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有什么麻烦。”
丁原一怔道:“那你刚才为何骂她多惹是非?”
毕虎嘿嘿一笑摇头道:“这个阁下将来自然会明白,现在我们交易已成,是立刻去救人呢,还是从长计议?”
丁原想起盛年,自己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怕他着急,何况很快就要天亮,也不利于行动。于是回答道:“你先把黑冰雪狱的情形探察清楚,明日我们再碰头商量。不过你若想将我出卖给雷威,最好先想想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毕虎点头道:“阁下放心,我和你都在一条船上,就算想反悔,雷威也不会放过我。你住在哪里,不如今天上午我扮成一个相士来找你,麻烦也要小些。”
丁原把客栈名称说了,却突然心头警兆生起,不假思索探出右拳一把抓住毕虎的左手,低喝道:“你想耍奸?”
毕虎手中握着另两枚石矶珠龇牙咧嘴的叫道:“不敢了,快放开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了!”
丁原取回石矶珠,松了手冷冷注视着毕虎道:“倘若阁下再耍什么花样,我保证你连后悔的功夫也没有。”
毕虎沮丧的摇头道:“其实我也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迷迷糊糊老毛病就又犯了,以后我一定看紧它点。”
~第十章 故人~
丁原回到客栈,盛年已在屋中等候多时,而秦柔牵挂父亲和阿牛的安危,整夜不能入眠,所以此时也与盛年同在房中。
三人围着方桌坐下,秦柔为丁原与盛年沏了两杯热茶。
盛年谢过喝了一口说道:“若我所问的那几个家伙都没敢说谎,阿牛与秦老爷子昨晚都被神鸦上人和天龙真君押了回来。我找着赤髯天尊跟了他半个多时辰,却得不到什么线索,只是听说雷威数日前发下奔雷帖广邀党羽,更要请得天龙真君、毕虎等天陆九妖人物前来助阵。”
“后来在无意中听到赤髯天尊说起一个叫做黑冰雪狱的地方,或许阿牛他们就被关押在那儿。”
秦柔疑惑道:“黑冰雪狱,那是什么地方?”
盛年答道:“应该是天雷山庄的一处隐秘所在,听这名字便知狱中定然奇寒无比,不过以秦老爷子和阿牛的修为,应该能够支撑得住。”
秦柔担忧道:“可是我爹爹和罗公子身上都有毒伤,时间一长我怕他们会挺不住。”一想到父亲和阿牛可能正在煎熬之中,秦柔眼中珠泪涟涟,恨不能以身相代。
盛年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要想法子把罗师弟和秦老爷子救出来!”盛年在外闯荡多年,自然明白闯庄救人非比等闲,更何况如今天雷山庄又有神鸦上人、天龙真君等魔头助阵,势力大增,若是莽撞行事,别说救人,说不定自己与丁原、秦柔也会陷进去。
盛年心中暗想,如果是自己也就罢了,但丁原是师父晚年倾心培育的关门弟子,秦柔亦是秦铁侠唯一的骨血,即便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得这两人周全,更要把阿牛与秦老爷子从黑冰雪狱里解救出来。
丁原说道:“我昨晚入庄却找到一人,说不定他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当下他将自己入庄偷听到雷威与神鸦上人的对话,以及巧遇毕虎的事情简略的述说了一遍。
他最后道:“我与他约了今天中午在客栈会面,眼下雷威等人,尚且不晓得我们已经潜到他的鼻子底下,今夜杀他个措手不及,应可救出阿牛和秦老爷子。”
秦柔对毕虎为人不甚了解,闻言问道:“这位毕老先生可靠吗?”
盛年道:“此人可说是天炉九妖中最难评说的一个,因好偷成癖得罪了不少正魔两道高手。不过他除了喜欢偷盗奇珍异宝外,倒不曾作过其他什么恶事,也极少伤及无辜。”
秦柔“哦”了声恍然道:“这么说来,比起神鸦上人、天龙真君那些恶人,他好多了,可是怎么也被列入九妖了?”
盛年苦笑道:“那是因为毕虎可算天陆第一神偷,但却胆小如鼠最会见风转舵,反复无常。在他眼里除了珍宝外,就是亲爹也可以不认,与他交往的人,几乎没有谁不被他偷过东西。久而久之,便成为正魔两道都不齿的人物。”
秦柔失色道:“那万一他偷偷向雷威告发丁公子可如何是好?”
丁原胸有成竹的回答道:“正因他爱宝如命,所以绝对不会这么做。他昨晚偷了雷威的镇庄之宝天雷鼓,怎肯再吐出来?”
“要想保住天雷鼓,只有跟我们合作。难道他不怕我私下警告雷威天雷鼓已被人偷了吗?何况这老贼头还想着我的石矶珠。”
秦柔仍旧不放心的问道:“但他若是一走了之,再无踪影,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啊?”
丁原轻笑一声道:“他是舍不得就此离开的,虽然他暂时拿到了一枚石矶珠,但我敢打赌这老贼头心中并不满足,一定还琢磨着要偷我身上另外两枚,不然他也就不会把贼手偷偷探到我怀中了。何况,我手中还握着芊芊,有她在,也不怕毕虎能飞上天去。”
丁原说着取出玉筒,轻轻念动咒语,芊芊轻灵的身姿,立时翩然显现在众人眼前。
秦柔亦是头一回亲眼见着如芊芊这般的精灵,不觉睁大双眸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赞叹道:“好漂亮的一位姐姐!”
芊芊惶然扫视着四周,除了丁原是她是见过的以外,其他都是陌生的面庞,却不见主人影踪。她被封印在玉筒中与世隔绝,再次受到咒语召唤现身时,发现已是物是人非。
幸好,面前两男一女瞧上去都不像恶人,尤其那少女的目光中更带着欣赏与赞叹,这才芳心稍安。
丁原说道:“芊芊,你主人已将你暂时交给我,这些日子你便跟在我身边了。”
对这种被人任意处置的境遇,芊芊似乎默然无争,只深深垂下头低声道:“芊芊明白了。”
盛年目光扫过芊芊,已然看出芊芊果真是千年修行的木精所化,但被人破了真身,只剩下精魄不散,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顿时心中生起同情,沉声说道:“丁师弟,毕虎将芊芊交给你一时,你便要好好待她一时。我看芊芊姑娘必然有一段心痛的经历,才会变成今日这种情形,千万不要因她是木精所化就心中蔑视,辱慢于她。”
芊芊心中一颤,悄悄抬头瞥了盛年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外表粗豪的大汉,目光中也有一股温暖的热流。
丁原点头道:“师兄放心,这点我也知道。”其实在他心里,对于正邪妖魔之分本就不太在意,否则当年也就不会为了修炼玄金飞蜈,而顶撞了姬别天等人。
因此,他也没把芊芊看作什么木精所化而心有蔑视,反因毕虎先前对芊芊的喝斥责难激起了呵护心肠。
也就是这么一念之善,成就了芊芊的福气,而成就了芊芊的福气,却又何尝不是丁原之福?
三人又谈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屋中渐渐亮了起来,一道晨曦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却是天明了。
盛年一夜未眠倒也不觉得累,只是酒虫爬上了心头。
他站起身道:“走,我们到外边找点吃的先填了肚子再说。”
于是三人出了客栈,沿着黄土小街找寻一家象样点的酒肆。
这镇子坐落在积石山下,不过百多户人家远称不上繁华,来往客商虽多,却少有人愿意在镇上歇脚。盖因此镇离天雷山庄不过数十里山路,谁也不想在这儿给雷威的爪牙撞上。
因此镇上的客栈酒肆并不多,生意也颇是萧条,三人从镇上唯一一条黄土街的东头走到西头,总算找着了一家干净亮堂些的酒肆。
但可能天色尚早,里面客人只有两三个,桌子大都是空着。
丁原前脚刚踏入酒肆,就看见一个矮冬瓜似的黄衣道士背对着门口蹲在椅子上,那腔调跟曾山甚是相似。不过这也难为他了,因为身材太矮的人若是坐在椅子上,恐怕脑袋刚能高过桌面,吃饭着实难受。
丁原这一眼望上去就觉得眼熟,那道士仿佛也察觉到背后有人在望着他,回头扫了丁原一眼,见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也就不再注意。
可是这一回头之间丁原却认出他来,这黄衣道士正是当年那个先挟持了自己和苏芷玉想和苏真做交换,后来却为了保住他俩而不惜祭出元神和郝无行大打出手,差点儿没命的桑土公,想不到居然在这儿碰上他。
其实这时即便丁原没有易容,五年多的时间也相貌大变,桑土公未必还能认出他来。
再朝桑土公身旁一瞥,果然见到横在椅背上的三棱梭。
丁原曾经听苏芷玉说起过,那日自己昏迷后的事情,也晓得桑土公是拜苏真之赐,才侥幸保得了性命,元气却是大伤。可是他现在不在百万大山的老巢里修炼养伤,却跑到这里来作啥?
酒保见有生意上门连忙殷勤招呼,盛年拣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先叫酒保打上两坛汉州特产的佳酿“清酒”。此酒乃当地一绝,口感醇美清冽,汉州地界的普通人家,也会自酿以招待宾客。因此这酒肆虽小,倒也备得此酒,令盛年得以一解酒渴。
秦柔和丁原各要了一碗羊肉泡膜和些许牛肉饼,盛年却是有酒便足够了。
那酒保送上酒菜正要退下,却被桑土公招手唤去问道:“小、小二,我、我问你,这里到--天、天雷山庄怎么--走、走?”
酒保费了半天劲,好歹听明白桑土公想问什么,于是脸挂笑容回答道:“回道爷,这里离天雷山庄已不远了,您出镇后一直朝西往山里走,翻过一道山岭,在半山坳里见着一片好大的庄园就是。”
桑土公“哦”了一声说道:“多、多谢!”
酒保笑着退开,走远了才自顾自摇了摇头,心想这位道爷看上去也不像是恶人,怎么和天雷山庄搅和在了一起?就这么一走神,差点迎面撞在刚进店门的一个紫衣女子身上。
那紫衣女子瞧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眉目妖娆,见酒保撞来,灵巧的朝旁边一闪,口中咯咯笑道:“你这小二,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想吃姑奶奶的豆腐,真是可笑。”
酒保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大庭广众下被一少妇如此调笑顿时脸上涨红,期期艾艾说道:“这位大姐,小的真不是故意要撞您的。”
那少妇像哄孩子一般说道:“好啦,好啦,我又没真的怪你,脸红什么?快去弄点素净的小菜来,我可有些饿了。”
事实上,以她的修为,即便数十日不进食也不会感觉饿,只是连日来日夜赶路有些疲倦罢了。
酒保应了,飞也似的跑进后堂,心里直嘀咕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专门撞上怪人?”
那少妇在一张空桌旁坐下环顾左右,目光扫到桑土公时,顿时眼前一亮,娇笑道:“我当这位道长是谁,原来是桑土公桑真人。”
桑土公虽然背对少妇,却早听出她的声音,只是他生性孤僻不喜与人多言,可是既然对方报了他的家门,自然不能再装作不知了,于是哼了声道:“你、你--怎么,也来了?”
丁原也是背对那两人,伸手指在桌上画了“桑土公、紫练妖姬”七字。
盛年点点头,一仰脖子,又将一碗白酒灌下肚去。
秦柔面对桑土公和紫练妖姬晏殊而坐,这两人的头衔她自然也听说过,原以为都如神鸦上人和赤髯天尊一般的面目凶恶。
可是见了面,才知不仅桑土公长得憨态可掬,晏殊更是妩媚妖娆,看不出有什么恶相。
晏殊妙目流转,嫣然微笑道:“雷大庄主以奔雷帖相请,小妹岂敢不来。莫非桑土公你也是为此而来?”
桑土公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自五年前在土地庙与郝无行一场恶战后元气大伤,侥幸保住老命返回百万大山中修炼。可是在两日前,桑土公却突然收到天雷山庄的雷鹰传讯,以奔雷帖邀请自己出山助阵,上面更签着雷威与神鸦上人的大名。
他与雷威并无什么交往,但早年曾和神鸦上人有过几面之缘,也算相识,念在同是九妖中人,这才应约而来。
他多年未到汉州,一路上走走停停未免慢了些,天快明时到了积石山下,便找了家酒肆坐下,想歇息片刻,顺路再打听一下山庄所在。
晏殊见桑土公对自己爱理不理也不恼怒,脸上尤自含笑道:“我见那帖子上也有神鸦上人的名号,他与天龙真君交情甚深,你便不怕在天雷山庄遇上吗?”
桑土公滚圆的小眼睛一瞪,梗着几乎看不见的粗脖子道:“我为什么、什么要怕?”
晏殊柳叶秀眉一挑,说道:“你可别忘了,当年可是老桑你从天龙真君和小妹的眼皮底下,混水摸鱼把那两个娃娃偷走!小妹我也就罢了,那天龙真君可是极容易记仇之人,一旦遇见,说不定他就要找你算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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