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神婆 作者:楼尔(晋江2012-07-26完结)
“小竹子小竹子,偶刚刚算了一卦哦,乃们这一次不是说去敦煌嘛!似乎有些事情要发生哦,但素算不出会有神马事情。棱家现在感觉很心慌,乃们先去哈,要记得保持联系,偶和小云彩收拾收拾打理几天琐事也赶过去,表着急哈!唔……小云彩!乃这个银,表亲偶呀,棱家说的不是这种琐事啊!嘟,嘟,嘟……”
以上,就是与狐小晴的全部通话内容,整个过程没给虚竹任何机会发言……囧r
挂掉电话,虚竹肩膀被人一拍,“嘿!小竹子!哟!段誉也在呀,我说你们,这关系一确定下来真是跟胶粘的一样啊,分都不分不开。”
“错别?千语她们呢?”虚竹并不打算将白千语她们卷进自己的麻烦中,便也没打算将段誉的事说出来。
“在后面呢。”
“汪!”
虚竹一愣,“什么声音?”
楼错别也是一愣,“唉?”
“汪汪!”
虚竹越听越耳熟:“这……不会吧。”
此时,白千语和林赤赤正好过来,打着招呼,“大家终于又到齐啦。”
楼错别灰白着脸,“真是齐得无与伦比……”
正说着,从楼错别背着的双肩包里挤出了哈小果的脑袋,蔚蓝色的眼睛看见虚竹还兴奋地吐着舌头。
“……”群体默然。
随即传来林赤赤一声吼,“楼错别!!这怎么回事?你丫的怎么把小果也带来了!”
楼错别挨训着缩了缩脑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这不是大早晨的收拾行李没睡醒么,我说我那洗脸的毛巾手感怎么这么细软呢。”
林赤赤头都大了:“细软你妹!都说了行李最好早几天收拾,你丫的非得当天准备!现在怎么办?”
白千语当机立断道:“咱门学校似乎只报销硬座票,也没办法了,昨天上网查了一下,好在这趟车次的人并不多,上了车以后都第一时间补票,大家集体换软卧。”
“……”沉默的大家。
“汪!”欢脱的哈小果。
只好如此了。
可是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哈小果的目光投向了青影。
一人一狗对视着,蔚蓝色的眸子闪过异样的青光,青影对其微微颔首,笑了……
第四十章哟!敦煌+警匪文试阅
晚间。
白千语,楼错别,林赤赤以及虚竹和青影几人终于抢下一室软卧车厢。
此时楼错别简单地洗漱回来,下巴还滴着水,“大赤赤,借我毛巾擦擦脸呗。”
林赤赤毫不留情地将滚地玩耍的哈小果拎起来丢给楼错别,“你不是带了吗,用你的小果牌毛巾可劲蹭去吧。”
楼错别抱着哈小果欲哭无泪,白千语丢去自己的毛巾给楼错别,“别闹了,赶紧把小果藏起来吧,一会儿别被乘务员发现。”
五个人,竟然为了小果多买下这般多的铺位,真是……
虚竹坐在下铺用浸过水的毛巾细心地擦拭青影光洁且微显红晕的面容,不禁一声叹息。
她觉得青影的那个铺位也算是白买了,反正晚上他也是要拉着她的衣角挤在一起睡的。
等到大家都盖上被子睡着的时候,虚竹只能由着青影拉着她的衣袖坐在床上,火车上的卧铺实在太小,根本无法容纳两个成年人合睡。
而此时的青影却全无睡意,坐在车厢里看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满眼的欣喜,不可置信。
虽然为魂的时候跟着虚竹经历了时代变迁,但是当他以一个人的身躯来切实感受之时,仍会令人惊奇连连,心脏的跳动给他带来不同的欣喜。
“段誉,还没有睡吗?”虚竹不知什么时候将头靠在青影的肩膀上睡着了,路途的颠簸使其睡得极不安稳。
半梦半醒的虚竹俨然把面前的男子当做了段誉,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肩头滑下青影不知何时为他披上的被子。
午夜行驶的火车发出“哐嗛~哐嗛”的声音,轻微的摇晃,荒芜的野外即便借着月光也是放眼一片漆黑。
虚竹看着青影出神,同一副皮囊却因着灵魂不同而挥洒出不同的气质。
“呼……真的不是一个人啊。”
“……?”青影歪头疑惑。
“既然睡不着,我来陪你聊天吧。嗯……几百年前,当你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虚竹仰头靠着车壁,问出明知不会得到回答的问题。
“……”青影神色黯然,就算给他说话的能力,也不知如何说是好。
虚竹抬手抚上左眼,“我啊,自从知道这颗异瞳在这里的时候就考虑过,也许埋在这里的是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只听‘嘭’的一声,我就跟着它灰飞烟灭了。”
“……”青影努嘴略表担心,抬手拿下虚竹的手紧紧握着,看着她不赞成地摇摇头。
“可是现在心里似乎平静了许多。也许人总是这样吧,在经历别人的死亡时往往哭得死去活来,难过得死去活来,可是轮到他们自己死时,心里却早已看开。”
“……”会是这样吗?
虚竹笑笑,“可是怎样也没有活着好啊,能活着就可以品味生活的种种,活着就会有变数,就会有希望,没有什么能够比心脏跳动的声音更加动听。那么,你呢?”
“……?”我什么?青影歪头。
“再一次感受心脏的跳动,感受世间带给你的感官触动,是不是不想再做回魂魄了,是不是不舍得离开这具躯体?”
“……”青影大睁着眼睛,月光微弱地洒上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终于,青影沉沉地低下头,澄澈的眸子因失落的情绪而黯下光泽,抓着虚竹衣袖的修长手指缓缓放开,独自抱膝而坐。
孤独了千年的魂魄因这颗心脏的疼痛而难受着。
终究他还是不受欢迎吧,也罢,这幅身躯本不属于他。
她时刻满满担心的是另一个人,不是他。
虽然他做这些并不求她任何回报,但是如今真的可以贴近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暖时,他想要更多。
会因她的责怪而懊悔,会因她的难过而担忧,这手,他想一直牵下去不舍放开。
可如今,听着她吐露对另一个人的挂念,他感到胸腔一阵压抑的痛苦,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强自克制这颗难过的心。
此刻他才觉得做人也不算太好,伤心的时候太过难受。
可是他矛盾地想着,若他是人而非残魂,也许,他也可以勇敢地争取她的注意,也可以大胆地牵她的手,可以有追求她的机会。
却终究是人鬼殊途……
等等,不能这样难过,他最初是为了什么?
当初守护她又是为了什么?
只为了守护她世世平安,嗯,他觉得值了。
这千年的孤寂,他认了。
心疼,便疼吧。
这里青影刚刚想开,可是虚竹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青影转头看向虚竹,微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
虚竹怎会相信,拉过他的手解释着,“是我不好,我知道我刚刚说错话了惹你伤心,我没有讨厌你,真的。就是,就是突然担心起段誉,心里突然一急,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伤心,又不能说话骂我,你打我好了。真的,随便打,我这个人也没别的优点,就是很经打,要不然从小到大我也……”
话说到一半便被对方修长的食指点住了唇,在虚竹怔愣之际,青影微笑着摇摇头。
然后执起她的手,让她的手指轻触上他的薄唇,做出一串无声的口型,似是怕虚竹看不懂,便又重复了几遍。
‘我很好,别自责。’
摸出了他要说的话,看清了他的口型,虚竹顿觉鼻子酸涩,却仍强迫自己笑着。
素白的柔荑覆上男子的脸颊,轻声道:“你这傻鬼,还没适应血肉之躯倒先学起说谎来了,你说你很好,那为什么要流泪?笨。”
“……呜?”他哭了?是了,几百年没有过眼泪,竟差点忘了人还是可以哭的。
他低头害羞,暗自懊恼之际却也为停留在自己面容上的这双小手默默欣喜着。
这就够了,只要她幸福,他怎样都好,再无所求。
误会解除的两人相视而笑。
虚竹俯身捞起被子裹住自己和青影,突然贴近的身体让段誉又是一阵脸红。
然后抓起自己的衣袖放在青影的手里,“袖子给你,抓牢啦,睡觉吧。那个,肩膀借我靠一下睡,还挺舒服的。”
也许这火车上的第一夜注定是不眠的。
等到虚竹与青影呼吸逐渐均匀绵长,车厢里的其他几人渐渐睁开眼睛,却谁也没有出声。
楼错别,白千语和林赤赤其实早就发现了段誉的异常,只是聪明的不愿过问。
她们从没有见过鬼怪为何样,她们甚至不知道虚竹因何而苦恼,刚刚的对话她们听见了,却仍旧不愿多言。
有时候,有的人,也许平日里她们神经大条,她们不拘一格,隐藏其中的细腻心思也因此不为人所知。
却不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活法,真正的大智若愚往往被别人看做痴傻,只有真正的智者才可一眼看穿。
白千语她们便是如此,一方不愿提起的事她们便不问。
但若有一天她们中有人不快乐了,她们也会竭尽所能,在她最需要她们的时候出现。
若有一天她们中有人被欺负了,她们会及时赶到,将她护在羽翼下,与她共同面对迎头而上的危险。
这便是默契,不需要向对方解释自己,愿意坦诚结识她们的人自然会懂。
所以小竹子,要赶快摆脱麻烦快乐起来啊,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带着这份祝福,三人合上眼帘进入梦乡。
不知道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
总之,当大家背着行李抵达敦煌火车站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体即使站在平地上还会有在火车上摇摇晃晃的不适应感。
偌大的火车站,除了他们采风的学生,竟然再无旁人。
这种干燥的天气落在敦煌便成了赤|裸裸的炎热。
跨越了云层、水汽的阻碍,阳光径直砸在每个人身上,单纯的光感,纯粹的炙热。
不蒸发掉所有水分便不罢手的干燥天气,西风吹来,卷起细黄的散沙。
铺天盖地的土黄色调,蔚蓝的天空再添豪放一笔,就连干燥也是酣畅淋漓。
这就是敦煌。
坐落在甘肃、青海、新疆交汇之点,所谓“传奇”一词的故乡。
带队老师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十几分钟后,虚竹她们坐上大巴直达敦煌市宾馆。
舟车劳顿的白千语她们一到宾馆便扑到床上埋头就睡。
而此刻,同样摊在床上的虚竹低头看了看拉着他衣角巴巴望着他的青影,深深一声叹息:本神婆的清白……
按理说段誉应该与老师们同住,但是青影怕生,又不能让他露馅,虚竹耗费了最后一丝精力与带队老师展开口舌之争。
终于在白千语她们从中捣乱般的争执下将“段誉”从带队老师的“狗嘴”里抢了出来。
是以,虚竹所在的房间里住着她,段誉,以及哈小果。
这令人缭乱的组合……虚竹不禁头疼。
“叩叩叩……”
“谁,千语吗?”这个时候也只有她们来找了吧。
“叩叩叩~”
虚竹奇怪着下床,顺便带上了扯着她衣袖的段誉,打开门不觉眼前一顿。
“Hello~虚竹小姐!不介意我到你的房间做客吧。”来者摘下大大的太阳镜,露出魅惑的笑脸。
“白……白月安?额,你先进来吧。”这么个大明星要是被记者拍到自己和他有联系,那个麻烦啊……
步入房间,虚竹关门,随即倚在门上,“你怎么在这里?”
“这就叫我和虚竹小姐的缘分啊,明天我刚好有一个在月牙泉的case……唉,这位不是上次和你在一起的段先生?”
白月安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打量起段誉和虚竹,感觉和上次见到他二人的气氛不太一样,随即又将目光放在段誉紧紧拉着虚竹衣袖的手上,较有趣味。
“哦?段先生似乎很怕生。”
虚竹迅速牵起段誉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我家段誉不过是生病了而已,来了客人,自然要勉为其难下床迎接,白先生对这般待客之道不满吗?”
白月安轻耸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