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月生哥,我……。”老师傅已经要哭了,没听了刚刚那个人说么?谁敢收你的钱?那人就说话声音大了点,就被你打了一个耳光,我收你的钱大概跑不上五步就吃了枪子了吧?
杜月笙心里知道,更恨着阿广,看着老实的黄包车师傅,杜月笙无奈的挤出了点笑容来:“老师傅,别在意了,我打的是那小人,和你无关。我杜月笙坐车是要给钱的。放心去吧。”
说完他就转了身来,横了躲的远远的那个阿广一眼:“带路!”
阿广和他的手下没个敢吱声的。
阿广捂住了脸,头也不敢回,只好连连点头的,向里边走去。之前拦住顾嘉裳时候的嚣张跋扈在杜月笙面前却是一点也不敢露。乖巧的像个孙子。
转了个弯,又走了三四步,推开了个院子门。阿广捂住脸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看着杜月笙:“就,就这里。”
“装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把这一套收了起来!很疼么?”杜月笙恶狠狠的挖了他一眼,吓的阿广慌忙放了手来。脸上一个清楚的红掌印挂在那里。
“哟。月生哥啊,您来了?阿广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里面一个女人闻声走了出来。听了这嗲嗲的声音,看了这扭动着的水蛇腰,再看那脸上未消退的春意。杜月笙上下打量了下:“露兰春?”
“是,是的。”露兰春被他的眼睛一扫,不知道怎么了的,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气,那老板娘和大嫂的派头顿时没了。老老实实的回了声。
杜月笙嘴巴冷冷的一笑:“这个人犯贱,打了舒坦点!哼哼。”
说完理也不理他就进了院子,正进门是个三厢并排放的屋子,过了个小院子便是黄金荣的藏娇屋了。
杜月笙苦了下脸:“金荣哥。”
“进来进来。”黄金荣的声音里带了点疲倦。
杜月笙一掀起那门帘子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直皱眉头。满屋子是烟味混合着男女房事后的味道。
烟雾缭绕着,臭臭的鸦片膏子味道又掺杂在里面,熏的杜月笙头昏脑胀的,上去就直接把窗户先打开了。
缩在床榻上懒洋洋的黄金荣给窗外冲进来的冷风一激。一下子都要跳起来了:“月生,你小子干什么呢?”
“透透气。”杜月笙脸色一板。
黄金荣心里有鬼,和他感情又好,发作不得。翻了半天眼睛,最后干笑了下:“不是说了么,晚上我去。”
“金荣哥啊。”
杜月笙皱着眉头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床榻,找了下,拖了个椅子一屁股坐在了黄金荣的面前:“大烟少抽不行么?前天还叫如君和月英送了点好的茶叶去你府上的。冬日里你本来就咳嗽。”
“呵呵。知道呢,知道呢。挂着脸干什么?我的小祖宗,你有话就说,是不是那……。?”黄金荣支愣着耳朵,一副诡异的样子。
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问林桂生知道不知道。杜月笙没好气的看着他:“金荣哥,这女人女人,你消遣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开了戏园子?三鑫公司这里马上还要钱的,”
“没事情,老子有的是钱嘛。”黄金荣哈哈一笑:“这开了戏园子也赚钱的,不是么?月生,这个事情又是你干啊。”
“不干。忙不过来。”
“你,你,你个臭小子长脾气了?月生,你说实在话,是不是我那婆娘知道了?要你来的。”
“不是。”杜月笙看了看黄金荣,想到他日后不远的那场子风波,头都大了,一下子憋的站了起来:“金荣哥,戏园子不要开了,这上海滩上哪个场子你玩不转?明日公司转起来,月生我包你日进斗金…。。”
“晓得,晓得。”黄金荣又笑了:“我晓得我家月生的本事呢。”
“哎呀,金荣哥,我和你说正经话呢。”杜月笙气的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黄金荣却是混不在意:“你呀,得了,你去忙公司吧,我也不能够累着自己的兄弟。那个事情我自己来。哎,月生,这个女子如何?嘿嘿。”
杜月笙…………。。半天后无可奈何的笑笑:“还好,还好。”
话到这里,他能够说什么?没等他劝,黄金荣却在嬉皮笑脸的,自己难道说出他日后的些许事情来?事情没发生说出来了,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就算应验了,这已经自己不成了杜半仙了?
思来想去的,杜月笙最后来了句:“金荣哥,你玩你的,但是自己开的戏园子不要去!那院子自己去了也没意思,老板哪里有在自己场子里玩的?”
黄金荣乐呵呵的:“那是当然,嘿嘿,我就在这里玩玩。哎,月生,我那婆娘真的不知道么?”
“你怕什么?”
“哪个怕她?我这是不想回去闹腾!”黄金荣面红脖子粗的嚷嚷起来了。
天大地大,谁也问不了兄弟的风流事。自己随时的看着点他吧,只要躲过了那个开头就好。哎!兄弟兄弟,黄金荣对自己恩重如山,哪里能够为了自己出头,就不管他呢?只是这下自己要累死!
杜月笙心里叹息了下,摇摇头:“金荣哥,晚上见吧,我去安排安排。这万事具备了,维扬里的房子也搞了,公司也搞了,就等接货开张了。”
“几日开?”
“八天后!发!这八天,我的金荣哥啊,你要跑跑了啊。”杜月笙忽然想起来了,他还不知道黄金荣现在打了多少路子出去了。
黄金荣点点头:“已经安排好了,月生你放心,我这个人玩是玩,做事是做事!那些零碎的场子已经开始扫荡了吧?”
“恩,祥生和福全他们在磨刀呢。明日开始缉毒!”
杜月笙一句话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九回 … ~老子服了~
这世道最厉害的是钱。
有了钱才有人,人马壮了横行起来了才会有地盘,有了地盘才有势力才有钱。一个相对某些人来说的良性的循环造就了一个大大的乱世。
我给你钱,你给我路,我分与你好处便是!
一个晚上,看着桌子上杯盏交错,笑容相对。杜月笙心里冷笑不已。何丰林和俞叶封两人一次次的和杜月笙碰着杯子,恭维着自己的董事长,自己的金库人。也吹嘘着自己的人马如何的彪悍,如何的纵横于九州大地。
杜月笙连连的回敬却是心中破口大骂着,不是这群祸国殃民的败类,如何有的十里洋场日后的一阵大浩劫?有这中华大地的漫天硝烟刀山火海?
算了算了,命运二字!
国运命运俱是低迷着。哎!
好不容易和这群“兄弟”定了日后各自的责任和利润分配。杜月笙忽然带了点微醉,笑眯眯的丢下了一句:“月生我人微言轻,说了几句,冒犯了诸位大哥,切不要怪罪于小弟啊。”
“你说你说,哎呀我的月生哥,董事长哦!”何丰林的脸上俱是酒意,眼睛已经笑的看不见了。
黄金荣有点吃惊的看着杜月笙,文人气息重了点的俞叶封也抬起了头来。张啸林却还在那里低头吃着。
杜月笙的眼睛反着灯光,忽然亮的迫人:“诸位大哥。小弟担了这个名字,金荣哥是不问事情的。但是兄弟一定要做好才对得起金荣哥,对得起各位。赚钱赚钱,没钱月生就没脸见各位大哥了!”
“好!月生这个话实诚!”黄金荣一拍桌子叫道。
黄金荣一说,几个人也连连点了点头。俞叶封自从看了杜月笙的眼神,心里已经是一咯噔。但是他没说什么,就跟了叫了个好。他继续看着。
没想到杜月笙却是忽然低头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各位大哥,股份利润定了,我月生是跑不了的。但是诸位大哥,既然话丢了出来。大家也请把责任担当了起来。做事情嘛,丑话丢在前头!拿钱不办事,月生我是拿各位大哥没办法,那就只好去跳黄浦江了!”
俞叶封尴尬的一笑:“不会不会。”
“砰!”
何丰林桌子一拍:“月生兄弟。这其他话我是不讲了,我何丰林武人出身。军中汉子向来季布一诺!这样!”
说着他掏出了枪来,丢在了杜月笙的面前。桌子上几个人吓一大跳。埋头大吃的张啸林也吃惊的抬起了头来。杜月笙却是哈哈一笑,伸手就拿起了枪来:“如何?”
何丰林脸色挂了下来,狠狠的看向了杜月笙。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死静死静的。
黄金荣张口结舌的看着提枪的杜月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个小兄弟已经是越来越让他看不明白了。
俞叶封虽然军人出身,却是个文人。他是放个炮仗都要塞着耳朵跳几次的人。见个这个场景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一头的冷汗。文人心眼多,鸿门宴三个字已经要从他嗓子里跳了出来。
巧的是此时此刻,隔壁戏园子里一曲子十面埋伏】正从埋伏走到九里山大战的高潮处,那一轮的轮指碎音带出了急如雨点的声声响着,却忽的拉了个高调起,铿的一声!转眼已入项王败阵!
那声脆脆的高音爆在了各人的耳边。震的几人心中又是一颤,只这屋子里凝固的空气也仿佛荡漾了几下似的。
何丰林和杜月笙的眼睛却是互相望着,眼睛眨也不眨。
半响。
杜月笙却低头一摆弄,那何丰林托了人从海外带来的左轮,在他手里打开了,六颗子弹滚了出来。他笑笑,捡起了一枚黄铜的子弹塞进了弹仓。咔嚓一声合了上去,抬手就是一转,转眼举到了自己的头边。
就扣下了扳机!
黄金荣和张啸林吓的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俞叶封却是惨叫一声,白了脸色滑了下去。
咔哒!
扳机重重的撞了了下,子弹轮空了。杜月笙面不改色的把枪随意的一丢,哈哈笑了起来:“丰林大哥。兄弟刚刚不会说话,这就死了半回算给你赔罪了!军中男儿,十步杀一人,千金是一诺!杜某人小看了天下英雄!”
何丰林愣愣的看着他半天。
忽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拿起了桌子上,今天晚上搞的绍兴上好黄酒的坛子,晃荡了下,举了起来就灌。
半坛子酒水淋淋而下,沿着他胸口的黄铜妞子,一直湿了一片衣衫。
嘭的一声响,喝完了酒的何丰林随意的把坛子向边上一丢,一抹嘴,一个大拇指伸到了杜月笙的面前,认认真真的一字一句道:“好汉!”
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杜月笙也是一笑,袖子一动,桌子上的枪和子弹摆弄了下,收拾好了,手一转,握着枪管递到了何丰林的面前:“丰林大哥。”
何丰林一挥手:“送你,送你,你配得上这枪!子弹回头我要勤务兵送去,月生兄弟,何丰林我走南闯北的见多了人了。你才是真正的好胆色!从此,你杜月笙有事情,触他娘的,我何丰林麾下兵马由得你招呼!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我也会如此对你!”杜月笙举起了杯子,一仰而尽。
何丰林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起了蹄膀就啃了起来,嘴里呜呜着:“***,了不得,了不得。老子服了!保证不在生意上做任何手脚,现在我们是兄弟了!娘的,月生你从军的话,是个大将的料子!老子说不定还是你部下呢!哈哈。”
黄金荣和俞叶封还有张啸林这才回了神来,三个人连连骂道:“你们两个,这是玩命呢!”
“横财从来火中取,兄弟自从血海来!”杜月笙大笑着,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了惊魂未定的黄金荣手上,按了按。
黄金荣看着自己兄弟那张年轻而不羁的脸,那眉角,那眼神,那挺直的鼻梁,哎!这了得的后生啊………。
一边的杜月笙却是知道,大事到了这个时候,这才真的算是定了!
“八号开张诸位董事请来捧场!”
“干!”
满座的人举起了酒杯来!
第十回 … ~女人的定律~
当杜月笙在一众大佬的簇拥下,用一把黄金打造的剪刀,剪开了一段红绸的时候,中国的北方却正是兵荒马乱的年代。
一个个坐拥着无数兵马的豪强同样在厮杀着,纠缠着,他们不是为国不是为民,他们为是的自己的江山。
直系,奉系,皖系…。。
一方方诸侯搅的天下民不聊生,而东洋人却正在虎视眈眈着。
。。。。。。。。。。。。。。。
便是今天,上海滩的三鑫公司成立了。
占了半个街面的花篮几乎成了海洋,杜月笙的剪刀放回了衬着红绒布的托盘里,身边一起来捧场的诸位董事们齐齐的鼓掌了起来。
他的身边是黄金荣,何丰林,是俞叶封等人。
鞭炮声里,杜月笙向着下面四周的围观人群一个作揖,然后回头大声的道:“各位老哥,请吧?”
“好!”何丰林哈哈一笑,带头转身走进了维扬里的房子里。
………。
外边喧闹的声音渐渐退去了。杜月笙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黄金荣和诸位:“金荣哥,丰林哥,今天天气不错。这是个好兆头。”
“那是,那是。”几个人也乐呵呵的点点头。
黄金荣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你们诸位慢慢玩,月生,你陪好了丰林兄弟,我就去点个卯了。洋鬼子的章程还是要守守的。”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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