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丁原一面被拽着往里走,一面问道:“是毕虎跟石矶娘娘来了么?”
曾山道:“你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到啦。老贼头非缠着我老人家陪他下棋,没想到我就一直输到今天。唉,我都快把老脸给输尽了,你还不快帮忙?”
丁原笑道:“别的还好说,棋艺我不比你高多少。要不咱们换个花样跟他斗斗?”
曾山一晃脑袋道:“不行,我老人家岂能输给这老贼头?”晏殊在后面开口道:“曾老爷子,或许晚辈能帮你下赢那毕老贼也不一定。”
曾山大喜过望,没大没小,舍了丁原,一下抓住晏殊肩膀同道:“小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能下赢那老贼头?”晏殊好歹也年过百岁,居然还被人叫做“小丫头”,未免有些让人啼笑皆非好在以曾山的年龄,整个天陆也着实找不出几个比他还老的了。
她胸有成竹的微笑道:“旁的不敢说,要是下棋,晚辈即便比不上国手,也轻易不输给任何人。毕老贼只不过跟人学了几个月的棋,谅他能有天大的能耐?”曾山喜笑颜开,拍拍晏殊肩膀道:“好,好,今日我老人家就看你这小丫头的了。只要把毕老贼的气焰打下去,我老人家绝不亏待你。”
说着话四人走进谷,就见一处凉亭里,毕虎正蹲在栏杆上,手舞足蹈在和石矶娘娘说话,不猜也知道,—定是在吹嘘自己棋艺如何了得,足可打遍九州无敌。曾山远远叫道:“老贼头,不要猖狂,我老人家搬来救兵啦!”
毕虎正吹得忘乎所以,被他一叫,差点从栏杆上摔落,急忙稳住身子回头瞧望,嘻嘻笑道:“曾老爷子,你怎么把丁小哥给找来了?咦,那不是桑土公跟晏殊么,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嘿嘿,就是再多来十个八个,也一样白搭。“
曾山气呼呼道:“老贼头,不怕风大闪了你舌头,你敢跟晏丫头比上一局么?”毕虎正在兴头上,兼之玉人在前,怎肯露怯,一挺干瘪的胸脯,探出长长的舌头道:“有什么不敢,我老人家一样要她好瞧!”
晏殊笑意盈盈在毕虎对面的石椅坐下,一面收抬棋盘一面道:“毕老贼,既然下棋,就该赌点什么才有趣。听说你身上的宝贝不少,就拿出一两样来,和小妹赌上一局如何?”
毕虎眨眨眼,同道:“你想赌什么’”
晏殊道:“三十多年前,你从我师父那儿偷走的‘九凤玉光盏’,玩了这多年,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毕虎没丝毫的尴尬,嘿嘿一笑道:“这个好说,可要是你输了,又能拿出什么?”晏殊想也不想道:“我这样东西,可是你梦寐以求多年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赢去?”她这一说,毕虎顿时心痒难熬,连声同道:“是万壑谷的百辟云衣?”
晏殊轻笑道:“可比那个值钱多了,你想知道就附耳过来。”
毕虎迟疑片到,乖乖把耳朵凑了过去,却警告道:“你可别耍花样。”
晏殊嫣然一笑,低声道:“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如何追得石矶娘娘的芳心。”毕虎一震,好玄没摔趴下,瞪大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有多大的把握?晏殊一撇嘴道:”我骗你做什么?这世上还有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么?“
毕虎的小眼珠子骨碌碌转得飞快,看看石矶娘娘,猛一咬牙道:“好,我赌两人摆开阵势厮杀起来,起初还算势均博_哥进人中盘后,毕虎终究根基薄弱,渐渐落了下风,大滴大滴的汗珠,不住从额头淌落,一边擦汗,一边抱怨道:”什么鬼天,才几月的天气,就热成这样!“
如果擦汗有用,这个世上还要国手干什么?才半个时辰不到,毕虎已经溃不成军,败局已定。曾山看得扬眉吐气,这下轮到他蹲在栏杆上,嘻嘻笑道:“认输吧,老贼头,不然输得更惨。我老人家给你一点教训,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别以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有多了不起,这下吃瘪了吧?”
毕虎不吭声,眼珠就差半寸落到棋盘上,怔怔呆坐良久,突然一把将棋子全部抹乱,叫道:“这盘不算,咱们重来!”
石矶娘娘柳眉一竖道:“老贼头,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见长进,愿赌服输,难道你要教人家晏仙子、桑真人看笑话么?”
毕虎苦着脸道:“我怎么晓得这婆娘这么厉害,分明是摆了个陷阱让我往里跳。”
晏殊笑道:“再来一盘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将九凤玉光盏还给小妹。”
丁原帮腔道:“老贼头,输棋不输人,你可不能耍赖啊。”
毕虎苦巴巴的望向石矶娘娘,盼她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石矶娘娘叹了口气道:“老贼头,输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你宝贝那么多,何必吝啬人家的东西?”毕虎无可奈何的从怀里召出九凤玉光盏,又用双手恋恋不舍的抚摸半晌,嘴里念念有词,才忍痛交在晏殊手中。
石矶娘娘微笑道:“老贼头,这才像话。”
毕虎苦笑笑,心里只想哭,为了石矶娘娘的一声夸奖;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就这工夫,曾山神色微动,朝丁原笑道:“丁小子,你的老熟人来了。”
丁原微一凝神,也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苏大叔,他怎么找到的这里?”
正在旁人疑惑之际,就听远处空中遥遥传来苏真的笑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夫来翠霞已有两日,若不是为了见你小子一面,早就走了。”曾山老大不忿道:“苏老魔,你也太不够意思,难不成我叠翠谷里有老虎,你居然连个招呼也不跟我老人家打?”
苏真道:“曾老头,咱们何必这样矫情?等内子从南海回返,老夫便带她来找你好好唱上三天三夜。”话音一落,人到近前。
曾山咕哝道:“这才差不多,不过三天实在短了点,三个月还将就。”
丁原喜道:“苏大叔,咱们又见面了!”
对这位令正道闻风丧胆生性桀骜冷漠的魇道顶尖人物,丁辱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苏真淡然微笑道:“总算找到你了,丁原,有几句话,玉儿托我转告你。”
丁原心中一紧,以为生出什么变故,急忙同道:“玉儿怎么了?”
苏真见丁原如此着紧,心中喜慰,笑道:“不用担心,她只是要闭关一年,好为明年的蓬莱仙会打下根基。又唯恐你去南海寻她错过,因此求转转告你。”丁原心一松,同道:“玉儿都说了些什么?”苏真道:“玉儿说,等蓬莱仙会上她报过天一阁的深恩,即到回返南海。至于下面她想说的,都写在绢帕上,你自己瞧吧。”说罢,取出一方洁白丝巾,递给丁原。
丁原接过小心翼翼的展开,铺面而来的就是玉儿娟秀熟悉的笔迹,一方绢帕上,只写着这样十六个字:“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
“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丁原心底默默念颂,一股柔情油然升起,恨不能立到生出双越飞往南海,以睹玉人无恙。苏芷玉素来矜持,若不是对他用情极深,思念无尽,又怎会托苏真寄来鸿雁?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对丁原来说,这不啻是世间最深情动人的誓言,更是一个不变的承诺。丁原本非铁石心肠,又怎能不感怀于胸?绢帕在风中微扬,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随风沁人心脾,丁原终于重重点头,珍而重之的收起绢帕,沉声道:“我记下了,谢谢你,苏大叔。来年南海之约,就算天塌地陷,我也绝不辜负!”
苏真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啰嗦了。”想到爱女多年的痴恋终是有了结果,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欣慰异常。
那边毕虎乘人不注意,偷偷摸摸蹭到晏殊身旁,厚着脸可怜兮兮道:“晏仙子,你能不能把那秘诀告诉我,我再用好东西跟你换也成。”
晏殊轻笑道:“毕老贼,难得你也有慷慨的一天。罢了,我就做回好人,告诉你也无妨。”
毕虎大喜,刚才还对晏殊恨之入骨,这会儿又觉得她实在是世间最好的人,连忙道:“快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清妹才舍喜欢我?”晏殊道:“你整日畏畏缩缩,贼眉鼠眼的样子,又有哪个女子会喜欢?我要是石矶娘娘,一早就把你蹋进山沟里了。今后你要挺胸昂首,像个男人的模样你看人家苏老魔,虽说一脸的冷傲,可也比你有气派多了,不然怎么会赢得水仙子的垂青?”
毕虎吐吐舌头,咕哝道:“像个男人?就这么简单?”
晏殊哼道:“等你真想做时,就会晓得没那么容易了。”
毕虎瞥眼愉觑石矶娘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忘了先前自己的许诺。
那边苏真道:“丁原,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你和玉儿当日捅了鬼冢,鬼先生找不到你们,却把气撒到了越秀剑派的身上。前两日他率着一众门下夜袭越香,杀死近百的越秀弟子,更毒倒了四十多人。”
丁原一怔,问道:“那老家伙去找越秀剑派的晦气做什么?”
苏真道:“你忘了,大破鬼冢,越秀剑派的屈箭南也是有份的,鬼先生怎会饶得了他?如今鬼仙门已将屈箭南掳去漠北的幽明山庄,还放出话来要你和玉儿前去赎人。
“这件事已惊动天陆七大剑派,而今各派齐聚越香,正在商量对策。”
桑土公道:“这……这事我来时……路上也……也听说了。鬼先生召……召集漠北群……群豪,要……要召开个百……百鬼夜宴,杀屈箭南祭……祭旗。”
丁原神色平静,徐徐道:“鬼先生这么做,是冲着我来的。”
苏真哼道:“我看你也不必膛这浑水,就让七大剑派跟鬼仙门斗个你死我活又怎样。名门正派的徒子徒孙,多死几个也没什么关系。”
曾山呵呵道:“丁小子,你可想清楚了,是陪我老人家在这儿下棋喝酒,还是去漠北拼命?
那鬼先生也不是什么好鸟,难对付得很。“
丁原嘿嘿笑道:“曾老头,你不要激我。祸事是丁某闯下的,丁某自会收抬,这缩头乌龟我可当不来!越香剑派和屈箭南我管不着,百鬼夜宴我却是去定了!”
桑土公道:“丁小哥,我……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我……我的土遁也……能派……派上点用场。”
石矶娘娘看了眼曾山,说道:“丁小哥,我也陪你走一遭吧,漠北的情形我比你熟悉不少,在当地也有几个小有声名的可靠朋友,总好过你孤身犯险。”
她感怀当年丁原盛年救助之恩,却始终没有机会报答,这次自不愿错过。石矶娘娘一开口,毕虎傻了眼,鬼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太清楚了,自己这些人送上门去,简直是活腻味了。就算丁原修为了得,可也难保别人没个闪失。他刚想出言阻止,忽然记起晏殊的指点,话到嘴边却变成:“好,我们大伙儿一块去,让鬼仙门也尝尝我毕老爷的厉害!”石矶娘娘大感意外,不由侧脸打量几眼毕虎。老贼头挺胸收腹,努力装出自以为最男人味的模样,叫道:“曾老头,有种你也一起去!”
曾山骂道:“要是我老人家去了,还有鬼先生什么事?你不晓得我不能离开翠霞半步么?”
苏真淡淡道:“七大剑派的事,老夫也没兴趣。丁原,你可要活着回来,别让玉儿空等。”
丁原哈哈一笑,说道:“苏大叔放心,这回我教鬼仙门个个都变成真鬼!”
请继续期待《仙剑神曲》续集
~第一章 会盟~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已漫步到天际的残阳,将最后的艳丽光芒,辉映在苍穹大地之间,世间万物都似乎浸入了血色。
漫无边际的砂砾戈壁,在暮色里守护着它看不到尽头的苍凉,血影渐渐融入黑幕,苍凉变成了更深的沉默。
风呼啸着从远方刮过,卷起细细黄沙,时而向东,时而向西,谁也不知道它下一刻会去向哪里,只是,满目都是随着它行进的方向起伏流动的沙丘,挥霍着日间太阳留下来的灼热气息。
远方,一轮淡月从寒山后悄然升起,朦胧的月光如纱似雾抚照人间。
“砰”的闷响,一枚深红色的烟火在高空爆开,彗星般的流火向着四周散落。
在一座沙丘上,两名鹤发童颜的老者静静伫立,目光仰视盛绽的旧火,却都没有开口,只神色里透出一丝凝重与焦急。
左首的老者身穿宝蓝色长袍,仙风道骨,云鬓染霜。在他身旁的那老者,身材魁梧高大了许多,一身醒目的鲜红袍服,浓眉厉目,不苟言笑。
在两老者的身后,还侍立着二十余名门下弟子,不论男女年岁都是红蓝二色的服饰,个个神精气足,背负仙剑,各色的剑穗猎猎飘舞,煞是好看。
这行人,正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