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仙侠传作者:秦茗
马逸感激的看了看刘晖,微笑着把刚才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趁着大家都听着马逸说话之机,刘晖偏过头来,关心的看着脸色苍白,低头不语的周楠,小声问道:“小楠,你是怎么了?怎么只要遇到鹰翔,你就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周楠轻轻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后,才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绞动得发白的手指,轻声说道,“可能……可能是他炼的功夫与我天生相克吧!一看到他,我就……就觉得……觉得心里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啊……”鹰翔听完马逸的话,满脸的羡慕表情,心里若有所思,嘴里喃喃自语着。
“呵呵,这有什么?我只是举手之劳啊,马老伯不必这样挂怀!”见他说完了,刘晖虽然内心牵挂着身旁的玉人,可是还是转过头来,连连谦逊道。
“呵呵,公子客气了!”云阳瞥见马逸夫妇脸上发自内心的感激,就含笑代他们说道,“公子,或许你身为人类,因此感受不深——对于我们灵异而言,能够平安度过一次劫难,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扑通!”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鹰翔忽然排开椅子,一下跪在了刘晖面前,叩首求道,“公子,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搭救!”
“呃……快快请起!”刘晖一愕之后,马上也站了起来,边伸手去搀扶他,边说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如果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不会小气的!”
“呵呵!”云阳捻须笑了两声,帮着他说道,“老雕啊,你不是听到了吗?我们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公子一听马夫人有难,就毫不迟疑答应解救!你啊,就放心吧!”
“是啊,是啊!”刘晖听着连连点头,随后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鹰翔,你是有什么难处呢?起来坐下慢慢说吧!不管什么问题,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这……”鹰翔犹豫了一下,见刘晖这时一脸诚恳的笑容,于是缓缓从地上爬起身,坐回到椅子上,沉吟了半晌,才在众人鼓励的目光里,有点结巴的开口说道,“公子,本来……本来我曾经冒犯过你,不……不应该再提这过分的要求……”
“呵呵!”刘晖一笑打断了他的客套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最近练功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吗?”
“哦……是啊!公子,你怎么知道的?”听他一下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问题,鹰翔不由愕然,冲口反问道。
“嘿嘿!”刘晖含着得意一笑,再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庞后,才收起笑容沉声说道,“我看你额头上隐隐有青筋跳动,眼珠里有杂乱的红丝。可能是你把功法练得不对,不久恐怕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啊!”鹰翔听了大惊失色,一下又站起身来,回忆一番最近练功时的情景,再细察了一阵体内,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含着惊惧望着刘晖说道,“公子,可能是我修炼《小乘玄功》不当所致,近来老是觉得心里烦躁,想大声吼叫或者破坏点什么东西,额头上经常‘突突’的跳动,体内的真气流动也不象往常那么顺畅……这……这就是走火入魔的先兆吗?不过……上次……上次经过公子真气的炼化,我自己觉得这些症状比原来要轻了一些……”
“呵呵,你不用担心!”刘晖先轻笑着安慰了他一句,然后温言建议道,“你先坐下吧,让我为你把把脉,再看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马逸先前看到他“轻松”的就治好了自己夫人,对他充满信心,这时出言附和道,“老雕,你先别着急,让公子给你看看,保你手到病除!呵呵!”
刘晖凝神为鹰翔把了一会脉,才睁开眼睛,迎向忐忑的望着自己的鹰翔,轻笑道:“嘿嘿,也算你与我有缘啊!……”他顿了顿,再抬眼环视了一圈望着自己的众人后,嘴角又露出了坏笑,捏揉起下巴,看着鹰翔接着说道,“我看你啊,并不仅仅是练功出了问题,还有‘心魔’在作怪啊!如果不是你我有缘,上次就会被我的‘乾坤九转真气’给炼化了……”
“公子!”鹰翔又惊又喜的叫了一声,不敢置信的问道,“我……我逃过‘心魔劫’了吗?”
“啊!”云阳和马逸也一样惊呼了一声,然后笑逐颜开,都为鹰翔欢喜。他们心知,“魔劫”分为“内魔”和“外魔”,“内魔”就是人类七情六欲之因,也就是最难克服的“心魔”。外劫可以靠善根,可以靠结缘,可以靠外人襄助化解,而“心魔”只可靠自己克服。
“呵呵!”刘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先前就是‘嗔念’在作怪,于是妄动无名……”话语到此,他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冲动,不由的一窘,脸上一红,再也说不出话来,情不自禁的又偷偷望向了周楠。
“可是现在老雕既然来找公子了,呵呵,那就是说明你‘心魔’已解,过了心魔这一关啊!呵呵,可喜可贺啊!”仿佛是为了解脱刘晖的窘境般,马逸笑着说出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嘿嘿……”得知了这个好消息,鹰翔忍不住一阵傻笑,心里也轻松了许多,矮低身子,又坐了回去。
“呵呵呵……”室里的一众灵异,除了周楠外,全都为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刘晖看着周楠苍白如雪的俏脸,忽然心里一动,回身说道:“鹰翔,我刚才察看你的脉象,觉得你有几处经脉练错了。现在我就帮你修正过来,让你行功时少去一些霸气和凶戾之气,而走‘王者之道’。”
“多谢公子!”鹰翔深感今天这一趟真来对了,大喜之下,站起身来,又想跪拜道谢。
“呵呵,不必客气!”刘晖微笑着伸手一拦,随后自己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背后,要求道,“来,你坐下来,闭上眼睛,把全身放松,别运真气,也别想着什么功法,只要想一点开心的事情就好!”
鹰翔依言坐了下来,随口笑道:“呵呵,那我就想着自己在天上自在的飞着,俯瞰着大山、草原、沙漠……”
“呵呵,不错!”刘晖暗赞他慧根深种,同意了一声,然后凝神运起功来。
片晌后,众人只见他毫不作势,就这么手掌轻轻一挥,就有一道淡淡的紫气应掌而出,顷刻间就把鹰翔笼罩了起来。在紫气罩里,鹰翔神态安详,嘴角带笑,神情极其轻松,那表情就好象他此刻真的在天空翱翔一样,畅快无比。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刘晖轻喝一声,那些紫气迅快的如万流归宗般,投回到他的嘴里。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鹰翔闻声睁开眼来,只觉得此刻体内真气流动得格外顺畅,而且看东西也清晰了几分,他心知修为又有突破,心里大为感激,于是趁刘晖不注意,矮身又跪到地上,伏首连声道谢。
云阳见刘晖有点不好意思,想要去把鹰翔搀起来,于是虚拦了一下,笑道:“公子啊,老雕是真心服你,你就受他一礼吧!”
“这……”刘晖也知道阻拦不住了,加上刚刚运功完毕,体内有点发虚,而且最重要的是,此时周楠起身来到他的身旁,要把他扶回座位,于是他顺势享受起美人少见的温柔起来。
可鹰翔叩头过后,并不站起来,仍然还是跪在地上,抬起激动得通红的脸说道:“公子,我鹰翔先蒙你不伤之恩,后又拜你之手,解脱了走火入魔之苦。我鹰翔也是个知道恩义的汉子,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还望公子收留!”
“你……”大惊之下,刘晖从温柔乡里梦醒,一下又站起身来,手伸缩不定,眼睛望向屋里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云阳和马逸先不解鹰翔行为的相顾愕然,然后同时恍然的一笑。
“呵呵!”最后还是云阳含着赞赏,笑着看了看鹰翔后说道,“老朽看老雕这要求发自真心,公子你就收留他吧!”
“可是……”刘晖为难的看着云阳,为自己找到了一条不收留鹰翔的理由,“我们……我们生活习性不同,他怎么能跟我一辈子呢?”
“呵呵,公子啊!”马逸这时出言笑道,“这老雕啊,虽然现在还是肉食,不过他修炼有成,可以开始吃素了。呵呵,所以啊,他与公子毫无二致,而且……呵呵……”话到此处,他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指点着鹰翔,过了半晌才接着说道,“而且啊,他还好酒呢!连我这里的‘猴儿酒’都被他偷了不少……呵呵!”
在鹰翔忸怩的神情里,一屋子人这下全都哄堂大笑起来,即使是先前神色不对的周楠也不例外。
在笑的同时,刘晖注意到周楠现在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晕,不禁心头大喜,也就答应了鹰翔的请求,“那好吧!鹰翔,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这实在委屈你了!”
“哈哈,我有主人了!我有主人了!……”鹰翔一阵狂喜,翻身跳了起来,冲到室外放声大笑。
他蕴藏着无比喜悦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只要听到的人都可以从中感受到他那份发自内心的极度高兴和激动……
第十四章
听着鹰翔饱含着畅快的声音,刘晖心里不禁感动万分,沉默了半晌后,才抬头对云阳说道:“老伯,往后我有鹰翔随行,您就不必再与我们一起千里跋涉,旅途劳顿了吧!”
云阳闻言沉吟了片刻,瞥了一眼周楠后,才捻须微笑道:“老朽虽然不好争斗,可还是想跟公子一起去看看热闹啊!……”话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了看有点疑惑的刘晖,接着解释道,“这一来呢,随天道循环而来的大劫将至,老朽也想试试机缘;这二来呢,老朽毕竟修道多年,见多识广,也可为公子提供一点助力!”
“公子!”马逸也听得心动,顺着云阳的话头要求道,“我老马也随你一起出去走走吧!劫数来临,躲是躲不过的!”
“这……”刘晖一楞,随即望了望两位马夫人,劝道,“马老伯,云老伯孤身一人,随我而去还好说一点,可您……”
“呵呵,公子啊!”马逸一笑打断了刘晖的话,用目光与自己的夫人们交流过后,才接着恳切的说道,“她们俩平安的度过了这次瘟狸之劫,想来往后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而老朽对西域的环境非常熟悉,正好可以帮上公子!”
“呵呵!”云阳听得一笑,捻须说道,“是啊!公子就让他随着一起去吧!想老马还到那边征战过呢,当然对那边的地理环境了若指掌!”
“那……”刘晖看马逸一脸的真诚,踌躇了一下后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那好吧,马老伯也随我们一起去试试机缘吧!……至于说谷里的事情,这样吧,等一会我留一道‘婆罗神咒’,把您的那几颗长养颜果的果树隐藏起来。这样,瘟狸见这里没有了它们想要的东西,也就不会再来,那两位马夫人也就不会受到它们的惊扰!”
“多谢,多谢公子!”马逸见他考虑得这么周详,心里一喜,减去了不少担忧,嘴里连声道谢。
“呵呵!”云阳心里对刘晖的心思慎密暗暗点头,可口里还是打趣道,“公子啊,你这么一安排,那这一路上,老马就不用那么牵肠挂肚喽!”
“那是,那是!”马逸笑容满脸,回望着自己夫人,连连点头。
马逸的两位夫人到底也是修炼多年的灵异,也知道劫数来临,再躲在谷内修炼就不合时宜了。她们眼见这位“公子”的确也是福缘深厚,一来就解去了自己一位姐妹的劫难,自己的夫君随他一起,有他襄助,想来也会安全度过这次大劫吧!而她们自己也心知,自己到底是“女流”,要是一起去随在一旁,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更可能成为“累赘”。于是她们虽然心里很是不舍,还是用眼光支持马逸的决定。
自从刘晖为鹰翔矫正了调息经脉后,周楠就感受不到来自鹰翔的压力,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此刻她坐在刘晖身旁,看着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赢取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她凝望着他的侧影,看着他挺直的鼻梁、隐含着坏笑的嘴角,在内心不禁重新估量起他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见他因为心疼一颗丹药,而不肯救一位快死的人,然后又隐藏自己的修为,随那位大喇嘛做向导,随后就见他把他们的值钱之物偷个精光,还……还故意嫁祸于那个踢了他一脚的人……嘻嘻,他好象忘记了这个事情,一直都没有回去取他偷来的财物呢!嘻嘻,我也就看不到他那时的尴尬表情了,可惜!……从这个事情看来,他并不是因为贪财去偷他们的东西,而是……哼,我看他就是想故意报复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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