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想到日后这里,张啸林那张带着煞气的脸也柔和了多了。
满座子的人,看了杜月笙都多他这么样,立刻围了上来,一来而去,张啸林看着面前慢慢的酒杯,满耳朵的恭维话,心里不由的飘飘然了起来!哼!这上海滩,人捧人!我张啸林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
醉了,醉了。
头已经发昏了的杜月笙给马祥生和李福全两个兄弟架着,送到了房间门口,然后两个人互相做了个鬼脸,转身出去了。
这间房子不小,带着楼带着院子,里里外外的不下十间屋子。杜月笙昏头昏脑的站在那里。
林桂生拨来的丫鬟连忙出来了,扶进了新郎官然后带上了门。
楼梯转角几个仆妇杂役们互相暧昧的一笑,都轻手轻脚的下去了。
李福全和马祥生两个人就躺在大厅的沙发上,月生哥醉了,这屋子没个熟悉的人不行。看着!
而楼上。
踉跄着进了新房的杜月笙正呆呆的坐在那里。
今天是一个接一个的宿命迎面而来,该来的,躲也躲不了的。从淞沪督军使换将开始,一切就在满满的按着既定的轨道进行着。
月英也来了,张啸林也来了。还有谁?那吴淞口外的鬼子也要来了么?那十九路军的汉子们也要来了么?
猛的,想到了什么似的,杜月笙头上的冷汗下来了。他的酒醒了一点。
而他面前的床边,那个女孩子还低头坐在那里。
头就那么低着。
只有火红喜衣上的一双素手在紧紧的互相握着,几根指头在微微的颤抖着。饱满的胸脯微微的起伏着,很紧张吧?
呵呵。月英。
杜月笙摇了下头,就着旁边水盆里的水洗了下。清醒了酒意,又漱了下口。回头慢步走到了妻子的面前:“月英。”
随即他哑然失笑了,不是自己糊涂了么,这个年底的大家姑娘,哪里是后世?虽然家道落魄了,可是门风还在着呢。
摇摇头,他取过了旁边的挑尺,一把掀开了那片红盖头。
一张含羞带惊的俏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灯光下,美人如花似玉男儿血脉贲张……。。
“桂生姐没教她什么吧?今晚要小心着点。”
这是杜月笙沉醉到洞房花烛夜的温柔里,那女人娇喘呢喃中的最后一点担心。
灯光熄灭了,两个人的世界,由试探,到接触,到融合,终于,摇晃了起来。黑暗里,一双小手,渐渐的缠绕上了杜月笙的身体,缠上了她一生里的依靠。
第一回 … ~夫纲不振~
“哟,月生带着新媳妇上门了?”
杜月笙带着刚刚过门的沈月英,才进了黄公馆就遇到了老板娘。杜月笙咳嗽了声,板着脸,勉强问候了一声,然后自顾自走了进去。
后面是林桂生的一阵数落:“你个没良心的!我帮你找两个好女人你还…”
“没有,桂生姐,月生哥他没有拉。他…”
“哼!你们两个都护着他吧,就护着他吧!”
“咯咯,桂生姐,如君妹子呢?我们来带她回家的。”
“卖掉了,昨天晚上卖掉了,换钱去打麻将的。”林桂生恶狠狠的说道。
随即后面是两个女子的一阵笑声。
杜月笙耳朵一耷拉,什么也听不见,直接进去找黄金荣了。可是黄老板不在。大早就出去了。
听了里面兄弟的禀报,杜月笙呆在了那里。现在的他进黄金荣的家,又带着女眷,谁还问他啊?除非他抱着老板娘出去,其他东西他就是去搬空了,也没人敢问什么的。
结果进门的时候就没多句话问下,这下好。黄老板不在家,老板娘…。
杜月笙头上汗下来了。
忙着转出了黄金荣每日起来听人读报纸的书房,就向外边拔脚走去。没走上十步,便撞上了林桂生恨恨的眼睛。
“坐!我问你话。”
杜月笙打了个哈哈:“桂生姐,我找金荣哥有事情的。急事情。我这…”
“急?我呸!”
林桂生叉腰一把站了起来,指着杜月笙的鼻子就大骂道:“你当老娘三岁小孩呢?新人过了门媒人丢过墙啊?都丢了我两次了!给我坐下!”
杜月笙苦笑着步步后退,连忙摇晃着手,乖乖的坐下了:“没丢,没丢。”
看他坐下了。
林桂生忽然一笑,眼睛里得意的光一闪,一只涂了红蔻的修长手指扎扎实实的点了下杜月笙的额头,点的他向后一仰,这才坐了下去,刚刚坐下又是咯咯一笑:“你个狗头!找什么呢?”
“啊。”
刚刚被桂生姐那一指,点的魂飞魄散的杜月笙忙收了神,揉了揉额头尴尬的说:“没啊,看看。”
“看你个大头啊,月英上去找如君了。哼,看不出你还有点手段啊,哄了人家身子现在就哄了人家心了,两个女人都安排的好嘛。”
杜月笙大寒:“什么啊,我…。”
“咯咯。”
林桂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喜欢欺负欺负他,看到杜月笙那副装可怜的样子,就要发笑。眼波流转着,她上下又打量了下他:“怕我?”
“不,不怕。”杜月笙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心里却是大叫不好,这气氛好像越来越不对了吧?
“不怕?”林桂生的俏脸随即一板,作色道:“那你是不把我放心上了?”
“不,不,放,放心上呢。”
杜月笙话刚出口就傻眼了,这,这是个什么话?
林桂生似乎也感觉到了点什么,那张粉脸唰的一下子红了,水汪汪的眼睛瞪了他下,站了起来,手一甩:“做事情小心着点,别玩命了!哼。去看你家婆娘吧,在楼上呢。”
说完,腰肢一扭,走了出去。
杜月笙呆在了那里半响,连忙心虚的左右看了看,好在周围没人,慌忙头一缩,向楼上走去。
没到转角,已经听楼上的笑声了。
两个女子的笑声,一个是如君,一个是月英。杜月笙的手扶在了楼梯上,微微的一笑,侧耳听了两个女子在说自己什么。
举步走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骂道:“背后编排我?好,等着回去家法伺候!”
楼上的笑声一下子停了,随即,却又笑了起来。
上了楼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并肩站在那里,迎着光,杜月笙的眼睛一下子都迷住了。
“月生哥。”两个女人俏生生的弯腰问候了下。
杜月笙呵呵一笑:“恩,回家吧。别怎么打搅了金荣哥和桂生姐,再打搅金荣哥要抱怨我了。”
“恩。”孟如君脸色古怪的笑着答应了下。
沈月英毕竟不太了解杜月笙的说话,她奇怪的瞪着天真的眼睛,看了看如君又看了看杜月笙:“月生哥,不会啊,桂生姐和金荣哥很好的啊。”
杜月笙诡异的一笑:“金荣哥喜欢抱着桂生姐睡觉嘛。走拉。”
“你作死啊!”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大喝,杜月笙一下子吓呆了,坏了…。。
………………
“月生,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赔罪了半天,昏头昏脑才被放出了黄公馆的杜月笙,一头撞上了回家的黄金荣,连忙站住了。刚刚要说话。黄金荣已经问了起来。
杜月笙连忙摇摇头:“没什么啊,金荣哥,我找你的。”
“找我就找我,你脸色这么差干什么?”黄金荣奇怪的看着他,忽然拖长了声音:“哦!…。”
“不,不,金荣哥,别闹我了,走,走进去说吧。”杜月笙已经死的心也有了。
黄金荣哈哈一笑,厚道了一把,没在这么多门人面前戏弄下新郎官,举步走了进去。
杜月笙跟在后面,头也不抬的,眼睛直直的,跟着黄金荣走过了过道,走过了院子,走过了大堂,走进了书房。
大堂里的沙发上,三个女子看了杜月笙那副苦脸,得意的笑的花枝乱颤的,黄金荣一头雾水,摸不找头脑,一路不停的奇怪着,进了门就骂:“触他娘,三个婆娘神经病啊?老子身上有花还是月生你身上有花?莫非你昨个夜里…。。”
“没花,没花。”杜月笙提也不想提女人,他已经受不了了。
这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中间还有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太上在,所以他夫纲不振,压不住两个女人,他已经痛苦了半天了,累的他现在只想谈正经事。
“怎么了?又有什么点子了?”
黄金荣现在对杜月笙是非常的喜欢,只要他说的,黄金荣没个不答应的,因为他知道,杜月笙的确是有脑袋。自从有了杜月笙后,黄金荣发现,自己那平日里喜欢出点子臭显摆的婆娘都安分多了。
看了看黄金荣,杜月笙点了点头:“金荣哥。我昨天晚上遇了张啸林的,当时人多喝多了,今天就和你说下那个事情的。”
“好,你说。”黄金荣点点头,示意外边的门人把茶水放下,关了门。
杜月笙掏出了烟来点上了,然后对着同样吞云吐雾起来的黄金荣开了口:“开公司,用啸林!”
“此话怎讲?”
第二回 … ~商定事情~
书房里。
透过那镂空的窗花,和窗户上的木头格子,几道阳光打在了杜月笙那张自信的脸上。年轻的杜月笙在侃侃而谈着自己的想法,黄金荣在一边认真的听着,思索着。
“金荣哥,这人不能够只看过去,我知道你对啸林呢,印象不是很好,但是就从他舍命救了我,我就觉得这个人还有好处的。”
杜月笙停了下,对着黄金荣一笑:“我这不是因为他救我了命,才说好话的啊,这人在世上,他仅有一文给我一文,和您有十个大洋,给我一个大洋,我觉得都是一样的。”
“恩。”
黄金荣点点头:“义气二字上,他还是做的不错的。可是这品行。”
“呵呵。”
杜月笙笑了:“谈到这个,金荣哥,月生斗胆了,江湖中人,说起来,山东的响马河南的贼,你说这山东就全省皆是好汉子?人家河南就没个好人了?品行二字,如何说的起来,这人说人的,说人的人未必是什么好东西!金荣哥你也没和啸林处过吧。”
黄金荣也失声笑了起来:“也对,也对,我手下河南的兄弟也有的,不错的很,那山东的混账我也灭了几个的,哈哈。”
“就是嘛。”
杜月笙拍了下大腿:“人言可畏,三人还成虎呢,我还说那账房先生得了梅毒呢,你不相信?你别说出去,马上我派人传话去,明天桂生嫂子肯定知道了,要赶他走,你相信不?”
黄金荣再次大笑起来,踢了杜月笙一脚:“你这个家伙,有话就直接说吧。”
杜月笙嘿嘿了下:“我不是话多,金荣哥,这以后处事呢,我怕您和他心里有隔阂,用人的时候不痛快,他心里不舒服,那反而坏事情,对不?”
“恩,是这个道理。”
“江湖里的人又几个干净的很?女人大烟打架杀人放火,什么不来啊?呵呵。我是看张啸林出身武备学堂,他毕竟和那些人有点交情,现在他少个路子出来,没个面子,他不好动,不如呢,。趁这个时机扶他一把。这样我们也好办事。他也感激您,不是么?”
“着!就按你的话来。用他吧。”黄金荣终于点头了,他随即问道:“好了,再谈谈你的什么公司想法。”
杜月笙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茶,点点头:“公司呢,要有个场地,起码我们买栋楼,带仓库。这法租界里是金荣哥的地盘,咱们就在这里从码头上走烟土发发,何督军干的,我们也干的嘛。公司挂个其他牌子,走点其他的货,关系打好了,谁敢查金荣哥的?”
“具体的呢?”烟土的暴利是黄金荣心里清楚的很的,但是这么干他还真没干过,他心急的问道。
杜月笙给他详细的解释了起来:“堂堂的淞沪督军使和警察厅长都要挂羊头卖狗肉的,我们当然也必须这么干。成立了贸易公司,有个幌子,再说了其他的货物未必不赚钱,那其他货物走的就是个赚回本钱的,烟土一走,那利润不就是纯的了?”
“快说,快说。”
“金荣哥你手下,不是有安南的巡捕么?调几个来,认你不认其他人,谁也动不来我们的仓库和货物对不?”杜月笙的手扳着,一条条的数落了起来:“金廷荪大哥,是您的老人了,算盘狠又准的很,这么个大账房不用到那里,却憋在家里不可惜了?”
“对!”黄金荣笑眯眯的,今天除了点头就是点头。
每当黄金荣激动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有点微微的眯着,杜月笙微笑的看了下他,心里知道他完全的心动了。
于是他继续了起来:“老板你出面,暗地里包下那法租界工商局里的鸦片运输和销售的全部业务。我们出去收拾了零碎的那些贩子。直接独占了这行当!你是个公家身份,不出面,桂生姐出面,公司法人一挂。谁说个什么?”
“不,这个我再想想。”黄金荣忽然摇摇头。杜月笙愣了下:“怎么了?”
黄金荣笑笑:“你继续。”
?杜月笙疑惑的看了下他,只好继续说道:“恩,鸦片来的大了,必须从吴淞口上来,这吴淞口到高昌庙再到龙华,最后进法租界一线上,水?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