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再加上黄金荣的势力在那里支持着。杜月笙今日一声令下,法租界里不下一二万的兄弟们,人喊人的,转眼就呼啸着出来了。
他们顿时团团护卫起了三鑫公司,以及它后面的仓库。还暗地里封锁了一品香周围的几条街道弄堂。剩下的人里,一批去护卫了同孚里。一批潜伏在了法租界和英租界附近。至于龙华那里?有人出现的话,排头一阵枪必定出自何丰林的麾下!
触他娘的,敢动我们兄弟的饷银?打死他个比的!
街道头上,远远的,就看到两挂汽车缓缓的驶来了。
胸中已经笃定了的杜月笙忙迎了上去。
“这就是杜月笙,月生兄弟。哈哈,一鹏老兄,如何啊?”何丰林哈哈笑着,亲昵的一把握住了杜月笙的手,给他身边刚刚下车的张一鹏介绍了起来。
刚刚杜月笙抢先了一步,帮着张一鹏打开了车门,还恭维的护住了他的头,请他出来。便是再倨傲的人。
这人捧人,何丰林的面子在,这伸手怎么能够打笑脸人?
好歹一路也听了杜月笙的三两件不得了的气派事情。张一鹏也不能够怠慢了杜月笙,客气的立刻一个拱手:“月生老弟,久仰!”
“不敢,张老板请!”杜月笙微微的弯了下腰,手恭敬的向前虚引了下。
弯下腰,无所谓!
今日的弯腰,是为了明日的抬头挺胸!
第十八回 … ~酒宴上的举报~
“来来来。张大钦差初到沪上,我们添为地主,怎么能够不招待呢,来!”何丰林刚刚坐下了,就举起了杯子来。
武人有武人的接触方式,再说这张一鹏和他也不是不认识,早年也曾经在一个桌子上来往了几次的。
大家心里都知道今天晚上这顿酒吃了后,代表了什么。张一鹏也不客气遮挡了,底细对方全知道,喝酒算了!
当张一鹏第三次举起杯子的时候。桌子上的气氛已经融洽到了极点。杜月笙呵呵笑着说道起了上海滩上些青皮的事情。
权当做大家插科打诨的谈资。张一鹏饶有兴趣的谈了几句,然后看向了杜月笙:“鄙人在京都的时候就听了人说,这上海滩黄老板门下有个人叫杜月笙。当是了得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哪里哪里,张老哥抬举月生了。”杜月笙一副愧不敢当的样子。心里却知道,话题就要开始了。
何丰林哎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客气:“我说一鹏兄弟,还有月生兄弟,咱们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酒了。就别客气来去。”
“话说的是。哈哈。”张一鹏一笑,点了点头。
杜月笙闪了下身边的俞叶封。俞叶封手捏着酒杯站了起来:“这张兄来了上海,如果是为了禁烟的事情,我看月生可以帮忙的。”
杜月笙忙站了起来,举起了杯子。对面的何丰林随即也站了起来:“也是,也是。一鹏啊,我这个月生兄弟是了得。他提你几个信息,你就好办事了!”
“哦。”
张一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要敬杜月笙。
杜月笙哪里肯,这不过是个大家下台的说法而已,他忙着抢先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一亮底子:“月生保证不负各位大哥的期待。”
“好,好,好。”张一鹏立刻点了头来刚刚要说话。身边的何丰林已经一把拉住了他:“月生兄弟都准备好了。你就接了个单子,保证你舒舒服服的喝着酒却办了事情。这么着,兄弟我的人马也鼎力支持着你。”
“月生哥。”
正在这个时候,外边的焦文彬走了进来。
杜月笙眉毛一扬:“怎么了?看不到我在有事情么?”
“是这样的。黄老板一时忙着,来不了了。他请月生哥替他敬一下远方来的客人,明日一定亲自上门来赔罪。另外。法国公使甘格林先生知道京都的一位老板来了。也嘱咐了说明日必定出席黄老板的酒宴为客人接风。”
“哦。”何丰林和俞叶封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了起来。
杜月笙嘿嘿一笑:“知道了。下去吧。来,张大哥好大的面子,一到着沪上连法国公使也不得不亲自来邀请了。兄弟佩服!”
看着举起杯子,笑眯眯的站在那里的杜月笙,这满座的人才恍然了为什么黄老板没来。原来是以为他为了忙事情去了。不像却是去请了甘格林先生明日出席酒宴。
这个面子可真是给的太大了。
张一鹏此时再也不敢小看了上海滩上的几位豪强了。在他心里,禁烟禁烟谁不想到前朝徐公的虎门销烟?张一鹏做了这个差事还是要走走场子的。如今这一到上海,法国公使也出面了,驻军的头目也出面了,当地的豪强也出面了。
这个消息一出去,自己面子可就真的是光鲜透亮的!如果在做出了点功绩来,以后可有大大的好处等在后头了!
想到这里。
他顿时眉开眼笑的站了起来,也不再掏什么迷糊话了,直截了当的对着杜月笙:“干。心中有数!”
旁边何丰林却在哇哇叫了起来:“好你个月生啊,这一出还瞒着我?明日怎么说,请我去不?”
“哪里有要饭吃的?”俞叶封在一边损笑了起来。
杜月笙惶恐似的忙解释道:“在座的一个不少!少了一个月生我以后在上海滩上还混不混了?”
满座的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
“什么,你说那张一鹏已经到了上海了?”沈杏山大惊失色的看着面前的一个兄弟。
他手下巡捕房的包打听连连点头:“是的,那法租界里已经轰传开来了。杜月笙包了一条街的场子,还安排了人封锁了进出。不是招待他还是招待谁?杜月笙现在正在和何丰林他们陪着呢。”
沈杏山确定了这个消息后,顿时眼前一黑。
他做梦没想到,先走了严老九,现在张一鹏却又去了法租界那里。情况可是不太妙了!上下没了人,现在就自己的人马去?
怎么办呢?
这,这何丰林也真干的出来的,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席了酒宴?搞不好大概还是他请了张一鹏的。
哎!当日自己就没怎么和这个人接触,现在杜月笙却带了他一股。这着棋下的是要命呢!
沈杏山正在盘算的时候。
法租界里,酒宴已经到了尾声了。
张一鹏的酒可以说是满了。他站起来都有了点摇晃。此时他正捏着个举报的条子大声的笑着。条子是杜月笙递给他的。
上面是一个个地点,和详细的情况。
正是他此行的回程票!什么也不要自己操心,这事情就妥妥当当的了。自己还舒坦着。好!不虚此行呐!
条子上写着:
英租界的棋盘街麦家圈一带,李伟记,郑恰记,郭煌记等,是潮州帮开的。
本帮开的是土行,和广茂行。带头人是英租界的探长沈杏山。
“查,查!”
张一鹏赤红着眼睛,忽然低了头看着杜月笙大着舌头道:“这条约上规定了的。一定要查。但是这些人会把这鸦片转移的,老哥我,我也就是个小小的专员。动不了这英国人啊。”
“动的了,动的了。老哥你休息就是。”
杜月笙自信满满的站了起来:“来人啊,扶张老板先去休息。几位老哥也请吧。”
“走。”
何丰林吃饭前就知道了今天晚上的“扬州调”,早就憋不住了。立刻跟着站了起来:“一鹏老兄,你就休息好了,说不定明日起来。堆的像山一样的烟土等着你烧呢!”
“那感情好。”张一鹏吃力的举了下手,指了指门外:“那,我就去休息了。月生兄弟你幸苦点了。”
“应该的,应该的。”杜月笙呵呵一笑。
这个时候,那门外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女子已经走了进来。上去亲昵贴慰的扶助了张一鹏…………
第十九回 … ~要见血了~
有这样的女子扶着自己,张一鹏哪里还再去磨蹭下隔壁的澡堂,去风尘了?这万丈红尘里的绝色妖娆便是风尘。
去了那南下的风尘又上了这江南的风尘,来来去去不如不去了。
一品香顶楼上的房间门关上了。
随着弹簧锁头的啪嗒一声。
几步走了趟子,张一鹏脸上的酒意也微微的去了几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先扶着他坐到了客厅处的大沙发上。然后转身去洗手间里给他挤毛巾去了。
微微的醉着,身子陷在那软软的沙发里,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看着一个凝聚了江淮间河川秀气的美丽女子,温柔的用暖暖的毛巾,在给自己的脸上细细的擦拭着。
张一鹏的心醉了。
他含糊的哼了一声,一只手上来捉住了那比白色毛巾还要素的芊芊玉手,另外一只手伸出了食指,轻佻的带起了女人光洁的下巴,低声的问道:“你叫个什么名字?”
“回张老板。我叫曼妮。”
曼妮微微的扭动了下身子,挣脱了他的手,俏生生的站直了身体。
今天,她听了杜月笙的嘱咐,穿了件紫色的旗袍,叉口一直开的几乎高到了腰部。软缎如水,紧紧的包裹着她玲珑的身躯,勾勒出了几个清晰的弧度。那双长长白皙的大腿上肉色的丝袜在灯光下带出了诱人的光泽。
“是哪里人啊?”张一鹏毕竟是个有点身份的男人,没有急急的提枪跃马,而是和气的问了起来。
曼妮的嗓子很好听,清脆里带了点微微的沙哑,她柔柔的一笑,并着腿坐在了张一鹏的身边,反手去抓住了张一鹏又要抬起来的手上,红唇微张着:“我是扬州人氏。”
“哎。”
张一鹏感慨着长叹了一声,还是抽出了手来,圈住了她的腰部,向自己的怀里带了带,说道:“自古扬州出美女,绝色啊。多大了?”
曼妮听了他的夸奖,明月似的脸盘上顿时起了点红晕,娇弱的仿佛那刚刚盛开的海棠。低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侧看着她眉脚鬓边淡淡的绒毛,张一鹏忽然心一动:“杜月笙专门找的你来陪我?”
曼妮吃了一惊,猛的一回头,半响后,点了点头。
小女子那副被戳穿了似的样子,让张一鹏哑然失笑:“今日这么说全是这杜月笙一手安排了的。如此佳人,他却没有自己下手?”
“张老板,人家,人家还是青白身子。”曼妮满面通红的争辩了起来。
张一鹏一愣,这风月场子里,这么漂亮的女子会是青白身子?曼妮咬着嘴唇低低的解释了起来:“前日我刚刚被人带到了这里,杜先生看了我就吩咐了老板不许人碰我的。张老板,你看的上我,就带我走好么?”
女人如水,眼角已经带了点楚楚的湿软。张一鹏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好,我带你走就是,明日我就和杜月笙说了。”
“真的?”
曼妮惊喜的看着他,忽然欣喜失控了似的对着他轻轻一个吻,随即又羞的慌忙捂住了脸,在自己的手心里支吾着:“是,是人家教我的。”
张一鹏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去一把抱住了她,走向了那张柔软的大床。灯光摇曳里,一声衣料撕裂的声音,划开了一夜风雨的前奏…………
当他进入了自己身体的时候,那疼痛让曼妮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女人的娇嫩更让酒意在血液里澎湃的张一鹏,愈加的癫狂起来。
床铺的摇晃吱嘎中,曼妮不由的想起了杜月笙的嘱咐:“好好对他,尽心对他,无论结果如何,我包你往后的平安日子。”
其实,有的时候,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只是工具,只是两个各有所需的男人之间,沟通的桥梁,或者说,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赠品,礼物。
何况在这颓废繁华,人心沦丧了的上海滩?!
………………………。
一品香的房间里春意弥漫,暗红涌动的时候。
杜月笙已经站在了三鑫公司的门口。焦文彬紧紧的跟着他,一步一步的,边走边说着:“月生哥。你看现在怎么做?”
“一网下去是几条鱼,还搅浑了一池的水。我们等吧。就看他们怎么做了。”杜月笙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然后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正在给他倒茶的焦文彬忽然听了身后的杜月笙吩咐道:“明日取了点大洋去一品香,赎了那个女子,去留随她。”
“呵呵,好的,你说那张专员会带她走么?”
杜月笙摇摇头:“北方兵荒马乱着,今日你登九龙座明日我上金銮殿,这张一鹏日后也难保自身的。再说了,这男人游戏着风尘,怎会当了真?哎!”
“倒是可惜了,这也是……。”
“手段手段,算了。她也是自愿的,我说到做到就是,今日看来是喝酒多了,怎么大事在前却吝惜起一个风尘女子来了?”杜月笙接过了焦文彬奉上来的茶杯:“时间啊,时间!”
焦文彬眼看周围没有外人,腿也酸了,揉着也就坐下了:“月生哥,今日听了同窗说,北边又要开战了?”
“知道!开,开,开他个娘呢!”
杜月笙在灯光下的脸有了点愤愤的扭曲,忽然的,借着酒意,他这么多日来,他那对看着分明的未来的,那种倒计时的压力,从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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