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的金龟小宠 作者:清歌落絮(潇湘2013.5.29完结)
过了一会儿,那马车里又传出了他的声音:“走吧。”顿了片刻,里面的男人又道,“下次走路当心一点。”
他的声音落下,马车继续前行,那少女呆呆的站在那里注视着马车走远,她的心还在“噗通噗通”的跳着,她隐约觉得车里男人的那句话似乎有关心她之意思。
马车走了没多远,那马车外的一个白衣人就挨着车道:“公子,她刚才看到您了。”
“嗯。”里面传出了冰一样的声音。
“那公子的意思是什么?”白衣人又问。
顿了一下,里面的声音死一般的沉静,“我让她下次走路当心一点,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公子的意思是……挖了她的眼睛?”白衣人问。
里面的男人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没有了眼睛的人走路才要当心,他可断断不会没有理由就嘱咐别人的。
那白衣人垂首,给了属下一个眼神,那人便身子一退,消失不见了。
那马车继续带着森冷的寒意往前行驶。走了没多远,男子便感觉车外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飞了进来。
他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因为他本身就带着这样的味道。
是月光,月光的味道!
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男子问外面的白衣人道:“是什么人在靠近?”
那白衣人一愣,目光立刻在周围搜寻,他一眼便看到了街道另一边的金蕴儿一行人。目光沉了一沉,白衣人低声对着帘子道:“回公子,是金蕴儿。”
“金蕴儿?”里面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
“是啊。”那白衣人道,“是司徒雅正在查的一个女人,他曾对公子说过她可能就是月光之女。”
原来如此。
那车帘子里又没了声音。
白衣人见主子不说话了,一时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凑上去问:“公子,您要不要看一眼?”毕竟金蕴儿是如今月光之女候选人中可能性最大的一个,公子若是能看一眼,也可能感觉更强烈。
马车里静了一会儿,那男子冷漠的声音又飞了出来:“看?她还没有被确定身份,凭什么让本教主看?”
“……”白衣人一时无言,忙躬身道,“是,公子说的是。”
里面的人又说:“让司徒雅尽快确定她的身份,到时候本教主和她互看的机会还多着呢!”说罢,里面就再没了声响。
那白衣人点头领命,临走时他回头看了蕴儿一眼,那一张巧笑嫣然的脸登时让他心惊,他隐约觉得,教主总有一天会为他今天没有看的这一眼而后悔!
————
悦来客栈。
蕴儿和医藤老人在冰前镇打听了一些明天成亲礼的消息,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这悦来客栈的位置并不偏僻,但是人却很少,除了蕴儿的凤枭宫住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组织也在这里。所以蕴儿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股森冷的寒气直入肺腑。
蕴儿迈入客栈,那掌柜的就迎了出来道:“几位来了,里面请。”
这里面的寒气很重,蕴儿不由得紧了紧衣衫问:“除了我们还有谁住在这里?”
“还有一位叫华公子的。”那掌柜的道,“他们的人全住在西面,你们住在东面,不相关的。”
“真的没相关?”蕴儿顿了一下问。
“没有。”掌柜道,“那华公子已经住了两日,性格也是很好的,赏银也给了不少,如今多住几个人也不碍事。”
“如今冰前小镇江湖人来了这么多,其余的客栈个个人满为患,你们这里怎么这样空旷?”蕴儿不解的问。
“不瞒姑娘说——”掌柜无奈道,“也不知这个华公子是从何而来的,他们的身上像是冰窖一样,冷的很。这冰前小镇本来就已够寒的了,他们还更胜一筹,自从他们住进来,我们这客栈便和冰洞一样,来了几个客人都说这里寒气刺骨,还有一种森然可怖之感,纷纷站了一下就走了,没有人愿意住。”
原来如此。
蕴儿也的确感觉这里冷的很,但这里人少,总能安全一些。
“那就这里吧。”蕴儿道,“我们只住今日,掌柜你好好照看,赏钱不会少。”
那掌柜乐的点头:“是是,姑娘安心住着就是。”
蕴儿说罢,便往里走去。
医藤老人也忙跟上:“夫人,这地方可还好?”
“嗯不错,只是和咱们同住人的身份还要查查清楚。”蕴儿吩咐道。
“是,这个属下马上就去查。”医藤老人道。这时一个凤枭宫的侍从上来跟他说了两句话,医藤老人点头让他下去,又凑到蕴儿耳边说,“夫人,下属说咱们的人去的时候,苏公子等人已经入了冰前镇。小雀也和他在一起。”
“他怎么进来的?”
“是苏公子的随从综伯等人接他进来的。如今他在何处,尚且不知。”
“既然是综伯来了那他应该不会出事。”蕴儿道,“如今他离我远远的才是安全,跟着我反而会危险。”蕴儿道,“派人找找他的消息,找到了也不必让他过来,明日事情结束再见不迟。”
“是。”综伯点头,顿了一下又道,“夫人,那明日我们如何上山?”玉冰山的大门比冰前小镇可要难进了的多了。想了一想医藤老人又说,“今日属下在冰前镇听说,为了防止鼠辈混入明日的成亲礼,冰爵在每张请帖上涂了一种膏药,唯有碰过请帖的可安然上山,其余的人一旦上山会因山上的毒气而七窍流血而死。夫人——”
“好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不必着急。”蕴儿说罢,就推门进了房。
【188】 月光之女
【188】 月光之女
夜里的冰前小镇格外森冷,刺骨的寒风“呜呜”的刮着,街道上清清冷冷,半个人影也没有。舒槨w襻一辆雪白色的马车从萧瑟而漆黑的街道尽头幽幽驶来,最后停在了悦来客栈的门口。
“公子,回来了。”白衣人在车外恭谨的说了一句,便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马车的车帘。里面的男子弯身出来,一头瀑布一样灿亮的银色长发霍然洒了出来。那一头银发格外柔顺漂亮,似是被月光染了颜色一般,在夜里也幽幽的泛着清透的银光。在那令人惊艳的银发下,是一张面无表情、却又美轮美奂的俊颜。唇色稍有泛紫,略显病态之美,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黑如璞玉,清亮异常。他的衣服也是纯白,衣袂翩翩之余,简直像是一个不染纤尘的神祗。
男子冷冷的下了马车,便带人迈进了悦来客栈,才一进门,立刻有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涌了上来。男子的脸色忽沉,眸中霎时闪过一丝骇人的森冷杀气。
“有他人!”他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来,跟在他后面的白衣人白若闻言,忙抽身上前,轻吼一声,“掌柜!”
不一会儿,掌柜便忙从里面跑了出来,扫视了客栈内的人,他笑吟吟的对男子道:“华公子,您回来了。”
白若站在这位华公子的身前,冷冷的问掌柜:“掌柜,今日你可又收了别的客人来?”
那掌柜一愣,老实的回答:“回公子,这里今日小的是又收了一批人进来,不过公子住在西面,他们住在东面,况且他们只住一夜,没什么关……”
“大胆!”白若闻言,眼睛一圆,大怒道,“我们公子当日入住的时候就说过,赏钱不会少你的,但却不能再住别人,你忘记了么?!”
那掌柜的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生气,两腿一软,当即就跪了下来,吞吐道:“公子啊,小的也没有他意,只是这客栈东西两面离得远,公子住了西面,东面一排厢房空着也是空着,所以小的就——”
不等他说完,那华公子便沉着目光,薄唇轻启,冰一样的吐出了两个字来:“杀了!”
那掌柜一愣,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莫名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华公子,你说什么?”
华公子再不张口,只是目露阴寒的凝视着他。
等白若拔出了剑要动手时,那掌柜才反应了过来,他惊恐的睁圆了眼睛大声道:“华公子,华公子小的没有恶意啊,请公子饶命啊,公子……”
月华冷冷的看着他,仍然一言不发。
白若的手一甩,剑起剑落,那掌柜便已身首异处。地上的鲜血和华公子的一身白衣相互映照,越显残忍可怖。
收起那手里的剑,白若冷声道:“按照规矩,他的命还能再多留一天,不想他这样不听话,实在是找死!”看过他家公子的人是断断活不成的,更何况他还看了这么多次。
“公子。”白若转头对月华公子道,“今日入住的人,要不要属下去将他们也解决?”
嗅了一下周围的空气,月华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没有回答,只是信步往后院走去。白若等人不敢怠慢也抬步跟上。月华停步在院子中央,目光四转,最终盯住了东面二楼,唯一一间亮着烛火的房间。
那浓浓的、和自己相似的味道,正是从那里飘出来的。如今夜已深了,那房子却还不熄灯,也不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月华身影一闪,白若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再抬头时见他已经站在了二楼的那扇门外。
“公……”白若正要张口,却被月华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了。他站在门外,侧头听着里面不大的声音。
此时,蕴儿正坐在里面和凤惊羽聊天。当然陪她聊天的并不是凤惊羽本人,而是他的心跳。桌子上点着一盏已经暗了的烛火,蕴儿坐在桌边,按着自己的左手腕,感受着从那边传来的凤惊羽的心跳。心跳频率或慢或快,或强或弱,显然是凤惊羽在有意控制,似乎是想对她说什么。
蕴儿很认真的感受着,同时也臆想着他可能对自己说的话。
“你想我了么?”顿了一下,蕴儿笑了起来,“哈哈,我也想你了呢!”她的眼睛弯出了漂亮的弧度,像是一个欢天喜地的孩子,在听到心爱之人的表白之后,乐不可支的笑着。
透过那一条细细的门缝,月华公子的一双眼睛凝视着蕴儿。里面的光线虽然不亮,但是他却能将她的笑容看得清清楚楚。她容貌清澈、笑颜如花、娇嗔诱人。那爽朗的笑顿时刻入了他的瞳孔,让他的心微微颤动,猛然想起了百年之前,他也曾见过这样的笑容。
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和现在一样的容颜,而她还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龟。
她生活在不惹世事的山涧里,还没有褪出金壳,离变成人形的日子也还远得很。他的马车从那里经过时,她正和伙伴们在小溪里嬉戏玩耍,它们平日不喜动弹,今日有心也是因为天气很好。她偶尔甩动小尾巴溅起了小小的水花,被阳光一照,凝出了晶莹剔透的光泽。
他的马车停下来,目光往那片阳光灿烂的小溪里看去。可惜她的身子太小,他只能隐约看到有一些小龟,却实在看不清长相。
他的随从上前来说:“教主,那只被山涧中人传言的,很受月光青睐的小龟就在那条小溪里,教主既然路过,要不要下马车去看她一眼?”
“小龟?”
“是啊。”属下又说,“她被盛传,可能会在成人形之后成为月光之女。”
一抹冷笑浮上了月华的脸颊,他不屑的哼了一声道:“那就等她成了月光之女之后再见吧。”也不是每一个受些月光青睐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月光之女的。如此想着,月华让属下拿了一块石头给他,他不客气的拿起,猛的向蕴儿所在小溪丢了过去。
“咚!”水花四溅,那一片的小龟被吓了一跳,纷纷四散逃走。
冷冷的撇了一眼那地方,月华公子盖住帘子吩咐道:“走吧!”马车继续前行,却走了没多远车轮就被什么东西绊到,轮子一歪,整个马车猛的往溪水里翻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车就“噗通!”一声栽进了小溪里。
周围的侍从无人受伤,只有月华一人随着马车翻进了溪水里。小溪虽很浅,但是他心中盛怒,从车里钻出来,一双戾目猛的向那地上看去。而那一只小龟正收起柔弱的金光,扭过头来灿烂的对他笑着。
是的,面对他这个不怕无人不惧、杀人如麻的吞月教教主,她居然一脸天真、毫无惧意的向他笑着,笑的那样清澈那样没心没肺。仿佛她自认他刚才抛去的石头是一个游戏,于是她也兴致很好的跑过来和他做一个游戏一般。
似是平日里见惯了那些或谄媚、或惊恐的表情,竟一时被她纯净的笑脸给惊住了,任水从他的头发上衣服上流了下来,他竟也没有反应。
思绪翻转,当月华再次凝住那门里的蕴儿时,眸中闪过一丝清光。
一阵风吹过,天上的乌云飞走,月亮露出了脸来。那月光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全部往这里照来。一半照在了月华的身上,而另一大半则透过了蕴儿紧掩着的窗,直直的照进了屋子,全部照在了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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