到消息。但我若怕死,就是不出现,还可利用他们向白王施压。”真心赞许道:“太子殿下好谋略,一鱼三吃。”
  “果然聪明,你在神雪峰时是装傻。”
  “装傻?”我扬眉,“没有那个必要,那时我是真傻。”
  “有!借机亲近大神官。银、绿、红三国都在找你,精英遍出无一庸手,你不想被找到抓住,只有七色大神官这张参天大伞才能罩得住你。”他不叫雪之伤大哥,而是称为大神官,口气生疏,不知这对孪生兄弟间有什么隔阂。
  我愣住,脱口问道:“他们为什么找我?”
  “这要问你自己。”
  我苦笑,“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往事真的很模糊。”
  “众说纷纭,我也没兴趣细查别人的事,确定你就是同大神官一起坠崖的女子已足够。”
  我一点就通,颔首道:“不错,反正我只是个替罪羊,没必要查清身世。”
  他不语,算是默认,好冷酷无情的人,与悲天悯人的雪之伤正好相反。
  我冻得牙齿打颤,努力笑道:“既是没必要说我,那说我师父吧,他可安好?”
  “暂时还好。”
  “什么意思?”
  “国宝被抢,他难辞其咎。”
  “现在有我顶罪,师父是否就没事了?”
  “未必,有人想他死。”他声音冰冷如霜刀。
  我焦灼,“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声调语气都平淡之极,我却觉得洞内又冷了三分,那是漫延的杀气。他虽未说出,但我已明了,连至善至纯的雪之伤都想杀害的人,必是恶极坏透,杀了也不可惜。
  “若能救师父,我愿随你处置……”潭水渐浅,我慢慢浮出水面,衣裙湿透,紧紧贴在身上,玲珑曲线纤毫毕露。
  冰雪之眼下通冰脉,潭水寒冷之极,我下水时间虽不长,却已冻得面青唇青簌簌发抖。
  雪无伤壁立如故,侧眼旁观,即无惊艳之色也没有援手之意,冷酷无情孤寒自持。
  我伸臂环住自己,摇头抖掉脸上的水,满脸的虎血被潭水冲洗干净,露出莹白肌肤通透双眸。颤巍巍的弯腰伸手,捡起地上破烂的猎人袍。
  “怎会是你?你还活……”雪无伤突然大步跨前,走出暗影,从来有如止水,隐匿一切情绪的乌瞳,倏忽间震惊、疑惑、冷酷、狠厉……眼神不断变幻,失控的喃喃自语道:“琥珀……雕漆。琥珀……棕黑色眸发,我早该想到是你,可你应该已经……”黑眸一清,闭紧薄唇,恢复平静。
  我吃惊的看着他,连猎人袍都忘了穿,诧异的道:“你认得我?”雕漆这个姓氏怎这么耳熟?稍一凝思,想起来是当朝首相的姓氏,再思及江姐给我讲的那个白色大将北崖?青狸与首相小姐的爱情故事,我几乎没脱口惊呼。
  这个身体不会就是那位私奔了的雕漆小姐吧?雕漆?琥珀,白国贵族,纯种白族人生下的混血女,样样与我符合。
  雪无伤瞳黑如墨,幽冷无光,“你不认得我?”
  我微一沉吟道:“我只是从相貌上看出你是师父的孪生弟弟,白国太子白?雪无伤,仅此而已。”
  “你真的失忆?”
  “不是失忆,是伤了头,模模糊糊的……”我忽然想起,认识他的应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雕漆?琥珀,她的记忆我是连模糊的也没有呀,忙改口道:“哦……也可以算是失忆,反正想不起来以前的事。”
  “哦……”忽然杀气凛冽。
  我一惊后退,清晰的感觉到他动了杀机。刹那间,心思电转,原先的琥珀与他有仇?他与她是什么关系?为何想要杀她?还是原琥珀是个坏人,人人得而诛之……
  “咯咯咯……咯咯……”是什么声音?
  “放心,我不会杀你,相反,欢迎回来!”杀气慢慢散去,雪无伤薄唇微勾,笑意却达不到眼里,反而更加令人心生寒意。
  我听了他的话才反应过来,那奇怪的声音竟是我牙齿互磕声,脸上飞红,我簌簌的抖道:“那……那个……我不是害怕……我……我是冷……”手指已冻得僵硬,猎人袍滑落地上。
  “听说大神官很小心的看顾你的冷暖?”他冷眼看着我抖成一团,仍是无动于衷。
  “嗯……我一冻到……便会……发高烧……”再坚持不住,僵直的仰天摔倒。
  “来人。”雪无伤微微扬声。
  一道黑影应声闪现,气场森冷,生人勿近,身形五官与雪无伤有七成肖似,却同雪无伤根本没有可比性。雪之伤的冷是由内而外发自肺腑,至阴至寒天性使然。那人却是后天养成,刻意模仿。不站在一起还好,同时出现,高下立判。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是一个是天生丽质,一个是人工美女,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差异。
  “带她走。”雪无微扬下颌。
  “送去王宫么?”影从低声问道。
  “不,先回太子府。今时不同往日,她是雕漆?琥珀,仅用来顶罪太过浪费……”
  “雕漆?琥珀?她不是已经死了?”声音惊诧莫名。
  “这话该由我问。”不是刻意冷语,却寒意渗人。
  “这……属下马上去查。”声音微颤。
  “先带她回府,暂时封锁消息。”
  “是!”
  他们以为我早已昏过去,却不知那影从把我用猎人袍包着抱起后,我才真正失去意识,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起疑,为什么世人皆说雕漆?琥珀是与北崖?青狸私奔了,而他俩却认为雕漆?琥珀应该已死,这其中有何蹊跷?
  熟悉的冷热交替感觉,虽然昏昏噩噩,但我模糊知道自己在发烧,三次浸寒潭三次高烧,恐怕已成为惯性病。
  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忽冷忽热的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