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
“已入化境!”那中年男子的强悍让真照暗自心惊,除了慕容天元和东夷神皇之外,这恐怕是他碰到的武功最高的人。
“请问前辈尊姓大名。”真照神情凝重的问了一句,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敢对对方有丝毫轻视之心。
那男子一脸傲色,说:“你若能胜我,我便将名字说与你知。”
两人默默对峙,真照将帝恨抽出执在手中,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快意,那是武者遇到对手时的快意。
真照可以清楚感到帝恨自手中传过来的火热,许久了,帝恨许久没有像今日般兴奋,红光很快从帝恨的刃身亮起,然后越来越强,彷佛一团火焰越烧越旺。
那男子看了一眼真照手中的帝恨,脸上露出一丝惊愕,随即望着真照的眼神变得凝重了许多,似乎并没有想到真照的武功修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晚辈得罪了!”帝恨的热力顺着经脉不断在真照的体内游走,心中的战意不断升高,以至已经有些难以抑制。
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又静待真照的出手。
真照也不客气,他独臂执刀拖地,身形极快一闪,便有若惊鸿般扑向。行动时,衣衫带出呼呼风声,更显气势凌厉。
就在帝恨即将劈至那男子的脸面时,只见他的双手极快穹张,同时朝着帝恨的刃身夹来。
白光蓦然生出,一个圆形的光球紧紧锁住了帝恨的去势,让帝恨再难以动弹半分。
只是一招之间,真照就已经落入了下风,那男子两手间的白色光球开始闪起电光,呼啸着直击向真照的手臂。
“滋……”
真照的身体应声剧震,如同被闪电亟击的疼痛一下子蔓延至他的全身,让他几乎便要脱手放开帝恨。
就在这时,真照猛一咬牙,强自聚集真气贯于手臂之中,然后只听得他暴喝了一声,帝恨突然自那白色光球中射出万丈红光,伴随着“锵”的一声锐鸣,帝恨已经成功破出那白色光球,直划向那男子的胸腹。
帝恨快,那男子更快,他未待刀光及身,已经身似灵猿般闪身后让,快捷无伦的躲开了真照的这一招。
真照并不追击,停下身来打量那男子,那男子也身如岳镇的静立原地,两人的目光一触,分明都可以看得见对方眼中的诧然。
“你的武功很好!”那男子脸上带着些欢喜,“从前就听说你诛杀了西戎血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的武功比我想象中要高啊!”
刚才那一招,真照已经拼尽了全力,可是却仍然耐何不了对方分毫,这不禁让他脊背处生出一丝凉飕飕的感觉。
要知道真照自从执掌了布达拉后,武功修为又有了很大的提高,虽然他的武功不能说是无敌于天下,但是在大陆上应该也是少有敌手了,这个时候被这无名的中年男人只用了一招就让他处在了下风之中,真照心中的震惊实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默默思量着眼前这位武功如此高明的人究竟从何而来,他甩了甩先前被电光亟击得有些发麻的手臂,试探道:“前辈该不是无名之人,当今大陆上能够有前辈这般的武功修为的人绝对不多,不知道前辈是人族三大宗师中的哪一位呢?”
那男子摆了摆手道:“多说这些作甚,今日难得寻到你这样的对手一战,何等快意。”说话时,神情中竟是豪气逼人。
真照正待要再问一句,那男子动作夸张的扭动了一下头颈关节,突然全身急速弹起,身上四肢在空中蜷缩一团,直往真照身上飞撞过来。
真照这时候哪敢犹豫,连忙默运红莲真诀,身后同时生出昆仑神的形象,毫不避让的迎向对手。
一旁观战的卡多雷军和真照的亲卫军何时见过这等异像,一时间不论是敌是友,脸上都露出惊容,只觉得真照在这一刻彷佛化身为神,心中对他充满了敬畏之情。
“轰”
场上两人势均力敌的撞在了一处,眼见帝恨就要狠狠的砍在了那男子的身上。可是奇怪的是,那男子的身上彷佛涂满了滑油,帝恨只是稍一触碰他的身体,便立即被滑到了一旁,竟然伤不到他分毫。
真照心中一惊,连忙回刀防守,只是这时候已经迟了半分,那男子突然全身伸展,双腿并拢直踹向他的小腹。
一刹那间,赖以救命的九转真邃再次被真照施展出来,他的身形极快的一分为九,围绕在那男子的四周,每个残影的手中都执着一柄帝恨,一起直劈下了来。
那男子一击不中,立即变招,只见他的身形没有丝毫停顿,左足轻一点地又立即翻起,堪堪避过了真照劈下的帝恨。
霎时间,两人都以快打快,气劲交击之声传遍整个城门四周,旁观众人只能依稀见得两道灰蒙蒙的人影不断翻腾变幻,也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两人斗了一阵,身处场上的真照越来越觉得苦不堪言。与那男子打了这么久,他渐渐摸清楚了对手的套路,只觉得对方不论内力拳招,走的都是刚猛强韧的路子,且不说拳拳到肉的与他硬碰,即便是打斗中被他拳上的劲风稍稍扫上一下,真照也觉得火辣辣的疼痛非常。
这种情形下,真照机灵的四下游斗,只盼消耗一下对方的体力之后,才好趁势还击。可是又斗许久,那男子显然内力充沛过人,不但拳招上的劲道没有消竭之状,反倒是变得越来越猛,把一心只想游斗的真照迫得只有招架之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眼前情势越来越危急,这一次只怕是真照有生以来最是凶险的一战,正自惊惶无助之时,真照突然想起了那封神榜来,心中不禁一动,想道:“这人武功如此之高,莫说我打不赢他,即便是赢了,想要分出胜负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够做到的,何不用那封印之术将他封印起来,日后再寻个机会将他放出来。”
想时,真照不敢犹豫,心中当即寻出一段适用的咒文默默念诵起来……须臾,他的身上开始亮起了乳白色的圣洁光芒,同时他也不敢丝毫放缓身形,不断艰难的闪避着那男子无铸的拳招。
随着咒文不断诵出,真照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那男子看见他身上的异像,眼神中也露出了惊疑之色,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到一会儿,天上渐渐聚集了浓密的乌云,雷鸣声不断从中响起,情形怪异非常。
第十一集 8 决裂
“……积阳成神,神中有形。形生于日,日生于月。积阴成形,形中有神。神生于金,金生于玉。随阴阳而生没者,日月之光拘禁敕令也!”
就在真照心中将咒文堪堪诵完之时,只见乌云中一道闪电犹如张牙舞爪的白色蛟龙呼啸而下,避无可避的劈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那男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也想不到真照竟然有引动天雷的力量,相比在他身上所受痛楚,心中的惊诧却更让他感到难以呼吸。
一瞬之间,所有人都看到了或许是此生都难以看见的景象,一道刺眼的白色电光连接着天地两端,久久没有消散。
被电光整个儿罩住,那男子感觉着其中的一阵阵向上的拉力,脸上显得凝重无比。
真照踉跄着退后两步,经过刚才使用封神咒文,他几乎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量,这时候看着那男子在电光的拉扯之下仍能屹立不动,心中不禁暗叫了一声侥幸,同时对那男子的武功也是佩服不已。
不过在另外一边,知道那男子身份的司马琅邪心中却更是惊惶无比,因为他实在不能相信年纪轻轻的真照竟能将这大陆上有数的人物打败了。
乌云之中的雷鸣越来越响,电光的拉扯之力也越来越大,就在旁观众人的惊呼声中,只见那先前一直威不可挡的中年男子终于支持不住,整个人被电光拉扯到了半空,转而飞入乌云中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所有人怀着惊惧的神情望向天空,却见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乌云已经全部散去,天空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湛蓝。
真照强自支撑着即将虚脱的身体,不动声色的对司马琅邪道:“岳父大人,小婿已经依约胜了这一场,不知道您是不是也依约让我回布达拉呢?”
司马琅邪眼中精芒闪烁的望着真照,心中默默计算着这时自己若是下令杀他,是否能将他置于死地。
双方所有人都紧张的望着司马琅邪,顿时城门周围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气氛。
过了好一阵后,司马琅邪终于无可奈何的一摆手,下令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走吧!”见识过真照的惊人武功后,他实在没有把握把真照留下来。
真照心中暗吁了一口气,硬撑着跨镫上马,待那城门打开之后,一挥手,当下领着一行人急急的出了卡多雷城。
一口气驰出数里之遥,真照又让探子探清了没有追兵后,他当即就软倒在了马背之上。一众亲卫惊慌的将他扶入了马车之中,真照有气无力的对那亲卫队长说了一句:“快,快派人回去布达拉报信!”然后便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就在真照还未回到布达拉时,卡多雷军已经开始陆续集结在了布达拉的边境之上,战争的阴霾再次出现在布达拉的上空。
就在真照回到布达拉的前一天,新成立不久的以帅明杰为守的布达拉军政院发出了战争宣言,城邦各地开始实施起宵禁以及闭城等措施,布达拉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卡多雷和布达拉的这一战已经在所难免。
竖日,真照回到了布达拉,在完全没有休息的情况下,他立即召集来朝廷中所有人了解了敌我的动向之后,又与众人商议应敌之策……
一天之后,驻守在斯里兰卡城的布达拉军就接到了“弃守斯里兰卡,火速撤回的凌拿”命令。
这个让所有人迷惑不解的举动,其实就是军政院商议出来的“骄敌于前,先抑后扬”的策略。
由于斯里兰卡城多年来都是作为都城而存在着,因此虽然它的城墙极为高大坚厚,但是却城防条件却是布达拉所有城池中最差的。根据军政院得到的上疏可知,斯里兰卡城的饮水均由城西流过的湄公河供应,单凭这一点,若是卡多雷军兵临城下,只需在湄公河上游投毒,那不消三日斯里兰卡城就会不攻自破了。
“与其死守一个这样华而不实的城池,那倒不如调集兵力于距斯里兰卡最近的凌拿,以此来麻痹已经因为横扫了整个巴蜀而沾沾自喜的卡多雷军更好。”这就是司马子亮为真照解说清楚后,所说的原话。
不过司马子亮的这计策经过公孙叔同的表述之后,又有了另外的一层意思:“至于斯里兰卡城中的百姓,主上不必担心。我们把整个儿城池交到卡多雷军的手里,那已经养成了骄横恶习的卡多雷军定会肆虐城中百姓,这种消息让其他地方的百姓听到,他们哪还能不拼死抵挡卡多雷军?所以属下以为,百姓死得越多,嘿,对我们就越有利!”
“你……”虽然司马子亮和公孙叔都打着同样的主意,但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目的却让真照暗叹创世神造物的奇妙。不过既然手下两大幕僚都赞成这个主意,真照自然也没有了意见,在他的号令之下,布达拉朝廷开始为这一次的大战暗暗的准备起来。
卡多雷在兵力上虽然远远多出布达拉,但是若不能集中兵力,却也奈何不了拼力死守的布达拉。因此很快的,卡多雷军集中到了斯里兰卡城中,四处搜刮而来的辎重粮草也源源不绝的囤积其中,只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他们是要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
一切都准备妥当,卡多雷很快的开始朝着凌拿开拔过来。
司马琅邪大公曾经目睹过真照对着斯里兰卡人时弃城的举动,他心里很明白单纯攻下布达拉城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则是完全打败布达拉军,让对手再无可用之兵,布达拉城自然成为一座不攻自破的孤城了。
正如先哲所说的:旷日持久的战争即便胜了,那也一样会导致国家灭亡。精明的司马琅邪大公显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要的是一场决战,以优势兵力打一场能够让卡多雷一战而定的决战。这个时候,布达拉蓄意坚守的凌拿城正好为他提供了这个机会。
而另一边,真照和他的布达拉朝廷众人也都知道:时间,则是他们唯一的杀手锏。
在平坦的巴蜀平原里,想要偷袭人数远胜于己的敌军,这种游击战术自然想也不用想,布达拉军唯一能做的只有调集兵力死守一处,待得卡多雷后继无力之时再进行反攻,这才可行的战略。不过“死守”二字虽然说来轻巧,可若要真的实行起来,却着实艰难无比。
血和死亡的味道,站在凌拿城头的真照已经清楚可以闻到。
“大哥,留守布达拉的人都够了么?”压力让真照看起来有些憔悴,布达拉的存亡可以说已经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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