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哎,以后不了。”
“呵呵,小兄弟够意思,你要什么名字啊?”杜月笙笑眯眯的端了水,抢着先给了两个老人,又端起了一碗递向王宝鑫。
“回月生哥,我叫丁力。”
什,什么?!!!
他一句话说完,杜月笙大惊失色,而面前的王宝鑫已经给跌翻了碗里的热水,烫的蹦了起来!
第七回 … ~文武兄弟~
看了杜月笙听到自己名字却这样的失态。丁力有点不明白了。周围的客人们也都呆在了那里。两个老人心都揪了起来,以为是自己的二小子又犯了什么事情,得罪过人家朋友的。不然如何这杜月笙连碗也翻了?
被烫了手的王宝鑫无辜的杵在那里。
杜月笙回了神来,不由的自嘲一笑。漫说历史上并无丁力这个人,就是有,这十里洋场上同名同姓的人也多了。就算真是那丁力,那又如何?
“月生哥,难道,难道你知道我?”丁力微微黝黑了点的脸膛上,依旧是不解的神色。
杜月笙摇摇头:“过去有个故人,和丁力你的名字一样。失散好久了,呵呵。宝鑫你没事情吧?”
“没,没事情。”王宝鑫龇牙咧嘴的强自说着,唇边一扯动,又带了鼻梁上阵阵的酸疼。
杜月笙抱歉的看了他下:“遇到这个混账,无冤无仇的就动手,是个人都想不到的。别觉得丢人。是我,我也会这样的。”
王宝鑫本来觉得在杜月笙面前,居然给人打的还不了手,很是丢人。自己身手还是有点的,这以后还怎么做人?
听了杜月笙的话,心里一暖,鼻子又酸了点,哽咽了下:“月生哥,我,我丢您的人了。”
“胡说八道!”
杜月笙笑眯眯的踹了他一脚:“吃饭给钱,你做的很好,被狗咬了,打狗就是。”
“哎!”王宝鑫猛的一点头,就要奔那地上昏迷着的家伙而去。
杜月笙忙摇头,眼神带过了坐在那里惊魂未定的两个老人。王宝鑫有了数,又只好站住了。
旁边愣头愣脑的丁力正兴奋着:“月生哥,你带我好不好?”
“带你?”
杜月笙哑然失笑:“老人家,你们可舍得丁力跟了我,好好做事情?放心,我杜月笙不做歹事的。”
两个老人互相看了看,老妇人脸上还有点为难。丁力的父亲却一咬牙:“杜先生。您看了丁力中意就成。只请您多照顾着点,他畜生脾气上来,家里也压不住他。”
“我听月生哥的,我听月生哥的。”丁力在一边忙着连连发誓起来。
憨厚小子那副样子逗的杜月笙直发笑,想了下,杜月笙一笑:“老人家,我看你们这摊位也没几个钱吧?”
“有钱,有钱呢,挣钱呢。”老人家也是多年跑着的人,依稀感觉了杜月笙话里的意思似乎要照顾自己这边。
他哪里肯?
平头百姓,尤其是吃苦多了的人,性子里其实有着强烈的自尊。做人也非常的知足。何况这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想杜月笙的眷顾全落了丁力身上就是,至于自己,他们是想也不想的。
杜月笙叹息了下:“就这么着吧。我家中少个管杂物的副管家。仆妇们也要的人去管着。就请两位帮了我吧。这是?”
“这是我大哥。”丁力在一边说道。
杜月笙发笑的看着丁力,又看着那里文文弱弱的丁力兄长:“你们兄弟是一文一武嘛。你叫什么?可曾念书过?”
“回杜先生,我叫丁文,识字,书看的少,家里穷……。”
丁力却嚷嚷起来了:“你瞎说,月生哥,你莫听他的,他常常溜达到旧书摊上去翻呢。知道好多东西呢,你用他管账正好。”
这下街头上,所有在场的人全哄堂大笑了起来。王宝鑫疼着只咧嘴却笑的憋不住。丁力的父亲哭笑不得的,对着丁力就打:“你个畜生,你也不害臊?”
“哎,哎。不打不打。”杜月笙笑着去拉住了老人,却连连点头:“好好,就依了他,就依了他。现在就跟我走吧,东西会有人来拿的。走。”
“不,不,使不得啊,杜先生,您是个好人啊,使不得。”
王宝鑫在旁边已经拉住了老人家:“丁管家,走吧,这里马上有人来收拾。走,走。丁力,来,跟我一起啊。丁文啊,你也来。”
“我开车!”杜月笙笑眯眯的看了下王宝鑫那红了的手,青了的脸,转头对着几个还在那里的人,一拱手:“请各位兄弟,担待了点,帮着看下,马上我派人来接了,还有那个人也帮我看着。如何?”
“放心,放心,月生哥您忙,我们看着,我们看着。”几个人忙着答应了下来。
杜月笙点点头回头带着一家人走了。
“丁力,你个头大,到我旁边!你们就挤下吧。”杜月笙上下看了看粗壮的丁力示意他坐了身边副驾驶上:“我那边房间今天还空着,东西已经全了。今天晚上就带了你们过去吧。几个仆妇在那里收拾着呢,两个老人家帮我看着点。”
“是,是,杜先生请放心。”两个老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杜月笙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和丁文问道:“你先帮了你父母休息一日。明天我忙,你在我那里呆着,后日跟了我去做事情,如何?”
“是。杜先生。谢谢您给我们一家这个机会。”
丁文看的书多了,心眼也有点,知道,从此自己就算了杜月笙的人马之一了,家里日子也就会好多了。心中感激着,语气里很是恭敬。
车子慢慢的开着。说说扯扯没了多久。
华格臯路216号已经到了。
车子停了门外。
王宝鑫上去叫起来了门房,洋人手艺做出的铁花门打开了。一片草坪前,灯光下,红色外墙的洋楼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几个仆妇慌忙整理了衣服出来见主人。杜月笙指着两个老人吩咐了下安排好,然后看着丁力:“你就跟我走吧?”
“哎!”丁力二话不说的点了点头:“爹,娘,还有哥,你们先睡吧。我跟月生哥走了啊。”
“好的,好的。杜先生您忙。”
杜月笙一笑:“早点休息,丁文啊,照顾好了父母。好了,我们先走吧。丁力晚上睡我那边,就不要等他了。放心。”
“放心,放心。我们放心呢。”丁力的父亲眉开眼笑的说着。
车子缓缓的启动了。
“月生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啊?”丁力见老子不在身边了,顿时伸头伸脑的,好奇了起来,一边新鲜着洋车,一边问着。
杜月笙嘿嘿一笑:“那混球还在那里!打了我兄弟,便这么了事了么?”
“好,不要月生哥动手,我去!”丁力一脸的杀气:“那个畜生喝了酒就上天了?月生哥的人也敢动?”
“顾忌着你父母在的。宝鑫,下了车,你和丁力就把他放车上,带了回去再说。当街灭了明日传出来。丁力父母又担心了。”杜月笙关照道。
车子已经到了地头。两个人答应着下去了。杜月笙向着那几个还在那里的客人走去。
第八回 … ~老实人的夸奖~
“各位,谢了。明日有了空,就去了那共舞台玩玩吧。丁力啊,来,认识下几位先生,明日全部免费。“杜月笙回了头来叫了丁力说道。
丁力答应了声走了过去:“谢谢各位帮忙,明天晚上我在门口等你们。”
几个人哪里肯。连连推说:“刚刚月生哥动手,我们都不知道是您,哪里帮忙的?明天一定去捧场,不能免费,不能够。”
杜月笙呵呵一笑:“没事情,多来几次就是嘛。好了,各位,夜也深了,明日记得啊。丁力,去落锁了吧。”
“我,我没钥匙。”丁力苦着脸看着杜月笙。
周围几个客人已经和杜月笙打了招呼,走了出去。杜月笙又客气的邀请了下,奇怪的看着丁力:“你没钥匙?”
“原,原来有的,后来不给了。”
杜月笙一脸的古怪:“你做什么丑事的?你爹娘居然没给你家里钥匙?”
“我,我家租的房在后面,我有呢,就店里没有。”丁力急着辩解道。杜月笙一阵发笑:“你是偷家里钱去赌的,还是偷家里酒去喝的?”
“不偷钱的,我不偷钱不会赌的。”丁力面红耳赤着,最后一句低声下去了:“偷酒的。”
王宝鑫在一边拉着脸,哀求着:“丁力啊,你就别再说话了,哥哥我脸上疼着呢。”
杜月笙放声大笑起来:“回家回家,就这么走吧。一点东西也无所谓的。明日抽时间,我叫福全陪你来,收拾了东西好了。”
王宝鑫和丁力两个人一左一右的,上了车夹坐在那个微微有点清醒了的人身边。杜月笙发动了汽车,向着同孚里开去。
一番纠缠下来,来去两趟混了下,都已经三四点了。
杜月笙叹了口气:“回去也睡不上多久了,算了,不睡了吧。”
“睡吧,月生哥,我看着他,我不睡。”丁力在后边叫着,一边又捣了那个人一拳。倒是彻底的打醒了他。
那个人疼的叫了声,已经醒酒了,知道已经不好了,身边一口一个的月生哥,不是杜月笙么?
自己惹的是他的人?
顿时雪白了脸,呐呐的半天,也不敢大声了:“月生哥……。。”
“你又有什么资格叫我月生哥?”杜月笙抬头看了下后视镜子,一双眼睛扫了下他:“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王宝鑫在一边恨的牙痒:“月生哥,今天我来,马上我和他放单了,看看谁厉害!”
说完狠狠的瞪了身边那个家伙一眼。
那青肿的脸上带了狰狞,路灯隐隐就洒了一半他的脸上,人三分鬼七分的,吓的那人头皮一阵发麻,转口就叫了起来:“我赔,我赔钱。”
“你很有钱么?”杜月笙一笑,声音转了冷:“打我兄弟,千金不换!”
说完,车子嘎吱一声,停在了龙华周家渡的码头边上。
转身开了车门,下来了。
身边的水打在下面的基石上,哗啦啦着,冷夜里的寒风吹着脸。三个恶狠狠的男人看着自己。
那人心里知道这是必死的局面了。哀嚎了一声,只是连连的磕头,泣不成声的:“月生哥,饶命,饶命。小人罪不至死啊。求您了。”
黑夜里,声音凄厉的如同夜枭的鸣叫,带着必死的哀怨,刺的人心里发寒发诛。
那响头一个接一个的,在码头的木板面上咚咚有声的。就是夜里,月色下也看了渐渐流乌了一片地面。
丁力心里软了,转过了脸看向了杜月笙。但是他没有说话,苦主王宝鑫还在一边呢,他再愣头也不会说什么的。
王宝鑫咬牙着,几次想下手,却是有点犹豫了。这人求的凄楚十分。人之将死,那副可怜样子,还是让王宝鑫心软了。
脸上的疼痛却是让他又恨着。最后,他手动了几次却又放了下去,不由的看向了杜月笙。
“走吧。明日你看着办。”杜月笙叹息了下,挥了下手:“再有下次,真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宝鑫啊,你看呢?”
“恩,算了算了,妈的!啐!”王宝鑫恨恨的啐了那人一口,转头跟上了杜月笙的脚步。后面一声死里逃生后的长嚎:“月生哥,好人呐,我该死,我该死啊!”
一阵清脆的耳光随即响了起来。噼噼啪啪的,在夜里分外的清楚。
丁力恶狠狠的回头骂了句:“滚!犯贱呢?月生哥都绕了你了,王八蛋!”说完他钻进了车,半天,忽然闷出一句:“月生哥,您很好。”
杜月笙正要发动汽车,给他憋的一句夸奖整的一下子,手一抖熄火了。顿时瘫在座位上半天没出来口气。旁边王宝鑫已经破口大骂起来:“你个汏货。以后不许说话!”
“为什么?”丁力恼火的反问着。
杜月笙眉头直跳:“明日你和福全一起吧。你们真是绝配!”
想到李福全和丁力对上了的样子,王宝鑫已经捂住了嘴巴哎哟哎哟的笑瘫了,杜月笙忍耐不住,也停了车,趴在了方向盘上大笑了起来。
曲起来的胳膊肘子撞了边上按电喇叭的气囊头上,码头边,开的不远的汽车忽然停了,然后滴~~~~的一声长鸣。
吓的后面那流血流的头昏眼花的酒鬼差点没又趴下了。
只有丁力愤怒的鼓着眼睛,知道他们在笑自己,不知道笑自己什么,想骂不敢,憋的差点没断气了。
笑了半天。
喘息了后,杜月笙这才发动了汽车,一夜折腾下来,也该回去了。
那同孚里的灯光是不是还亮着?
想着想着。
杜月笙苦了脸,头皮开始嗖嗖的又发麻了。
而同孚里。
杜家。
依旧灯火辉煌。
脂粉堆里,杀气冲天!送信的阿全说了,仙乐斯那里关了门,自己进不去………。。
共舞台没玩够?还去了仙乐斯包了场子折腾?如君和月英两个彼此看着如花似玉的脸,心里翻江倒海的恨着。
林桂生在一边粉脸上寒霜一片,这又是几个时辰了?黄金荣,杜月笙,你们男人全不是好东西!全不是好东西!
这个时候外边,汽车声驶来了,又停了?
女人们冷冷的笑了起来!居然还知道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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