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剑
虬髯大汉道:“告诉你也未必晓得,我叫吼天雷,你呢?”
陈仰白笑一笑;拱手道:,原来是吼兄,幸会,幸会,小弟姓陈名仰白,字……”
吼天霄挥手道:“好了,知道你叫陈仰自就够了?”
陈仰白笑一笑道:“吼兄豪情盖世,小弟钦羡不已。”
他还待说下去,吼天雷霍地站起来道:“求求你别再酸溜溜的好不好,我根本不处吼。”
陈仰白讶然道:“兄台明明自称吼天雷,为何……”
他口中如此说,心中却想道:“这吼天雷萧刚.是穷凶帮三大高手之一,此行不知为的是什么?”
吼天雷道:“我叫萧刚,外号吼天雷。”
陈仰白作势拍一下后脑壳,道:“失敬之至,还请萧兄原谅。”说罢又拱手为礼。
萧刚道:“你到底回不回答我刚才考你的问题?”
陈仰白忙道:“当然,不过猜错了的话,萧兄可别见怪。”
他眼见萧刚点头同意,便又道:“萧兄去而复返,依小弟之见,不外三个原因。”
他说得相当肯定,使萧刚大感兴趣,随即问道:“竟有三个原因之多。你说说看。”
陈仰白沉吟一会儿道:“第一个原因,可能是路途不熟,怕走错了,故此回来向小弟问路,第二个原因,可能是打听某一个人,这个人显然走在兄之前,第三个原因。可能是本来有人跟踪你,萧兄见了小弟,感到可疑便停了下来查问。”
吼天雷萧刚闻言,纂地纵声大笑,震得陈仰白耳膜隐隐作痛,笑声中又喝道:“好小子,你表面上虽是一个书主,江湖门槛倒懂得不少,幸好我没有看走了眼。”
他一面说话,唰一声便拔出背上的红穗钢刀。
陈仰白低声道:“小弟依情况分析,言语中纵或有不得体之处,也用不着萧先生生那么大的气。”
萧刚道:“小子你还敢装蒜?”
陈仰白镇定如常道:“萧兄如果不相信小弟之言,小弟可以再解释。”
此时,萧刚已大步走到离陈仰白面前五步之处,两眼凶光森森,大有随时挥刀把对方劈为两段之意,冷冷道:“你说来听听。”
陈仰白可真不敢怠慢,迅即道:“适才萧兄突然发怒,敢是怀疑小弟与追踪监视萧兄之人,系一丘之貉?”
萧刚点点头,陈仰白又道:“萧兄眼下一定又在怀疑小弟,刚才一口道出萧兄心意之举,是事先安排好的,是也不是?”
萧刚又点点头,陈仰自不觉露出了笑容,徐徐道:”萧兄放心,小弟能道出兄台心意,乃是小弟正处于与萧兄同,样境遇之故。”
萧刚哦了一声道:“你也被人跟踪?”
陈仰白诚恳地应道:“正是。”
萧刚不知如何,心中甚是相信,不觉露出同情之色,费力的沉思起来。陈仰白没有做声,以免打扰他的思路,默默的站在一旁,忖道:“这吼天雷萧刚虽是出身穷凶帮,但看来性格刚直,心地还好。”
大道上无人迹,甚是清静,萧刚想了一会儿,收回钢刀,走到拴马之处,拉开缰绳,一翻身上了马背。
陈仰白看他要走的样子,忙道:“萧兄敢是打算回头?”
萧刚道:“不错,咱先收拾了那几个小子再说。”
陈仰白摇手劝道:“萧兄要是这样的话,永远也役法找出这些人背后追踪你的原因,何不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萧刚微微动容道:”好,说来听听。”
陈仰白道:“且容在下先问几个问题。”他望望萧刚又继续道:“萧兄可知暗中监视之人是属何家派的?”
萧刚道:“看样子有点儿像是智慧门的人。”
陈仰白道:“萧兄可曾与智慧门的人有过什么冤仇?”
萧刚想了一下道:“没有啊,不过这也难说得很.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喜欢动刀子拼命,难保不在无意中杀过他们的人。”他停歇一下,又道:“不错,你这了一提起,咱可就敢确定那些兔患子必是智慧门的人无疑了。”
陈仰白忖道,既然是智慧门的人,那么许土元必定离此不远了,当下道:“小弟坦白奉告,那些智慧门的人是冲着我来的,与萧兄毫无牵连,所谓两全其美之计,就是你快请吧,免得惹上他们就役完没了。”
萧刚点点头道,“不错,咱向来是懒得与智慧门交恶,就此先走一步啦,你自己保重。”说罢,立即策马向前而去。
陈仰白待萧刚一走,立即长啸一声,但见一只乌黑轻捷的鹊鸟,立即从附近的树丛中飞翔,往西方翱翔而去。
陈仰白望着阿喜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苍空中,内心感叹之情油然而生,他整理一,下衣服又继续上路。
微风吹过路旁的稻田,泛起阵阵波浪,送来一阵稻香,天空中的白云正悠阔的飘浮着,点缀那一望无垠的蓝大。陈仰白觉得自己宛如一朵白云,随风飘荡,没有一定的停留地方,变化无穷,人生漫长的旅诊难道就一直这样走下去?
忽然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抬跟望着前面马蹄扬起的黄尘,立刻认出是刚走不久的萧刚,心中甚是纳闷,他为什么又折回来了,萧刚很快的勒住马僵,停在离陈仰白五六步远之处,扬声道:“喂;小子,以后碰上穷凶帮凶人可不能太友善,否则你的脑袋瓜子可得当心点儿。”
陈仰白正想开口,却见萧刚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再问,同时道:“你一个人可对付得了智慧门的人?”
陈仰白道:“这就难说了。”
萧刚道,“你最好小心一点儿,智慧门的人个个智计不凡,诡诈异常,不可大意。”
说罢立即掉转马头,朝原路驰去。
陈仰白甚是奇怪,想道:“这个人是怎么搞的?听说穷凶帮都是穷凶恶极,杀人不眨眼之徒,这个人怎么与传说不同呢?到底他是否真的是穷凶帮的人?也罢,暂且不去想这回事,我得先赶一段路,找个有利的地方,说不定待会几就跟许士元碰上了。”
想罢,立即向前飞奔而去。约莫赶了一盏茶的时间,忽见路旁有一处平旷草地,几棵树木疏疏落落的杂植着。
陈仰白刚停下来打量着这个地方,便见不远处一辆马车疾驶而来,陈仰白心中一紧,忖道:“一定是许士元挟着甄姑娘来了。师兄还没赶到,我得先想个缓兵之计,拖延一下时间。”
心中念头正在打转之际,那辆马车已停在离陈仰白不远的道旁8但见许士元从马车上跃下,面上含着诡笑,举步向陈仰白而来。
陈仰白略“一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先生驾到。”
许士元双眼闪烁着森冷的光芒道:“嘿,嘿,咱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呀。真令人料想不到。”
陈仰白反唇相讥道:“哦,料想不到?咱后面还跟着个贵门的噗罗哩!许兄岂能说料想不到?何不讲个明白呢?”
许士元道:”咱们先别谈这些,你想不想见你的甄姑娘?”
陈仰白道:“在下声明在先,不许你动她一根汗毛,否则咱们就没完许士元冷笑道:“嘿嘿,说得好,你先过来瞧瞧。”
说罢就自顾走到马车后面,掀起布帘,陈仰白也跟在他后面,往车内一瞧,只见甄小苹正瞪着秋水般的双瞳,望着陈仰白,眼中流露出关怀的神色,樱唇微启,甚是动人。
陈仰白不禁又伶又爱,恨不得一把将甄小苹拥在怀里,好好的安慰她,可是许士元在旁边望着他,使他不得不将这种冲动忍了下来,随即转头问许士元道:“你将她怎样了?”
许士元道:“只不过点了麻穴而已,你别紧张。”
陈仰白冷笑道:“智慧门的人才智果然不凡,在下心服之至,不过对于一个弱质女流施这种手段,却不由令人齿冷。”
许士元放下了布帘,仰天大笑道:“陈仰白,你少用计谋拖延时间,我早想到你一定已利用那乌鹊去通知紫虚子冯元山来此。这等计谋真是班门弄斧,可笑得很,嘿,现在我不客气啦!”
陈仰白骇然忖道:“好厉害,连我打发阿喜去通知师兄的事,也在他预料之中,目下的情势,定必难得脱身,唯有指望师兄现在赶来助我了。”
他心念一转,立即道:“等一等,你千方百计追捕我,又知道我已遣鸟鹊去通知家师兄,难道你不怕他赶来助我吗?”他停歇一会儿.眼光四处打量一会儿.又道:“哼,我瞧这里面必有诡计。”
他不等许士元回答,立即转动对马车的方向喊道:“小苹,这一路上许士元带了多少人?”
甄小苹在车内扬声道:“只有许士元和那两个车把式,没有其他的人。”
许士元道:“杀鸡焉用牛刀?待我现在先生擒了你,就不怕那冯元山了。”
他狠盯着陈仰白.又道:“不过,你费了我不少心血,等生擒你之后,得让你吃些苦头才行。嘿,嘿!”
说着就向陈仰白逼近,陈仰白心中大叫不好,暗想:“我必须先找出一些惊人的话,震撼他的心弦,方能暂时稳住眼前的危险形势。”
他如能多拖一段时间.便多有一分希望,好让师兄紫虚子冯元山及时赶到。但要想出能够震撼许士元这等老狐狸的惊人之言,谈何容易?因此陈仰白用尽平生智力,脑筋急转,同时目光也向四处打量,无意中掠过那两个车把式面上,忽然灵机一动,一个念头,像闪电般的闪人他的脑海。
当下冷笑一声道:“慢着,许大先生,你目前根本不急于拿下我,对也不对?”
许士元停住了脚步,双手交叉在胸前,露出狡笑道:“这话怎讲?”
陈仰白道:“因为你根本不怕我师兄赶到。”
许士元微微一晒道:“令师兄紫虚子虽是名列三仙之一,但许某也不是等闲之辈,因此他纵是赶到此地,我也不用畏惧害怕。”他的活虽是说得很硬,其实心中相当震撼。因为这陈仰白的才智,实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高明。
只听陈仰白一径大声叫道:“小苹,小苹……”
马车内的甄小苹身子不能动弹,激动地应道:“仰白,我在这儿。”
陈仰自道:“你不要急,我总要想个法子救你脱困。”
许士元哼一声道:“这话真是可笑得很,姓陈的你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谈得到搭救别人?”
陈仰白不理他,大声问道:“小苹,这一路上,许大先生可有别的人手没有?”
甄小苹心知陈仰白这一问,必定事关重要,连忙应道:”没有,只接触过一两个眼线。”
许上元道:“好啊,我生擒了甄小苹之举,竟不啻带了一个内好在身边。嘿,嘿,这也没有什么关系,陈仰自,你还想间什么即管请;本人倒要瞧瞧你打算捣什么鬼。”
他的反应,陈仰自已经料到,所以毫不奇怪,原来这许士元智虑周详,为人谨慎多疑。
刚才一听陈仰白提到要想法子救她的话,心下大起疑念,认为陈仰自若是全无可能的话,怎会这样说?
故此,他故示大方,任得他们对答,以便从两人对话中,看看能不能查出一点儿端倪。
陈仰白徐徐道:“许大先生,你反正不怕在下使用缓兵之计,那么在下便把事情一宗宗的说。第一件是关于大先生何以不怕敝师兄赶到的秘密。”
许士元道:“你且说来听听。”
陈仰白道:“大先生本身诚然是一流高手,堪足以与敝师兄一拼,但是在下却深信大先生不愿有这种情形发生。因为许大先生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如果能够不动手,自然最好。何况敝师兄不是等闲高手,大先生碰上了他,可说毫无必胜的把握,这种不是稳赢的事,大先生如何肯做?”
许上元默然不语,面上也没有一点儿表情。
陈仰白停一下,又道;“既然在理论上,已知许大先生不愿与敝师兄拼斗,那么许大先生目下何以又不怕敝师兄赶到呢?”
他又停歇一下,好像让许士元回答似的。许士元自然不会自动拆穿自己的秘密,甚至连询问的表情也没有。
陈仰自淡淡一笑,自己接下去道:“理由很简单,这是因为许大先生有刍元患,换言之,敝师兄赶到也汗,或者朱一涛大侠突然现身也好,你都用不着亲自出手。”
许士元鼻中嗤了一声道:“这个推论相当耸人听闻,但怕你难以自圆其说。”
陈仰白道:“许大先生随身带着两名高手护卫,何须亲自出手?”
他举手摇指马车上的两个车把式,又道:“他们便是许大先生你的随身卫士了,在下有没有猜错?”
许士元皱皱眉道:“你说的是那两个赶车的了?”
陈仰白道:“不错,虽然在表面上,他们都不是内外兼修的高手,看起来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与教师兄或朱大侠抗手,然而,事实上他们才是你真正的王啤,专门用来对付敝师兄这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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