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君妹子跳死他!”
话到后半句,黄金荣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孟如君这个傻乎乎的丫头片子把私房里的事情也偷偷的和林桂生数落,林桂生听了她真的按自己的缺德主意去做的,当场就笑瘫了地上,转头就偷偷告诉了黄金荣。
夫妻两个私下提到一次就笑一次。现在也不例外。
一顿笑冲散了黄金荣心里的那一丝担忧。也罢了,月生如果真的吃里爬外的人,他现在大概还没这个胆子,不过看了也不像这类人。何况,事出也有因。担心只担心严老九那个狐狸,想动什么心思!
这事情,就等月生来点点他好了。
心头通了过节后,黄金荣笑着站了起来,一把拖住了林桂生向楼上房里走去,边走边低笑着问道:“今天你跳次给我看看?”
“你作死啊!”林桂生小拳头轻轻的砸向了黄金荣,粉脸含着羞,一片薄怒涌上了眉间,却更添了几分颜色……
…………………
黄金荣带着丝满足,搂着林桂生酣然入睡的时候,杜月笙也在沉沉的睡着。孟如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满身的酒气,温柔的用暖暖的热毛巾体贴的给他擦了擦脸,才关了灯,小猫似的蜷缩在了杜月笙的身边。
再次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的老高的了。孟如君哎呀一声,慌忙坐了起来,身边的杜月笙却已经没了影子。
外边堂屋大厅里响起了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孟如君侧耳听了听,听出了杜月笙的笑声,这才放了心,歪着脑袋哼哼了几下,又钻到被窝里去了。
………………。。
“肇铭,你是说这群人干的啊。”
杜月笙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说的口干舌燥的江肇铭,连忙推了下他面前的茶杯:“喝茶,喝茶!”
江肇铭谢了声,也不客气,大早杜月笙派了人叫了他,马祥生和李福全来这里,就问起了赌场最近不太平的事情。
好不容易,把大概的原因说了清楚。累的慌,真是舌头都打结了。
李福全和马祥生学乖了,不再跳起了枪一掏,刀子一挺,出去就要杀人放火了。杜月笙接二连三的出彩,让他们已经心服口服到了极点了。用李福全的话来说:“娘的,月生哥那是什么脑袋?老子个猪头载在他手里不冤!”
至于马祥生会如何的耻笑猪头当时那副光溜溜的样子,就不必说了,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鼻青脸肿的坐一起喝酒。
“你是说所有场子都这样?”杜月笙忽然问道。
江肇铭忙放下了手里捧着的茶杯,点了点头:“是啊,月生哥,其实这个事情您不也知道,古来就有个出场子打闷棍的么?只是这拨人手狠了点。人也多,我当时就是要找他们打也是没用啊。您想想,今天打了,他明天来,他又不闹你赌场,他就闹你的赌客。赌场里,出场后是概不负责的,这是江湖的规矩,你说该怎么办?”
“恩。”
杜月笙笑眯眯的点了根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一拍大腿:“这么着吧,你们呢,去场子里看看,我今天找下金荣哥去。”
“好。”三个人站了起来。
江肇铭是个心眼多的人,他看了杜月笙的脸上神色,发现好像他有主意了,于是,又试探着问了:“月生哥,是不是请金荣哥的人出来抓啊?”
“你说巡捕房?”
杜月笙失笑的看着他:“混江湖的拿搅场子的没办法还找巡捕去?传出去我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那…。。”在周围两个大汉的古怪眼神下,江肇铭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脑袋。
看着他那疑惑的眼睛。
杜月笙摇摇头:“这事情好办!我自有办法。我昨天去遇了严老九,今天不去遇下金荣哥?你个蠢货想什么呢?去吧,去吧,等我消息。”
“是。”这下江肇铭也不多嘴了,管他呢,月生哥说了有办法,那就听他的好了。
不过江肇铭的心里还是有了点怀疑。这事情真的这么好办?月生哥他究竟是个什么办法?
第十二回 … ~拜四方~
进了黄公馆里。
这一看到林桂生的笑容,杜月笙的头皮就一阵发麻。
黄金荣和林桂生看着杜月笙那副样子,忽然不约而同的又想了他的私房事,两个人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杜月笙张了张嘴巴,然后低头一顿看,抬起了头不解的问道:“金荣哥,我,我怎么了?”
“你…咳!”
黄金荣刚刚要把混话讲出来,林桂生忙掐了他一把,转身又是一个诡笑:“你们兄弟谈,我们姐妹去玩去!咯咯!”
看着女人走了。
黄金荣才收了笑脸:“月生,今天来干什么?有事情?”
“恩,有几个事情和金荣哥说下的。”杜月笙认真的说道。
黄金荣笑笑:“说吧。”
“好。”
杜月笙掏出身上的香烟递给了黄金荣一根,见他摇摇手说嫌淡,就收了回来自己点上,然后对黄金荣说道:“之前韩伟手上的笔暗账给我查出来了。一共二千大洋。金荣哥,晚上我给您先送来。”
“二千?这厮吃了豹子胆了?”黄金荣腾的站了起来,提着个烟枪骂骂咧咧的:“触他娘!老子不剥了他的皮,月生我告诉你,老子最恨这种人,给他的好处少么?背后来这套?哼哼,有钱拿没命用!他人呢?”
“禀金荣哥。”
看着黄金荣站起来了,杜月笙忙站了起来:“他还被我关在那里呢,昨天晚上出了个事情,才耽搁了的。不然我昨天晚上就送来了。”
“出事?什么事情?”黄金荣一脸的不解,又坐了回去。
杜月笙笑笑,知道刚刚黄金荣话里有话呢,他可能不知道么?
但是人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人之常情嘛。
看他发问,杜月笙给黄金荣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前后讲了。最后说道:“金荣哥,当时我已经想请人找下您了。那时候江肇铭找到了。我因为有事情要找他谈。严老九的人又在外边,月生就自己做个主张了下。还请金荣哥处罚。”
“这个啊,处罚什么?”
黄金荣哈哈一笑,无所谓的把手一翻:“四百大洋而已,你有你的章程,赌场是你的管的,好坏你自己来。我处罚你什么?对了,严老九那混球说老子什么的?你给我说说。”
“他?”
杜月笙忽然站了起来。黄金荣一愣,用烟枪指了下他:“坐下说,坐下说。”
“不。”
杜月笙有点难堪的说道:“严老九他,他当时说,说我月生将来成就会和您一样什么的。我……。”
黄金荣没说话,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杜月笙一咬牙实实在在的说道:“严老九他那混球说了,说我成就会在金荣哥之上。月生我当时不懂事,就回了个做人我月生不会忘本,剥了您的面子。金荣哥……。”
“哎!”
黄金荣站了起来,双手把杜月笙按了下去:“你啊,门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我就扶了你出来?我看的就是你个才干!你有大出息我才开心呢,毕竟你是黄金荣带出来的,不是其他人带的嘛。再说了,那严老九和我其实不对盘的,他***不挑拨了个两三句,他会舒服?没事情,没事情!”
看了杜月笙还要说。黄金荣笑了起来,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心里有数,你什么人我知道!你那话说了,做人不忘本,你今天连韩伟那暗账都说了,我还不知道你啊!月生啊,哥哥和你说几个,这人在江湖上,就几个事情容易得罪朋友。钱,女人,面子!你这次做的好。放心!我黄金荣绝对支持你,你放手去干!你是谁?你是我黄公馆的人!触他娘,别婆婆妈妈的。哈哈。”
“是。”杜月笙清楚的看的出,黄金荣此时此刻心结是已经解开了后,真心真意的话。他也曾经是一代枭雄,如何看不出这份心来?
半响。
有点不好意思的擦了下眼眶,杜月笙尴尬的一笑:“谢谢你,金荣哥。”
“呵呵。还有什么事情?说吧。”
杜月笙忙说道:“还真的有个事情,是赌场外边有人剥猪猡。这个事情呢,前后是这样的…………。。”
“剥猪猡?哼哼。你要我怎么帮你?”黄金荣恼火的神色上来了,开场子的最恨就这些出老千的和打闷棍的。你的场子照顾不了赌客安全,里面又守不了规矩。那谁还来玩?是这世上就你一家赌场还是人人是冤大头啊?
看黄金荣似乎要亲自出手。杜月笙摇了摇头:“金荣哥,不麻烦您,我就和您请示下的。因为我有个想法…………”
……………………。
谈话间黄金荣摇了半天的头,最后,才勉强的答应了杜月笙的想法。但是反复叮嘱他必须做好了。不行,就立刻换个法子。
杜月笙知道这个手段有点让他不大好接受了。心里知道,也就黄金荣和自己这样的,换了个其他人进去,大概已经给打了出来了。
也不多说了,杜月笙在黄金荣面前直接下了军令状,不成,就回来看门,把个黄金荣气的一脚踹了过去:“老子现在一心扶你,你个没出息的说这个话?”
杜月笙偷笑着抱头鼠窜而去。
黄金荣坐在了房间里气呼呼的抽了半天烟,忽然一口呛了上来,咳了一顿,才放声笑了起来:“这个月生!是个什么脑袋?也真有胆子想的出来的,还敢和我说?哼哼。看他如何吧。”
………………
心里知道黄老板其实挺着自己了。杜月笙心神大定,当即喜笑颜开的进了公生记。
蹬蹬蹬的跑上了楼招呼来了几个兄弟。
看大家坐定了后。
杜月笙丢了几包香烟,然后开始了。
“肇铭。这常常在附近闹事的帮子人,你今天在这里,就再给大家说说。”
江肇铭点点头,立刻开口对着大家解释了起来:“这八股党分大小两帮子人,号称大八股的,在英租界混日子。我们这里混的就是小八股。为首的也是青帮的人物,和月生哥一个辈分的,'奇+书+网'悟字辈的,叫顾嘉裳。”
“是这个人?”一边之前不知情的焦文彬吃惊了。
杜月笙笑笑:“福全和祥生啊,我们合计有多少人马?”
“随时出的有二十来个。不过…。。”
“别不过,我们的朋友说不定也是人家的朋友,大不了那些兄弟两不相帮而已。黄老板那边我是不动的。那你们说说人家呢?”
李福全有点急了:“月生哥,他人是比我们多,但是有我们敢杀么?”
“他们三个对我们一个,我们胜了,他们倒了,你说我们还剩下几个站的?还是二十个?”杜月笙点了下在场的人。
然后他站了起来:“好了,之前我已经问了清楚了,今天刚刚是叫肇铭再说一次,就是点点大家的。江湖上打打杀杀不是个正事情。我们要高调赚钱,低调做事知道不?”
“那怎么办呢?月生哥,客人们是不大……。”焦文彬掌柜着钱财,他看着收入少了,心里能够不急么?
杜月笙挥了挥手:“祥生,和福全你们跟着肇铭去下帖子,请这些人来。今天晚上我请客!文彬去隔壁订几桌子好酒菜。今天我杜月笙就先来个拜四方!去吧。”
拜四方?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那边杜月笙的眉毛已经扬起来了,几个人忙转身就向外走去。
后面。
杜月笙转了过去,手扶着窗台,动了动身子,低低的喃喃自语着:“恩,拜四方,拜拜吧,刀头舔血千里奔波全图的什么?嘿!我还就不相信了。”
第十三回 … ~勃然大怒~
顾嘉裳和他的一帮子号称小八股党的兄弟都是些亡命徒。他们也曾经听说了点杜月笙干的事情。一见原来看护着公生记场子的江肇铭客气的递来了帖子。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本来,他们是提着头专门在法租界里靠抢夺些大佬们吃剩下的菜饱饱肚子的。剥猪猡打闷棍之类的手段上不了台面,但是收获还是不小。可是闹大了,就触了雷,闹小了又没个收入。
最近听说了杜月笙入主公生记,按对他这个人做事的一点点了解,顾嘉裳的一帮子兄弟都认为迟早是血战一次的结果。而杜月笙背后是黄金荣。怎么办呢?
可是这江湖上如何退的下去?这一让,从此兄弟们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人人见了这边的兄弟,齐心上来,自己这边也吃不消啊。
便在这考虑犹豫的时候,江肇铭来了。
顾嘉裳是个三十不到的苏北人。为人很是豪爽痛快,也得到了小八股几个兄弟的真心拥护,平日里都为他马首是瞻。看了帖子,大家没说话,全最后看向了他。
顾嘉裳沉吟了下,接了帖子:“去!”
江肇铭脸上没什么表情,拱拱手,转身而去。
看着江肇铭走了,后面一个人冷笑了起来:“倒台便跟了对手?神气个屁啊?”
江肇铭已经走远了,这是他在私下和自己兄弟说的。顾嘉裳却是摇摇头:“江肇铭余威犹在,往日里对我们也算客气。人在江湖谁不是为了吃饭?以后这样的话别说了。谁没个倒霉的时候?”
“是。大哥。”那个说话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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