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vip2014-08-12完结)
不放心。让我照顾你吧,我会比大哥做得更好。姐姐,你知不知道大哥是宛姐的梦想。而你,从来就是我的梦想……”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在三夫人的教育下,这对姐弟的畸恋如出一辙。
所谓听喜欢的人告白是惊喜,听不喜欢的人告白是惊吓。
我被吓的不轻,直到他低下头想吻我,柔软的头发触碰到我的脸颊,带起一股熟悉的AMBRE SOIE香味才回过神。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讨饶道:“差不多行了,你们姐弟俩没事逗人玩也要有个限度。”
“我没逗……”他辩解。
根本不想听什么解释,离白家人越远越好。我拍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飞快地闪出了雅座。还好,他没追来。
下班后,垂头丧气地到洗手间洗了个脸。想起刚才白贺卓的胡闹,又想到回去还要听隔壁夫妻的“对战”,脑袋阵阵作痛。洗完脸,我进了个厕坑,坐在马桶上掏出支烟点燃。烟是刚认识的一个乐手给我的,说吸这玩意提神静心。
试着吸了一口,温热的烟雾又苦又涩,但尼古丁的香味与疲惫的感觉混合在一起,产生了一股奇异的魅香。反正白知秋不在没人管我,我学着别人的样子,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我想,我可是在有意地拖延回家的时间,因为真的不想回家。
本来每天工作就累,回家后屋子的每个角落又都回荡着难听的叫骂声,简直是一种慢性酷刑。要不是提前预付了三个月的租金,我一定搬家。
不一会儿,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向我的位置。
我先前没太在意,可透过厕所门下面的缝,看到一双穿着黑色平底鞋的脚面对着我停在门前,半天一动没动,脑袋顶上冒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有事吗?”我轻声问。
话音刚落,对方突然重重地拍起了门:“嘭!嘭嘭!嘭嘭嘭嘭!”
我的心脏随着这声音突地猛跳了几下,没等我发问,外面的人又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小狐狸精,你个小狐狸精,我逮到你们了,滚出来!”
声音很熟悉,因为这阵子我天天都受这声音的荼毒。即便是这样,我仍是被出其不意地吓了一跳。
713室的女主人,她叫我,小狐狸精?!
真是个疯女人。
将烟头扔进马桶,憋着满满一肚子火猛地将门拉开。
哪有人的影子?
713的女主人,包括她的声音一起全都消失了,门外空荡荡的。
怎么回事……
“白霖,你不舒服?”一个客房服务生走进厕所,见我站在原地发呆,狐疑地问。
“没什么。”
大概是我连续好久没睡好精神衰弱,所以出现了幻听幻视。扭头看了看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我叹了一口气。
打着哈欠走出乐来登,雨丝落得正密。和平时一样,街上已没有行人。门口停着辆冰蓝盖拉多,因为白知秋也有一辆这款车,我不由朝那车多看了一眼。
这时车窗摇下来,白贺卓从车里看着我:“霖姐,我送你。”
微微得了一惊,我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他开着车慢慢地跟在我身后,还时不时喊:“快上车,别闹脾气了。”
“雨很大,别淋着。”
……
亲昵得好像我们是一对闹情绪的情侣。
惹不起他不要发火……惹不起他不要发火……
不断地提醒自己冷静,忍住一肚子闷气,我加快了脚步。
“你害怕大哥回来跟你算账么,白霖?”
正当我要拐进小巷的时候,听到白贺卓这么问。
脚步不由停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用那种轻佻的语音。而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个受过传统国文教育的男人,对任何人都只会用敬语,稳重得跟他还略带青涩的面孔完全不符。
将车停稳,他笑道:“可是,大哥多半回不来了呢。”
忍无可忍的后一句是什么来着?
闪念间,脑子一热,大步流星走到他的盖拉多旁边。抬起沾满雨水的脚狠狠踹在车门上,暴了句粗口:“去你妈的,fuck you!!”
身旁美女环绕,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女人的彪悍,所以他愣住了。
脚心被坚硬的车门震得发麻发痛,我咬牙忍住没作声,瞪了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拐过转角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才痛得连吸好几口冷气。
耍帅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瘸一拐地回到住的地方,和往常一样,才走到七楼走廊就听见一阵激烈的争吵,心情更加低落。
沮丧地拐过拐角,只见丽丽蹲在我家门口。低着头,落寞地按着地上的音乐电话,叮叮咚咚的单调声音被愤怒的争吵声衬托得格外空灵。
我走过去,弯腰问:“丽丽,这么晚了怎么呆在这?又被爸妈赶出来了?”
她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看了看我,目光下移,落到我背上的小提琴上。
“我教你啊?”掏出钥匙打开门,我朝她招招手,“来,进来。”
她抱着音乐电话,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地进来。
我打开琴匣,拿出白霖公主递给她:“第一把琴对初学者来说非常重要,我的琴可是世界名琴哦。第一次练习就用它,丽丽以后一定能成为最出色的小提琴手。”
她将音乐电话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接过白霖公主,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啪啪”两声,好像是谁扇了谁耳光,然后就听丽丽妈哀嚎:“哎呀杀人了大家快来看啊。”
……
凄厉的喊声像锯子一样锯得我的神经一阵刺痛。
再也受不了了!!
我一边翻手机,一边对丽丽笑道:“我找人和你爸妈谈谈。”
记得刚搬进来的时候社区工作人员给过我一张社区JC的名片,我照着名片上的号拨过去,没人接电话。快半夜一点了,JC应该早就睡觉了。
又拨了两通还是没人接听,我挂断电话低头一看,白霖公主躺在桌子上,丽丽已没了踪影。
104、第五章
我并没有听到关门声;不肯定丽丽是不是已经回家。为了保险;我硬着头皮敲响了713室的门。
里面的那两口子的争吵声骤然一停。
“请问;你们家的丽丽回来了吗?”我问。
等了片刻,屋里的两人没回答,鸦雀无声。
不答应应该就是肯定的意思;我回到房间。刚关门;有人重重地捶了捶门。从猫眼里一看,是气冲冲的丽丽妈;忙把门打开。
见到我,她缓缓从身后亮出一把菜刀;低声道:“不准打我老公的主意;不然砍死你。”
走廊上的灯光十分昏暗,而她手里的菜刀磨得铮亮。大晚上的,一个脸庞扭曲的女人,手里拿着把锋利的菜刀,恶狠狠地盯着我,活像地狱里的修罗恶鬼。
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慢慢将门关上,生怕一个不注意刺激到她丢了性命。
待锁咔嚓一声关上,心才忽的落了地。
看丽丽妈的样子保不准精神有问题,怪不得每天吵个不停呢。还是少管他们家的事为妙,精神病患杀人不偿命的。
定了定神,正想进卧室,就在这时门把手突然一声轻响:“咔咔……”
我眼皮子惊跳了一下。
“谁?”轻声问。
没人回答。
现在可是半夜一点,小偷?
轻手轻脚趴到猫眼上往外一看,心脏一下子吊到了嗓子口。
丽丽妈去而复返,正直勾勾地盯着猫眼。清瘦的脸颊被猫眼拉成了凸形,右手高高举着那把寒光闪闪的锋利菜刀,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咔咔……”门把手又响了两声。
我的心脏一阵紧抽。
尽管知道她打不开门,还是轻轻将门反锁。
片刻,只见她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回到713,关上了房门。
紧接着,隔壁的争吵声再次响起。
“你这个疯女人,我跟她没什么。”
“不要脸的东西,只要是你见过的女人,你都想办法把她弄上床。我告诉你,狐狸精来一个我砍一个。”
……
又气又怕,又觉得好笑,我连隔壁男主人的面都没见过,就“荣升”为小狐狸精的可疑人选,丽丽妈病得不轻。
或许是对连日的争吵声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上床后我很快就在高低起伏的争吵声中迷迷糊糊入睡。只是睡得很不安稳,做了很多混乱的梦。
也不知睡了多久,几滴温热的东西滴滴答答落在我的侧脸上。伸手摸了一把,放到鼻子边一闻,有一股淡淡的腥味。睁开眼睛向天花板上一看,然后浑身一僵。
晨光中,丽丽妈站在床头,正弯腰直直地盯着我的脸。一双眼睛里黑漆漆的,没有瞳孔,像两只黑溜溜的葡萄。脸色青白,鲜血从她的头发中流出来,正顺着她的鼻尖啪啪滴落。枯草似的长发从干瘦的脸颊两边垂落,发梢几乎碰到我的脸。
突然,她伸手双手掐向我的脖子,从嘴里发出阵嘶哑的尖叫:“狐狸精!!”
而我被吓得空白成一片的大脑也突然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本能地抬手一挡,朝旁边一滚。
眼睛不由自主猛地睁开,我发觉自己仍仰头躺在自己的床上,那个原来的位置。窗外已经大亮,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雨滴不断啪啪敲打着窗外的雨棚。
坐起身朝床头一看,床头并没有什么丽丽妈的身影。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可是回过神的时候我闻到鼻子边有一丝淡淡的腥味。
嘴巴里也有一股铁锈样的血腥味。
翻身下床,跑到卫生间镜子前一看,自己的嘴唇裂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淋淋,触目惊心,像胡乱涂了几笔口红似的。寻思着是不是这几天生活不规律上了火,我决定中午休息时去买点牛黄解毒片。
出门上班前,我先推开一条小缝朝外打量了一番,见丽丽妈不在走廊上,这才赶紧跑出去。
到了乐来登,我躲进厕所抽了根烟,打起精神开始工作。
中午来了两位客人,点名要我拉琴。主管再三跟我打招呼,说这两人有点来头,要我好好表演。
我暗暗笑他多心,因为越是这样的客人越听不出音乐的好坏,真正想听音乐的大人物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呢。
一进雅间,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客人笑着对另一个更肥的客人说:“魏局,这就是新来的乐手,琴技高得很。”
被称作魏局的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得弯起了双眼:“人长得漂亮,琴技又高,前途无量。”
另外那人忙对我说道:“快快快,给我们魏局奏一首他最喜欢的《滚滚长江东逝水》。”
魏局抬手:“小柳,这你就不懂了,那首歌用小提琴奏不好听。”扭头望向我,“姑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你会不会?”
我对这个曲目并不熟悉,但演奏还是不成问题的。
“会。”我架好琴开始演奏。
演奏到一半,魏局就开始轻声和着唱起来:“……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他的歌声五音不全,跑调跑得厉害。幸亏我基本功扎实,才把握住调子没让他带歪到九霄云外。
演奏完毕,那个叫小柳的鼓起了掌:“好,琴声相和,可比司马相如卓文君,知音遇知音啊。”
谁跟他是知音?
要跟这种人是知音,我的所有音乐老师都得下岗。
想转身离开,可事关工作,我只得笑道:“两位还想听什么?”
魏局突然问:“小妹妹多大岁数?”
我略微有些不爽:“年龄是女人的秘密。”
“哦,我唐突了。”魏局点点头,“这么好的琴技,没想过进市剧团?在外飘着肯定不如在事业单位呆着舒服。”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努力笑着:“事业单位考试竞争激烈,考不上。”
“你有实力,一定能考上。”魏局端起一杯满满的红酒递给我,“只要把这杯酒喝了,咱们俩就算认个兄妹,下次市剧团招人的时候哥通知你。”
谁跟他认兄妹?
做我哥哥他也配?!
我摇了摇头,没接他的酒:“抱歉,我不会喝酒。”
魏局笑容一僵:“怎么,不给大哥面子,要大哥喝一口你才肯喝?”
我坚定地拒绝:“对不起,真的不会喝……”
话未说完,旁边那个叫小柳的突然抬手,将一杯红酒劈头盖脸地泼过来:“什么态度?”
酒汁入眼,一阵火辣辣的疼,眼泪和红酒一起簌簌滚落。
愤怒轰的一下从心底泛起,同时泛起的还有前所未有的惊恐。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这种人,这种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报警,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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