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vip2014-08-12完结)
没有基本工资,客人点一首曲子我提30块,一个月如果有100个客人点曲子我就能拿到3000块。
听主管说完工资标准和工作内容我乐了。不是我自夸,我的小提琴造诣足以给其他几人同时被录取的乐手当老师,每个月有100个听众肯定不是难事,所以我的月收入绝对能轻松上三千。再说我的家在城郊,因为住户都是有车一族,所以附近根本没设公交车站。小提琴手早上十点才上班,在乐来登工作的话,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去隔壁地区坐公交车。
综合所有的条件看,这实在是份不错的工作。
兴奋地回到家,别墅区管理处一个工作人员正在门口等着我。
“有事吗?”我问他。
工作人员笑着递给我一张物业费催缴单:“白小姐是吧,您年初没交物业费,以前的抵押款已经用完了。”
接过催缴单,扫了一眼单子上的数字,我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差点没上来。心头暗骂白知秋钱多烧得慌,买这种物业费比我一年工资还高,又不实用的房子干嘛?有钱买几个铺面多好,还能收房租。刚找到工作就遇到这档子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福祸相依?
“白小姐,为了避免给您的生活带来不便,请尽快交纳物业费。”工作人员笑得彬彬有礼。
“好,过两天我就交。”尴尬地笑着,我开门进屋,将工作人员关在门外。
交了物业费就得喝西北风,我决定做赖费一族。
就当没收到那张通知单,我掩耳盗铃般混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正看电视里佟湘玉捂住胸口拖长了声音大喊:“我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突然电视屏幕一黑,停电了。浴室里正放着水的浴缸也没了动静。
静了静两秒,我轻骂一声:“混蛋!”接着打开爱疯在网上寻找租房信息。
没水没电,每天在物业公司工作员的追堵下进出,别墅是住不下去了,我必须另找住处。
101、第二章
几经搜寻;乐来登酒店附近找到一套便宜房子。
找到这间出租屋前,一直不晓得,繁华的市中心几栋高楼大厦后面,还保留着这种上世纪六十年代修建的楼房。听说;这种公寓那个年代只有高级干部才能住进去。每天楼房里穿梭着的都是穿着笔挺中山装;胸口还别着一支金色钢笔的身影。
房屋的架构和那个年代的气质很契合;方方正正的楼房,楼道里用石灰刷着白绿两种颜色。只是墙上全是灰尘;脚印,还有小孩画的幼稚粉笔画。
相中的房子是七楼714室;虽然七楼不算矮,但由于旁边都是高楼大夏挡住了亮光;所以走廊上黑漆漆的。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倒数第一间房就是714室。一套标准的八十年代家用住房,只有一进一出两间屋子,四十多平米。门是新安的暗红色防盗门。墙壁和外面一样,上面刷着白色石灰,底部刷着淡绿色石灰。格局很不合理,厨房旁边就是卫生间。卫生间里没有马桶,只有一个烟屎黄颜色的坑,一个洗漱台,还有一面破旧的椭圆镜子。
房东大姐姓沐,是某厂的退休职工,胖乎乎的,很和蔼。
第一次去看房沐大姐就老老实实地说道:“这房子以前死过,有个老太太七年前住这,两个星期没出门,后来妈叫打开屋子,都缩衣柜里臭得淌水了,不然这个位置的房子不能这么便宜。”
那时正望着那间用焦黄报纸糊得眼花缭乱的卧室发呆,听到这话觉得房东为不错。像这样的事,一般房东是不会告诉房客的。胆子小点的听了这故事早被吓跑了,恐怕这就是这套房子价格低廉的原因。
“这房间闹鬼吗?”笑着问。
沐大姐忙摆手:“不闹不闹,出那事以后们请先生打点过了,家装修的时候们全家还这住过一段时间,这屋子很干净。其实上下五千年,哪寸土地下没个死呢?也没见天天有撞鬼。过几天就要出国,房子总要有养着才不行。就是想找帮忙照顾房子,丫蛋要真是胆子小,就不租给了。”
沐大姐说了很多话,只有一句话最对的胃口,“不然这个位置的房子不能这么便宜。”。同样的价格别说这个位置,就是城中村也只能租一间小插间,还是那种不包水电暖的插间。
有这套房子可以选择,为什么要选择那种阴暗潮湿的小插间,住那种危险的地方?每天同那么多共用一个卫生间,每天定点抢一个水龙头,每天为了偷偷用热得快煮一碗泡面吃而同房东斗智斗勇,回去稍稍晚一些就有被外来务工员抢劫的危险……
可以忍受贫穷,可以享受十块钱一瓶的牛肉酱,可讨厌没有*的生活,喜欢安静独立的空间。
再说了,可是前易道堂员工。
一直坚信生的每一步棋都是上帝精心安排的美妙话剧,易道堂的工作经历,就是冥冥中促使租下这套房子的坚强后盾。
易道堂工作,如果连死过的房子都不敢进,那还是趁早辞职的好,这是胖子对进行职业培训时说过的话。老太太已经死了七年,之后这房子还有住过,有什么好怕的。
签下租房合同第二天大早,就拎着行李箱搬到了出租房。
正是上班的时候,拎着重重的箱子一步一步往上挪,躲闪着那些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的。终于爬到七楼,气喘吁吁拖着行李箱往前走。转过拐角,忽然看到714室旁边,713室门口,一个小女孩靠墙上。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着条鲜红的裙子,白袜子和黑皮鞋。蓬松的自然卷长发简单地扎脑后。手里摆弄着一部碧绿的玩具音乐电话,一按键就能发出多瑞咪那种。
这个时段,像这么大的孩子通常都应该学校,怎么会站这?撞过几次鬼的狐疑起来。
仗着楼上楼下声鼎沸,走到小女孩身边仔细打量着她。
有影子,有呼吸,嗯,应该不是鬼。
正看得认真,小女孩突然怯生生地瞄了一眼,转身推开713室的门跑了进去。
如梦初醒,正常哪会这样盯着打量别?家小姑娘不害怕才怪,忙道:“对不起啊小妹妹……”
“砰”的一声,小女孩关上了门。
尴尬了站了片刻,忙放好行李然后去上班。
晚上回来,开始操起扫帚打扫房间。打开窗户放走那种天长日久发酵出来的特有霉味,用扫帚赶走桌椅板凳上厚厚的灰尘,抬起变形的席梦思床垫拍掉前任住户留下的可疑毛发。泛黄的床头上包上一层毛巾被。拿着抹布里里外外擦了个遍,又将红黑相间的花岗岩地面拖得亮堂堂的。
该打扫干净的都打扫干净了,只除了卧室墙上糊的那层报纸和外屋那个衣柜没处理。
墙上的报纸是九十年代的,上面有很多有趣的东西。觉得自己找到了宝,准备花时间为那些东西做个记录,到论坛上炫耀炫耀。
至于外面那个衣柜,尽管房东说以前装过死的衣柜已经扔了,现的衣柜是后来新买的。可打开衣柜,一股呛的阴冷霉味扑面而来,里面除了灰还有一张蜘蛛网。不管衣柜里有没有死过,都不会把衣服挂里面。
铺好被褥,舒舒服服地躺床上。刚想闭眼睡觉,隔壁房间传来了一对男女嘶哑的争吵声,像野兽的利爪一样扯碎了夜晚的安静。
因为两的声音都很尖锐,根本听不清他们吵些什么。对面楼上一户家的灯亮了,有探出头朝这边看了一下,然后将窗户重重关上。
一个外,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堵着耳朵继续睡。
“呜呜呜……”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就的门口。
想起白天那个小姑娘,睡不着了。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一看。果然,小姑娘抱着她的电话看着713室紧闭的黄色木门,哭得十分伤心。
这对父母也太不负责了,自己吵架把孩子赶出来做什么?这么晚了,现的治安又不好,出了事怎么办?
拉开门,对小姑娘说道:“嘿孩子,叫白霖,是的新邻居,要不要到屋里坐坐?”
小姑娘扭头看着,依然伤伤心心地哭着,泪珠子簌簌往下落。
不要跟陌生说话,这是老师和父母经常告诉孩子的常识,小姑娘对有戒心是正确的。但半夜两点了,不能把这孩子孤零零一个留亮着昏黄灯光的走廊上。
蹲□,问小姑娘:“可以玩玩的电话吗?玩这个很行的哦。”
她抽着鼻子,没有说话,也没拒绝。
于是伸出右手,电话按键上慢慢按起了《欢乐颂》。
小姑娘愣住了,好像很惊讶自己的电话竟能按出这种曲子。
笑道:“教啊,很简单的。”
708室里,小姑娘的父母依旧吵得天昏地暗,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叫小姑娘回家的。小姑娘又不肯进的房间,决定陪小姑娘走廊上呆一会儿。
拖过一个坐垫席地而坐,重头慢慢地小姑娘的电话上按起了《欢乐颂》。每按一句,便停下来让她模仿,再教她唱一句歌词:“欢乐女神;圣洁美丽……”
小姑娘没跟着唱,但看得出她对这首曲子很感兴趣,因为她很认真地模仿着的按键顺序,不一会儿,就能断断续续地按出前两句调子。
“真聪明……”
抬起手,刚想鼓励性地摸摸小女孩的头。713的门兀地开了,一道黄色灯光射了过来,门缝中一个双眼红肿的中年女正一脸不善地盯着。
意识到家可能把当成了拐||卖儿童的怪阿姨,忙站起身解释:“好,住714室,看家孩子一个站门外陪她玩会儿。恕直言,晚上把孩子赶出家门是很危险的……”
话未说完,女冷冷地看向小女孩,厉声道:“丽丽,回家!”
小女孩望了一眼,低着头进了家门,然后女盯着,使劲将门甩上了。紧接着门后传来了小女孩的惊恐的哭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那个中年女的哭喊:“丽丽,们娘俩命好苦,爸爸不要们了,们还不如一起死了……”
“有完没完!”一道男的声音随后响起。
“告诉,和丽丽是绝对不会放自由的!”
……
无奈地摇摇头,有些就喜欢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只是丽丽太可怜。
关上房门,正要睡觉,突然墙那头传来一声闷墩的撞击,像是谁被按着头往墙上撞。随后丽丽的母亲大声哀嚎起来:“打死也不离婚!”
刺耳的哭声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惊胆战。掏出电话想报警,又怕惹麻烦。想了半天还是将电话放好,上床捂着被子睡觉。
还好,闹到后半夜,隔壁家的吵闹声渐渐小了,最后终于停住。
102、第三章
听人吵了一晚上架,早上起床脑袋晕晕沉沉,耳朵边仿佛还回荡着隔壁那对男女刺耳的叫骂声。
没精打采地背着小提琴去上班。
到单位,主管正在下通知,让我和另外几个乐手顶某人的班,因为那姑娘被人包了刚刚辞职。物欲横流的时代,世界光怪陆离,这种事没什么稀奇的。其他人或因不忿,或因嫉妒,聚在一起说那姑娘的坏话。我懒得加入那些人的讨论,还趁着别人没心思干活,把餐厅表演也接了下来。
到了晚饭饭点,西餐厅中座无虚席。我站在中间的舞台上,像练习一样旁若无人地拉着曲子,一拉就是两个多小时。客人们都在吃饭,这样的演奏几乎没有听众。但换人时居然听到几道稀稀疏疏的掌声,满足之余,对台下施了一个礼。
一低头,餐厅的某个角落忽然响起一道女人的尖叫:“啊——”
我兀地吓了一跳,抬头打量着四周,温馨的灯光中几个客人正向我鼓掌,没什么异常。
狐疑着走下台,拦住一个服务生拉到边上:“刚才谁在尖叫?”
“什么尖叫?”他一脸疑惑。
“就是……”我正要解释,视线却随意瞥到,不远处一张桌子下面蹲着一个孩子。因为桌子下光线很暗,她又背对着我,所以我只能勉强分辨出她瘦弱的身形和她的性别。
在这样的餐厅,怎么会有小孩蹲在那?
正想过去看个清楚,一只手伸出来搭在我的肩膀上:“白霖。”
扭头一看,是主管。
“贵宾席B坐的客人点你拉一首曲子。”他说道。
“好。”我答应完,回头,桌子下的孩子已没了踪影。
拿着小提琴,走到贵宾区B座,微微怔了怔,笑道:“两位下午好,请问两位想听什么曲子?”
座上的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站起身,带起一股AMBRE SOIE的味道:“霖姐姐。”
我扬扬手算是回应:“是贺卓啊,你好,我在工作不能随便聊天,想听什么曲子?”
然而,尽管我步步退让,坐在白贺卓对面的女人还是兀地开口:“你大学?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