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师太妖娆 作者:漓云(纵横2012-11-30完结)
我仰头看他,任眼泪滑出眼眶流过脸颊。狠狠压抑着心头莫名涌出的好多东西,将我折磨得快要窒息了。
“弦儿想对为师说什么。”他伸手捧住我的脸,手指摩挲着我的眼角,半垂着眼帘,里边倒映着夕阳沉沦的半边流火,看着我低低问。
我便再也忍受不住,轻声道:“你若出事了我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是傻的么,你知不知道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再也见不到……”
“弦儿。”他双臂霸道揽过我的腰,将我狠狠禁锢在他怀里。
我反手紧紧拥住了他,使出力气哭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宁愿你舍弃了我厌弃了我,我宁愿……宁愿……我宁愿代你去……”
我瞠着双目,师父两指竖在我唇上,听他沙哑着声音道:“弦儿不许乱说。”
(四)
师父放开了我,弯着一双流光闪烁的眸子笑睨着我,道:“为师现下已经好好的了,弦儿莫要再哭。只是为师想听听,弦儿到底想与为师说什么。”
我哭得够了,抹了抹眼泡子,心里咚咚直跳,忙退了一步,侧过脸去嗫喏道:“没、没什么要说的。”我不晓得是怎的突然好慌张,慌得嗓子眼直发干。
师父上前了一步,道:“乖,说与为师听。为师想听。”
我脚后跟不慎绊倒了一张凳子,手忙脚乱地将其扶起,道:“师、师父,你的伤可是好完全了?还有没有哪里有个痛痒的?徒儿、徒儿这就去为你煎药!”
师父却挑眉道:“唔,为师不是喝过了一碗药么,还是弦儿亲自喂为师的。”
……我面皮倏地火辣辣地烧。师父……师父他……不是昏迷不醒么!为什么会知道?!我结结巴巴道:“师、师父,徒儿、徒儿情非得已以下犯上,请师父恕、恕罪!”
师父突然近身上前,我慌得忙又往后退,却惊觉自己已经退不了了,身后面是一堵结实的强!
“弦儿想与为师说什么。”他缓缓俯下身来,呢喃,“不是有好多话想对我讲么,告诉我,我好想听。”
我大脑一片空白,全然忘记了有什么要对师父说。
他伸手抚摸上了我的侧脸,又缓缓靠近,直至我与他鼻尖对鼻尖。我心似要蹦出心窝一般,狂躁得十分不安分。师父盯着我问:“弦儿饿么?”
我喉咙发干,忍不住舔了舔唇,道:“饿。”
师父双目霎时深邃了去,再靠近了半分,似乎我的唇沿都能碰得上他的。他一手抚摸着我的脖子穿插进我的发间,一手搂上我的腰越发地紧,低哑道:“那我可以吻你么。”
还不等我说一句话,他的唇忽然压在了我的唇瓣上。大脑里一根弦瞬时崩断,全身似触了雷电一般,震得发颤。
他只是在我唇瓣上辗转反侧轻轻吮吸,却像是在抽走我全身的力气一般,身体竟无力得不听使唤,如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唔……”那一刻,心被胀得满满的,全部全部皆是他。一波一波的暖流自我心里溢了出来,我便忍不住哼出了声。
师父停了下来,离了我的唇,轻轻喘息。
我侧过脸去,垂下眼帘不去看他。我想我脸烧红得都快要羞死人了。
下一刻师父却突然又凑上脸来,有些霸道地又噙·住了我的双唇。他舌尖缓缓而试探地伸出,就在触碰到我的牙齿时,令我浑身一个颤栗。
身体不由自主就顺着墙往下滑去。
师父身体压过来,将我抵在墙上,双手亦将我的抵在墙上十指缠绕。他舌头探进我的口中时,我不晓得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晕眩。
迷迷糊糊中,只隐约感觉到师父将我抱得更紧,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在我耳边呼唤着我的名字。
那时,我想,此生我圆满了。哪怕下一刻就死去,也是值得的。
章九十二
(一)
今早上午,我端着大师兄煮好的药给师父送去。虽说过了些日子师父伤已好,但身体还是虚得很,得好好调理调理。
平日里我们昆仑山上没有谁生个大病有个痛痒,我还真未看得出来,原来大师兄他深藏不露留了一手,晓得些病理。再加上尧司专门遣人送过来的仙丹仙药,亦是调配得十分地道。
我打开师父的门时,见师父正斜倚在细窗前,晨光透过窗柩照亮了他的侧脸。他转过头来冲我低声浅笑:“弦儿。”
此情此景,若不是看见窗柩上摆着的酒壶与一只杯子,我想我会很悸动。
我快步走进去,将药放于桌几上,一把拿过酒壶和杯子,垮下老脸郁卒道:“大师兄说近来师父不宜饮酒,师父是听不进去么?”不光不宜饮酒,连喝茶也得喝最淡的那种。
师父道:“为师口渴。”
他那神情似有几分委屈一般,看得我心肝莫名一抽。我端起药便递给他,道:“喝了这个就不渴了。”
师父侧了侧眼珠睨着药,又道:“为师已经不渴了。”
我便将药碗直接凑上他唇边,道:“师父渴不渴都得喝,莫要怪徒儿无礼。”
师父低低笑了笑,随即手也未抬,直接张口喝掉了药。罢后还直蹙眉头,道:“怎的这般苦。”
我咧了咧嘴,满意道:“大师兄说苦药良口。”
师父挑眉道:“羽儿说的应是良药苦口。”
我嗫喏了声:“还不都是一样。”
我收拾了药碗走出房门之际,师父忽然叫住了我,道:“弦儿今日随为师去一趟上隐罢。”
“上隐?去那里做什么?”我禁不住问。我晓得上隐是河神所在的地方,师父平日不怎么走动为何突然想去那里了。
师父道:“昨日上隐鹤使送来喜柬,河神今日大婚,该是很热闹。”
我道:“河神不是已经婚过两回了么。”这个八卦我还记得,之前大师兄与我侃过,说是河神面相倜傥举止风流,家里本已经窝了个如花似玉的娇妻,不想在天庭又勾搭上一只美艳的仙婢给带了回去,婚了两回。
莫不是,这还要婚第三回?
师父似看透了我的心思,道:“嗯,娶第三个。”
我闷声问:“师父想要去么?”也不晓得这第三回婚那河神娶了个谁。
师父似笑非笑道:“嗯,去看看。上隐倒是有些趣。”
(二)
师父捏诀,招来祥云,便载着我一同去了上隐。
半路上我忍不住道:“师父,你身体没恢复完全,这次莫要喝酒。”
师父“嗯”了一声。
腾云飞了一会儿,前边就传来隐隐约约阵阵喜闹的声音,看似要到了。我侧头看了看师父,却不慎见他两袖一身轻,突然想起了什么十分心伤道:“师父……咱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带贺礼了……”
师父一愣,道:“咦,没带贺礼么?”
转眼间,我与师父下了祥云,在一条翻腾的河岸停了下来。立即河里便钻出两只小婢上前迎接,领着我们直往河里去。
上隐里边的光景与陆上无异。一路走进去亭台楼阁绿水池塘应有尽有。
我与师父进得园子,里边仙神簇拥好不热闹。却看得我是干笑连连,我与师父忘记带贺礼便贸贸然进来,一会要是拿不出什么恭喜新人岂不是闹笑话么。
但师父他老人家,十足的淡定。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低声提醒师父道:“师父,一会我们拿什么庆贺人家大婚呀?”
师父挑了挑眉头,不语。
这时突然凭空冒出个声音来,戏谑道:“啊呀,没带贺礼不如将你这小徒弟抵给我算了。”
我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一个红艳艳瑞气十足的男子正站在师父边上,手搭在师父的肩膀上,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还冲我眨了眨他那双闪耀的桃花眼。
我警惕地看了看他搭在师父肩上的那只手。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好生不讲礼,敢对我师父毛手毛脚。
那人丝毫不知趣,连身体也向师父倾了过来,摊手笑道:“卿华你肯是不肯?难得我再婚一回,我的贺礼呢?莫不真是这小徒弟?”
这回我听出了个苗头。这红艳艳的不是别人,怕就是今日成婚的主角河神。如大师兄所说看他面皮确实俊美非凡,言谈举止也确实轻佻浮夸。
我对他生不出一点好感来,尤其是见他轻浮我师父。
只见师父挑起唇角,干净利落地伸手拂开了红艳艳,道:“我不过就是来看看笑话,哪有带什么贺礼。”
红艳艳不乐意了,瘪唇幽怨地望了师父一眼,道:“喂卿华,好歹几万年的仙友,你何曾这般对我落井下石过,真真让我好生伤心啊!”他双目一转,简直跟个唱戏似的,霎时又笑若春花,道,“你还真莫说,这次我真决心婚最后一回了。我是真心爱我娘子的,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出水芙蓉啊!”
师父哼了一声,道:“上回不也是这么说的?”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红艳艳压根就是喜新厌旧的流氓货!
“那是我一直没寻着对口的!今日我娶的这个就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信不信由你。”红艳艳信誓旦旦道后,又看了我两眼,突然附在师父耳朵边细语了一句:“不过还是你这个绝色,不枉你辛辛苦苦忍耐那么久。怎么,如今开窍了么?”
虽我无心听到,但那货的声音不大不小,恰恰够钻进我耳朵里。我眼皮翻了翻,翻出了个美丽又大方的白眼,抛给红艳艳。
师父眉梢扬了扬,瞥眼看他道:“这与你何干。”
红艳艳摸了摸下巴,闷笑道:“还是东华说得好,果真是对坑人的绝配师徒。”
(三)
那红艳艳的河神听师父唤名为冰夷,是师父的老仙友。以前我未与师父一齐出山参加过他的仙友宴会,不晓得师父竟还有如此损的仙友。
我着实是想不透彻,师父风度翩翩飘逸儒雅,怎么就与说话毫无遮拦节操没个下限的河神做了仙友了呢。
而且一见面就跟块牛皮糖似的,粘住师父不放。看得我十分阴郁。
后来河神没引师父与我去喜宴正堂,说是那边太过喧哗,而是带我们弯弯拐拐去了另一座园子。
我们去的那个园子很安静,一路摆设名堂都与外边换了副模样,品味倒高出许多。
只是没想到的是,待去到了那里我才发现,园子里不光是只有我与师父还有河神,一张八仙桌还围着四五个男神仙,个个身上仙气渺渺瑞气万千。
我一一瞧过去,不想认识的只有一两人,其中就有东华帝君。
他们见了我与师父,皆露出先前与河神那般无二的不怀好意的笑来。我不禁有些疑惑,问师父:“师父,他们为何见了你要这般笑?”
师父抽了抽嘴角,道:“为师不知。”
河神兴冲冲地走过去,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便仰头灌下,流出酒渍顺着他的下巴滑进衣襟里,然后倚着桌沿笑道:“今儿人总算是来齐了。”
我一时看得有些晃神。突然觉得他像是一只温柔的妖精一般,十分魅惑惹人。
东华帝君闲不住,先对着我蹭了两下下巴,轻佻地出声道:“啧啧,也不看看,卿华今日带了谁来。”
他边上还坐着一位紫衣华服的男神仙,连眼珠颜色都是紫的,正悠哉地抿着酒。那男神仙我还记得,正是天庭的紫极仙君。上一回做仙会时我与泠染还一道去过,只是那时他打扮得端端正正看上去甚为刚正不阿。而今日他将头发都松散了下来,衣裳也穿得松松散散,竟让我看出了一丝魅气,越看越顺眼。
同在的还有一位穿绿袍子的神仙、一位穿银灰色缎袍的神仙和一位穿青蓝色袍子的神仙,他们皆眯着一双眼在我身上来回瞅。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河神冲我招了招手,道:“小徒弟,快过来,给大伙认识认识。他们都好奇得紧。”
我巴望了师父两眼,问:“师父你认识他们么?”我怎么都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成了一只猴子。
师父眯了眯眼,道:“为师不认识。”
桌上的男神仙们一听师父如是说,开始不满,做沉痛状道:“喂喂卿华,且不说你自捡了一个小徒弟便开始冷落我们,如今好不容易盼得你将小徒弟养大成人带过来大家见见了,你却说不认识我们。你这不是有意伤了我们的心么!”
看他们一个个幽怨得不成样子,除了东华帝君还颇为正常。我霎时有一种“师父是负心汉”的奥妙感。
(四)
绿衣男神仙提起酒壶晃了晃,冲师父走过来道:“别的先不说,今日你迟了时辰,先自罚三杯罢!”
师父轻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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