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黄金荣笑笑:“你继续。”
?杜月笙疑惑的看了下他,只好继续说道:“恩,鸦片来的大了,必须从吴淞口上来,这吴淞口到高昌庙再到龙华,最后进法租界一线上,水警,稽私营,警察厅,这些人难处理,黑吃黑不怕他,就怕他查!这个时候就要啸林去了,对不?”
“哈哈,好你个月生啊,算好了用人用哪里了?不错,不错,这张啸林武备学堂出身的,和这些武人熟悉的多,可以去打打路子的。不错。继续。”黄金荣道。
“公司嘛,走章程上规矩点,表面上公司里的人清爽点,不要横眉竖目的。到时候找人来订几个章程,收点好的学生子如何?”杜月笙试探着问道。
黄金荣连连点头:“是啊,这公司门面嘛。就要得亮堂点,那青楼里的婊子,不涂了点粉,鸟眼那么一拐,丑的吓死人,老子才不去嫖她呢。”
杜月笙听了这个比方,为之气结了,杵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来。感情自己努力了半天,金荣哥说这个?
“好,说定了吧?”黄金荣笑眯眯的看着杜月笙:“干什么了?愣那里?公司叫个啥子名字?”
杜月笙苦笑了下:“金荣哥啊,好好的公司你比那样?还有,是你定啊,我哪里有钱去搞?你才是老板啊。名字也你定啊。”
“放屁!”
黄金荣大笑着骂道:“杜老官莫瞎说。你如何不是老板,没钱?哭穷呢?这样,赌台的收成再给你一成。”
“不,不,”杜月笙大惶。
“客气什么?这个东西搞起来,你居功至伟!该的。”黄金荣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这什么东西你负责吧,去和桂生说下子,看她意思去。然后你从账面上直接和她拿,搞好了告诉我。我不烦这些事情了,人也随便你调用。以后这个事情就你管好了。名字也你定吧!”
“金荣哥,这,这…。。”杜月笙结结巴巴的看着他。
“哼哼。”
黄金荣哼了下:“你不做谁做?”
“那,那金荣哥你去先和桂生姐说去吧。”
“少来!”
黄金荣浑身哆嗦着,果断的一挥手:“那婆娘,一定问东问西的,这些道道我听了也烦死了,心里清楚,却说不来,你不去说如何行?去吧,去吧。我现在就去法租界那工商局里,触他娘的,我看他们敢不给我做?”
说完,性子急的如火的黄金荣居然拔脚就出去了。
只有杜月笙呆呆的苦着脸坐在那里,又去见那老板娘?这怎么办?和她说?说一句正事被欺负个七八句的,算个什么?
第三回 … ~观音菩萨送的~
“哦,恩。恩。不错。恩。恩?哦…………”
杜月笙脸上青红转换着,眼睛里带了点恼火的神色,看着对面的女人,忽然,不说话了。一双微薄的嘴唇闭的紧紧的。
“咳。”
林桂生强自忍耐的着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一手曲着,一手托着香腮,眼睛眨眨的:“你倒是继续说呀。”
“………”杜月笙恶狠狠的看着她。
“扑哧。”
林桂生终于笑了出来,她咯咯着,芊芊玉手点着杜月笙的鼻子,那包裹在上好绸缎里的玲珑身躯剧烈的颤抖着:“咯咯,月生,你眼睛要吃人么?”
杜月笙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桂生姐,别玩人好不好?”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林桂生腾的一下子,俏脸发红的看着他,咬着银牙:“谁个玩你的?你这个人……。”
“喂!又拿我的茶杯!”
杜月笙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半响后气恼的往茶几上一丢,眼睛一闭:“公司就这个样子的,你爱放钱,就放钱。其他事情不要你操心的。”
“哦。多少啊。”林桂生肠子已经要笑断了。
杜月笙咬牙切齿:“二十万。”
“什么?”林桂生忽然不笑了,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月生,真的只要二十万?人家何督军本钱可是千万啊。”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胡说八道的?”
“刚刚你还说的。”
杜月笙勃然大怒:“我说桂生姐,你不要东西乱扯淡的好不?我说大事情呢,二十万就二十万。”
“二十万没有。”林桂生粉脸一拉,低头从身边摸出了个条子来,揉成了一团,气呼呼的砸到了杜月笙的面前:“五十万!”
杜月笙头昏脑胀的,他已经怕了这个桂生姐了,做事情从来没个谱子,说话没个边,还专门喜欢欺负自己。真受不了。
实在是没办法说了,杜月笙也不看看,抓起了纸团就站了起来:“好,我去办事了。”
看着他走了几步。
林桂生大喝:“你越来越没规矩了!和我这么,这么凶?”
话到最后,已经带上了点小女儿的委屈味道,轻轻的,却重重的砸进了杜月笙的心头上。杜月笙脚下一个踉跄,愣在了那里。
后面悉悉索索的,是林桂生站了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杜月笙头皮又开始发麻了,他勉强镇静了下,回了头来。一双明媚的眼睛看着他,那是桂生姐的眼睛。
一张俏脸就近在咫尺,女人吐气如兰,气息扑鼻而来。杜月笙不由的紧张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这里是桂生姐的书房,门关着,就两个人。左边的窗户外边斜斜的伸出一枝腊梅,梢头绽放着几朵嫣然。
正午的阳光懒懒的洒了进来。
把那几朵花影横铺在了女人雪白的外衣上,几个布花头的盘扣纠结在她饱满而起伏的胸口上。
杜月笙心里一阵乱跳,眼睛不由的逃避了起来,慌乱的四处看去。
林桂生站在那里没动,她的眼神忽然带上了点幽怨,低低的叹息了下。只叹的杜月笙心里一疼,他忽然问道:“你怎么了?”
“月生,我好看么?”
杜月笙傻傻的点了点头。林桂生忽然笑了下,就那一刹那,莹光流转了起来,只是里面带了点悲、林桂生凄楚的一笑,一个转身,那妙曼的身姿带着对面那个年轻男人忽上忽下的心,忽然的。投到了窗边。
然后从窗台外边,捡起了一枝头花来,那是枝镂空的银如意样的头饰。就那么斜斜的捏在她的两指间。
林桂生再次走了过来,伸出手握住了杜月笙的手。杜月笙感到她的手很冰凉,她怎么了?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
林桂生淡淡的一笑,把那枝头花塞到了他的手里:“月生,你说,我戴这个好看么?”
杜月笙已经痴了:“桂生姐,你……。。”
“嘘!”
林桂生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瞥了下门,然后一个指头竖着贴在了杜月笙的嘴唇上:“你不许说话,听我说。”
…………………
良久。
杜月笙才一脸复杂神色的从上面下来了。边走还边回看着。他下了楼,站那里想了下,他就直接走进了黄公馆的账房里。
“哎呀,月生哥啊。坐,坐。”一个门人看是他,连忙拉出了椅子来。周边几个账房先生也是忙着上来:“杜先生好。”
杜月笙一笑:“恩,打搅了啊,廷荪哥呢?不在啊?”
几个人互相看了下,连忙说道:“刚刚出去,我们去叫啊。”
“不,不。”
杜月笙连忙挥了下手:“去哪里了,我去,我去。”
“月生啊,我就知道,来了。”这个时候外边一个男人已经走了进来。
看了金廷荪进来了,杜月笙忙站了起来:“廷荪哥。你来了啊。”
“坐!”
金廷荪挥手按在了杜月笙的肩膀上,看看身边的人已经走了开去,对着杜月笙嘿嘿一笑,长袍的袖口一翻,一个大拇指送到了杜月笙的面前。
杜月笙吓了一大跳,呆呆的看着他:“廷荪哥,你,你这是?”
“好本事,好手段,好头脑!”金廷荪连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满意的又拍了下杜月笙的肩膀:“黄老板已经找了我了,月生兄弟,虽然我比你早进门,但是我廷荪还是佩服你!后生仔,了不得啊。这个点子一出,不是我廷荪瞎说,只要三个月一转,那黄公馆里就是日进斗金啊!难怪黄老板和老板娘那么看重你!”
杜月笙难堪的一笑:“廷荪哥你损我呢,哈哈。好了。既然金荣哥和你说了,那我们就着手开始?”
“恩,要得多少钱?”金廷荪问道。然后又加了一句:“黄老板说了,随便你取。”
杜月笙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捏着的单子,又呆呆的看向了金廷荪。
金廷荪奇怪了,结果了他的单子一看,一下子跳了起来:“月生,你抢的哪里的钱不成?你哪里有这么多的?”
“观音菩萨送的。”杜月笙没好气的回道。
“你呀!”
金廷荪大笑了起来:“说说具体的主意吧,要我做什么?杜先生!”
第四回 … ~正是此理~
“你是说把那房子放维扬里?”金廷荪看着杜月笙问道。
杜月笙点了点头:“我在那里看了,自从有了这个主意后,我就看了下,那边这个房子呢,带着仓库和办公室,弄堂口呢,装了大铁门,金荣哥放几个安南巡捕这里,弄堂里是五栋房子,第一栋放个写字间,会客室,警卫宿舍,其他的全放鸦片。”
手指又伸进杯子里湿了下,杜月笙继续低头在桌面上画着,他一边画一边说道:“廷荪哥,你看。这维扬里的后边,走水路不远,后面再按上个门,五六个兄弟守着,外边这家做个人家掩饰着。来去不注意。周边几家的房子一起买下来,兄弟们带了家口住进去。谁注意?”
“妙!请说。”金廷荪赞叹了下。
杜月笙笑笑:“我呢,不大知道现在的规矩,这个事情要麻烦廷荪哥,你带几个人安排下公司的章程,看看能够走走哪些货。说出去更好安排。这些子一搞,哪怕路人皆知我们这公司是鸦片公司,那也不在乎。官面上的事情从来是要个幌子,他就好交代。”
金廷荪连连点头,惊讶的看着杜月笙:“你吃的透彻,这个世道啊,人吃人,官吃商,商吃民!江湖吃庙堂,庙堂敲江湖。”
“一个字!”
杜月笙的手指头点了下桌子:“利!”
“说的正是!对了,月生,这个事情你负责,金荣哥已经说了,他不好出面,桂生姐那里也不出面,法人就写你,我任个经理。哎,不要推辞,就凭你今日这个几句话,我就知道你的心胸。你当得!”
金廷荪说到这里,忽然想了起来:“那月生啊,你说老板娘这个五十万怎么说?”
“股份好了。全入股。金荣哥一份,老板娘一份,你一份,我一份。多的放几份那里,由得给那些人。”杜月笙想也不想就说道。
金廷荪连忙摇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如何能够夹杂进去?你叫黄老板是金荣哥,你们是……。。”
“我做主?”杜月笙打断了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看对面点头了,他笑了:“那我已经做主了。定了!”
金廷荪看了他半天,忽然大笑起来,猛的一站:“月生兄弟,谢了!”
杜月笙呵呵了下:“那维扬里的房子,我已经看好了,六万就吃得下来。廷荪哥你去联系下,这样我不出面,毕竟现在人人知道我是在公生记的。去了不大好。”
“行,月生兄弟现在是名扬沪上,谁个不知道?”金廷荪心里高兴,微微的恭维了下杜月笙。
杜月笙也不扯了,他站了起来:“廷荪哥你又笑我,哈哈。好了,那我就去忙我的了。这个几日廷荪哥有的你苦喽!”
“不苦,不苦。”金廷荪笑眯眯的:“月生,这个公司起个名字吧。你是董事长,你起!”
“我?”
杜月笙心里电光火石之间,念头一闪,忽然一拍大腿:“就还叫三鑫好了!”
“还?”金廷荪愣了下。
杜月笙忙掩饰道:“说错个字,哈哈,三鑫吧。金荣哥有个金,金廷荪,廷荪哥有个金,我杜月笙嘛,跟着两个哥哥混,也算个金吧!三鑫三鑫,托你们的福!”
金廷荪心里乐极了:“这公司办好了,发大财的。每日里金子来去,从月生,不,以后要叫杜先生了,从杜先生手上滚着进来。三三见九,九两,九十两,九百两,九千九万两金子,九……”
“好了好了。”杜月笙连忙拦住他:“廷荪哥,悠着点。不要急,九万也算不上什么!”
“豪气!”
“客气!”杜月笙顽皮了下,一拱手,挤了下眼睛,转身走了。后面金廷荪哈哈大笑了起来:“杜先生慢走!哎,您慢走哦。”
………………………
叫了个黄包车一路奔进了公生记那里。
丢下了钱给千恩万谢的师傅,杜月笙走了进去。中午刚刚过,才开了门,有了几个赌客在那里喝茶等着凑桌子。
几个兄弟看杜月笙来了,忙走了过来问好,杜月笙客气了下,吩咐他们叫来李福全,顾嘉裳和马祥生。
刚刚上楼。
后面三个已经面红耳赤的冲了上来,李福全的嗓子是最大的呃:“月生哥,月生哥,来了。”
“拍什么马屁?少去找几个婊子月生哥才会中意你呢。”顾嘉裳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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