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站了起来又问向那几个戏班里的头子。
几个人也是连连点头。
“差不多就开场了吧。一曲戏亮下。好好唱。”杜月笙手一摆,示意他们忙着吧,人又下去了。他要找何丰林晚上谈事情的。没功夫再和了她说废话。自己知道那些事情就在最近的日子里。但是坐等着实在不是个事情。
看着杜月笙来去如风的,就丢了几句下来。
心里一心只知道,外边说了是桂生姐赏识了这杜月笙,才有了他今日的,他肯定是为了自己的恩人,在抽自己的刺呢。
往后这日子该怎么办?
露兰春心里不知道怎么了,低头有点难受了起来。她的干爹和她说的些话,又汹涌上了心头。
身边一个戏班的化妆,看杜月笙走了,才敢喘口大气,忙又走了上来,拿起了支笔来,一边小心的在露兰春的脸上描着,一边感叹着:“春姐,你看这人呢。月生哥人家也就这么大,这威风这煞气。就像个,就像个……。”
“忙你的。这边再来点。恩,就这里……。。”露兰春没好气的横了一眼他的兰花指:“他是什么人呀?轮不到你说。以后大家小心点吧。”
“哎,是啊,这………”一个懂点事故的角儿在镜子前面给自己戴上了头饰,有点感触,低低的叹息了下。转头想到露兰春的身份,忙又回头讨好的看着她一笑。
露兰春咬咬牙:“总不见的,没个事情他找事情吧?黄老板难道就不管我了?”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上了来,心里终于渐渐的恨了起来。
哪个男人不在外边花天酒地的?张师养了我,卖了我,黄金荣收了我,玩了我。你杜月笙怎么整日就知道欺负我?我就这么命苦么?
我哪里得罪了你的,你要讨好了黄家的太上,也不必来作践我这个戏子吧?何必拿那些话人前人后的数落我?我就不要个脸面了?
你难道就真不顾忌了点黄老板的面子了?我,我晚上找他哭去!
………………
正在暗自恼火,咬碎了银牙的露兰春却不知道。杜月笙和黄金荣的感情越好,就越不会对她好。
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在杜月笙的记忆里,那些曾经发生,可是在现在,却是还没发生。
所以她委屈,所以杜月笙紧张。一切这么的荒唐,却又是这么的实在,二十世纪初期的上海滩上。
错乱混乱的暗流,在汹涌着,谁能够知道,现在的这股子潮水会冲向哪里?会带走些什么留下些什么呢?
人生啊,真是。。。。。。。触那娘的!
第二回 … ~送封信去~
今天晚上也就是友朋门人之间小范围的试验试验了下而已。生意就讨要个彩头。过了十二点钟。三鑫公司的几个头目在黄金荣的带领下,杜月笙点了火,几把子斗香透红透红的着了。一片喝彩声里。黄金荣和杜月笙还有喝的已经醉了点的张啸林三个人,向着四周拱手答谢。
至于何丰林俞叶封这个场合不好出来,也就送了个红包意思意思。杜月笙替黄金荣接红包的时候,和他们会心一笑。
杜月笙也听不出露兰春唱的如何,一片的叫好声里都听不清楚她的吐词句段子。叫好,叫好。日后真的好了才是真好。
今日就先散了吧,明日起来还要招待友朋,中午晚上少不了的大醉一场。想了就头疼。已经应酬怕了的杜月笙看看人散了。和金荣哥告罪了下,先走了。
答应着黄金荣要他明日早点来的嘱咐,杜月笙拉了把张啸林,走了出去。看着杜月笙那辆黑亮大气的汽车。张啸林连连的在感叹着。
杜月笙一笑,拖了他上车来:“你醒醒酒!”
“嗨,月生,我就自己回去了,我没醉,真的。上了点头,刚刚香一熏昏了阵子,反而好了。我那边不好走的。”张啸林作势要下车。
杜月笙推了他一把:“别下,晚上一起有事情。”
“什么事情?”张啸林愣了下:“这半夜干什么?你不回家你两个婆娘不杀了我?”
杜月笙哭笑不得:“你说什么呢?每月来了公司拿钱然后就没个人了。我说啸林哥,你带兄弟也罢,找点地盘也罢。反正现在也是有钱了。换个房子把家里收拾收拾。没事情也和兄弟我说说话。怎么都走的远了?”
说话的时候,杜月笙示意车子先开到仙乐斯舞厅去。
“仙乐斯?不是大光明那边么?”张啸林吃惊的看了下杜月笙,脸上渐渐的浮现了点滑稽的笑容来:“哦,怎么,有个姘头了?和金荣哥学的?”
“我说你怎么就说不出个好话来?非要这么着?”杜月笙丢了根香烟给他:“点上,点上。何丰林在那边等我呢。”
“恩?月生。“张啸林一下子不闹了,严肃了起来:“我说月生啊,这些人你也别走的太近了。全是些翻脸不认识人的主。今日有了好处是兄弟,明日有了难处便没个影子的。”
“恩,我心里有数呢。”杜月笙点点头,感谢的拍了拍他的手。
张啸林知道杜月笙的性子,他既然已经说知道了,自己再说也没必要。想想,他沉默了。杜月笙在一边低声说道:“也就陪着闲扯几句,玩玩的。”
张啸林一笑:“你?没个事情会这样?今天明日忙的要死,没事情?我才不相信,算了,不问你了。自己小心点。”
杜月笙哈哈一笑:“心多了,心多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都笑了起来。车子在缓缓的开着,酒意还是有点上头了的张啸林支撑不住,眼睛闭上了养神起来。
杜月笙在车窗外洒进来的路灯下,看着他的侧脸,微微的一叹。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总是有意无意的疏远了点他。除了生意外,也没再和他怎么联系。虽然往日里看着他点。但是,杜月笙真的不敢相信,就是这个豪爽却内心分明的很的汉子,日后会是那个下场。
算了,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再想到黄金荣的事情,杜月笙烦的头也大了。当即收敛了心神,盘算起了晚上怎么和何丰林开口。
张啸林闭着眼睛,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如今这钱也有了,人也有了。喝吧,这上海滩上也就这回事情。今日有酒今日醉罢了。指不定哪日就横死了街头呢。哎,还是何丰林他们现在舒服。这手里有着人马,谁敢碰?
早知道今日这世道,当时真不该出了武备堂,说不定,现在卢永祥也是自己的同僚,何丰林还看自己的眼色呢!
车子一路驶过了二十四层高的国际饭店,走过了大光明电影院。停在了仙乐斯的霓虹下。车子的晃动惊醒了张啸林。几个笔挺制服的侍者弯腰打开了车门。张啸林张开了眼睛,低声咒骂了句,悔不当初,下了车去。
杜月笙也下了车,几个侍者认得黄门的两个人物。忙弯腰上来问好。张啸林大大咧咧的手一挥,丢了几个零钱给了他们。杜月笙开口问道:“何督军在哪个地方?”
“请跟我来,月生哥,啸林哥。请。”带头的连忙转身向前带路去了。
杜月笙恩了声,和张啸林一起走了上去。汽车转到了一边。静静的靠在那里,等了起来。
…………………
同孚里。
“不是说回来的么?”林桂生看着两个姐妹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又嚷嚷了起来:“哼,这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肯定也是出去勾搭哪个狐媚子了。”
不怪她心里憋火。今天是共舞台试营业的日子,她自然知道。一直眼巴巴的等着杜月笙回来了,和她讲讲事情。
没想到都散场了,又没个影子了。
沈杏山的老婆还有小姨子两个人,正乖巧的缩在一边,没有吭声,她们也在等着。自从沈杏山出事走了后。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的,满家里的人日子哪里过的下去?
今天下午,一圈子人马撞进了门,李福全一副土匪样子,只唬的刚刚放假来看下姐姐的妹子差点没叫起来。还好随即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和颜悦色的进来了。
女人和女人之间是好交流的。
可是听了是杜月笙的夫人和黄金荣的夫人。两个女子当时又是吓一跳。知道进门这架势不是一般人,却想不到是仇家上门?
没等她们再慌张。
那桂生姐的嘴巴能够把死人说的跳起来发疯,她一开口,拿下两个女子自然不在话下。如君也是苦人儿出身,月英又知道点做人。
两个人再在一边细声细气的说了杜月笙的意思。这才让人家放了心来。想想也是。自己男人已经这样了,人家这么做还能够图个什么?光天化日的接走了自己,总不见得就这么就乱来了吧?
再说了,这样子就是不去行么?那严老九的人现在都是落井下石的货色!于是沈杏山一家就搬了来了。
闲扯了一个晚上了,又吃了饭后,眼看她们等了开始急了,也不由的有点急了。她们也想亲眼看下杜月笙和她们说什么,好心里实在的放了点心下来。
怎么还不回来呢?他去哪里了?
五个女人,全焦急的看着门外。心里都埋怨了起来。
“哼!阿全!去给我问问,月生死到哪里去了。就说,就说家里来人要债了!快去。”林桂生憋不住了,叫来个跟着她好多年了的家人吩咐道。
家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孟如君和沈月英已经低声笑了起来。林桂生眼睛一横,流转间正憋到沈杏山小姨子那弯弯了的眼睛:“算了,你不会骗人的。对了,妹子,你不是会写字么?写的可好?帮姐姐写个条子吧。”
“哎。”那个女学生站了起来,脆生生的答应了声。一边的沈月英连连点头:“对,我们的字月生都认识。你写最好。妹子,来,我给你笔墨。”
写什么呢?
林桂生歪着脑袋,转了半天的眼珠子,忽然一拍桌子:“给我写,即刻还钱!不然鸡犬不留!”
沈杏山的小姨子扑哧一笑,当即提笔,刷刷的一行杀气腾腾却秀气无比的字落在了纸面上。
提起来吹了吹。看干了墨水,林桂生满意的哼了下,折叠了起来放一个信封里,然后塞到了老家人的手里:“去吧,这下行了吧?找到了送他!不说话就走。我跟你说,你这个人,就是太死心眼。哎,去吧,去吧。先去共舞台问问去!等下!”
老家人刚刚要走,忙又停住了。后面林桂生正咬牙切齿的:“去了哪里你先看下,然后偷偷看看,如果在胡来,你就回来告诉我。就不要送信了!知道不?”
“就是!”听了这个话,触动了心思,沈月英和孟如君齐齐的站了起来。
老家人浑身发抖的看着杜月笙家的两头雌虎,和自己的主人,无可奈何的硬着头皮,只好转身出去了。
屋子外边冷风一吹,老人家可怜兮兮的紧紧衣服,低声嘀咕着:“这月生哥家来要债的?以前买水果欠的钱么?还绑票了?半夜三更的就是瞎折腾!男人,男人哪个不出去啊,这世道。哎!”
第三回 … ~心里的萌芽~
仙乐斯舞厅是黄公馆里门人谢保生的场子。他怎么会不认识何丰林?
就在何丰林先到的时候,他已经咋咋呼呼的吩咐了叫上几个漂亮娘们作陪。他的话谢保生是不敢不听的,干脆直接暂停了其他桌子上的招待,把场子里好的姑娘全叫了来。旁人虽然不满,但是谢保生的管事会做人,唉声叹气的低声说是这边何丰林来了。
一代沪上的军阀大佬在这里,那些口袋里就算有了点钱却比不上他势力的客人们,只好鼻子一捏。
这乱腾腾的世道里,谁活的不耐烦了?
不一会,外边几个招待又在低声议论着杜月笙张啸林来了。这些客人们更是不说什么了,草草的胡乱喝了点,这男人找陪酒的,中间却走了人,哪怕就是回来了,也失去了味道。转眼一个舞厅就空荡了下来。
谢保生却是不以为意。比起在房间里的那三个人。这些客人算什么?索性吩咐了关门了事。
房间里。
“如何?今天哥哥我来。”何丰林歪着眼睛,左右手各自抱着一个,膝盖上坐了一个,背后站着一个。
双手摸着,口里吃着,背后享受着捏拿。得意的已经要飞起来了。张啸林大喜:“哎呀月生,这好地方。这么多……。”
“啸林,恩,你是个不客气的人。哈哈。”何丰林转眼看了张啸林已经有样学样了。立马笑了起来。
如今这些日子,大家同为三鑫的董事了,何丰林对张啸林来也不意外。
杜月笙靠在那里:“丰林哥,你悠着点,回去了几房的姨太太折腾你,你怎么交代?”
“大家彼此,彼此,那,对,就你们。上啊。操。看到了这上海滩上鼎鼎大名的月生哥,就烧的腿发软了?”何丰林瞪着几个站在那里的女子喝道。
既然发话了,转眼一片莺声软语腻了过来。一阵扑鼻的脂粉味道冲的杜月笙连打了两个啊欠。
“好了,好了。出去几个吧,你留下好了。”杜月笙挥手推开了几个女人,指着一个长相算得不错的,也没化什么艳妆的女人吩咐道。
何丰林连连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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