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姬雪雁“啊”了声道:“农老前辈也已经走了。他临行前托我转告你,蓬莱仙会时再见。”
丁原感慨道:“他一定是为我寻找解药去了。我与他素昧平生,却能得他如此厚爱,老天爷待我丁原真的不薄了。”
姬雪雁握住丁原的手说道:“丁原,半个月后,你一定要到翠霞来见雪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一时冲动与人拼命。雪儿等着你。”
丁原搂住姬雪雁柔弱无骨的纤腰,说道:“我明白,我会好好活着回来见你。然后我们海阔天空,去过双宿双飞的快活日子,什么也不管了,好不好?”
姬雪雁幽幽一叹道:“真的能什么都不管了么,那该多好?”
丁原默然,晓得至少眼下这“什么都不管”,着实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他的肩上,有太多太多承诺,有太多太多的亏欠与使命需要一一实践。
他情不自禁羡慕起那时在翠霞面壁的日子,无忧无虑,从不去想明天该做什么,该去向何方。
可惜这样的岁月已一去不返。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所以,他必须暂别怀中心爱的人,前往未知生死的征途;他必须在最后的岁月里,给伊人幸福,给所有爱护自己的人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丁原垂下头来深深吻在姬雪雁温暖多情的红唇上。
不管不顾周围偶尔经过的僧侣惊讶的目光,只想好好享受这片刻的温柔,把它变为永恒的记忆。
请继续期待《仙剑神曲》第三部续集
~第一章 邂逅~
傍晚时分,丁原悄然出了云林禅寺,为避开众人耳目,少些麻烦,他特意选择从後山离去。
一路上四野无人,微风拂过,野草轻摇,许多不知名的小花星星点点缀在其中,丁原突然驻足,微笑道:“冰儿,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後做什麽,还不赶快出来!”
树後人影一闪,农冰衣跳了出来,吐吐小舌头,笑嘻嘻道:“丁大哥,你好厉害,我离著这麽远,还是被你发觉了。”一边说著,一边朝丁原走近。
丁原笑道:“如果连你这样大摇大摆地跟在身後,我也识不破,恐怕早就死过千百回了。冰儿,你怎麽没有和农医仙一起走,却跟在我身後干什麽?”
农冰衣不忿地一撇小嘴,道:“爷爷说我这套”燕行身法“,至少也有三、四成的功力了,可在你丁大哥眼里,怎麽就成大摇大摆啦?
“再说,本姑娘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又不想做贼,干嘛要鬼鬼祟祟?”
话锋一转,又接著问道:“丁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为什麽不同我们打招呼,就要偷偷溜走?”
丁原回答道:“我下山有些事要办。冰儿,你快些回去吧!”
农冰衣一摇头道:“不行,我要和丁大哥一块去。万一你突然火毒发作,身边没人照应,怎麽行?这可是爷爷临走前,交代给冰儿的任务。”
丁原微笑道:“我随身带著农医仙赠送的灵药,伤势已经大为减轻,应该不妨事。冰儿,听丁大哥的话,快点回去,我还要赶路。”
农冰衣很坚决、很认真地看著丁原,道:“冰儿不管,反正爷爷说过,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到处乱跑。”
丁原摇摇头,苦笑道:“冰儿,丁大哥这次远行,可不是游山玩水,不方便带著你。”
农冰衣眼睛一亮,问道:“丁大哥是不是要去追查杀害一愚大师的凶手?那冰儿就更要跟著了。这麽有意义又刺激的事情,怎也不能少了本姑娘的一份。
“丁大哥,你还是带上冰儿吧,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要是你不答应,我就扯破喉咙大喊,把雪儿姐姐、盛大哥他们全都招来,看你一个人还走不走得成?”
丁原好笑道:“你想喊,我也拦不了。不过冰儿,这儿离著云林禅寺少说也有十几里,凭你的修为,好像还没法把声音送出那麽远。
“要是不怕明天一早起来喉咙疼,就尽管扯直嗓子叫吧,我可没空陪你。”说著话,迈步往山下走去。
农冰衣在身後急忙叫道:“丁大哥,等等我。”一个纵身追了上来。
丁原暗中加快脚步,御风而行,身形化作一束褚色光芒,风驰电掣,转眼就把农冰衣远远地抛在了後面。
农冰衣催动真气拼命追赶,嘴里不停地叫道:“丁大哥,等等我——”眼看丁原非但没有回头,反而越去越远。
她心头又是著急又是委屈,经脉中的真气蓦地走岔,“哎呀”惊呼一声,身子一个踉跄,就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就在她满以为要痛摔个四脚朝天的瞬间,纤腰上猛然被人轻轻托了一把,一股柔和横力生出,双足下意识地一蹬,站住了身子,却是丁原去而复返。
农冰衣惊魂稍定,眼眶里泪光盈盈,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噘嘴道:“丁大哥,你欺负我!我这就告诉雪儿姐姐,你一个人偷偷下山,还把冰儿独自扔在荒郊野外。”
丁原大是头疼,他素来吃软不吃硬,碰上这麽一个精灵古怪的小女孩,泪汪汪地控诉自己,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苦笑一声,说道:“奇怪了,明明是你非要跟著我下山,又强提真气出了岔子,才差点摔落下来,怎麽会变成我在欺负你?”
农冰衣一跺脚道:“我不管,总之就是你在欺负冰儿!我知道你是嫌弃我修为太差,怕我给你惹麻烦,所以才不肯带上我。
“不去就不去,也没什麽了不起。等冰儿将来练就了像爷爷那样的本事,看谁还能欺负我?”
丁原叹了口气,心里想这个小姑娘真是难缠,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她哄开心了,於是道:“冰儿,莫说你的修为本来就不差,就算你现在的修为,真的比你爷爷还差那麽一点点,丁大哥也绝不敢嫌弃你。
“只是丁大哥此行,的确万分凶险,我连盛师兄和阿牛都没告诉,就是怕他们担心要随我一同前往。你乖乖听话,将来丁大哥再有事出门,一定会带上你。”
农冰衣气呼呼地哼了声,偏过头去也不理会。
丁原晓得她是小性子发作,无可奈何一笑,转身而去。
可没走几步,背後隐隐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他悄然回首,就瞧见农冰衣站在原地,委委屈屈地拿著一块丝巾大擦眼泪,著实让人又是好笑又是怜惜。
丁原想了想没奈何,停住脚步问道:“冰儿,你真想跟丁大哥一起去?”
农冰衣透过遮掩在眼睛上的指缝,偷偷向丁原脸上看去,再听丁原的话,知道自己这招“闭月羞花”果真百试不爽,暗中欣喜,哭声却是越来越大,夸张地大力抽泣。
果然听丁原慢吞吞道:“冰儿,别装模作样讨人可怜了,丁大哥答应带上你就是。”
农冰衣哭声顿止,把手从脸上拿下,楚楚可怜地小声问道:“真的,你不会哄冰儿吧?”
丁原笑笑,说道:“你丁大哥说话算话,一言九鼎,不会骗你这麽一个小孩子的。”
农冰衣用丝巾擦擦眼角,道:“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呢,咱们得拉勾。丁大哥,你是名动天陆的旷世仙侠,说话可要算数。”
丁原在她伸过来的小指上轻轻一勾,笑道:“我算什麽旷世仙侠?小姑娘想讨好我,也不怕吹破牛皮,倒教旁人笑话。”
农冰衣见丁原应允,立时雨过天晴,欢呼道:“万岁!丁大哥,咱们这是要上哪里去?”
丁原答道:“北地冰宫,你敢不敢去?若是後悔害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农冰衣一挺胸道:“有丁大哥在身边,冰儿不怕!连楚望天都不是丁大哥的对手,我瞧凌云霄也比他强不到哪儿去。”
丁原道:“你又胡说,谁告诉你楚老魔不是丁大哥的对手?凌云霄的修为,我虽没见识过,可老鬼头对他也大是推崇,那便决计差不了。
“天陆之大,奇人辈出。咱们虽不至於怕了谁,可也不能妄自尊大,做了井底之蛙。”
农冰衣奇道:“丁大哥,你怎麽越来越谦虚?”
丁原看看小姑娘似乎永远好奇、永远无畏的样子,抬头悠然仰望碧蓝天宇,道:“终有一日,你也会明白我现在心中的感悟。”
农冰衣嘻笑道:“等我能修到如丁大哥这样的通天境界,只怕不叫”冰儿“,而叫”冰太婆“了。”
丁原摇头道:“那也未必,像你这样聪明,也许用不了那麽久的工夫。”
农冰衣在丁原身边蹦蹦跳跳地走著,说道:“不过,我自己倒并不十分在意修为是否通天,冰儿的希望,是将来能成为和我爷爷一样的神医,悬壶济世,为那些没有钱的人解除病痛之苦。
“假如能看见他们脱离病痛折磨,很开心地笑,委实比自己参悟了大乘境界,还要来得高兴快乐。”
丁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俏皮天真的少女,内心中竟埋藏著如此远大的抱负,点点头鼓励道:“冰儿,丁大哥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农冰衣得丁原鼓舞,笑颜如花,突然又郑重颔首道:“丁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大夥儿失望的!”
十数年後,农冰衣果然成为继其祖父农百草之後天陆正道又一神医,时人谓之“医圣”,却不晓得是否与今日的一席谈话,有些许的关系?
出了後山,两人御剑向北直飞。
丁原并未打算直接赶赴冰宫,而是想先找到九玄师太的孤坟,再做一番查证。
而後,他准备将农冰衣托付给谈禹,一个人无牵无挂,那时,想那凌云霄再是了得,也未必能留下自己。
因带著农冰衣,丁原御剑飞行的速度,不免比平时慢了许多,直到第二日正午时分,两人才深入到雪原腹地,距离横绝岭已是不远。
丁原估算谈禹此刻并不一定回返,况且离两人约定的碰面时间,也还有整整一日,正可先找著九玄师太的坟冢。
他收了仙剑,改以御风,贴地飞掠过脚下苍莽银白的皑皑雪原,犀利目光一遍遍地巡视过四野。
虽已近入夏,但在这极北之地,却了无酷暑的概念。
发著白光的日头,照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闪烁起耀眼的光华,四周巍峨连绵的群山一片银妆素裹,插入云天,呼啸的风声不断扑面涌来,像一把把刀子割在脸上。
好在两人身负仙家修为,尽可抵御,只在这冰天雪地里,已然难觅人迹。
寻了个多时辰,却仍然毫无线索。
要知道,这里的山崖皆为万年冰封所成,从外观上来看,几乎没有什麽差异。除非是久居於此的人,不然,万难从千篇一律的冰山雪峰里,找出谈禹所说的那座断崖。
丁原还没什麽,可农冰衣起初的新鲜劲一过,奔波万里的疲倦便悄悄涌了上来。兼之她穿的还是那件单薄裙裳,周身的寒意也开始泛起。
然而,这丫头性子也极为要强,丁原不说停下休息,她便紧咬著牙关硬是不吭一声,勉强坚持著前行。
这点变化,自然逃不过丁原的法眼,放缓身形道:“冰儿,咱们先歇息一下吧。”
农冰衣赶忙一摇头,道:“不要了!丁大哥,咱们还是接著找吧,等到天黑,可就更不容易发现了。”
丁原握住农冰衣冻得发僵的小手,输入一道温暖浑厚的真气,道:“其实,暂时找不到也不打紧。明日见了谈洞主,自可请他引路前来。”
说著,借助扬手指点的动作,不著痕迹地收回右手道:“冰儿,前面不远有一座背风的小冰丘,咱们便先在那里稍事休息,点。把火取暖。”
两人改变方向,朝西北方向御风飞去。那冰丘看似极近,可实际上也有三十多里的路程。丁原飞了一段,忽然轻轻咦道:“奇怪,冰丘脚下居然还有人。”
要说这里,可不是繁华似锦的中土,十万里浩瀚雪原,自古便是人迹罕至之地。有时走上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碰见一个活人,丁原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待再飞近一些,农冰衣也叫道:“是呀,还是个老头呢!”
却见一个雪衣老者,驼背如峰,头上稀疏的斑白发丝,用眼睛数也数得出来,像杂草般地被寒风吹得飘来倒去。
这老者正怡然自得的盘腿坐在雪地里,面前生著一团篝火,上面好像正烤著什麽东西,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在他身後,一头浑身雪白的异兽耷拉著脑袋,眼睛半睁半闭地假寐。瞧它的模样,跟山野里常见的饿狼差不多,可块头足足大了好几圈,模样也威武神俊得多。
尤其令人侧目的是,这头异兽的背上收著一对雪羽,一旦舒展开,怕不下三、四丈长。头顶心生著一枚深紫色的犄角,约有拇指粗细,朝天卷起,犹如半弯的月牙。
丁原心中正自犹疑,无法揣度对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