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杜月笙坐了进去,低头顺了下衣服下摆,然后说道:“没有金荣哥给我的台子,我就真的这么好出人头地么?做人,我是不忘本的,莜嘉你真的当我兄长,以后就请给金荣哥点面子。”
“月生哥你说的什么话,我知道了就是,请什么。晚上我请你去,哈哈。”卢莜嘉心里知道了黄金荣在杜月笙肚子里的份量。他忙扯开了话题。
杜月笙呵呵一笑:“我请你,走。”
两个人在路上推辞着,车子在缓缓的开着。过了个街口,路中间有轨的电车,那地轨把车子搁了下,卢莜嘉咋咋嘴巴,忽然看了边上:“等下,那里有个花店。”
“你呀,还是去楼里吧,那里怎么会没有?”杜月笙看了看位置还要拐过去,干脆推辞了没理他。
卢莜嘉人在车子上没办法,只是急的嚷嚷:“你不懂,这外边带的显的出情意重。”
杜月笙横了他一眼,拖着声音:“情意深深呐。快到了,别折腾的我撞了人家。”
…………。
富春楼也是上海滩上著名的欢场。
老板知道点手段。这富春楼和一般的欢场不一样,一片的大院子进去了,才是个楼。宅院里几进的院门。中间是碎石子的路,边上是青青的草地,点缀了点花朵。
朱红色一抱粗的柱子支撑的主楼里,分着客房舞台,就是那房间也是挂了名人字画,放了古董珍玩的。再每日点上几把檀香。
合着女人的脂粉味道,整个楼里花香檀香女人香,暗暗浮动着。正是豪客们一掷千金的风流地温柔乡。
老远的看了一辆黑色的汽车驶来了。
前面的号码是7777。看门的打手,院头的龟公,俱是上海滩市井里,三教九流的人物。杜月笙的车牌号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一个人慌忙向里面禀报去了。院里的人忙出来了几个。
车子上下来的,果然是杜月笙,身边居然是风流少爷卢莜嘉?这两个人一起来了?唬的门头上又赶紧进去一个人说下好做准备。
富春楼的老板邱成受听了走马灯似的进来禀报了,头都大了,第一个人说好像是杜月笙来了。这黄金荣今日开了场子,他不在哪里?他来这里是什么事情?莫非带了人马?刚刚胆战心惊的要问下。
后面是说卢莜嘉卢公子也到了,两个人一起的,连个司机都没带。
邱成受心里七上八下的,丢了事情,慌忙捞起了长袍的下摆,一溜小跑的窜了出去。转了二道门,就看了杜月笙和卢莜嘉说说笑笑的进来了。
邱成受也是青帮的人,他是张啸林的门人。张啸林辈分不小,他其实和杜月笙是平悟字辈的。可是这张啸林不上台面来,他也不会花了大洋拜他做老头子的。那杜月笙是什么人物?自己去攀交情也要低头点才是。
“哎呀,杜老板,卢公子。哎呀哎呀。”
卢莜嘉认识这个胖子,看他球一样似的滚了过来,脚都没见了沾点地。心里发笑,打断了他的话:“哎呀什么哎呀?昨日晚上闪了腰了?不对,你有腰不?”
“就是,就是,卢公子说的对,小人哪里有腰啊。见过爷叔。”邱成受和卢公子打趣了下,忙恭敬的对了杜月笙一个礼。
杜月笙失笑:“莫牙诉牙诉的。爷叔不是这个辈分。邱老板。今天陪了卢公子来,你可要招待好了。”
“那是,那是,那小弟就斗胆了,月生哥,卢公子请。”
邱成受不是上海本地人,他是八九岁山东聊城跟了父亲流落来的。其实这一口的山东话底子丢不了了。偏偏就喜欢说口上海话,走了几步,又回了头来:“今天两位仔是富春楼的………。”
“讲官话。”杜月笙摇摇手:“卢公子外乡人哪里听你讲的清爽?”
“是是。”
卢莜嘉见了邱成受样子笑人,乐呵呵的一拍他的肩膀:“欺负我不是上海人是吧?哼哼,老子拆了你这鸟地方。”
邱成受立刻一副可怜样子出来了。
看着这风月场里的大茶壶唱作起来,杜月笙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推他:“你前头安排了。今天见见一品香来的老六。”
“是是,月生哥消息就是灵通,话说这上海滩上………”
“滚!”
卢莜嘉也受不了他废话连天了,头都给炸昏了,少爷脾气上来一声断喝。邱成受的那三叠的下巴颤了下,慌忙又窜进去了。
那滚滚的背影只把后面两个人笑的打跌。前面邱成受却是彻底的放了心来,只要这两个祖宗不是来闹事就成。谢天谢地,财神保佑。
回了神来,他站了楼下,扬起头来,叉住了腋下两边的一圈子肉,吊起了嗓子:“姑娘们,接客啦。老六也准备准备下来吧。阿拉跟你们讲清爽,今天来的可是杜老板卢公子,杜老板可是杜月笙月生哥,晓得伐?卢公子就不讲了,这两个仔是……。”
楼上窗口顿时伸出了多少摇着头饰的粉脸来,就是已经来了的客人们也吃惊的看了过来。
杜月笙在后面和卢莜嘉面面相觑。
给他这么一出,想也不想,明日市井里必定是说开了,杜月笙卢莜嘉昨夜齐去富春楼嫖婊子的。
触他娘!这个死胖子,杜月笙恶狠狠的走了过去刚刚要骂,前面已经是一片香气袭来,转眼,七八条粉嫩胳膊就套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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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 ~名妓风采~
皱眉挣开了几个庸脂俗粉,杜月笙回头看看卢莜嘉。卢莜嘉也正是一脸的不耐烦。今天是来找那老六的。哪里有心情和这些人纠缠?
杜月笙按捺不住身边还在唧唧喳喳的,冷冷的骂了声:“滚开。”
看他是真的翻脸了,几个女人心里一慌,忙松了手,卢莜嘉也才趁机脱身了出来。恼火的上下检查了衣服,整理了一番。
一边的邱成受眼看两个人脸色不好,心里也暗自骂着几个不知道进退的蠢女人。忙说道:“我去叫老六,我去叫老六。”
“不必了,你带路,我们上去。”卢莜嘉说道。
邱成受也再不废话了,转身就带了他们向楼上走去。
楼上转角进去。
一个单独的过道指向一个房间。靠着顶楼的东南边。杜月笙笑笑:“这房间是最好的。夏日晒不到晚热,白天却是整日受着阳光。”
“哎,这是我们富春楼的头牌啊,哪里敢不招待好了?平日是请也请不来的。”邱成受一边敲门一边说道:“老六,开门。”
“等下。”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月笙哼哼着:“上海滩四大美女,张素云,云兰芳,芳卿,你已经有了一个张素云了。现在这老六又来了。在得意吧?”
邱成受刚刚要笑一下,门已经打开了。
长身玉立的名妓俏生生的站在了房间门口。看了下三个男人,微微一笑:“杜先生,卢公子。请进来吧。”
富春楼老六的气质很是优雅。一股子淡淡的书卷气袭人,也是见多了男人,浑然没有那些女子见人的害羞做作,一举一动落落大方的很。
一身翠绿色绣花绸的旗袍勾勒着她的曲线,玲珑剔透,呼之欲出。脸上也只淡淡的描了眉而已,白皙的皮肤灿若羊脂,又透出了点嫣红来。一个横S的发髻在脑后微微的颤了下,一根亮银的步摇晃悠了起来。
就是杜月笙也看了发愣了。身边的卢莜嘉已经痴了。
“请进来呀。”带着点吴侬软语尾音的官话从她的小嘴里吐了出来。
这才叫醒了两个人。杜月笙和卢莜嘉相互看了一眼,忙举步走了进去。邱成受赶紧回身带了门离开了。
房间里挂了点字画,一张酒桌放了套门处。几个镂花的坐凳散放着。靠着窗口是两对长长的沙发。窗帘是撒了点红花的淡蓝底子。地上厚厚的一层羊毛地毯。
让杜月笙吃惊的是,靠墙的一边还放了书案,一个竹做的书架上也是满满的书籍。一个鎏金玻璃的吊灯和一边的红烛光参合了起来,整个房间里柔和温馨的味道浓浓的,醉人。
正打量着,老六已经取了热水,给两个人倒了热茶。然后款款的坐了对面,并着双腿直着腰,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杜月笙:“杜先生,今天您怎么有空来了?”
一边卢莜嘉闷闷的看了下她。老六仿佛察觉出来了,就在卢莜嘉刚刚看来的时候,老六对他却是嫣然一笑,艳光顿时迷了卢莜嘉的眼睛。她问候道:“卢公子今日也是闲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交上了朋友的?”
杜月笙心里暗自赞叹这名妓风采,果然是不虚此行。老六落落大方的气质举止,还有这灵巧的察颜观色的本领,谈吐之间不冷落了任何一个人。
确是一代名妓的风采。
卢莜嘉张口结舌的下,杜月笙接了话头:“莜嘉和我的关系也就不瞒你了,我们算得上是兄弟,只是这外人不知。”
“杜先生看来当我是红颜知己了。”老六也才二十四五的年龄,知道了个小秘密似的一脸的兴奋:“卢公子,你怎么不说话?”
“月生哥说了嘛。”
卢莜嘉也恢复了以往的风流,叹了口气,四处一看:“老六真是越发的风采出众了。这几个月不见,不想却在这里见了。”
“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六淡淡的说道:“卢公子,上次就和你说了的,还是叫我的本名吧。老六老六的,我们女孩子家家的,难听死了。”
说着鼻子微微的一皱,眼睛里带出了点不高兴。那副小儿女的羞恼,逗的杜月笙和卢莜嘉全笑了起来。
老六的本名叫王海鸽。只是当年出身的班子里排行在第六,才从小叫到了大的。沪上人人知道她最恼的就是人家当面叫了老六。刚刚卢莜嘉是故意折腾的。
杜月笙回头指着那书柜:“王小姐喜欢看书?”
“怎么?杜先生认为我只是个附风雅的俗人?”王海鸽的头微微一歪:“不相信考考?虽然刚刚来不久,但是我已经看了第二排第三本书了。之前的随便你抽。”
上海滩谁不知道杜月笙是卖水果出身的?他能够认识几个大字?王海鸽纯粹是调皮的作弄了他。便是已经知道杜月笙心胸的卢莜嘉,也是偷笑了起来起哄:“月生哥,考她。”
杜月笙一副难堪样子,好像在强自犟着似的:“赌个输赢?也说点好处。”
啪。
卢莜嘉一拍大腿:“说的也是,王小姐你说赌了个什么?”
王海鸽一只手托住了下巴,眼睛狡猾的转了转,忽然怯生生的开了口:“你们,知道我的,不许瞎说。”
她的意思自然是点出自己的规矩。卢莜嘉风流而不下流,老六是知道的,但是杜月笙在风月场里如何,她心里可没底。
自古风月场里的女人都怕着这些江湖人。就是这个时代里,上海滩那些低等的青楼里,也常常是几个女人搭配一个青皮,只任了他玩弄,而求取保护。
王海鸽也不例外。卢莜嘉身份在那里,拉不下脸来做些混账事的。但以前在一品香,那平日里有人纠缠自己,据说都是杜月笙的人马驱赶了的。可是杜月笙来纠缠了自己,谁去驱赶他?
想来想去,王海鸽还是当着卢莜嘉的面,玩笑里点了这个意思。
两个男人都是聪明人。卢莜嘉失声笑了起来,作狭的看了杜月笙,杜月笙哭笑不得,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知道知道。王小姐放心。说吧,赌个什么,你说就是。由得你好了。”
“我输了,就敬酒一杯如何?你输了呢?”王海鸽反问道。
杜月笙坏坏的一笑,不满意的摇摇头:“不行。”
电视剧,上海滩的故事刀锋1937】中国第一坏小子主演的。哈哈
第十八回 … ~红颜薄命~
看他那副样子,王海鸽不知道他要提出什么要求,愣在了那里,心里忐忑了起来。心刚刚提起,杜月笙却指着一边的墙壁上挂的二胡:“输了就拉上一曲南胡吧。”
看两个人意外,杜月笙漫不经心似的走了书架前,手里随意的翻着,嘴里淡淡的说道:“唐时便有了这南胡,那时候叫奚胡。宋又称为嵇琴,我看你这书架上有着一曲二胡谱子。那我就问问你。王小姐可知道这江苏境内有个二胡大家?”
“你,你怎么知道的?”王海鸽呆呆的看着他,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里全是意外和震惊。
杜月笙倒是奇怪了,他放了手里的谱子:“难道那位先生和你有什么渊源?”
“不,不,我只是有次听了教我二胡的先生说的。他说那人是个痴人,却是个天才。”
“月生哥,你是如何知道的?”卢莜嘉也叫了起来。
他们奇怪的正是。杜月笙一代豪强,也就沪上市井江湖里的人物而已,发家的历史也就这短短几年时光,过去干什么做什么大家全是知道。
这怎么就脱胎换骨似的,居然还知道这些?卢莜嘉看了王海鸽的神情,便知道杜月笙说的不错。他奇怪了。
杜月笙笑笑:“我怎么知道的?那周处能浪子回头,我杜月笙便不能够识文断字,看看报纸问问时事,明了点事理么?腹中无货,纵容横行一时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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