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vip2014-08-12完结)
感觉到异样,我下意识低头朝自己看了看。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光溜溜的。也没穿鞋,一双赤脚踩在湿淋淋的青苔上。顿觉尴尬无比,忙用手遮挡住胸部。
而他若无其事地走过来,用带着温凉体温的衣服将我裹住,又打横把我抱起:“你的衣服,湿了,没烤干。”
温凉的胸膛,有力的臂膀,真的是他。
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我央求道:“不要离开我。”
低头看着我,暗紫的眼眸深邃剔透,恍若神秘的紫色星云:“我是来,找你的,我不离开。”比丝竹还要清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暖意。
胸膛被非常安心的感觉填满,我长舒一口气,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放肆地感觉着他特有的温度。
回到屋子他把我放回床上,转身要出去。
不知为什么,看他要离开我的视线,心里又陡然紧张,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不要走?。”
易道愣了愣,伸手拂开我脸上的发丝:“晚饭,做好了,我端来。”
我犹豫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晚饭很简单,火腿炒饭,清炒蘑菇,豆腐干,莼菜汤,热气腾腾用土陶碗盛着。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我大口大口地扒着饭,半年来胃口第一次如此之好。
因为没有多余的衣服,而自己的衣服又给了我。易道光着上身捧着饭桶坐在床边,安静地帮我添着饭,带着我所熟悉的波澜不惊的表情。
“老板,”我一边嚼饭一边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朝我看了一眼,眼神干净而安静:“我和你一起,卷进时间虚空。我在虚空,漂流很久,被尘埃裹成石头。掉下来,在潭底,等了四十年,好在等到了。”
闻言,扒饭的手一僵。
他说他和我一起被卷进时间虚空?漂流了很久,变成了石头,后来又被符咒压在大龙湫潭底困了四十年?!
是啦,我记得那时在龙卷风里,他确实试图救我。
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时间虚空是什么地方?”
“人妖魔,鬼怪神,无能为力的地方,很黑。”
就是我龙卷风卷进去后见到的那片没有声音,没有意识,深渊般的黑暗?
要多傻才会冲进时间虚空救人?
要在黑暗中漂流多长时间才会被尘埃裹成石头?
要多笨才会在被困了漫长的时间后,还淡定地帮别人做晚饭?
无法压制地,眼泪簌簌滚落,滴在热腾腾的米饭上。
从小白知秋就教我,感动是种多余的感情。就算他不教我我也明白,我是白霖,我要什么有什么,接近我的人大多对我有所图。除了白知秋我从未被人感动过,更别提被人感动到哭泣。没想到因为感动而哭泣是如此失态的事,鼻涕眼泪根本不听使唤哗啦啦往下淌,喉咙不由自主地抽噎,几乎喘不过气。
把饭桶放在一旁,双手捧住我的脸:“为什么哭?咬到舌头了?张嘴。”
我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地骂:“tu es idiot。(法:你是白痴)
他微怔:“什么?”
我又骂了次:“tu es idiot。”然后放下碗,钻进了他的怀里,“老板,我喜欢你。”
和对白知秋那种又恨又怕又爱,习惯成自然的喜欢不一样,是那种细水长流的喜欢。但水渐渐聚集在大坝后面,越积越多,最后决堤而出,汹涌澎湃不可阻挡。
半晌,他拍拍我的后背,却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易道收拾好碗筷端了出去,叮嘱我:“你溺水,需要休息,去睡,我收拾屋子。”
缩进被子只露出双眼睛盯着他:“你做事大点声,让我听见。”
“好。”他说。
然后他出去了,留我一个人躺在散发着土腥味的卧室。听着他在隔壁噼里啪啦地折木头,幸福地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打了个冷战醒来,外屋一片死寂,吓得掀开被子就冲到外屋:“易道!”
窗外天已黑头,房中空落落的,桌子上燃着盏豆大的油灯,易道不在。
胸中立刻涌起难以名状的恐慌,我跑到门口拉开了门。
易道拎着陶制水罐正穿过院落回屋,依然光着上身,被我看得一愣。
“你去哪了?”我问。
抬眼看向我:“打水。”
“为什么不告诉我再出去?”
“我只离开,片刻。”
一时语塞,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原来这么胆小,已害怕到了连片刻都不想离开他的地步。
“回去睡,天气凉。”说着话,他走进屋子放好水罐,解开了系头发的布条。他的长发已经被雨水淋透,一缕一缕黏在身上,随着他上身结实的线条轮廓起伏。
如果靠在那宽阔的背上……
这么一想,心神一阵荡漾,胸口像小猫在轻轻地挠,痒痒的。
“怎么不去?”看我呆立在原地,易道问我。
回过神,扯了个话题:“我们应该多找件衣服,不然你没穿的。”
“明天去找,回床上。”
“我要你哄我睡。”撒娇的话一出口,脸微微发烫,可我就是希望他陪着我。
“好。”
随我进里屋,他替我理好被子,然后背靠墙壁坐在床头。
我得寸进尺:“躺在我旁边哄我。”
他没有迟疑,依言躺在我旁边侧卧面对着我。
我嘿嘿一笑,拉过被子把他也盖住:“我睡着前不准跑。”
他到:“不跑。”
于是我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屋外雨风一阵紧一阵地摇晃着树冠,细细碎碎的声响仿佛把整栋屋子隔绝在世界之外,很安静。而他的呼吸一下一下扑在我脸上,和他的体温一样温凉如玉,十分润贴。就像古老的祭祀咒语,渐渐蛊惑了我的神智。
“易道……我喜欢你……”不受控制地,我轻声呢喃,“真的好喜欢……”
迷糊中,大约过了很久,又大约只是片刻,他柔声答:“嗯。”
然后两片柔软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唇。
心脏兀地一跳,喜悦如潮水般往上涌。
大脑还是迷迷糊糊,我不知道这种由衷的喜悦是不是真实的,我甚至没有睁眼睛,可我就是喜欢,好喜欢……
想和他贴得更近,再近些……
蜻蜓点水的逐渐变成了狂热的吮吸。
强壮的双手紧紧抱住我,将我嵌进他的宽阔的胸膛……
润贴的温度和诱人的体||香毫无顾忌地将我团团包围,男人的骄傲顶着我的小腹,灼||热得快让我的全身几乎燃烧。
“易道……易道……”忍不住呻||吟出声,在黑暗中用嘴唇描绘着他的眉目,脸颊……
指尖在他身上游弋,探索着他身上每一处起伏的线条……
……
直到脖子传来细微的刺痛,我才微微清醒:“易道。”
“嗯……”他嘴里溢出轻轻的应答,依然像极度饥渴的人吸取甘露一样,用力吮||吸着我的血液。宽大手掌往下,按住了我缠在他腰间的两条腿,腰肢用力一挺,随即比脖子更火辣的刺痛从小|腹传来……
痛极了,也快乐极了……
于是我再次沉沦,在寂静黑暗的空间里与他尽情纠缠……
168、第八章 。。。
笛音袅袅;清脆与柔和相应。宛如天籁;穿越梦境将熟睡的我唤醒。
睁开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餍足后的睡眠使人神清气爽。
激烈的男女之事如同吸DU;过程异常快乐,快乐到再往前一步就变成了痛苦;能将骨头和生命一并燃尽。燃烧过后腰酸背痛腿抽筋,但却异常期待着下次的燃烧,欲罢不能,就像白知秋对我一样。
我的第一次在药物的作用下,迷迷糊糊被白知秋夺走的,之后一段地狱般的时间;白知秋对我使用了无数“特殊”手段。烙印般刻在骨子里的性记忆让我很难对别的男人“起火”;所以就算我的前男友大多很帅,就算我多想背叛白知秋,我没同别的男人发生过什么实质的事。即使曾被田野脱光衣服勾引,即使曾因墨九的美貌失神,那种荡漾也远远比不上白知秋带给我的刺激。
简而言之,白知秋把我的身体改造成了他的专属之物。
只有易道能让我在男女的事上摆脱白知秋的阴影,那次在宾馆我已品尝过易道的温柔。现在我拥有一具干净的,单纯的,羞涩的身体,更加体会了“温柔”的快乐。像一汪温泉,柔柔软软地浸润着五脏六腑,四肢甚至指尖,除去身上所有的疲惫,忘却了身上所有的屈辱记忆。然后泉水一波接着一波将意识推到顶点,星光般绽开,就算是第一次也美得让人想哭。感受过一次便再也无法割舍,宁愿永远沉醉在他温暖的怀抱。
所以这阵子我一直赖在易道的温柔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有空就缠着他做|||爱做的事,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床上,日子幸福得连鼻涕泡都快美出来。
易道则围着我打转。
每天尽心尽力满足我的“需要”,体贴得像台永不疲倦的机器;
忙着用美食喂饱我,基本不重样的早餐。蘑菇肉丁粥、小米粥、黑米粥、馒头、花卷换着样来;
丰盛的正餐。山里没多少珍贵的食材,却难不住厨艺高超的易道。大米丢进灶头里煮得半熟,用簸箕滤掉米汤放进蒸子,当热气滚滚往上翻时就熟,这样蒸出来的米饭松软可口,粒粒分明。菜往往就地取材,蕨菜用开水抄一下去涩味,再用辣椒大火翻炒,又脆又香。新釆的蘑菇切成薄片,稍稍用清油一煎就散发出松油般的自然芳香。肥都都的松鸡拾掇干净,用净油炒干再放砂锅里一炖,汤汁金黄,鲜得舌头尖都能吞下去。山泉中抓到的鲤鱼开膛破肚,涂上作料,用竹节夹住放在火上烤熟,就成了最地道的竹香鱼……
反正花执的身体弱不禁风需要滋补,我也就不客气敞开肚子大快朵颐,短短一个月胖了一圈。
不光厨艺好,易道做家务的本事也一等一。在易道堂时家务就全由他包了,不用我和胖子沾手。现在住在荒郊野岭,他更将这项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扛回十几颗竹子,劈竹子编窗户,修补屋顶和厨房墙壁,叮叮咚咚收拾一通,房子就不漏风了;
又一箩一箩背回青石和泥沙,把屋里的泥巴地铺成了平坦的青石地。还从雁荡山的几间寺庙弄回几沓黄纸,用米汤熬成的浆糊将房子里面仔仔细细糊了一层,配上白色的底墙就成了咖啡色,倒挺有点小资的味道;
他甚至还替我补好了撕坏的裙子,针脚平整细密,绣技堪比顶级的苏州绣娘。
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适合做老公的好男人是谁?
是易道是易道。
翻身下床,床边已准备好热水,梳子。衣衫被易道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衣衫中间还夹着一个淡香的兰花花囊。
我穿好衣服出门,看见易道刚除尽了院落里的蕨苔,正坐在蕨苔堆上,手里拿着支青竹笛淡淡地吹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修长的指头优雅地起落。米色的对褂,映衬在嵯峨黛绿烟雨朦胧的群山间就像幅泼墨淡彩的水墨画,说不尽的写意恬淡。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一时间我看得痴了。
“饿了吗?”放下笛子,他问。
回过神,我笑盈盈地跑过去,爬到松软的蕨苔堆上。揽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易道,你吹得真好。”
“我更擅长,琴。”
记得上回他替云英修过琴。
“你能看懂乐谱吗?”
他摇摇头。
“你能看懂古乐谱吗?”
他点了点头。
一下子来了精神,每天光做|||爱吃食太单调,也得来点调味料才行。
“易道,我教你一首曲子,你吹给我听。”
“好。”
于是我将卡门的曲谱换成工尺谱,在手掌比划着,一句句讲给他。他记得很快,曲调听过一次就能流畅地吹出来,简直是个音乐天才,这让我佩服不已。不仅如此,他对音乐的见解也非常独到,不断指出我改编曲谱中的短处。
认识他这么久我怎么就没试过更深入了解他呢?朋友易得,知音难觅,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们边讨论边改,聊曲子,聊各种乐器,聊中国新艺术音乐……
一直聊到大中午,他问:“我去做饭。”
意犹未尽,我摇摇头:“你先把咱编的曲子吹一遍。”
“吃过饭,再听。”
“不,我就要现在听。”
他无奈地扬扬嘴角:“好。”
我得了意,躺□,头枕着他的双腿。
悠扬的笛声响起,委婉清亮。浪漫的音乐在中国竹笛的演绎下转化成了一段空灵的旋律,在幽静的山谷里回荡,茉莉花般清雅。
淡?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