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vip2014-08-12完结)





低着头默默坐在花坛边。

    赶紧走过去晃晃她:“少华。”

    指尖碰到她的身体,顿时打了个哆嗦。她浑身冰凉;简直冷得像冰块。

    怎么比易道身上还冷?

    “嗯……我喝醉了……”她嘟囔道,“妈妈……你叫爸爸来接我们。”

    我也喝多了;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出事;趁头脑还算清醒,赶紧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胖子;少华有点不对劲。我在文化广场东侧;你和老板快来。”

    电话那头胖子没出声。

    不到五分钟,我看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到不远处。四处看了一眼,身影又闪电般晃到我面前。手里还拿着胖子的手机。

    见少华垂着头;他愣了愣,弯腰探了探少华的气息。抬头望着我,敛起一双眉头来:“你让少华,吃了什么?”

    易道不是一个亲切的人,脸总是板着的。但不管他的表情多冷漠,因为他的好脾气,我都觉不出一点不快。可此时他的眼神,却让人全身莫名其妙的一寒。

    酒劲缓缓地在头顶荡漾,舌头有些发麻。我努力控制着语速,模糊道:“对不起,她喝了点酒……”

    没等我说完,易道双手将少华抱起搂在怀里,又看向我,紫色的眸子暗了暗,沉沉道:“不是让你,看着她睡觉?你出门做什么?”

    不能同自己的上司争执,我只能解释:“有急事,我必须出门办。”

    他沉默了一下,不再看我,转过身朝前面走去,声音发颤:“少华平常,喝十几杯清酒都没事,你到底让她喝了多少?她不是你养大的,你又当她是妖怪,自然对她不真心。但她年幼,若是你的朋友,将孩子托付给你,你也能让她,喝这么多酒?”

    我脑袋晕晕沉沉的,待把他的话仔细爵嚼一番,霎时委屈涌上心头。

    经常听到别人说什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如今,自己倒是真真地体会了一次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

    我拿着他的工资是不假,可但凡正常员工,又有几人愿意替老板照顾小孩?如果不是把易道当朋友,我何必接受这个差事?更何况我真心疼爱少华这个小丫头,哪里照顾得不尽心?我也不知道大半夜的,少华会突然醒来找我啊。再说少华只喝了两杯绿色蚱蜢,怎的就醉成这样?

    不过在少华喝醉的事实面前,理亏就是理亏。我只能闭口不言,坐在花坛边埋头不语。

    察觉我没跟上去,易道转身盯着我,半晌:“对不起,我说得重。回去吧,很晚了。”

    头晕得很厉害,我摆了摆手:“你带她先走,我自己跟上来。”

    他没往前走,反而折了回来,伸手一探便按住了我的脸:“你也喝多了?”

    “微醉。”我笑笑,往旁边一让避开他的手。

    手僵在半空,他眉头微蹙:“女人家,在外边喝什么酒?很危险,还把少华带坏了。”

    因为酒劲的关系,胸口很不舒服,听到这话更难受。语气上也就带了些脾气:“那老板就告诉少华,不要拿我做榜样嘛。”

    他没再吭声。

    路灯映在他清冷的眸子里,剔透的一片暗紫。

    半天,他抓住我的胳膊,将我从花坛上拎起:“起来。”

    “做什么?”我问。

    “回家。”声音清清淡淡,柔得像泉水的轻吟。

    酒意涌动得更厉害了,不光脑袋迷迷瞪瞪的,身体里也像燃了一把火,烧得血液滋滋作响。自己也清楚不能独自留在外面,索性大胆了一把,顺着他的力量依在他怀里。

    朦胧中只记得同他上了出租车……

    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声,很刺耳。

    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用被子罩着头继续睡。额头正好与另一个人的额头相抵,迷迷糊糊伸手一摸,摸到一堵外温内凉的胸膛。还以为是少华踢被子凉到了,将被子往那边送了一下。忽然间意识到,少华好像没这么壮。

    脑袋一下子清醒。

    睁眼一看,登时目瞪口呆。

    易道躺在我身边,睫毛安静地合着,脸庞轮廓精致得像雕刻一般。

    掀起被子看了看,两人身上都一丝||不挂,冷汗顿时浸湿了后背。赶紧坐起身推了他一把:“老板!”

    他缓缓睁开眼睛,扫了我一眼,黑眸渐渐转成了暗紫色。目无表情地坐起身穿衣服,轻声道:“莫慌,是少华用了催眠术,把我们放在,一张床上。”

    说曹操曹操到,易道话音刚落,少华轻轻敲了敲卧室门:“爸爸妈妈,可以起床为我准备早餐吗?”

    和平常一样,彬彬有礼的语调,微微卷着舌头的清脆声线。

    怎么听都是乖孩子……

    穿好衣服,同易道一起赶到客厅。

    少华戴着易道的围裙,头发用布带扎在脑后。双手握着扫帚,端端正正地站在客厅中央,冲我们鞠了一躬:“爸爸妈妈,地扫好了,可以为我做早餐吗?”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沉默。

    还是易道问:“少华,你对我和妈……白霖……用了催眠术?”

    红色的眸光一沉,睫毛轻轻颤抖:“爸爸妈妈,你们吵架,我很担心。”

    吵架也不能把我们弄到一窝睡吧?想发火,看见她清纯乖巧的样子又发不出火,憋得我几乎快内伤吐血。

    “下次别这样。”易道淡淡地说道。

    “嗨!”

    “还有,做错事,扫地没有用,道歉。”

    少华再次鞠了一躬:“嗨!すみません!(对不起)”

    “好,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排骨。”

    完事了?这就完事了?

    还给她做好吃的?

    要是人类小孩做这种事,怎么不得严厉地训斥一顿?易道明显是在纵容少华!

    打量着少华,我愤愤地想:妖怪就是妖怪,即使外表是小孩,即使样子长得这么天使,即使这么可爱……

    唉,算了,谁叫我怎么都对她生不起气。

    起床时已是中午,洗簌完毕,路过厨房时易道正忙着做午饭。桌上已经放着几盘做好的菜:南乳仔排,孜然菠菜,清炒红菱,香辣蟹。

    想不到易道是个厨艺全才,五湖四海的菜系样样精通。我捞起一只蟹腿塞到嘴里,却在易道回眸的时候一愣。糟糕,白知秋做饭的时候偷吃偷习惯了,忘了这桌菜是易道做给少华的。

    幸好他只是淡淡地问:“喜欢我做的菜?”

    点点头:“喜欢。”

    用筷子夹过一块蛋黄仔排:“刚炸的。”

    “谢谢……”用两个指头拈起排骨往外走,想起早上他暴露无遗的匀称肌肉,紧绷的小腹,还有紧贴着我的……

    脸上有些发烫。

    这时手机响了,接通一听是方怡。

    “白霖,下来,陪你买画去。”

    我回头问易道:“老板,朋友找我有事,我能出去一下吗?”

    他不语,嘴唇抿直,微微有些不悦的样子。半晌才道:“早点回来,不然少华,又要去找你。”

    从昨晚到现在,一向冷冷淡淡的易道居然闹了两次情绪,真少见。

    我怔了怔才答:“一定早去早回。”

    少华不在客厅,我飞快地换好鞋跑下楼,方怡和昊子坐在敞篷车上朝我挥了挥手。

    我指指昊子,问方怡:“他来干什么?”

    方怡没好气地说道:“他自己赖着来的,说是要给你当保镖,砍价,顺便泡昨晚叫你妈妈的那个小美女。”

    “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白了昊子一眼,我跨到后面一排坐好。

    昊子转身谄笑地看着我:“前女友,昨天那小姑娘是你的继女?”

    恶狠狠地眯了眯眼:“是我干女儿。”

    “太好了,请问八年后你愿意当我的干丈母娘吗?”

    心中一阵火起,抬手冲着他的脑门使劲敲了好几下:“痴……心……妄……想!”

    他抱着头嘻嘻哈哈地躲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还别说,她的模样和你上大一的时候挺像,超级美少女啊,曾经惊鸿一瞥迷得我神魂颠倒哇,真有母女相嘿。不过现在的你嘛,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闭嘴!”虽然又赏了他一个爆栗,但心里美滋滋的。同少华很像,那说明我的模样不是太难看喽。

    吵吵闹闹的,三人赶到重庆路。才进简。画楼下的一楼商场,就听见有人一声尖叫。人群一下子朝我们涌了过来,个个面带惊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被挤得东倒西歪地往后退。

    紧接着,门外有人大声喊:“我们是保安,让一下!”

    然后人群变了方向,将我朝反方向挤过去,一下子挤到头钻出了人群。

    抬起头,我看到不远处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脖子上挂着一个三角形平安咒。背靠玻璃橱窗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一把裁纸刀。两眼翻白,身体放佛刚从澡堂子里捞出来一般,散发着雪白的烟,全身不断抽搐着。

    慢慢的,就在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她的皮肤像核桃一样渐渐皱起,墨黑的头发缓缓褪成了白色。

    就在大家看得发愣的时候,她突然嘶哑地尖叫起来:“睡美人!睡美人!”

    声音同她此刻的外表一样,无比苍老。

113、番外插播

    白知秋24岁。

    世界级音乐殿堂维也纳金色大厅中,正在举行zg著名民族歌手苗祖独唱音乐会。

    从后台瞥了一眼;见舞台下座无虚席;白霖回头对白知秋说道:“哥哥,我紧张。”

    虽然已经排练过多次;但毕竟是第一次和国宝级歌唱家,还有世界顶级交响乐团合作;白霖心中忐忑不安;胸口紧绷得快要吐出来。

    白知秋微微一笑:“把它当成平常的练习,不要管观众;要学会享受别人的掌声。”

    说完;单膝跪地,替白霖捋直雪白小礼裙裙角的小褶皱。又掏出手绢,细细擦掉她水晶鞋顶端的一点灰尘。

    这时;前台的苗祖对观众介绍道:“最后,我将为大家献上zg名曲《茉莉花》。伴奏者,zg青年小提琴手,白霖。”

    台下掌声雷动。

    白知秋抬起头,眼眸中荡漾着温柔似水的笑:“乖,去吧,哥哥在后台看着你。”

    箭在弦上,白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拿着白霖公主走了上去。

    待白霖站到预定的位置,台上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只剩一束银光射到她身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纯洁得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忽然,白知秋转身走到后台内侧,双手扶墙,低着头,手心里紧紧攥着手绢。

    “拉拉索索……”悠扬而急促的前奏一下子拉开表演序幕。

    一听见音乐声,原先还紧张不安的白霖突然轻松多了。她架好琴演奏起来,流水般的音乐声从琴弓下流泻而出,舒畅得没有任何瑕疵。

    白知秋依然埋着头,食指在墙上跟随琴声一起轻轻点着调子。晶莹的汗珠从他头发中簌簌滚落,又顺着脖子浸进了纯白的衬衫。

    终于,小提琴独奏部分结束,苗祖的歌声响起。白知秋这才抬起头,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演奏结束,台下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接着是演员谢幕。

    白知秋没有赶到观众席同朋友们告别,而是守在舞台出口等白霖下来。

    旁边一个金发小伙小伙子捧着一簇白玫瑰,也等在出口处,大概也是在等自己重要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认真地盯着从台上下来的人。

    十多分钟后,白霖总算同苗祖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看见白知秋,她开心地挥了挥手。

    白知秋笑了笑,正准备张开双臂准备接受她的拥抱。不料,金发小伙走到白霖面前,手捧白玫瑰单膝跪下,用蹩脚的中文生硬地说道:“祝贺你,我的霖。”

    白霖愣了愣,随即惊喜万分地接过白玫瑰,然后搂住了金发小伙的脖子:“Alfred,谢谢你的惊喜。”

    周围浪漫的音乐家们全都鼓起了掌,祝福这对情人。

    白知秋依然微微地笑着,只是眼眸黑沉沉如水。

    庆功宴在维也纳大酒店举行,猩红的地毯一尘不染,金黄的灯光晃着金灿灿的天花板,墙上一幅幅名家油画精美绝伦。彬彬有礼的侍者们用镀金盘子,在诸多绅士淑女中间穿行询问。

    厅堂中,聚集了众多音乐大师,世界商业巨头,社会名流。

    白霖身穿金色的抹胸小礼服,脚踩七寸高金色水晶鞋,手握酒杯,在苗祖的带领下用法语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杯中淡黄色的清澈液体随着她的动作不断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种钻石般的晶莹。

    见白知秋虽然同自己聊着天,眼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