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剑





  朱一涛冷冷俯视着地上之人,只见谢人愁仰卧地上,胸口急剧起伏喘息,口己流出鲜血。“一望而知,他受伤极重。
  他睁大双眼,似是感到难以置信地望着朱一涛。因为他鼠窜而逃之时,己测度过距离,人为朱一涛不可能刺得中他。但事实上他已被刺中,是以虽然伤重垂死之际,仍然想起了这个大大的疑问。
  朱一祷冷笑一声道:“你好像很不服气,大有死不瞑目之意呢?”
  谢人愁勉强挣出几句话道:“不错,你用什么手法,竟能杀伤我?”
  朱一涛这才明白.他先转眼四望,但那牟通的影子早已消失,目下亦无异状,这才说道:“我告诉你,这就是剑术中的一种上乘手法,叫做……”
  他还未说出名堂,但见谢人愁已吐出最后一口气,头颅歪向一边,已经气绝毙命,不觉话声中断。
  房中那道黄色的灯光,照在院中,使四下显得相当明亮。
  朱一涛轻轻皱一下眉头,不再理会谢人愁的尸体,举步向房间行去。
  人得房中,但见一个女子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双手倒缚在椅背后,嘴上还绑着一块布。
  朱一涛先查看一下,见房中的确已没有别的人,这才举步行到桌边,取出火折打着,点燃灯火。
  房内顿时明亮起来,他转身走到那个女子面前,但见她云发蓬松,衣裳破裂,肌肤白皙异常。虽然口部被缚,只看得见眼睛鼻子等半个面庞,可是已经漂亮得足够男人动心了。
  他一眼就认出这个美女正是阮玉娇,并且对于她这刻的形状,觉得很有趣,她的上衣从当中裂开,连亵衣也撕彼了,是以裸露出胸前双峰,茁挺在衣服外面。此外,她的裙子也撕破了一部分,是以一只浑圆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
  朱一涛忖道:“她不但现出这般魅惑人的色相,同时又是双手被绑,嘴巴被堵。这等情形,我敢担保任何男人踏人此屋,都为之色授魂予,并且忍不住要趁她全然无力反抗时,对她施以轻薄的。”
  他念头一转,自间一下自己,却也有这等趁火打劫之心。不过他并不以为这个念头是不对的,因为这是人之常情,乃是正常的男人必然有的反应。
  阮玉娇那对鸟亮的眼睛,在他面上转动,好像要看穿他的心思似的。
  朱一涛好整以暇地笑一笑道:“唉,我的阮三小姐看来吃了一点儿苦头啦。”
  阮玉娇鼻中咐晤做声,身子扭动,作出挣扎之状,可是这么一来,双峰摇颤,叫人看了更是魂销。
  朱一涛道:“你别动好不好?”
  朱一涛把她嘴巴上的布条解开,掏出塞在她口中的一条丝中,一面说道:“你还怕我不放你么?”
  阮玉娇喘一口气,道:“你已杀死木客谢人愁了?”
  朱一涛点点头道:“是的,牟通逃掉啦!”
  阮玉娇透一口大气道:“还好,我尚有报仇的机会。”
  朱一涛道:“是他这样子糟蹋你的么?”
  阮玉娇点点头道:“只有他一个人毛手毛脚,谢人愁倒是没有怎样。”
  她说到这里,双眉不禁微微皱起,因为朱一涛这刻还没有替她解缚的迹象,当下转眼望去,只见这个剽悍的男人,目光凝定,分明正在深思。
  只过片刻,朱一涛便从沉思中回醒,微微蹲低身子,伸手替她捏断了手上的绳索。阮玉娇登时恢复了自由。
  阮玉娇双手向前合抱,搂着他的颈子,柔声道:“谢谢你。”
  朱一涛笑一下道:“你不打算换件衣裳么?”
  阮玉娇道:“忙什么?你又不是没有碰过我。”
  朱一涛心中一惊,忖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戒刀头陀竟冲不彼色关,与她作过燕好之欢?”
  要知其后数日.都是戒刀头陀代替他陪伴阮玉娇。其实朱一涛已变成了大毒门的毒郎君冯不良。而由于有戒刀头陀此一化身,使敌方高明如俞百乾,亦无法测破玄妙,以致被朱一涛混人秘密会议内,最后终于将纵横啤阴了数十年的俞百乾斩断一掌,负伤遁走。并且还揭穿了四佛中卧云禅师的假面目。
  朱一涛离京之时,业已暗暗通知戒刀头陀离开。因为他深知阮玉娇不比等闲,戒刀头陀与她在一块儿.无疑是抱着一团烈火,动辄有焚身之险。
  他目前已不怕露出破绽,只担心狡黠如狐的阮玉娇不肯说出实话而已。
  他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目光不时从她的玉靥上,转到她挺实在衣外的双峰,微微一笑,道:“你别胡说,污了我的英名,我几时碰过你?”
  阮玉娇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朱一涛?”
  朱一涛道:“怎么啦?我是真是假,难道于你有碍不成?”
  阮玉娇眼珠了转,断然道:“你是真的,不是冒牌货。如果换了别人,岂能独战牟通和谢人愁,还把老谢杀死呢?”
  朱一涛不置可否地笑一下道:“他碰过你没有?”
  当然在这儿所说的碰,并非一般泛泛的接触,而是指颠驾倒凤之事而言,这一点阮玉娇亦不会会错意。
  她摇摇头道:“没有,你到哪儿找了这个木头人来呢?”
  朱一涛道:“他若是一点儿都不解风情,我向你道歉便是。”
  阮玉娇道:“可是他在别的方面,可以说竟然不比你差。我意思是说他的胆气、才智、应变等……”
  朱一涛道:“当然啦,天下之间能扮作我替身之人,能够有几个。既然我看得中.自然是出类拨萃的人物。”
  他将她放下来,竟没有碰她一下,方才那般色迷迷的态度也消失了。
  阮玉娇皱皱眉头,心神不定地道:“究竟你是真的朱一涛抑是假的?” 
 

 
 
 



第十八章 万斗柔情祸良宵
 
  朱一涛没有回答,目光落在门口那些风灯上。
  阮玉娇发现了,又道:“对了,你为何另行点上灯火。却让那些风灯照着外面院子?”
  要知他们刚才的一场激斗,叱咤如雷,自是惊动了不少人。所以照理说朱一涛应该拿开风灯,似兔照射着院子,让别人看见那具尸体。
  朱一涛道:“这是我的习惯,决不轻易移动现场任柯物事。当然这是指堪以匹敌的对手而言。看来我此举已经获益匪浅。”
  阮玉娇摇摇头道:“他们自从今天中午来到.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不妥。”
  朱一涛道:“那么咱们不妨瞧瞧,这两个人埋伏于此,有何用意,以他们两人之力,虽然不会轻易落败,但若是想杀死我或是生擒我,自然也谈不到,然则他们难道认为在门口的蓝火毒烟,便一定可以收拾我么?只怕也未必。”
  阮玉娇道:“天下之事,向来难有绝对把握。”
  朱一涛道:”不对,他们处于主动之势,自应力求万圭之策。尤其是他们眼下四大邪派中,有三派聚集一起,人手充足,力量强大,何以只派谢。牟二人出马?显然其中大有文章。”
  阮玉娇听他这样一分析,也不禁折服,点头道:“这话有理,那么这一些风灯,必定暗藏古怪了?”
  朱一涛点点头,突然从床上拿起一床铺盖,走到灯旁,小心翼翼地盖下去,过了一阵,才掀起棉被。
  只见那些风灯已熄灭,他把风灯拿到桌上,但见这盏风灯制作精巧,底座甚高,灯蕊部份并与常见的不同。
  朱一涛旋开底座,阮玉娇广望之下,面色剧变。原来里面安装着火药引.一望而知,爆炸力十分强大。
  他微微一笑道:“此灯设计精巧之至,第一次点上火,提在手中,没有一点儿问题。但如果放在地面后,再提起来,其时底座已经扣上暗锁,火药引突出来,马上就碰上火焰,而引发了爆炸。”
  他视察了一下,又道:“如果我贸然想用口吹熄此灯,灯焰受到轻微震动,其中有两三束倒下,亦能引发爆炸……”
  阮玉娇捏一把冷汗道:“用这等手段,真使人有防不胜防之感。”
  朱一涛淡淡一笑道:“比这等更厉害的手段,我也曾经遇过;如有一种是利用活人的,你听过没有?”
  阮玉娇消朱了紧张,自负地道:“活人我可不怕.除非不是男人。”
  朱一涛冷冷瞪她一眼道:“虽然是活生生的男人,可是已经半痴半呆。你脱光衣服人家也不会瞧你一眼。”
  阮玉娇皱起眉头道:“大爷你怎么啦?好像非把我骇死不可似的?”
  朱一涛声音中毫无一点儿感情,淡漠地道:“你早就知道我的用意何在,对不对?”
  阮玉娇摇头道:“我不知道。”
  朱一涛道:”如果你当真不知道,何以不趁我走开之时逃去?”
  阮玉娇道:“你还没有解开我的穴道,我逃也逃不走呀!”
  朱一涛仰天冷笑道:“我的点穴手法,并非恶毒难破的阴手。你这话只可唬唬外行人而已。”
  其实他也是最近才从夏少游口中,得知点穴法的奥秘,如若不然,他还以为名家各派的点穴手法,都自有妙诀。外人不能彼解的话,乃是合情合理之事。直到夏少游一讲完,他才得知点穴法是只分阴手和阳手,阴手易学难破,故此邪派多属阴手系统。阳手难学易破,正大门派均属这一系统。
  他所修习的点穴手法,亦属阳手,在理论上说,被禁制穴道之人,只要潜心推究,而本身功力亦有相当造诣的话,便不难破解了。
  阮玉娇一定是被他点破了秘密,面色大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朱一涛又冷冷道:“我给你一个放手拼斗的机会,好叫你死而无怨。”
  阮玉娇忙道:“我不是你的敌手,不用打啦!”
  朱一涛道:“你不动手的话,可别后悔才好。”
  肛娇轻轻叹一口气道:“我后悔也好,不后悔也好,与你这铁石心肠之人何干?”
  朱一涛道:“你先换上一件不破烂的衣服。”
  阮玉娇服从地找出一件衣服,就在灯光之下换上。当她脱掉身上的破衣时,白皙的肌肤丰满肉感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朱一涛眼前。
  她把衣服穿上之后,只见朱一涛仍然凝目注视着自己,好像有点儿入迷的样子,使她心中不禁惊讶诧异起来。但接着更使她惊讶的是朱一涛的命令。
  他道:“把衣服脱掉。”
  阮玉娇难以置信地瞧着他,没有动手。
  朱一涛道:“你没有听见么,我叫你把衣服脱掉。”
  阮玉娇驯服地把刚穿上的衣服又脱掉,房内登时春色荡漾,在她身上,除了一条短裤之外,别无他物。
  朱一涛又发出命令道:“闭上眼睛,向我走来。”
  阮玉娇身躯扭动一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一涛道:“你怕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可损失的吗?”
  阮玉娇耸耸肩,胸前的饱满的高耸的双峰,因为这个动作而跳荡起来。
  她道:“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闭上双眼,向前行去,才行了一步,猛觉得数缕劲凤袭到,她没有抵抗,顿时左臂被五只钢铁般的手指握住。
  这五只钢指上传出一股强大内劲,马上把她身上数处脉穴给封住了。阮玉娇登时浑身无力。
  朱一涛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不许睁开眼睛。”
  阮玉娇点点头,虽然不晓得他何以命自己闭上眼睛。
  她突然感到这个男人用敏捷的手法,把她下身仅有的遮掩物也扯掉了。于是她变成全身赤裸,而且还是在明亮的灯光之下。
  阮玉娇呸然一声,轻轻道:“你先关上房门行不行?”
  朱一涛将她平放在床上,在灯光之下,聚精会神地审视她全身,后来还把她转过身子,再度审视。
  阮玉娇直到这时,才突然醒悟了一事,那就是这个男人脱光了她的衣服,并不是打算占有她的肉体。
  她深心中一股恨念陡然升起,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摹然问转过身子,并且睁眼盯视对方。
  朱一涛的眼睛内射出冰冷的光芒,看来十分残忍无情,对于她的反应,似是一点儿不觉得奇怪。
  阮玉娇咬牙道:“你若不杀我,我迟早要取你性命。”
  朱一涛道:“这话可是当真?”
  阮玉娇恨声道:“你目下尽管侮辱我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朱一涛挥手一掌,扇灭了灯火,一面说道:“我不会后悔的。”
  阮玉娇发现这个男人已经躺下来,并且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般抱着她,内心登时一阵迷糊,冲天的恨意,霎时消失。
  过了老大一会儿工夫,床上已经风平浪静。
  朱一涛起身穿好衣服道:”我走啦!”
  阮玉娇柔声道:“你只有这一句话可说么?”
  朱一涛回头顾视,在黑暗中,仍然可能看见这个身无寸缕的美女,于是,刚才激情的动作,她那滑腻的肌肤,以及惹人逻思的香气,霎时又变成强烈的刺激。
  但他并没有移动,只道:“你也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