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猎手 作者:月下箜篌(起点vip2013.7.21完结,爽文,机甲)
。场中,只见到她身上黑红格子的衣衫飘飞不定,以及黑色骰盅发出的低沉翻滚声。
她如在画画,用浓厚的笔墨在空中点画,黑色骰盅所过之处,便是墨迹画痕。
“这是…大泼墨!”
安静的赌桌上突然出来一个有些激动的声音,众人先前被秋词的表演所吸引,这时才被这声低呼惊醒。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先前摇骰的中年荷官,他呆呆的看着桌边影舞蹁跹的秋词,嘴巴忘记了合拢。
“什么叫大泼墨?”
问话的是路易斯。琼恩,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大泼墨这个说法,便好奇的问道。
“议长大人,这大泼墨是我们赌门中人才知道的一个称呼。”汪清仁接过话头,脸上带着些许讶异的解释道:“这铁箍一桶的来历想必各位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在赘述了。当年的九指兽除了留下这样赌具之外,还传给他徒弟两种运用这样赌具的手法,此后便彻底隐居不出了。”
他叹道:“可惜九指兽的徒弟天赋异禀,却志不在赌,只愿做个平常人,于是携带这两种绝技,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我们欧家人脉很广,寻找了百十年也没找到他,这是我赌门的一大损失啊。”
“哦。”路易斯。琼恩点头,他对这些下九流的行业故事不感兴趣,他只是好奇什么叫大泼墨。
汪清仁极有眼色,知道他不爱听这些话,言归正传的说道:“大泼墨便是这两种操作铁箍一桶的手法之一,议长大人,你看秋词小姐的步伐,再看她的动作,像不像是手捧着大号画笔,恣意纵横的挥毫泼墨?”
路易斯。琼恩听他这么一说,再仔细一瞧秋词,果然看出了几分门道。
“最重要的是,这才是操作铁箍一桶的正确方法,而不是用蛮力硬生生的摇动,那是巧力,秋词小姐其实其实并没有出太多的力气,全靠一股巧力牵引着铁箍一桶自己在运转。这种手法叫做大泼墨,想必也能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汪清仁这话似乎在提醒着什么,于是场中的人神色各有变化。
大祭司含笑不语,连云山冷冷淡淡,两人之间刚刚缓解的气氛却不知为何又开始凝固。
秋词正在舞动,突然感觉一股莫名的霸道力量开始扰乱她的节奏,她身形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
就在骰盅将及要落地时,另一股柔和的力量化作两份,一份扶住秋词的身体,另一份却将要落地的骰盅拖起,送到了秋词的手中。
秋词接着这股力量稳住了身形,又拖住了落到手中骰盅,抬头见大祭司朝他微微一笑,她愣了愣,继续游走舞动起来。
“哼”,闷哼声传来,连云山黑着脸,浓黑的眉毛一掀。
“呵呵。”大祭司风度极佳的笑了笑,长长的白眉无风自动。
于是秋词苦了,她一会儿觉得那股霸道的力量要将她掀倒,接着另一股股柔和的力量又将她扶正,她步伐踉跄,恍若喝醉了酒一般踩着棉花踩不稳地面。
这两个老混账!
秋词心中破口大骂,实在太可气了,居然敢拿她做战场?
但她无奈的发现,自己除了在心中骂娘,却拿这两个老家伙毫无办法。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一个活了三百多年,一个活了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多年,居然如此为老不尊?
还好这两个老家伙很有分寸,使出的力道不轻不重,不会伤了她,一个只是为了破坏她的摇骰,一个却是为了帮她纠正步伐。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老头都是一样的无耻,欺负小孩儿啊。秋词在心中对帝国第一人和联盟第一人下了如是定义。
更悲剧的是,他们斗起来没完了,她都打了半天醉拳了,却丝毫没发现两人有停下了的意思,只能苦着脸继续游走。
难怪她第一局输了,想必是这两个老家伙搞的鬼,明明是开豹子的骰盅,硬是被他们弄成了大。秋词知道多半是连云山暗中动了手脚,大祭司是跟着她下的赌注,万万没有拆自己台的道理。
场中的人何尝看不出秋词的苦处,路易斯。琼恩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瞧了瞧两个老头都一动不动,好像完全与他们无关一样。他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没有证据,怎么说是人家动的手?
青衣和林枫饶有兴趣的对视一眼,又相视摇摇头。欧阳玲冷笑着看着场中滑稽的秋词,又暗自庆幸刚才两个老头刚才没有真的答应自己替他们摇骰,不然现在难堪的就是她了。
一丝冰冷的气息突然弥漫开来,至赌桌中间,突然化作两股,一股袭向连云山,一股袭向大祭司。
连云山耷拉的眼皮一台,霸道真气迎着这丝寒冰气息席卷而去。大祭司微微皱眉,却是柔和的力量将这丝冰冷的气息包裹。他抬起眼,看了看林枫身后的萧春水。
霸道真气风卷残云般将冰冷的气息击溃,接着逆流而上袭向冰冷气息来时的方向,那个方向是林枫和萧春水。
林枫首当其冲,这股看不到摸不到却感觉得到的气息向他迫来时,他脸色大变,连回头埋怨萧春水的时间都没有,双手十指向上,化作一团火焰形状。
萧春水早有防备,双拳布满冰霜,寒冽冽的气息将整片空间包裹,却唯独没有包裹林枫的双手。
林枫的双手如火苗,陡然间散发出炽烈的温度,一冰一火,两股毫不相容的气息,顿时纠缠在一起,共同迎向那股霸道如雷的气息。
烈火如歌,冰肌玉骨,宗师府两大绝技,同时出现在这张红木赌桌上。
桌子上的所有叠起来的筹码一阵晃动,众人只觉忽而一股冰川之气袭来,忽而又是骄阳似火,忽而又觉有山般的压力冲来,几种匪夷所思的感觉一一掠过。
红木赌桌周围的屏风后转出两队人,一队是全是包裹严实的联盟特种军人,手中握着威力强大的能源枪。“哗哗哗”,这队军人瞬间包围了红木桌,枪头对准了除了路易斯。琼恩和他身后的谢开颜外,桌上所有人。
另一队则是黑衣打扮的赌场护卫,这群人是汪家身手最厉害的护卫,每个人都是体能高手,带队的正副队长也是少有的体能大师。
今天都是贵客,他们的安全赌场必须保证,汪家当然不敢掉以轻心,直接派出了最得力的护卫队,并且动用了汪家轻易不会动用的分金尺。
238、一枝独秀
三寸分金尺,条条要人命。
这就是汪家赌场的震场之宝,敢在汪家赌场闹事的人,没有足够的分量,也请不出三寸分金尺。
三寸分金尺总过十八条,由汪家第一护卫队人手一把,各自掌管,于是第一护卫队也叫分金尺护卫队,联盟私人武装中,分金尺护卫队一直能排进前三。
桌上风云变幻后,忽然变得云淡风轻,筹码还是整齐的堆放着,既没有倒下也没有散掉,那让人觉得寒冷刺骨的冰风也没有冻结任何相信,炽烈如火焰的气息也没有焚烧掉桌上的红色桌布,如雷的气势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便仿若幻觉。
“心有所望,皆为虚妄,是为幻境。”大祭司叹息一声,幽幽的开口:“冰火魔弓,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他笑了笑朝对面的连云山问道:“连云山,你是想试试他们的本事练没练到家吗?”
“哼哼,”连云山轻哼两声,眼也不抬的说道:“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害得我只能从两个小辈身上见识帝国传说中的冰火魔弓,不够味道啊。”
场中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宗师府两大绝技,一直被视为帝国的镇国功法,死死的压制着联盟的体能术。只是十多年前,宗师傅一夜被灭,虽然是皇室内阁出的手,直接动用了皇室护卫队,参与的还有三千皇室暗卫,但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国师府。
国师府一次就出动了十位祭祀,将宗师府内的高手全部缠住,剩下的人只能被一一斩杀,最后高手尽灭,宗师府毁矣。
是以林音最恨的人是谁?宗师府残留的妇孺最恨的人是谁?当属帝国大祭司也。
若不是国师府的参与,宗师府至少可以逃出许多人,保留下复仇的力量,可现在人都死光了,还谈什么报仇?
在宗师府毁灭那一刻,宗师府的长老,林音的大师兄将藏书库一把火焚烧殆尽,帝国宗师府,万余年来的珍本典籍,从此化作飞灰。
这把火,烧的太快,但再快也快不过祭司们的神术,可惜宗师府仅存的高手们拼命抵挡在藏书库外,死也没让人进去一步。一直到火烧尽了藏书库,林音的大师兄,宗师府的长老伴随着宗师府这万年来才收集的一屋子绝世武技,消失在火海之中。
帝国为这把火叹息的人数之不尽,有人佩服宗师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又有人怨恨宗师府毁掉了帝国千百年来所有武道中人的心血。恨也罢,怨也罢,结果谁也无法挽回。
帝国皇帝也为此很是后悔了一番,他不后悔灭了宗师府,他后悔的是百密一疏,竟然宗师府的人毁掉了满屋的武技秘籍。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烈火如歌和冰肌玉骨,宗师府会这两门绝技的人全部战死,世上唯一还会这两门功夫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逃匿的帝国女宗师林音。
如今这两门绝技同时出现在这张赌桌上,只能说明林枫和萧春水都是林音传授。
“可惜啊可惜,我恐怕再也见不到冰火魔弓真正绝世的威力了。”连云山依旧无比感慨的叹道。他看了看林枫,又看了看萧春水,眼中露出失望,再不肯转头去看第二眼。
冰肌玉骨是女子修炼,烈火如歌是男子修炼,这本是两门霸道至极的绝技,所走的都是极度偏激的路子,断不能乱了性别。
萧春水和林枫的资质都是一等一的好,连云山这样挑剔的人,都找不出半点瑕疵,可萧春水习练的是冰肌玉骨啊!功力越深,死的越快,哪里能修炼到极致?
注定无法长成的人,他何必多看一眼?
林音真是疯了,无论他身份如何,说到底当年只是一个一岁多的婴孩儿,在冰天雪地中陪了她这许多年,她居然真的能下得了狠心。连云山不由心中暗想,接着看了看大祭司,眼神有些飘忽。
“砰”,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打破了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秋词双手按着骰盅,眼若夜幕中的启明星,闪闪的看着场中的人。
原来在刚才发生变故那一瞬间,秋词已经完成了大泼墨的摇骰操作,铁箍一桶定定的放在红木桌上。
秋词自信,她摇的骰,没有人可以看透,更没有人能听出,哪怕是连云山和大祭司这样的不世高人。
大祭司微微含笑:“连云山,这一局你怎么赌?”
连云山抬头,笑道:“远来是客,大祭司您先请。”
“客随主便,还是你先吧。”大祭司客气道。
连云山沉默了一会儿,哈哈一笑道:“既如此,还是以前的赌注,十五年内,不入联盟。”
“好!”大祭司慨然应诺,接着道:“如果我赢了,林音和那个人,都要还给我。”
“可以,但是这次我要修改一下赌注。”连云山说道。
“嗯?”大祭司疑惑出声。
“上一次我答应你,即使你输了,我保证那人十五年的性命,十五年已过,这次你若再输,我便不作保证了。”
大祭司眼皮蓦地抬起,目中似蕴育了一点刺人心神的寒星,迎向他目光的人不由纷纷转开视线,只有连云山瞪着双眼,一眨不眨的迎着那双眼睛中的夺目星光。
许久之后,大祭司缓缓的问道:“他还活着吗?”
他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似乎压抑了千钧的重量,由不得连云山不认真回答。
“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只是以后万事都有变化,我连云山不可能一直守护他,守了十五年,足矣。”连云山掷地有声的说道。
大祭司扬起的白眉轻轻的落下,刚才那一刻,若是连云山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既然活着,那就好,一切还有希望。
“所以,这一局是你我最后一局赌局,若你赢,我帮你寻回你要的人,若你输,十五年后再来吧。那时候我不会再管你和林音之间的事,不过你还能活十五年吗?”连云山问道。
大祭司沉默良久,叹道:“很难,所以这一局我一定要赢,绝不能输。”
他心里苦笑,自己活了多少年了?足足三百二十七年了,早就到了该死的时候,只是依靠着秘术,一直维持着生命。可是人力有时尽,他的力量再强,也斗不过天啊!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可他等不了。
“好,你若赢了,一切随你。”连云山说话后,一把将面前的筹码推到了“大”字上面。
他说道:“我压宝,从来只压大,绝不压小。大祭司,你呢?”
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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