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祖师(师徒)+番外 作者:花左(晋江2013-04-26完结)
冰若嗫嚅道:“无。只是来看看。。。。。。”
“以后都不要来。”
“什么?”冰若抬起头,盯着他。
蛇身男子微微侧过头,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似人非人,似笑非笑。
“我说,你以后都不要来这里。”
夜风袭来,吹动他冰蓝色的长发,拂过他同样冰蓝的眼。冰若感到一股寒意,她突然就很想知道一件事。
殷红的唇浮起一抹浅笑,水漾的目光。
“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梼蓝也笑,只勾了勾凉薄的唇角,双眼却是一片幽深,仿佛那后面藏着波涛汹涌的大海。
“你无需知晓。”
禅心殿。
纪醇站在书房门外,面上尽是愁态。房内传来喝声:
“全都出去!走!”
房门哗啦的拉开,明鸳和霍冰从里面走了出来,眉头俱是紧锁,神色难安。
明鸳忧道:“师兄这般,可如何是好?”
霍冰皱眉:“都不知他怎会损耗的这么多仙力。如今修为只剩百年不到。。。。。。”
一旁的纪醇听了暗自惊心,背上不由就要冒出冷汗。他原先知道师父魔界一行损耗了不少仙力,但怎么也没想到,师父万年修为,竟然只剩下一百年不到?
明鸳见纪醇面色惨白,对他道:“此事慎密,只有我和你五宫师叔知道。你切记不可走漏风声,万一被有心人知去了,恐对你师父不利。”
纪醇点点头,“弟子明白。”
又见前院一白影姗姗而来,明鸳霍冰对看一眼,决定还是将此事告知冰若。
冰若听了,面上僵了片刻,随即低头一笑。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甚或他成了一个凡人,就算只有十年甚至十天的活头,我也要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未再看明鸳霍冰和旁边的纪醇一眼,她进了书房,将门拉上。
明鸳霍冰离去,纪醇望着紧闭的房门很久很久。
“师兄。”
“出去。”秋华玉蜷缩在软榻上,面上疲态尽显,昏昏欲睡,黑发铺在红木地板上,夹杂着许多刺目的白发。
冰若走上前去,蹲在地上,将他的发揽起,软弱无骨的玉手穿过他黑白夹杂的华发。
秋华玉皱眉,想要一掌推开她却使不出力,只得翻身背过身去,将头发从她手中扯掉。
冰若靠近软榻,藕臂揽上他身,臻首靠在他肩上。
“师兄,你心里还在想她么?”
秋华玉脑海里尽是一些他与顾青影痴缠的画面,此时冰若揽上身来,令他身体更加渐感燥热。
一只柔荑探到他衣襟里,往下滑去。冰若甜热的气息微风一样刮在他耳畔。
“师兄,你这是在魔界时所中余毒未清,所以才会幻想出那些画面来,让冰若来替你解毒可好?”
秋华玉呼吸灼热,想推开她,她却愈揽愈紧。
一片清凉覆上他耳畔,冰若吻了上来,秋华玉猛的睁开眼,眼里一片平静的漆黑,望着红墙上画壁里林间呼啸的风。
“冰若,下去。”他忽然开了口,声色里尽是凛然。
冰若一惊,知他已经从幻梦里清醒过来。她松开手,颤颤的滑到红木地板上,低着头。
秋华玉抻着软榻站起身来,没再看她一眼,慢慢走进了画壁。踏入夜里漆黑的树林,阑珊的光影。凉风灌入宽大的衣袍,地上荆棘丛生,刮烂了雪白的衣摆,树桩很多,孱弱的白影在林间跌跌撞撞。
他抬起头,望着林子尽头的巨大阴影,古剑书阁森然而立,夜风呼啸而过。
他喃喃自语道:“阿青,那些真的只是我的幻境么?。。。。。。你现在何处呢,过的可还好?应该。。。。。。变老了吧。可是你不会死。。。。。。我的阿青,怎么会死呢。。。。。。。。。。”
一户农家里,厨房中一个年轻的女人忙前忙后的转悠着,一会儿往炤里加点柴,一会儿又是往大锅里添水。天还没亮,甚至月亮还高挂在树梢。
院子里一个男人挽着裤腿,在牛圈里进进出出。
过了一会儿,女人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朝院子里探着头。
“张儿!吃饭啦。”
“来了。”
张贵将脖子上的帕子取下,随手在身上擦了擦。进屋里来,刚要坐下时忽又记起一件事,猛一抬头,见他女人秀桂也正朝着他眼睛斜斜的往旁屋看去。
“我去看。”张贵点点头,又站起身,一边往旁屋走去。
秀桂看着自己男人走进那间漆黑的旁屋,轻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半年来,她和张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但再这么下去,总不是个事儿,张儿倒不说什么,可她总觉得累赘,却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天已经麻麻亮,张贵来到旁屋外,先是在窗户边往里瞅了瞅,只见漆黑的屋子里有一点萤火虫似的微光,弱弱的。然后他又走到门边,朝里喊道:
“阿婆,起了吗?”
屋里的人咳嗽了几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到:“起了。”
张贵问:“今儿阿婆要去镇子上么?”
“去啊。”
里面窸窸窣窣的,那人似乎走到了门边。
张贵往后退了几步,退到院子正中。
木门被拉开,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妪走了出来。她右手拄着拐棍,左手提着一盏发着微弱荧光的灯。
张贵笑道:“阿婆,一起来吃饭吧,吃完饭你跟我一起去镇上,今天是个好日子。”
老妪抬起头,干瘪的脸上尽是岁月沧桑的痕迹,眼皮耷拉下来,将那她灰白的瞳仁掩去大半。她朝眼前的中年汉子点点头,沙哑的嗓子道:“麻烦你了。”
张贵憨厚一笑,扶着老妪往堂屋走去。忽又听老妪说道:
“今天去了镇上,我就不回来了。”
张贵心里咯噔,但口上仍旧问道:“阿婆要走了?”
“对,要走。”
“去哪里?我送阿婆去。”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秀桂一直将二人的话听在耳里,只端端的站在饭桌旁,微微的垂着头。
张贵扶着老妪跨进门槛,老妪停下脚步,道:“不用你送,我自己就可以。”
“那怎么可以?你都这么老了,我有牛车,可以拉着你去任何地方。”
老妪坐□来,道:“我去的地方远,你的牛车到不了。”
闻言张贵问:“阿婆都这么老了,还要去哪里的远地方?”
“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当爬上来更新。。。。。。那个,窝十五号考完试。。。这几天窝也会偶尔更,但是肯定效率不高。请亲们见谅。窝滴专业很坑爹,窝必须下死手复习。。。咳咳。15号以后一定正常更新,并且时不时滴双更!!!嘿嘿~~。。。。。。贱萌样求体谅O(∩_∩)O~跪求体谅~~~~亲们对不起了~~来,容窝亲乃们几个~~~
77
77、刘家车队 。。。
黎明,天色将亮未亮,一辆载满甘草的牛车在这座边陲小镇容达的道路上缓缓的前行着,车轱辘不时地发出咕噜声,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老黄牛抬起头,喷出口混合着甘草的气息,天上的月亮躲进了黑云里。
张贵走在牛车的一边,手里轻轻的握着牵牛的绳子。
牛车上的甘草堆里,老妇人安静的坐着,灰色的披风遮盖了她大半张脸。
“阿婆,你真的要去长安么?那么远呢。”
“是啊。”
“为什么去长安啊?”
老人微微抬起头,看着消失的差不多的月亮,苍老的面容里是看不清的神色。
“那里。。。。。。是我家。”
张贵噤声。原来阿婆是中原人,可是当初怎么会。。。。。。那样浑身是血的一个人,躺在他家门前的牛圈里,等他让秀儿给这人洗干净时,竟发现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老人身上有一些黄金银两,足够老人在他家里住几辈子。夫妻两人默默的收养了老人,对于缘由,都不敢多问。此处地处于荒山脚下,神仙妖魔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阿婆家中都有些什么人呢?”
“。。。。。。几个侄孙。”
她身体往后靠了些,靠近松软的甘草堆里。干枯的手紧揪着灰色的衣领。
顾青影,你居然没有死。。。。。。
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枯涸的眼却湿湿的隐约有泪意。
遥遥的望了那苍莽山巅一眼,那里,是她一生的岁月。禅心殿,玉鼎宫,古剑书阁,这些都成了前尘之梦一般,萦绕在她脑海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一个梦。梦了六十年。梦醒了,她从哪里来,自然要回哪里去。
如今她到底是人,是妖,还是仙,她自己也分不清了。她现在虽无仙骨,却仍有仙力。在夜里的时候,她可以变会二十五岁的样子,可是每当她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更加苍老。没有仙骨,仙力用一点便少一点,所以每当她变成二十五岁的样子时,之后便会更加苍老。想来这些仙力也只是用来维持她的生命。只要她不随意耗费,像一个凡人一样活着,一定可以活很久很久。
但这仙力从何而来。。。。。。
她想起自己曾经在秋华玉打下最后一鞭前爬到他身上,或是在那一刻,他握住她的肩,将仙力输送给她。。。。。。师父,你终究还是不忍心啊。。。。。。
你保住了我,却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罢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孩子是你的。就算我可以再活一百年,却永远都不能再见你。哪怕是投胎,转世,也不会再踏入西城一步。
天色越来越明亮,老人躺在草堆里,沉沉的睡了过去。当她醒来时,见周围已是闹市。张贵正跟几个商人装扮模样的人说什么,见老人醒来,便走过来扶她下牛车。
“阿婆,我找到一队胡商,他们这一两天就要动身去中原。我都跟他们讲好了,他们愿意载你去中原。”张贵从甘草底下翻出一个包裹,放到老人手中。“从这里去长安怎么着也要半年,这是秀儿给你准备的两件过冬衣物。其余的吃住方面你也不用担心,我都跟他们商量好了。”
又从草堆里摸出另一个包裹,沉甸甸的。张贵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低声道:“阿婆,这是你的那些银两。。。。。。”
“张儿。”老人突然出声道,“你拿着吧,不用给我了。把秀儿接到镇上来,买些房产田地。”说着将手上装着冬衣的包裹挎到肩上,拄着拐棍颤悠悠的往商队走。那些个银两,想来是那日将她送下山的弟子随手变幻的,只为了让张贵夫妻俩好好照顾她。
张贵正处于震惊之中,这才忙回过神来,望着老人的背影,张了张嘴,追了上去。
“阿婆,这。。。。。。”
“替我谢谢秀儿,她人好手巧,这衣服穿上一定暖和。张儿,你媳妇很好,别负她。”老人笑着,走向对面商人的马车。
张贵一边扶着老人上车一边憨厚的笑答道:“那是,那是。”
老人坐上马车,轿帘落下之前她看到张儿又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个领队的商人手上,一边笑着跟人家说什么。老人靠在软垫子里,闭上眼继续睡觉。
半年。。。。。。无所谓的。
五个月后。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这些商人们也没打搅那位老人,只每天到了饭点都会派人去给她送饭菜。
商队有十多辆马车,走在最中间的便是商队的负责人刘晨。
刘晨今年四十九岁了,但精气神极好,中等身材,有些发福。他父辈本是京城大户人家,叔叔是朝廷要员,但在刘晨幼年时,叔父遭奸人陷害被当朝斩首,而他们一家也被发配到塞外。后来叔父的案子被礼部翻案,当今圣上仁德,免除他一家人的发配,准许刘晨一家回京。并加官进爵,赏银赏地。然而官场黑暗,刘晨自是不愿涉足,但总想回老家看看。自此塞外的一家人收拾细软,组了个车队,跋涉回京。
刘晨从软和的马车里出来,从下人那里牵了一匹骏马,跨了上去。他的三个儿子策马到他身边。大儿子刘泉三十五岁,身材有些发福。二儿子三儿子刘然刘翼却是一对双胞胎,皆是二十三岁的年纪,年轻俊朗,为刘晨的美妾侍所生,刘晨对这两个儿子的疼爱更是非凡。
“爹爹夜里睡的可还好?”大儿子刘泉问道。
刘晨摇摇头,正要说话时,只听三儿子刘翼道:
“荒郊野外的怎么能睡的好呢?我们都睡不舒服。”
二儿子刘然只笑不语。车队经常行在偏远的荒郊野外,无人烟客栈,夜里总有野兽嘶鸣,哪里睡的好呢。但千里跋涉,日日夜夜,不过是为了圆爹爹一个心愿。
刘晨抬头看了看前方黑压压的山头,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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