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祖师(师徒)+番外 作者:花左(晋江2013-04-26完结)
鳌婴插着腰大笑起来,顾青影无奈至极的瞪了他一眼,将傅云帆拔萝卜似地从雪里拔了出来。却看到他一脸的通红,看起来憋屈之极。
“……呃,那个,云帆,四太子就是这样,他没什么恶意,你别介意啊。”顾青影见他这样,以为他是生气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哄。
傅云帆憋着声儿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逃命似地朝一座宫殿跑去。
鳌婴大笑着喊道:“臭小子你慢点儿!当心再摔着了!哈哈哈哈……”
顾青影好笑又好气,朝他喊道:“还不快跟上来,不想见他了?”
一句话堵的鳌婴噎住,脸也浮起一抹奇异的红,支吾道:“谁见他啊……”
“行了,快来啦。”
“青影,跟你说个事儿。待会儿你一边玩儿去,我跟他说会话,也就行了……”鳌婴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
顾青影微微皱起眉头,心下诧异,依着鳌婴鳌大爷的脾气,当是直接抢人才是啊,“就……这样?不做点别的?”
鳌婴面色沉重的摇摇头,“我不愿让他为难。也……也不想利用你……”
“啊?”
鳌婴苦笑,“我只是想问他一些话而已。”
顾青影沉默了,想到一路惊险重重、鳌婴几番丧命,竟然只为了问一些话,也不知他内心几多挣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见她不说话,鳌婴拉住她前进的身子,她抬眼看向他。
“青影,你陪我一路走来,多番相救,我知道你心疼我。可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好么?”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面对那双褐色眼眸里深沉的忧伤,顾青影闭眼,点了点头,“好。”
松开握住她臂弯的手,鳌婴举步踏入那座有着傅梓珂的宫殿。顾青影立在雪地里,目送那一袭火衣的消失。
鳌婴啊……你这个傻瓜。
后来傅云帆出来,带着顾青影去了另外一座宫殿。见到紫英时,顾青影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紫英见到顾青影自然是又惊又喜,拉着她问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问掌教和白昶是否也到了。
顾青影只是含糊说着自己先到一步,并未提鳌婴之事。紫英一阵欣喜,拉着顾青影说了许多话。抱怨昆仑宫规矩礼仪甚是严谨繁杂,一会儿又说这里雪山众多四季有雪,比西城不知多了几番韵味之类,又抱怨自己来的这几日从未踏出宫殿一步也未见着傅梓珂一面每天都学习各种礼仪等等话语。其间顾青影也只是淡淡的笑着,沉默的倾听,偶尔搭话而已。
两人一直说这话,直到一群丫鬟涌进来为紫英打扮时,顾青影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吉时将到。
一身新娘打扮的紫英美的令任何人动容,大红嫁衣,凤冠霞帔,金钗玉枝,温柔亲切,沉静大方。
这样的人,跟傅梓珂站在一起自然是天作之合,可是不知为何,顾青影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既喜又苦,既欣慰又酸涩。这样也好,这样才是符合天地大统的。男才女貌,珠联璧合。至于鳌婴,他对傅梓珂说不出口的感情,只能以这种令人唏嘘的方式告终。
跟着两列丫鬟的队伍,将紫英送入昆仑宫大殿时,顾青影在人群中急切的寻找那一抹火红。
傅梓珂穿着一身喜服,已经站在殿中,牵着红绸,与新娘缓缓步入大殿正中。
那么鳌婴呢?他怎么样了?
顾青影不想知道鳌婴跟傅梓珂谈了什么,只想知道他现在何处。
鳌婴,你在哪里?……
一只温暖的手拉住她的,手心里的温度让顾青影心内微热,眼眶红红的转过头,鳌婴站在她身后。他脸上强撑的笑容让她鼻头一酸,差点就落泪。
“鳌婴……”她急声喊道。
一根手指触上唇来,阻止了她即将一连串的问话。顾青影怔然的看着他,鳌婴只是微微摇着头,眼泪便一路落下眼眶,连话都说不出来。
顾青影心内更痛,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
她敏锐的感觉到鳌婴体内的灵气消失了,心下诧异,也不知什么原因。但看样子像是鳌婴的神力应该也恢复了。
殿内喜乐高奏,司仪的声音慢慢响起,正说着西城与西昆仑联姻等等的祝福话语。
顾青影正打算带着鳌婴到殿外去,却听到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阿婴?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一惊,鳌婴连忙暗自抹去眼泪,转过身去喊了声:“父君。”
北海神君慢慢走过来,皱着眉头训道:“你这大半年的时间跑哪儿去了?”
又瞟了顾青影一眼,严肃的神态透出不悦。
早听说这女子行迹乖张,与其师禅玉仙尊纠缠不清,又与魔界中人有染,如此品行不端的人怎么阿婴尽跟她混一块儿了?
阴冷的眼神落到两人紧紧交握着的手上,眉头皱的更深。
感到北海神君针一般的眼神,顾青影默默的松开了手。
“阿婴,问你话呢,你怎么了?大半年的不见一面,这会儿怎么跑西昆仑来了?”
鳌婴低着头,手伸到身后一把拽回顾青影的手,低声道:“孩儿和青影……跟傅少主是好朋友,他成亲,我们自然是要来的了。”
“我们?”
北海神君的老脸有些抽搐,他自然还是担忧鳌婴跟顾青影在一起。抛开她师父禅玉仙尊不说,北海神君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这时司仪的客套话已经讲完,眼看吉时也到了,大殿一时间便安静下来,北海神尊也暂时不好再训鳌婴,只拉着他到了对面的席间坐下。顾青影的手被扯的生疼,好在鳌婴最后松开了,她立在西城这一边弟子的人群里,看到对面宾客席间的鳌婴被北海神尊按在席间,一脸的沉郁。
她心内微安,鳌婴跟他父君呆在一起,这样最好不过。这几天,一路走来,她的心无时无刻不是提着的,总是怕鳌婴出事,怕他像曾今的苏鹤和浮生那样消失在她眼前。如今他和他父君呆在一起,她放松了神经,顿时便觉得有些头晕,站不住脚。想来为鳌婴输送了一半灵力,耗费了太多。
司仪的喊声已经从一拜天地,喊道了夫妻交拜。傅梓珂和紫英也在此时相对而立,缓缓对拜。
顾青影感到头晕目眩之时,一人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身子。诧异的转过头,“白师兄?”
白昶看着她,神色惊诧,“影子你何时来的?”
“哦,我……”
正在这时,顾青影浑身猛的僵硬住,目光死死的落在白昶身后的那根巨大的黑圆柱上。
白昶见她神色怪异,也转过身去看,却感到顾青影猛然抓住他的肩膀,一阵钝疼。
“影子?”
“别……别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嗨。怎么说呢,快要接近尾声了吧。写到这一章的时候,几次都鼻子泛酸啊……可惜还是没哭出来。不知道有没有作者写着写着自己哭了的
121
121、血染昆仑巅 (一) 。。。
这一天,原本是西昆仑与西城联姻的大好日子,然而谁也没想到,红事变白事,血染昆仑巅。
当司仪高亢的嗓音喊出最后两个字:“礼——成——”
众仙举杯祝贺,正此时,地面却开始颤抖,摇摇晃晃,昆仑宫正一点点坍塌。
有人大叫了一声:“看!那柱子!——”
众人这才看到,大殿斜里的一根巨大的黑圆柱在缓缓起着变化,竟然像是什么有生命的东西附在上面,绕动,盘旋。
竟然是一根无比粗大的黑色巨蟒。
“昆仑宫要塌了!快出去!”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殿中一哄而散,各人自顾不暇,一片混乱中顾青影和白昶也随着跑了出去。
众仙冲出大殿,奔至外面宽阔的雪地上。殿中冲出来的人都汇在一块儿,洋洋洒洒的站满了昆仑雪巅。顾青影急忙转身去,便一眼望见那几个显眼的人。
新郎傅梓珂拥着新娘紫英与西昆仑的一众人等站在一起,鳌婴被他父君拽着,明鸳掌教跟邹宇几个人也是一片狼藉。
众仙本待喘口气,却见地面轰然震颤,忙惊恐的往后退,因为通往雪山脚下的道路竟然断裂。不仅如此,四周的雪峰皆急剧远离,雪峰裂开,承载着昆仑天城无数宫殿和众仙的变成一座孤零零的雪峰,摇摇欲坠的模样。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妖魔力量?竟然可以撼动整个昆仑之巅!
身后一声巨响令得众仙回头转身,黑色巨蟒从宫殿顶端捅出来,那座巍峨雄伟的昆仑宫一瞬之间轰然倒塌,废墟一片。
黑色巨蟒直着上半个蛇身,便足以高高俯视着雪巅上惊慌失措的每一个人,冰蓝的眼睛蕴含着沉郁的冷光,幽幽的吐着猩红的信子。
即使在场的都是道行上百上千的成仙之人,甚而还有天庭的几位神君,但面对着眼前的通天巨蟒,无不心生颤栗,两股隐约颤颤。
强大的妖魔气焰充斥着整个昆仑巅的上空,顾青影和众人抬头看去,黑云迅速围拢,一大片魔兵魔将站在云端,为首的便是当代魔君梼軴,千年妖狐紫后,四大魔主,皆是十年前在魔界的熟悉面孔。
有胆小的仙界弟子欲要逃跑,刚施展仙法想要飞身,孤零零的雪峰此时四周皆是万丈悬崖,悬崖低端窜起红红的火焰,崖壁上突兀的冒起无数的尖尖的锋利冰刃。
如此诡异,冰与火组成的悬崖的阻挡,划出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昆仑之巅的众仙全变成任由魔人宰割的鱼肉。
众仙惶恐之余不由惊异,魔界为何会突然汹涌来袭,怎么仙界之大,竟然未曾有一人提前发现?
“是你?!”混乱中,一深蓝华袍的男子朝黑色巨蟒喊道:“你可是上代魔君梼炎之子梼蓝?也是七千年前从化妖池逃出的那条黑蛇?!”
通天黑蟒忽的化成人形,一个蓝发蓝眼黑衣的男子立在废墟之上,长长的蛇尾微微在半空一划,空中的魔兵便往后退散一些,给昆仑巅的上空露出一个圆圈的蓝天白云。
“未曾想,还有人能认出我……”
蛇尾在雪地上诡异的蜿蜒,蓝发黑衣的男子来到雪地上,与众仙对峙而立。
“不过除了你司战神君,这世间……也不知有几人还知道我。”对着深蓝衣袍的男子,幽幽说道。
司战神君墨沧走出人群,沉声道:“七千年前,从盘史神坛的化妖池逃出一只蓝眼黑蟒,据说乃是由上古神玄武华阴投掷其中。为防止黑蟒祸害苍生,天君特派本神追捕这条黑蟒。岂知你自出化妖池后便销声匿迹,本神竟也是近十年才隐约查探到你的几丝踪迹。”
“不错,我逃出化妖池后,便一直收魂敛气隐藏踪迹,谁也找不到我。虽然你们天界之人自诩聪明,可是就算我藏着你们眼皮子底下,也没人发现我,呵呵……”蓝发蛇身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笑道,极为诡异。“你们搜遍六界,却唯独想不到,七千年来,我悄无声息,却一直都在天庭天宫里,天君的后宫别院之中。呵呵呵呵……”
墨沧脸色沉静,问道:“既然七千年你都悄然无声的蛰伏,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如此大的阵仗?”
梼蓝冰冷无神的面孔一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双眼微眯,唇角弯起,像是在朝什么人撒娇一般,“我这时候出现,自然是时机快到,我便要,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咯。”
不知为何,顾青影后背一凉,总觉得梼蓝那双眼睛是盯着她的。
她怎么能不记得这条蛇呢?十年前,是他答应帮她保胎,却在最后一刻撒手离去,任由她面对西城血淋淋的惩罚……她敏锐的认知,这条蛇,一定与她的前世玄武华阴有关,而且极为密切。从他看她的眼神里,甚至能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有奇怪的悲伤,还有,恨……
墨沧问道:“报仇?这里的仙人,大多几百几千年的道行,你从化妖池逃出来的时候他们几乎都还没出生呢,难道他们是你的仇人?”
“这些?”梼蓝淡淡的挑了眉毛,道:“这些后辈小生,我能与他们有什么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牵扯这些无辜后辈?今天这昆仑巅上万条性命,不是统统都捏在你的手里么?”墨沧质问道。
梼蓝摇着头,“我不杀他们,或许你们都不相信,可我真的从来没杀过谁。”
听他这么说,众仙竟然暗自感到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梼蓝今日应当不会滥杀无辜才对。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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