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看他那副样子,后面三个女子忍耐不住,齐齐的又低笑了起来。
听着后边林桂生清脆的咯咯声。杜月笙的头已经一个变两个了,女人真的是搞不懂她们。
这,这不是刚刚才伤心的么?
弄堂里,一袭长袍的杜月笙郁闷着,踩着那石板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被人夺去的家业妻子,恋恋不舍的念叨着,这夺妻之恨呐,却报不得,你们夫妻两个穷折腾,最后来赶我出家门算什么事情?我这不是天上飞来的横祸么………。。
第十四回 … ~风雨欲来~
的确是有心要帮着黄金荣化解了这段子坎坷,可是事情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忙着。杜月笙现在暂时也顾不得黄金荣夫妻之间的事情了。整日安排几个人看着黄老板,只望他莫出事就好。
那一晚的酒宴后。
三鑫公司在黑道,白道,和军方的扶助下,生意当即就起了火来。一把旺火只烧的法租界里人人侧目!垄断,自古来独自经营的东西才能来大钱。如今的三鑫就是如此的。
这个时候的上海滩是烟土遍地的时代。颓废的人们整日出没于烟馆酒楼里,戏院,舞台,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娱乐场子里人来人往着。
鸦片,美美的一口,从着鼻端冲进了脑子中,顿时仿佛换了人间。什么痛苦,什么失落却都没有了。
这样的好东西,哪个不好,哪个不喜?
法租界横行的是黄公馆的人马,地下的世界里他们说了算。而现在,渐渐的已经是杜月笙的人马说了算了。因为黄金荣让他干!
有着各个方面的势力帮助,杜月笙单手遮住了法租界里其他烟土商人的财路,同时能够提供到物美价廉的货源。
法租界一日消耗的烟土已经是个惊人的数字了,而利润必定也是惊人的。偏偏只有三鑫能够搞着。
这样的局面下,如何还发不了财?
账房里的焦文彬他们吃惊的看着白花花的大洋,整箱整箱的搬进了公司,转眼就进了银行。无人不佩服杜月笙的头脑。
来了钱,大家有好处。上到了卢永祥,下到了俞叶封诸位更是对杜月笙赞不绝口的。杜月笙深知着人的心理。一个礼拜就亲自一家一家的送上了分红,然后才恳请大家缓缓,等到以后是月底才结账。
大家哪里有不同意的?想钱想疯了么?当然同意。但是那白花花的大洋在手里稀里哗啦的响着。哪个又不舒坦?
就连那银行里的人也知道三鑫的利润,每日的银子是真的。为了吸了这笔大款子,而且是目前看来源源不绝的大款子。杜月笙顿时又成了各大银行主事的坐上客了。
可是他却毫不骄傲,反而一次次的说这是各位的照顾,他只是个办事的人而已。何丰林诸位拿了好处还落个大名,更是欢喜。只恨不得把杜月笙捧到手心了里。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就是三个月下来了。
杜月笙最近已经把公生记的赌场交付给了马祥生看着,他脱身直接掌管了三鑫公司。整日里长袍马褂加礼帽,夜夜走着场子陪酒应酬。
众人皆醉我独醒。
他看的清楚。要做准备了。这块肥肉不仅仅是其他租界的人看着,这上面还有人看着呢。迟早会有手伸来的。
便在这个时候。
荒唐的一幕发生了。
烟土遍地的大上海,居然要召开万国禁烟大会】了。
时间不多了,这个消息接触到的时候,离开召开大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而已。这还是层面上的事情。而暗地里,同样的汹涌着杀意。
自从法租界里烟土利润大涨后。人在江湖就图个钱财。潮州人马渐渐的失去了财路。多少的潮州大烟行都搬进了法租界里。
这些烟土行的都是吃饭的生意人。但是控制他们的真正潮州帮会怎么肯甘心?他们带头人叫沈杏山。也是一方的诸侯。
怎么肯甘心自己的利润就这么被黄金荣杜月笙轻飘飘的夺去了?暗自里,他咬牙切齿的,要动手了。
黄金荣也知道了点消息,就叫来了杜月笙。
杜月笙心里知道,黄老板是为了什么。进了黄公馆坐下后,他笑了笑:“金荣哥,不要在意。谁有本事谁吃饭。难道砸了我们的饭碗他就能够发财了?”
“触他娘!”
黄金荣哼了一声:“他还要进法租界,继续收那些潮州人的保护费呢。老子是吃干饭的?月生,明日点了人马直接去灭了他好了!”
杜月笙摇摇头:“不,金荣哥,不这样做。”
“恩?”黄金荣看着他,转手把手里的烟锅放了,期待的问道:“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哈哈。”
杜月笙解释道:“金荣哥,你看着沈杏山也就这个档子。他进了法租界是找死,但是我们出了法租界呢,也是麻烦。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生意做不得啊。”
黄金荣听了连连发笑:“你这人已经是个正经生意人了,什么事情也算算?好,月生你和我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禁烟啊。”
杜月笙诡异的一笑:“金荣哥,万国禁烟大会马上就开了。可是这法租界的法工部看了我们来这么多钱,上了那么多好处。人家肯么?这谁现在要断了我们三鑫,我们不急自然有人急的。何丰林,不急?法工部的几个不急?他们的小妾可是金荣哥养着的。”
黄金荣听了杜月笙说的龌龊,不由的大笑了起来:“我帮人家养女人?那女人我玩的到么?***。”
“也就这么说的嘛。”
杜月笙把手里的烟头掐灭了,端茶喝了一口后,认真了起来:“金荣哥,这个事情我们做好了防备,只到了开会的时候。我们去服侍服侍那些人。自然有人抽了他去。再说了,他沈杏山屁股也不干净。要的好,一把火反烧了去,看他如何!”
“反回去?”
黄金荣眼睛一亮:“好!好!这样更好。这么着,月生你定个计划,我们一起去搞。这次不把这个家伙折腾了命去。我还不信了呢。当年争码头的时候,就赏过他一记耳光。今日难不成他长进了?哼哼。”
动了杀机的黄金荣,这个时候,再也没了个笑脸,那张紫膛脸上凶光毕现了。这一瞬间,黄金荣那枭雄的样子又出来了。
杜月笙看了看他,点点头:“据说沿途下来的那个张专员,已经在各地发了演讲了。说什么挽回积习,悉数销毁一切烟土。哼哼。”
黄金荣和杜月笙互相看了看,都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滑稽的神色。
杜月笙轻轻一叹:“真是个林则徐也罢了。只怕是做梦呢!算了,金荣哥,我先去安排了,你忙你的吧。我们这样如何………”
“恩,就按你的意思来,我也把事情安排妥当了。沈杏山。哈哈。”黄金荣的笑声里带着彻底的蔑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手的下场。
因为他知道,杜月笙做事从来算无遗策,出手必定见了生死!
大上海的一场真正风雨终于要来了。只有经历了这场子风雨洗礼后,留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豪强。
回了公司,杜月笙坐在三鑫的办公室里,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蓝天,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挡我者死!
第十五回 … ~抢先出手~
想了事情后,杜月笙马不停蹄的立刻请来了何丰林。
三鑫的办公室里。
“听说这英租界的探长沈杏山已经做好了迎接张专员的准备了。”杜月笙对着他约来的何丰林问道。
何丰林刚刚正转到了隔壁烟馆里美完了一泡,听了杜月笙说有急事情,忙着出来了,一见面却听了这个话,他愣了下:“是么?这***手也快呢,我们该如何做?”
钱财是最具有说服力的,杜月笙现在隐隐的已经靠他的谋略和成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了,很多的人有了困难第一个都想到了他。
就何丰林一帮子人,遇到这些共同的事情时,都想先听听他的意见。
杜月笙心里发笑,因为一切他已经打听了清楚了,小八股散了出去后,法租界英租界虽然是分的清楚的很,可是这人来人往的谁挡的住?
顾嘉裳他们早就知道了这沈杏山的手脚方式。现在杜月笙已经定了计划了,就缺了个牌子。毕竟现在自己和金荣哥都是搞着这烟土生意的。就怕出了面,人家想来也碍于流言不好出来。一次回了就没下次了。
而且还给人一个不知道进退的印象。毕竟那是背靠着数大军阀势力的来头,管他真假,莫撞了枪口上。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的。
现在,何丰林这个人,这个淞沪督军使就是最好的一个招牌。而且还在自己的马车上,如何能够不用呢?
“难啊。”
杜月笙微微的叹息了下:“其他都好办,就这头一枪难打,除非……。”
“除非什么?”眼看也许断了自己财路的何丰林憋不住事情,他焦急的看着杜月笙问道。
“除非丰林老哥出面,请了他来,我们暗地里好上礼。”杜月笙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老哥,你说这好办不好办?”
“我去?”何丰林愣了下,猛的一点头:“非要去就去吧,妈的,沈杏山什么东西?一个区区的探长而已,不是英国人罩着他,老子一枪就崩了他!”
“那谢谢了!”
杜月笙一脸的喜色,双手一合:“那就好办了。老哥放心,该上的算我月生的。不算到你们头上的,就老哥的面子我还要感谢呢。”
“莫扯淡!”
何丰林眉头一皱:“月生兄弟,我是真心和你相处,实话丢了这里,不是有你的面子,就黄金荣那里我也短下点货物来的。他咬我的个鸟啊?你就莫和我来去了,大家一个公司的嘛。说吧,什么时候去请怎么请,你出了章程。”
何丰林的确倒是说的真心话。正是杜月笙那晚的举动让他觉得投脾气了。事情说来复杂或者简单,其实还不是做这个事情的人,他的心里怎么想的么?
何丰林当了杜月笙是个朋友,自然也算客气了起来。如果是黄金荣,那就是个互相利用的关系,能够多占点便宜自然多去搞点。情分算个屁呢?
不过杜月笙往日里也做的漂亮,一次两次,何丰林便实实在在的再也起不了那个念头了。现在听了杜月笙有点在耍花枪。心里倒有点不舒坦了。
杜月笙忙着站了起来作揖:“老哥不生气,是月生多嘴说错了,不气不气。”
“你呀。”
何丰林看了他一眼,也站了起来:“汉子就是汉子,咱们直来直去最好。该我的你不会少,该帮的我不会不去。大家的事情嘛。不扯了,你说个章程。***,晚上老子还要去阁子里呢,最近娘们不错,都是扬州来的大姑娘!那个水灵哟。”
杜月笙失声笑了起来:“好好。晚上我请老哥一起去,我也去见识见识,正好一起谈?”
“你两个漂亮婆娘不揭了你的皮?”
看着一脸坏笑的何丰林,杜月笙没好气的脸一挂:“得了,桂生姐还住我家呢,我都回不去了。晚上陪你去”
“那好。先谈事。晚上玩就不谈事,你说吧。就这里说了,我去办。”何丰林想了晚上顿时浑身发痒,立刻风风火火的吼了起来。
杜月笙一笑,点了点头………。。
………………………。。
“何丰林的帖子?”
张一鹏脸上有点古怪的看着手里的帖子,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下面前的一个人。那是何丰林手下的一个副官。
“何督军说的何事啊?”张一鹏拖着调子问道。
“回专员,我家督军说了,务必请张专员到了上海,和他聚聚。至于什么事情,卑职不知道。”
知道面前这样的人是打不出什么话的。张一鹏思索了下:“也罢,我就先去何督军那里吧。你请他等我消息。”
“谢谢了,那张专员,卑职先回去了。”来人欣喜的连忙一个敬礼,看了张一鹏点头了,转身就出去。
看着来人走了后。
张一鹏细长的眼睛,玩味的扫向了手里的大红帖子,转手又从案子下摸出了一张帖子。
“哼哼。”
他薄薄的嘴唇淡淡的带出了点笑意:“沈杏山请了,这黄金荣没来,何丰林却来了?这是个什么道道?”
他的身后走上了一个中年人。
张一鹏抬起了头来看向了他:“若林,你给我说说。”
“呵呵,专员不是已经答应了何丰林嘛?我看您就去吧。这一个是卢永祥的嫡系,一个是英租界的小探长而已。不难选择。”他的幕僚陈若林回答道。
张一鹏却是摇摇头:“这吃不准啊。何丰林他来请了是干什么?黄金荣找的他?”
“昨天偶然听了人说。这何丰林和黄金荣现在合伙做着生意呢,其中的道道您也该知道的。我看是何丰林也急了。天子剑下来,就是他上峰卢永祥大概也要掂量掂量。我看就这个意思。”陈若林断言道。
“哦,何丰林和黄金荣居然是搭伙起来了?呵呵,这个倒也有意思,还当何丰林就敲打敲打黄金荣呢,这一个黑白道上算个人物,一个镇守一方,两个人合起来,难怪这沈杏山据说心急火燎的呢。”张一鹏哈哈大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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